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如厮+番外 作者:渴穹(文秀网2013-10-23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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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名是大罪，允儿不敢开口，不敢抬头，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宫门口，再一次点名的时候……
“许文珠。”
……
“许文珠！”
“……啊，在。”允儿一身冷汗，竟然对自己的身份这么不敏感。果然，她的迟钝引起了徐公公的怀疑。
“你是许文珠？”徐公公一脸狐疑：“怎么有些眼熟呢？你抬起头来。”
“公公识人无数，想是从前见过小女，小女是许大人的三女儿。皇上还没有见，您若是一直盯着小女看，恐怕皇上会不高兴吧？”
“不会，我从来没有认错过人，别拿皇上吓我，若是办错了差事，才是要掉脑袋的。”
允儿手心冒汗，拼命调整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心跳也因为感受到徐公公越来越近越来越犀利的眼神儿变得越来越快。
徐公公一把抓住允儿的手，恶狠狠地说：“抬起头来。”
“这不是徐公公吗？”严醒雨携着纪凌瑄从远处走来。
徐公公见状忙撒开了允儿的手，作揖行礼：“严大人，严夫人。皇上又宣你们进宫啦？”
严夫人？允儿抬头看见纪凌瑄挽着严醒雨的手，正要进宫。心中似有一阵醋意，竟故意将头抬起来，直视严醒雨。
严醒雨正在跟徐公公寒暄，突感一阵寒意，抬头竟对上慕允儿直视的眼神。他慌忙闪躲，又不知她如何出现在选秀队伍中，顺势问徐公公：“公公，刚才本官看你在这纠缠不清，发生何事啊？”
“哦，没什么，秀女的事情。这新晋的秀女许文珠奴才看她有些眼熟而已。”
许文珠？严醒雨又看了看慕允儿，她还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地盯着他。
严醒雨放开了纪凌瑄的手，迎着她的目光走上前，微笑着说：“这不是许小姐吗？今年你也来参加选秀？”
允儿原本带有一丝醋意的眼神变成了惊讶，站在那目瞪口呆。
纪凌瑄也忙上前打圆场：“许小姐，自从上次见面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醒雨还经常说起你呢！”又回头跟徐公公解释：“徐公公，这是许小姐啊，我们都是朋友呢，你怎么连她也不认得？”
允儿说：“严大人，严夫人。说起来，你们新婚我都没去祝贺呢，在此贺过，不算晚吧？”
严醒雨心中憋闷，尴尬地笑了笑，纪凌瑄也顿时面红耳赤，硬着头皮说：“不晚不晚，谢谢。”
允儿露出笑容，继续说：“那我就祝您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多谢许小姐，凌瑄感激不尽。”眼看她的头都要埋到胸口了，又笑的那么勉强，毕竟人家都在帮自己，允儿到底心软，就没在咄咄逼人，只是对徐公公说：“公公，咱们再不走，就要误了时辰了。”
徐公公也附和：“对对对，严大人，奴才先告退，您二位见谅。”
严醒雨把徐公公拉到一旁：“公公，许文珠是我和凌瑄的好朋友，可否请您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奴才心中有数。严大人放心吧！”
☆、第五十四章
不想欠他的情，不想欠他的情……
慕允儿的心中不断地徘徊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纪凌瑄的丈夫，是高高在上的大人，曾经他对自己另眼相待也不过是无聊中打发时间罢了，纪凌瑄才是真正的严夫人。但是慕允儿真的不愿意欠下他的情，还带着纪凌瑄来帮自己，这样的恩惠，让允儿心中不舒服到极点。
“觐见皇上了，都打起精神来！”
允儿揉了揉眼睛，这么快就要见皇上了？本想赶着觐见皇上之前打听到小姐的下落就赶快逃出宫，现在如何是好？
允儿悄悄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故意放慢步伐，对前面的人说：“我去方便一下，要是叫我，就说我一会便回。”
“许文珠！”
允儿正要抬腿跑开，哪知自己竟然排在这么前面，只好硬着头皮说：“公公，我有点紧张，可不可以去方便一下？”
“说什么胡话！怎么？这种时候让皇上等你？快进去，别耽误时间，否则你我都得完蛋！”
慕允儿心惊胆颤，此次进宫，哪里想到还要见皇上，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徐公公见她犹豫，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允儿跌跌撞撞站在皇上面前，听着太监再一次报自己的名字。
“许文珠。”
她是楚吝陌。这是皇上看到慕允儿的第一反应。
仿佛又看见了刚刚进宫的陌妃，单纯美好，璀璨如星，又不失几分妖媚。
“你……”皇上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抬起头来。”
慕允儿！
皇上站起来，目瞪口呆：“你……你是……”
“启禀皇上，这是许徵大人的千金，许文珠。”一旁的徐公公不知死活的凑上来。
允儿已知自己难逃一死了，索性到不怕了，凝神静气，跪下来说：“皇上……”
“哦，小徐子，把她带下去吧，先安顿在梳梅堂。”皇上的眼神从她身上闪了过去，没等她说完就吩咐下去。
“皇上，”徐公公继续进言：“这……现在就安顿在梳梅堂，恐怕不合规矩。”
“朕的旨意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这位‘许文珠’，怕是朕的故人呢！朕要叙叙旧不可以吗？管好你自己的差事就行了！”
允儿心中一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认出自己了，却不在这定自己一个冒名的欺君大罪，“故人”之说，倒是让自己受宠若惊，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梳梅堂内，慕允儿见到皇上，冒冒失失地问：
“皇上，您既已认出奴婢，为何……”
“怎么，你既敢冒名顶替进宫来，就是盼着朕将你治罪吗？”皇上饶有兴趣地问。
