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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络新妇之理(上)-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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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话可说了。
  这个贵人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愧疚不安,固若金汤。真佐子的话没有半点迟疑,散发出来的威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伊佐间觉得就算真佐子有所隐瞒,只要像这样表现出堂堂正正的态度,也绝对不会被拆穿。
  另一方面,次女——茜则完全相反。
  茜原来就已经哭得不成人形,错乱平复后,她也毫无自信,警方强硬地逼问,她的意见就动摇,更进一步威吓,她就撤回前言,搞到最后还哭着谢罪。没有人认为她有过错,更何况完全没必要向警方道歉,但是总之茜就是道歉个不停。
  不管怎么样,外子肯定都给世人造成了麻烦,对不起,我罪该万死——她就像这样道歉个没完。
  这个样子,警方也束手无策。
  西的态度与其说惹人同情,不如说更形同卑贱;与其说坚韧不拔,不如说更让人觉得难看;在感到怜悯之前,更教人不耐烦——或许的确是如此吧。只是伊佐间很了解茜为何会表现出这种态度和心情。人本来就不可能每件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也不是每件事都照道理来思考行动。很多事常常分不清左右,也有许多时候不明白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只要被有权、有理的人强烈地质疑,就会动摇、转向。
  所以伊佐间很同情茜,也觉得责备她太残酷了。或许也因为和茜交谈后,伊佐间发现她是个聪明而且相当有主见的人,所以才更这么想。
  还有四女——碧。
  听说碧也是先前发生的教师绞杀事件的目击者。
  这名伶俐的少女在接受讯问时,以一个中学生而言,应答得远比姐姐和母亲更平常。
  但是就混淆警方视听的观点来看,也没有什么差异。
  她似乎是基于信仰作证的。
  不是“是这样”,而是“应当这样”。
  先前的事件里似乎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目击者是否看到疑似凶手的可疑人物——似乎是妖怪……?听说碧的回答是:“那种东西不能够存在,所以不可能看见。”不是“没看见”,而是“不应该看见”。
  这种情况,究竟是否该全盘相信她的话?肯定相当难以判断吧。之前的案子里,可能是妖怪本来就不存在这样的常理判断占了优势,所以碧的证词顺理成章的被采用了,但这次的情况却教人无法释然。
  对于“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你不在场”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如果是“神总是看着我”,没有任何刑警会欣然接受。
  但是碧又太过于年幼,不好对她大吼:“你开什么玩笑!”而且她的态度诚恳,容貌又娇弱可爱。
  最重要的是,碰上信仰问题,没有一个警察能够正常应对。
  伊佐间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让警方头疼无比。伊佐间对宗教毫不执着,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碧这种女孩。在织作家的女性当中,碧也是感觉距离最遥远的一个。完全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期望什么。
  如此这般,警方被平常根本没必要操心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
  矶部发了好一阵子牢骚以后,突然想起来似地说:“……啊,真是的,喂,对了,去那个老太婆那里吧。喂,那边的,那个老太太脚不方便是吗?一定要去她房间吗?这样啊,知道了。嗯,没你们的事了。那个老太婆是唯一一个目击者哪。好,走吧。”
  矶部摇晃着庞然巨躯,站了起来。
  “目击?”
  伊佐间姑且探问。他当然知道可能得不到回答,但说不定矶部会在发完牢骚后嘴巴变松一些,泄露一点情报。
  不出所料,矶部侃侃而谈:“老太婆的房间看得到庭院,她看到……有个女人逃走了。”
  “女人?”
  “不晓得。老太婆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她都那把年纪了……”
  ——女人。
  伊佐间感到一阵恶寒,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矶部嘴里嘀咕个没完,打开黑色的房门走了出去,伊佐间看着他庞大的背影,逐渐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倦怠所笼罩。这对于总是悠然自得的钓鱼池老板来说,是件很难的事。
  警方一离开,今川就站了起来说“啊,肩膀僵掉了”,大大地转动头部,接着又像闻味道似地把鼻子凑近椅子,以古怪的语调说:“啊,好棒的椅子。”
  此时,阿节踩着震天响的脚步进来了。
  “哎哟,讨厌死了,那个刑警真够恶心的。哎呀,客人,肚子饿了吗?不可以吃椅子呀!”
  “我不会吃的。”
  “随便啦。我可以坐这边吗?”
  “呃,这里不是我家。”
  “应该可以把?”伊佐间说,阿节便说“这椅子平常是不能坐的哟”,她笑盈盈,喜孜孜、蹦蹦跳跳地坐了上去。
  这个女孩开朗活泼,相当讨喜,却一点也不紧张。伊佐间对她说:“小节人好开朗呢。”阿节便一脸严肃地说:“不好意思,可是我一点都不伤心。”接着她急促地说道:“我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嘛。明明死的是熟悉的人。可是跟大老爷那不一样嘛。虽然对小姐过意不去,可是我真的不伤心。”
  今川闻言再次回座,大舌头地问道:“阿节小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的?”
  阿节依旧急匆匆地回答:“前年,代替之前的睦子姐。”
  “睦子姐?”
  “你不认识?一样是女管家啊。”
  “完全不认识。”
  伊佐间不可能认识。
  “睦子姐被过世的少爷看上,觉得害怕,所以辞职了。听说少爷一直向她求爱。”
  “少爷指的是亮先生吗?”
  “是啊,还有其他人吗?”
  “可是你说前年,是亮先生入赘不是大前年的事吗?刚结婚就花心?”
