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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谁说路痴嫁不掉-月上无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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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头,对那些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奔放的女人的乘客和空姐们笑着说:“她这里不太好使。” 
  嗷嗷嗷!顾扒皮,你太过分了! 
  你睚眦必报,你锱铢必较,你小肚鸡肠,你恩将仇报! 
  正在我发现这简直可以编个顺口溜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我称得上极度熟悉的柔和声音—— 
  “路路?” 
  我活了18年又42个月,小名外号无数,路痴,迟娃,痴呆,白痴,池子,迟迟,小路,包括顾亦北叫我的小迟子……可就只有一个人叫我路路,那就是汪东。 
  何况还是我怎么也忘不掉的声音,多少次午夜梦回,我就一直听到这个声音在喊我,路路,路路…… 
  死也想不到的地点,死也想不到的情况,死也想不到的对白……后,他出现了。 
  老天爷,你降道雷劈死我吧,不带这样折磨我的啊! 
  你说我要跟他重逢,至少也选个我光鲜亮丽的时候,比如有着耀眼的工作,出色的男朋友,数之不尽的财富,享之不尽的清福时,再把当初这个头也不回,解释都不屑多解释一句的男人送回我身边,看着他后悔的欲死欲活,抱着我的腿求我:“女王,让奴才再伺候你一次吧……” 
  好吧,我承认,那是我流着憨口水做的一个美梦,可事实证明,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我身边,唯一存在的,就是以剥削和压榨我为乐的顾扒皮。 
  奶奶的,哲人告诉我们,凡是存在的,都是有理由的! 
  我扭过头,将脸埋在了顾扒皮肩膀处,感觉到顾扒皮身体一僵,可随后他就无比配合的伸手环住了我的肩。 
  耳边好像安静了好一会儿,随后就听到空姐说:“这位先生,请您前行好么?后面的乘客无法进入客舱。” 
  我好像依稀听到一个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一声声响在我心口,震的那里不规则的轻颤,不知过了多久,那呼吸才终是远去。接着响在耳边的就只有接连不断各式各样的脚步声了,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可这口气一泻,我又反应过来,我……我我现在在做啥? 
  他会不会误会我想勾引他? 
  然后他反正正需要一个忠厚老实勤恳善良的女人来当他的妻子,对于我送上门来这种行为,自然再欢迎不过……正好顺其自然…… 
  嗷嗷嗷…… 
  不行不行,不能慌,淡定淡定,装傻装傻…… 
  我此时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装作我此时的行为不是投怀送抱,于是我略带娇羞和窘迫的开口:“嗷嗷嗷,好丢人。” 
  顾扒皮停顿了一会儿,才略带叹息的开口,“没事,我帮你解释了,大家知道了你脑子不太好,都会谅解你的。”一边说,一边还满是爱怜的摸着我的头。 
  他一边摸,我一边怒不可遏的颤抖,随口就说了句日本土话:“你!的良心!大大滴坏!” 
  他手上动作行云流水般继续,话语中带了丝清淡的笑意:“彼此彼此,小姑姑~” 
  啊噗! 
  一句话,把我雷的直接直起身来,目光焦距都散了,漫无意识的看着前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我看向他,无比严肃认真的说:“总经理,您想睡就睡吧,梦里或许还能见着您小姑姑。” 
  顾扒皮略微蹙眉:“哦?那个说我脑子有问题的小姑姑还会再出现?” 
  咳!当然不会再出现,打死我也不敢再趁着他睡着对别人说他是黏着我不放的弱智侄儿了,除非我迫不及待的想跟阎王来场约会了差不多。 
  “不,也许,有些人,只会在梦中出现一次,”镇定了一下情绪后,我满怀忧郁的望着窗外,“她们的美丽,就如昙花一现,此生,不能再期冀着世上出现同样的风采。” 
  顾扒皮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该长久的铭记和怀念她所带来的别样感受呢?” 
  顾扒皮,不厚道,你怎么能记仇呢?一点都不善良。 
  我长叹一声,怀着对世事无常的莫大感慨:“唉,正所谓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忘却,有时候,忘记就等于解救自己,释放自己,重获新生。” 
  顾扒皮轻轻的哼了一声,终是不再说话。 
  我居然战胜了顾扒皮? 
