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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黑暗中蠕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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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肯定是眼窝凹陷,脸上满是死人般的皱纹。无论手脚乃至全身每一处都没有原来
野崎三郎的影子。
    从叫住那想逃跑的少年到让他明白自己不是怪物,再到让他说出宾馆火灾的前
前后后,三郎花费了不少时间。最后野崎终于明白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综合少年所说的,火灾原因虽不清楚,总之大火是从宾馆内部烧起的,正好遇
上强风,附近的建筑一个没剩都被烧光。宾馆中的服务员、住宿者以及附近的人都
获救了,但有四人去向不明。宾馆老板、进藤、野崎三郎、植村喜八。而且在宾馆
的残骸中发现了与失踪人数吻合的尸骨,因此不仅是村里人,就连员警也相信他们
是未来得及逃跑而葬身火海了。
    但事实上除了宾馆老板外,其他三人没有被烧死。而且如果再没有别的失踪者
的话,那就有点不合常理了,即那三具尸骨是从哪来的?
    不用研究这些道理,其实当从少年嘴中得知除四人之外都获救时,三郎的脑中
就闪出一个记忆,浮现出在洞穴底进藤所讲述的奇怪的白骨之谜。宾馆老板顶开洞
穴盖板,吓唬惊慌的进藤时,怀中不就抱着几个尸骨吗?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不论
是讲话的进藤还是听者的三郎他们都搞不清楚,现在这个谜底揭开了。
    宾馆老板这个可怕的食人魔王,被知其过去罪行的进藤所威胁,被野崎三郎怀
疑是杀死蝶的凶手,再加上假侦探植村的来到,让其惶惶不可终日,一旦发现他们
之间有什么联系就坐不住了。他一边装作满不在乎,一边不停地监视着他们。在无
底池沼的森林中偷听三郎与植村的讲话也是因为心理恐惧,当被三郎他们发现时,
这家伙下了决心,将这三人与那可怕的秘密一起永久地埋在地底深处。
    烧毁宾馆也是其消灭证据的一个手段。同时在火灾残骸上放上与他及活埋三人
人数吻合的尸骨(那都是他不幸牺牲品的尸骨),让他们的消逝不会引起任何疑问。
而且不用说,这个食人魔王本身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
    三郎很快就明白这些事情了。宾馆老板还在某处活着这一点让三郎来了精神。
只要抓住他,就能确定自己的爱人蝶到底是死是活。如果已经被杀害了,正好可以
复仇。归根到底,三郎把这,即把寻找宾馆老板这件事当作其生存价值。
    但当他与烧炭少年站着讲话的时候,三郎的胸中一种异样的感情蠕动起来。最
初,那是某种肉体上的疡痒感,很快他吓了一跳,刚才他的眼睛就像钉子一样直勾
勾地盯着对方裸露的大腿一带。那儿,狐色的,如橡胶球般富有弹性,丰腴的肉儿
滚滚地动着。三郎甚至感到从那皮肤上生起的一种香气。
    于是,他那秃鹫般弯曲的手指就想勒住少年的细脖子。
    “我有事,先走了。”
    少年对三郎那近似于精神错乱的凝视感到恐惧,刚说完这句话就像逃一样走了。
三郎的双脚龌龊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要跟着追上去,但他的理智让其咽了一口又
一口的唾沫,总算制止住了。
    我们的主人公野崎三郎,如读者们所知道的,生来就是个有异常嗜好的人。对
于异性,对于食欲,他都是个极不正常的人。因此,现在这种缠绕着他的人肉欲望
说不定本来在其体内就有萌芽。经过洞穴中可怕的体验后,这种欲望一下子就不可
遏止了。
    他站在火灾残骸上一动不动。现在,对蝶的思慕,对宾馆老板的憎恶,悲惨的
只剩下一堆白骨的植村喜八、进藤,以及让人毛骨悚然的人肉嗜好,这些鬼怪迷离
的东西在他的心中乱七八糟地交织着。
    不知何时,薄暮开始包裹住这个新的食人鬼。在这山中废墟上,他一个人,看
上去已不再是往日的野崎三郎的的一个人,满脸狰狞,一直一直,像化石一般竖立
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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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稻山宾馆出发,穿过无底的池沼一带,在幽暗的森林中往里再往里走,经过
三里险道,来到一个叫H的山中小村庄。那儿的山腰处有小盆地,贫瘠的耕地间零星
散布着仿佛是远古时代的人家,但从那盆地往下的近前密林中能看见传说中才有的
完全荒废的山庙。那里安葬着附近村落里的人们。与山门、大殿的破旧相对,能看
见两三个簇新的舍利塔,让人明白这里不是没有主持的寺庙。花筒中也会有些野草、
野花,香烛有时也会嫋嫋升起。
    自从稻山宾馆失火后,已过去了十多天的一个夜晚,在这个山庙中将会有一次
奇异的相遇。那宛如传说一般的奇遇,给这个阴郁的故事来了个大团圆。
    山野中偏僻的村落里,特别是寺庙中的夜晚来得很早。四周为群山所隔,又有
幽深的密林,虽是春天的傍晚时分,这里却已是群星闪烁了。大地一片静寂,与繁
烁的天空相对。天地之间是任何生物都难以想像的深山之夜的静谧。在这漆黑的大
自然中,只有一个东西在蠕动着。山庙的墓碑间,仿佛是黑暗衍生出黑暗一般,有
个黑家伙蠕动着,那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主人公野崎三郎的落魄之身。
    十几天中,他为了寻找宾馆老板,从一个山头转到另一个山头。他找到失火村
庄的人们、宾馆的服务员向其询问,他向车站的剪票员打听,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到
宾馆老板。从宾馆到车站只有一条路,而车站的旁边正好有个小村庄,如果从这里
出逃不可能不被人看见,而且如果不坐火车又不可能跑远。看来,对于逃跑者来说
最安全的一条逃生之道便是朝相反的山中深处进发,逃到这个H村庄后再从这到附近
最近的火车站。
    幸亏三郎的模样已经变了,所以不会让其他人认出他的身份,也无须借助员警
的力量,他决定就像古时的复仇者一样单身追敌。并且一旦向别人讲述事情真相,