自然不是……虽然皇上没有龙颜大怒是好事，但是现在反猜不出他心中是何想法。允儿战战兢兢，结巴着说：“奴婢自然相信皇上慈悲为怀，不愿发落奴婢。”
“呵，你倒是会说话。可是朕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保命在对朕说谎呢？”
“奴婢不敢。”
“不敢？你连秀女都敢冒名顶替愚弄朕，还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允儿也无所畏惧。沉默了一阵，允儿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皇上的眼睛，自信，又坚毅：
“皇上，您是昏君吗？”
皇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唬住了神，甚至又一瞬间的畏惧，随即转向愤怒，待回答她的时候，被挑衅皇权的愤怒变成了疑惑：她只不过是个曾经待罪，被自己饶恕过的宫女，现在也只不过是冒名顶替的欺君罪犯，为什么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的迟疑中，回答变成了再一次地询问：“慕允儿，朕不回答你，朕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胆子，问出这种问题？”
允儿说：“因为小姐。”
就这样简单的四个字，但却是落地有声。
“为了小姐？”
“我的命是小姐给的，为了小姐丢了，也无所谓。”
“命在你看来就这么不值钱吗？”
“为了小姐丢了，就值千金，为了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皇上颇为震惊又假装镇定地吸了一口气，如此大胆，都是衷心所为吗？
慕允儿目不转睛地对视皇上的目光，她或许看见了他的震惊，或许没有，但是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说：“小姐与周公子为的是真心，允儿图的也是真心，允儿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小姐，小姐不后悔，我也不后悔。但是皇上您若是走了您的下一步，我就不知道您会不会后悔了。”
“朕从来不会后悔。”皇上一字一顿地说。
“您就这么确定？”
“因为朕会成全你们……所谓的真心。”
允儿还在回味皇上话中的深意，皇上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朕成全你们，那朕的真心，可否有人成全？”
允儿点点头：“既然别人做不到，那我来做。”
“启禀皇上，严醒雨觐见。”
“皇上，我……”
“你的意思朕明白，你先在后面避一避。”
允儿避退，严醒雨款款而来。
“皇上好兴致，竟有兴趣到梳梅堂来议政。”
“醒雨，朕与你之间谈论的，可以不仅仅只政事。朕倒想听听民间趣闻。”
“民间趣闻？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
“就将你所见所闻，随便捡几样跟朕说说就好，今天朕无心议政，咱们就当朋友闲谈吧！”
严醒雨放下拘束，随意地说：“百姓之间谈论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说周世儒无情，楚吝陌可怜之类的一面之词，又说谁家的公子纳了妾，娶了亲罢了。不知皇上为何突然问起百姓之中的家常事？”
“哦，没什么，朕只是想听听百姓之间的真心。”
“真心？皇上真有兴致。”君臣之乐，不过玩笑而已，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的一时兴起，却被碰巧而来送点心的画屏听到了。本是听到了周世儒的名字便要听得更仔细，只是这话只说一遍，禁不起推敲，禁不起遗忘，三思两念，便将严醒雨的话认成了“周世儒无情，又纳妾又娶妻。”中间的话，倒是扔的一干二净。
画屏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怕，慌慌张张地跑到楚吝陌的寝宫。将自己理解的只言片语说给吝陌听。
楚吝陌的表情再平静不过，淡淡地微笑：“原来皇上还喜欢开玩笑。”
“楚小姐，你就不生气？”画屏吃惊地问，她关注的竟是皇上而不是周世儒了吗？
“我没理由生气。我无法为周家传宗接代，断了周家的血脉，本就对不起他，他自然应该找一个能弥补这一不足的人。何况，他已无情……”
画屏试探着说道：“楚小姐，你既已知他无情，皇上又那么关心你，那你……”
吝陌当机立断地打断她的话：“他虽无情，我却做不到无情，画屏，爱上一个人要放下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既然不能得偿所愿，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那皇……”
“皇上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他的感情岂能容我随意游戏？我虽感动，却不爱他，更不能利用他的感情。”
楚吝陌说的头头是道，画屏心服口服，无话可答，只好作罢：
“楚小姐，皇后娘娘还病着，我先去送药了。”
画屏前脚走，吝陌回头就看见桌子上的药罐子，无奈地摇摇头：
“都说去送药，药罐都没拿，冒冒失失的。”吝陌提起罐子送去皇后寝殿。
其实画屏何尝是真心去送药，不过是要告诉皇后她的道听途说罢了。皇后听过这个消息，反应倒比楚吝陌大的多，她已经卧床几天了，皇上来看也只说不见，本是等着皇上与吝陌重修旧好，听到周世儒娶亲的消息，也不禁潸然泪下。
“画屏……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您身为皇后，虽是母仪天下，但毕竟是亲生骨肉更疼些，宫里明争暗斗，为保护皇子，这也是不得已的呀！”
“可本宫……还是害了吝陌，枉她那么信任我……”
“娘娘，周世儒娶亲，不是您的错啊，您当初是不得已，现在不反倒验证了周世儒并非真心而是小人吗？楚小姐现在跟了他，日后也一定会遭背叛，不怪您。”
“这都是自我安慰的话，若不是当初我执意让周世儒假扮无情之人，事后又自私不告诉吝陌真相，也不至于如今拆散了这么一对苦命的鸳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