  “刚新婚就花心啊。好像啊——啊,这话不能传出去哟——小节跟少爷啊,床第之事好像不太顺利。这话只能在这里说。”
  “床第……”
  “就床第之事嘛,好像一直被拒绝哟。”
  阿节不知为何,蹙起眉头,频频摇手。
  “拒绝?谁拒绝什么?”伊佐间追问。
  阿节露出更恐怖的表情来。“爱上人家,好不容易成婚的男人,会拒绝女方吗?拒绝的是小节啊。她拒绝自己的老公,所以少爷才会花心。才刚新婚,是亮少爷也真惨哪。”
  “惨的是茜小姐吧?”
  “这也是啦,可是这该怎么说呢……”阿节话中有话,“……少爷那个人虽然是很差劲,可是我觉得那多少是茜小姐害的……”
  阿节换过交叠的两条腿,明明没有人要求,她却以广播里的人生咨询节目般的口吻说了起来。
  这话似乎在她心底积压了很久了。“……怎么说……我虽然不讨厌茜小姐,可是也喜欢不起来呢,虽然我觉得过意不去啦,真的很过意不去啦。”
  这个女佣意见还真多。
  “那不就叫讨厌吗?”
  “不是啦。茜小姐是个非常好的人不是吗?因为人好,怎么说,就不好说她的坏话了啊!”
  “可是她总是在向别人道歉。”
  “所以说,被她道歉说都是她不好,那被道歉的人是怎样?大部分的人都比她差劲,那不就变得差劲到不能再差劲了吗?被那么谦虚、那个内敛又能干的老婆低声下气地道歉个没完,那不成材的人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去死吗?尤其那个是亮少爷差劲成那样,根本就没救了嘛。”
  “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吧。”
  “是鸡蛋里挑骨头啊。可是就算没有恶意,有时候谦虚也是会伤人的。那种卑躬屈膝,反而会伤到别人的自尊心。而且是茜小姐完全不反抗,要是她会自我主张、会反抗或是会骂人,男方也才知道要怎么应付啊。”
  “这个嘛……”
  伊佐间是没有想过,不过或许也有这种看法的。
  茜那种过度谦虚的态度,不仅是自己的立场,甚至可能把对方的立场都毁掉。
  今川开口道;“绝对服从是一种问题。因为服从的一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就算失败,也不会被责备,对于下令服从的一方来说,反倒是非常棘手的。”
  这道理听起来让人似懂非懂,但阿节似乎听懂了。
  小姑娘用力点头说:“就是啊!对了,那会不会是故意的啊?虽然这有点想太多啦。”
  “故意的?”
  “对,为了让老公变成废人……”
  “为什么要把老公弄成废人?”
  “这我怎么知道?可是少爷自从入赘以后,一天比一天糟,糟到不能再糟的时候,就被杀掉了呢。起初他好像人还不错。”
  “可是茜小姐不是备受赞誉,大家都说她是个贞女吗?”
  那啥仁吉说的——世人的评价。
  “这、很、难、说吧……”阿节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说,抱住了头。
  这并不是需要女佣抱头苦思的问题。
  “……贞女是指对男人来说吧?那根本不对吧?因为老公是每况愈下啊。还是说,是应当如此——是一种典范的意思吗?那是以什么为根据的典范?不是吧?哦,好难哟!”
  “需要这么烦恼吗?”
  “当然啦,难道所谓的贞女是……”
  “所谓贞女,指的是坚守贞操的女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所以并没有好坏之分,如此罢了。”今川淡淡地解说。
  阿节妄下论断:“贞操,噢,小姐的确是坚守贞操。就连对老公也是,喏,她不肯让人家碰嘛。”
  “不是那种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所谓贞操,指的是从一而终。原本的意思是指超越时代,永恒美丽的事物。”
  “不懂。是顽固的意思吗?”
  “换言之,就是不可能的事物,是一种幻想。所谓贞女,就是坚守这种不可能的事物的人。”
  “哦?那说得没错,茜小姐是贞女。”阿节漫不经心地说。
  今川可能因为出身名门,知道一些奇怪的知识。
  “话说回来,小姐你真是观察入微呢。”
  这名年轻的女佣对织作家的女性抱有什么样的感想,伊佐间很有兴趣。阿节这个女孩在长达两年之间,一直观察着织作一家人。虽然免不了有些说长道短之感,但她看到的角度一定不同于伊佐间等人。
  阿节说:“这还用说吗?女管家的工作,自古以来管的就是家务事。是深入家庭的工作,当然会到看听到许许多多的事喽,也知道一些秘密呀。我的一双眼睛总是在看的,但是这一行的规矩是,不可以把家务事说出口。”
  “你不是正在说吗?”
  饶舌的女佣一本正经地说:“咦,我真的在说哪,真伤脑筋。”
  “唔,小节,那葵小姐你怎么想呢?”
  “怎么想?什么怎么想?哦……葵小姐啊,我不喜欢,可是没理由讨厌。”
  “这不就是讨厌……”
  “不一样啦。葵小姐头脑很好,说话总是头头是道,合情合理。可是啊,一般人没办法整天都想着那种高尚的事过活吧?”
  “高尚?”
  “是啊,像是甘薯皮好难削、鼻子好痒、天气真糟、心情好差、好想发财——一般人脑子里想的总是这种事嘛,一定是的。”
  不守规矩的女佣大力主张。“削甘薯皮的时候会去想——是怎么说的——这是从外侧支持经济社会的地下劳动力,这类无偿劳动与资本之间的矛盾如何如何……啊,烦死了!会吗?会去想这种事吗?但是葵小姐会。每天每天,时时刻刻。”
  原来如此,应该是吧。
  葵这个人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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