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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色协奏曲-第20章

小说: 黑色协奏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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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侦察范围大为扩大了。蔷薇之家杀人案件搜查本部就地设在麻布警察署内。水泽小组和麻布警署的同僚们协同展开了有条不紊的侦破活动。
  警方把案件发生后的头三周称为第一期,是关键性的侦察阶段。时间一长,罪犯就会隐匿或销毁物证,证人的记忆也会变得淡薄。过了这个期限,倘若调查仍无头绪,侦破工作往往就要长期化了。
  大室遇害已过去了三天,凶手照样了无线索,但搜集到不少关于被害人的材料。
  大室悦史有着三口之家——夫妇俩和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家住世田谷区野泽三段。他本人爱好钓鱼、围棋、象棋,此外还擅长歌唱。大室原本是一个精通企业财务的老行家,现今失业。
  “被害人曾在鬼岛产业公司供业多年,作为鬼岛的心腹深受器重。今年三月末、四月初,该公司的领导层发生内讧,他卷进经理换马的纠纷,以至被逐出公司……”一名中年警探一边瞅着调查记录一边报告。这是据多方面的零星情报整理出来的可信程度较高的综合调查资料。
  “但大室并不介意失业的沉重打击,甚至公开扬言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玩它两个月。他之所以满不在乎这件事,可能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他已经找好了新职位,预定从下个月,也就是从六月份上班。大室新去就职的公司是西堀商事,原来是一家服装厂,后来发展成综合商社,在出口贸易方面搞的相当活跃。西堀商事和鬼岛产业比固然差一些,但它的买卖也很兴隆,家底殷实。他们答应给大室安排一个高级干部的位置,这对大室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那他当然用不着发愁了。”水泽好象代表了与会者的共同感觉,同意这一分析。
  “第二个原因是他手头宽裕。在鬼岛产业期间,大概积攒了相当一大笔钱。他是主管财务的,不可能不做股票投机,现款大体上是不成问题的。”
  处在上了些岁数再谋求职业便很困难的时代,大室对自己的晚年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安。
  “我再把以上两点,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一下。”那个中年探员眼睛离开记录,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圈在坐的人,语调愈加稳重地说下去,“首先是找职业的问题。据了解,被害人一年前就开始和西堀商事串通。那时候鬼岛产业表面上很平静,并没有闹内讧的兆头,他的地位也相当牢靠,可是他已经敏感地给自己安排退路了。估计是利用职权,暗地里给了西堀商事不少好处。这等于是布下了今后向西堀商事跳的一步接应棋。
  “也就是说,早在那个时候,被害人就对鬼岛产业不抱希望了,即便鬼岛产业往后变得再有多么的不堪收拾,大室悦史也不存在后顾之忧。”
  “另一点是被害人的资产问题。这里面贪污的味道很浓。他在经理换马的纠纷中受到了株连确是事实,但要说得更准确一点,是由于私自挪用公款的事被人家戳穿了,取代鬼岛经理的新领导层可能早就调查了他的渎职行为,作为惩罚才把他撵出公司的。”
  “被害人还有这样的情况?要深挖一下他的阴暗面。”水泽尤其注意被害人的品行。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象大室这类绅士式的人物,有不少是因为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而导致被害。或许对大室的犯罪,就是由大室自身的犯罪引起的。
  另一名警探站起来,开始报告对现场调查的分析。
  “由于俱乐部老板临危不惧,处置得当,虽然发生过一场殴斗,人们所在的位置基本上没乱。根据大家的证词,每个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标示在这个图板上。”
  报告人的手指向一块可移式白色图板。
  “请等一等,你认为那些证言的可靠程度怎么样?”水泽打断了他的讲话。
  “应该说是相当大的。因为目击者不是一个人,老板要求大家互相证实当时的位置,图上每个人的所在地点全都得到当场两人以上的确认。”
  “好的。按图上标明的位置,从现场逃跑的四个人在跳舞刚收场的时候,都坐在客席上,一个在这儿,三个在那儿,和舞池里的人有一定的距离。而大室悦史是在舞池里遇害的,把他们四个当成凶手,说得通吗?”
  是啊!现场侦察结果证实,凶手只有十分接近被害人,才能以那种方式行刺。然而在发生凶杀的时刻,涉嫌犯罪的四个人都不在被害人近旁——水泽的提问动摇了一部分与会者对四名逃犯必然是直接杀人凶手的假定。
  “警部,你这么看未免太直观了。”麻布警署的桂木警部补反驳说。“犯人作案的时候,俱乐部里很黑。他借着黑暗掩护接近被害人,从背后给大室一下之后马上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我认为可能是这样。”
  桂木四十多岁,短粗胖,红脸膛,大嗓门儿。他的意见盖过了会场上的一片讨论声。不单是因为嗓门儿大,这种想法也有它的代表性。
  “不错,凶手是乘黑暗下手的,所以他不能留在行刺的原地等着场内变亮。”水泽顿了片刻,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疑点,“可是,在场的人谁也提供不出他们四个之中的任何一个,挤进舞池接近被害人的证词,这该怎么解释?”
  桂木立即回答:“警部,正象刚才说的,场内暗得看不清人的行动,所以才有可能行刺。更何况跳舞的那些人的心思全在自己的舞伴身上,当时那种劲头儿,别说是挤进个把人,就是挤进一头大黑熊,他们也不一定顾得上。”
  “这点我懂。不过舞池里那么挤挤揸揸的,凶手要挤进去杀人,还要立刻再退出来。对这么个硬是挤来撞去的入侵者,难道就没一个人会察觉到?”