就必然会暴露洞穴中的秘密,而自己那令人作呕的罪行,那生吃朋友之肉的事情就
必定会让远在东京的友人们知晓。他对于那种恶魔的行径开始感到有一种异常的魅
力,正因为如此,他这种被羞耻、恐惧压得喘不过气,再加上以前就有的厌人怪癖
使他拼命向山林深处跑去,与其说是想与宾馆老板碰见,倒不如说是一种想脱离人
境的野兽之心。
    穿着村里人施舍的破布条,靠树上的野果、鸟类的腐肉充饥,在山中度过了好
几个夜晚,当他到达H村庄时,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木乃伊。
    与肉体的苦痛相伴,他眼前不断出现蝶的幻影。就像吸完鸦片后的梦境,那影
子异常大,蝶的脸庞、银色的毛发。通红的嘴唇、丰腴的大腿等等将他的心弄得很
乱。可怕的是那决不仅仅是怀念恋人的感情,除此之外,甚至对于蝶他现在也有那
种让人呕心的食欲。何止如此,即便想到仇敌宾馆老板时,也会产生相同的食欲。
他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食人魔王了。
    因此当他到达H村庄后,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凄惨地竖立在山庙墓地上的簇新
的舍利塔。一想到那下面泛青柔软的肉块,他就不甚烦恼。那尖利的爪子撕烂尸体
皮肤时的快感,嘴里塞满血乎乎、稀溜溜东西时那难以名状的甘美,这些记忆让他
发抖,像打摆子一样。
    那天晚上,他潜入墓地。不用说,他是想打开新的墓地,大吃腐肉。他已经不
是人了,野兽之心已经将一切伦理道德抛在脑后。
    没有工具,光凭那很疲劳的双手去挖掘松软的土地并非易事。但是这人面兽心
的东西很执着,不达目的决不甘休。如漆般的黑暗中,他像一个看不见的怪物一般
无声地持续忙碌着。
    但是当其好不容易挖到一半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碍事鬼。他的面前出现了另
一个影子。而且那个影子就像三郎自身的影子一样,在墓地的另一面挖掘起来。
    三郎被这噩梦般的恐惧弄得大汗淋漓,不禁躲到旁边石碑的阴暗处,紧紧盯着
对方。那黑影在黑暗中蠕动着,所以辨不清对方到底是谁。反正那肯定不是自己的
影子,因为他离开那里后,对方还在继续着挖墓勾当。
    奇怪的是当剧烈的恐惧感消失后,竟然产生一种看戏般的好奇心境。他颇有兴
致地观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对方根本没有想到黑暗中会有偷窥者,急急忙忙地挥动着铁锹,但很快注意到
了什么,嘟囔了一句“奇怪啊”。
    不用说,他已经发现有别人挖着同一座墓穴。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三郎听见
对方那熟悉的声音惊讶得要跳起来。发出那种异常柔和的腔调的不正是他数日来苦
心寻找的稻山宾馆的老板吗?这么一想,黑影那异常肥硕的身材,那粗重的鼻息声,
无不与那人一致。一看对方那黑暗中微微露出的脸,犹如照相机对准镜头,那有特
点的薄眉、细眼,如坐垫般肥厚的嘴唇清清楚楚。
    三郎尽量抑制住自己想逃跑的念头,考虑在这种场合该采取什么对策。是突然
跳出去还是破口大?,左思右想之中竟然违背意志,抑或是下意识的游戏心情,他
一下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接近对方。并且当脸与脸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时,用
一种沉稳的声音,随意地说道:“晚上好。”
    不用说对方大吃一惊。他很长一段时间呆立着,紧紧地盯着这边。
    “你是谁?”
    过了好一会,他颤声问到。
    “是我,野崎三郎。”
    三郎的声音听上去嘻嘻哈哈的。
    黑暗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那两张露着傻笑的苍白脸蛋无声地相对着。
    “明白了吗?”三郎又嘟囔了一遍。“我从你没下的陷阱中跑了出来,而且一
直都在找你。”
    即便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对方还是不太相信,似乎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
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调反问道:
    “你想复仇吧?进藤那小子怎么样了?”
    “你杀死了他,获救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无感情地低声相互问答,俨然说着无聊的日常会话一样。
    “那你一定从进藤那小子嘴里听到了什么。”
    “你的坏事,我都听说了。”
    “哈哈哈哈哈……”这食人魔王恐怖地、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我想知道蝶的事情,把蝶还给我!”
    “哈哈哈哈,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还给你。”
    说着,对方又开始挥动起铁锹。又用一种暧昧的调子补了一句。
    “刚才,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好像没怎么说话呀?”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黑暗中只有铁锹挖土的声响阴翳地回响着。
    “你很难忘记蝶的身体啊。”过了一会,对方放下手中的活,叹着气说道。
“她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畜生。像蛇一样安静,让人恐怖,又像蛇一样招人。不论
是你还是我都被她迷住了。”
    “于是…”
    “如你所推测的那样,那个女人没有死在无底的池沼中。她非常害怕进藤那小
子,所以我就将她藏在宾馆地下室中呆了一段时间。每天给她送饭中,我不想把她
还给你了。那个女人,哈哈哈,也说与你相比还是我更好一点。你明白了吧?蝶这
个奇异的喜好。我都这把年纪也不明白这个不可思议的女人。真是说不出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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