  “就因为舞池里很拥挤,谁挤了别人,谁挨了别人的挤,彼此才都不放在心上。”
  “那么,在暗得认不清人的情况下,凶手怎么能摸得准大室呢?”
  “当然是灯亮着的时候就看好了目标,灯黑了之后再摸上去的。”
  “请不要忽略了,跳舞的人群是移动着的,并且凶杀不是发生在刚刚灯黑之后,而是发生在刚刚灯亮之前,目标在黑暗的舞池里移动了那么久,凶手怎么会摸得一点不差?”
  “警部,我同样也想提醒一句,差不多所有的人证都反映在逃的那四个人很象是惯犯。他们坐过的地方连个指纹都查不到,这决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象这样一些人,乘黑摸个目标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水泽的几处疑点,仿佛一一冰释了。但他仍执拗地寻求令人信服的答案。
  “假定案情和你的想象完全一致,乘黑杀了人,亮灯以后又不露任何痕迹地坐在他们的席位上。以凶手是惯犯为由,这一切都可以干得很漂亮,也似乎都可以说得通。那么,这帮视犯罪为儿戏的惯犯,为什么又表现的那样愚蠢呢?我指的是他们的逃跑方式。”
  桂木警部补这回却不能应对如流了。“警部,可不可以说的再透彻一点……”
  “如果他们四个真的是惯犯,对最后的一步棋,也就是怎样逃离犯罪现场,尤其应当有精心的安排。但他们的实际表现,不是太粗心,太外行了吗?”
  “在俱乐部外边,他们可是预先准备了逃跑用的汽车……”
  “车倒是可以断定准备了的。使人奇怪的是坐车逃走之前的那一段。俱乐部里发现死了人,打了报警电话,场内也惊乱起来,他们为什么还要在现场耽搁?弄得差一点被逮住。”
  “但结果他们还是脱险了呀。同伙之中不是有人开枪掩护了嘛。”
  “那是蠢到家的办法。假如开始就打算用枪,一枪打死大室不就得了,而且根本用不着跑到舞厅去干,随便挑个僻静的地方,暗中捅他一刀,大室恐怕死得比这样更利落。何苦担这么大的风险,闹得全东京都知道?再说,他们又不是不明白,把子弹留在作案现场,等于把罪证交给了我们。看来一定是陷进了难以解脱的困境……”
  “警部,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四个人不是凶手?”
  桂木一反问,水泽反而不好回答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没有把握住判定案情的方向,正在慎重地分析研究。目前收集到的情况,很支离破碎,在质和量上都感到不足。
  “那四个人的表现的确非常可疑,要抓紧弄清他们的身份,但务必要注意别把方向弄错了。追了半天,到头来不是真正的凶手,一切都还得从头开始。”说到这里,水泽加重语气,“我要说的是两面作战。既要全力追捕那四个人,又不能事先就肯定他们是凶手,应该考虑到他们之外还存在其他凶手的可能性。”
  水泽的意见博得了多数人的赞同。在初期调查阶段判断失误,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由于在逃的四个人嫌疑过重,稍有不慎便会出现盲目突击、跑单线的危险,水泽的引导是适当的。
  “除了那四个,在场的不论是顾客还是蔷薇之家的职工,全部编入本案涉嫌人员的清册。要逐个查一查与被害人的关系和其它有关情节。”
  到底是警视厅第一线的警部,水泽并未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他推论的方向没有错,然而,置大室于死地的凶手绝非等闲之辈,其手段足以使警视厅浩若烟海的犯罪档案新辟一栏记载。
  城木圭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开始向群雄盘据,不容外人染指的演艺界发起了强攻。
  他拿不出大捆的钞票,也倚不上权倾演艺界的靠山(若说后藤田,他至多不过是已经跳出演艺界外的一块石头,究竟会给予多少扶持,如今并不好说)。二者皆无的城木,如同巨大古堡外的一棵野草,一粒砂石。象他这样的草芥小民,居然要闯入古堡,占领古堡,用“野心”二字已无法解释了,唯有丧失掉理智的人才会如此荒唐。
  但他并非在逞能,也不是妄自尊大。城木拟定了一整套强攻方案,要以企业界人士的精神和方法,向演艺界挑战。
  他有两大自信,一是他具有纯演艺界人士所缺少的强韧素质,将有效地发挥他在企业界磨炼出来的眼力和积累的经验,二是比演艺界人士更为彻底的冷静与冷酷。他有意识地将自己秉性中的好恶因子集聚、浓缩,并使之外向化,说穿了便是要以恶做为后半生奋进的能源。前不久引诱过去的顶头上司的娇妻,主导的东西或许并不是情欲,而是一次诱发恶源的实践,一次蓄意冲破道德禁律,借以麻痹自己的良心的尝试。
  “那天和明子玩得格外痛快。当然喽,她长得很美,身子富有肉感,但凭心而论,作恶的快感才是她给予我比旁的女人更多的真实原因。”
  回昧那天明子的淫荡姿态,自己的狂乱与陶醉,他对恶便更加向往。
  “今后打入演艺界,恶的盛宴是不胜享用的……”
  那恶的前景,恶的果实,引得他热血上涌。
  城木送奈美子进了声乐教室和实验学校受训。这是每个有志于当歌手的人的必由之途。但毕业后能否成为明星却是未知数。城木对奈美子的前程并不担忧,因为他象阿拉伯神话故事中的王子似的,突然在脚下发现了一条直达古堡的秘密通道。
  现在,他站在西新桥三段的人行道上,凝视着日比谷街对面的一幢大厦暗自感慨,那大厦正是鬼岛产业公司。
  他抿紧双唇,伫立不动。半晌,才举步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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