  我居然战胜了顾扒皮!!?? 
  看来我果真适合当悲情文艺小天后,看看这威力,都能压制住顾扒皮了。 
  可为什么刚刚那几句话还真的把我说感伤了呢? 
  不知道汪东为什么会在北京,又为什么要去日本,他既然回了国,不知道有没有回家,他是i市人,说不定会回去看独自抚养他长大的他的妈妈。 
  我突然想到了杜晓告诉我的那个不知道谁打来找我的电话,i市本地的号码,会不会就是当时回i市的汪东? 
  可既然没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让我打过去找他,随后也没继续找我,显然只是一时兴起,或许,他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忘在了我这里,想拿回来,又觉得放不下面子。 
  想到刚刚跟顾扒皮说的那些话,我突然意识到我伤感的原因,不知道汪东会不会就是那个如昙花般短暂的美好梦境,只会出现一次,又让我随时盼望着将他忘记…… 
  嗷唔,奶奶滴,我真不适合这么伤感的调调。 
  可我总觉得有道目光凝在我背后,隔着就那么十米内的距离,将我钉的死死的,如芒在背,手足无措,坐卧不安。 
  幸好我和顾扒皮坐的商务舱,飞机平稳飞行后,中间的帘子就由空姐拉了起来,听到那哗哗的响声,我感觉到那道目光的隔断,僵硬了半个小时的我终是渐渐轻松了下来。 
  这样才正常,汪东算什么,反正我是路痴,认不准东方是正常的,就当迷路了一场!以后说不定我还迷更多次呢!指不准下次就到西方,啊呸,西方不吉利,我暂时还不想往生于极乐世界。 
  南方南方…… 
  南方?我一愕,瞥向一边悠然坐在那里又打开了文件的顾扒皮,估计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略微蹙起眉头,目光从文件间抬起来缓缓转向我,深不见底的沉静眼眸,仿佛无声的在问我:怎么了? 
  我的心脏蓦地跳漏一拍,捂住胸口,仓皇地挪走目光。 
  奶奶的,这南方不行。 
  理由一,太过妖孽,而我不是奥特曼,没有打小怪兽的兴趣,更何谈大妖怪。 
  理由二,他性取向待定,我不想成为耽美大炮下,壮丽牺牲的炮灰。 
  理由三,他坚决的贯彻执行他的扒皮主义,随时不忘压迫我,剥削我,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受我敬爱的党教育了二十余年的坚定的无产阶级,我无法容忍就这样向资产阶级举白旗投降。 
  那北方……北方……顾亦北? 
  印象中此人跟顾亦南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两个人在一起,更是完完全全的双“贱”合璧,老想着借我刺激对方,以获得情趣,无良之至! 
  我暗自抹泪,一阵阵绝望的感觉,无情的向我袭来,将我淹没。 
  果然不能往方向上考虑,世上带方向的男人,对我路迟来说,都是碰不得啊碰不得。 
  我瞥了一眼一边的顾扒皮,发现他还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呢,我咧开了丝嘴角。他眼皮一垮,冷冰冰的说:“笑的比哭得还难看。” 
  奶奶滴,我这个时候能笑出来就不错了,居然还挑。我埋下了头,他却关上文件夹,放进公文包后站起身来对我道:“坐里面去。” 
  “啊?”我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揣着手站在那儿,好整以暇的俯视着我。 
  待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坐在了靠窗的位子。 
  “你不想上厕所吧?”他一边坐下来一边问。 
  原来他想上厕所……我立马表忠心:“总经理,其实你喜欢靠窗的位子就坐靠窗的位子吧,你想上厕所的时候我可以让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他转过来盯着我,目光森寒,于是我那句“再频繁都不怕”就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他扶额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无奈,“我坐外面是怕等会儿你一个人又往外乱跑,我不想在日本人面前丢脸。” 
  还挺民族主义的,我小声嘟囔,“你不胡乱刺激我,谁往外乱跑啊?” 
  “嗯?”他用鼻音重重的质疑了一声。 
  我立马拾起精神来,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呵呵,呵呵呵呵,我说我不是乱跑,我是想借此机会去看看宏伟的t3航站楼,据说从外面看很像乌龟,我喜欢乌龟。” 
  他稍稍蹙眉,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远,似是若有所思:“哦,你喜欢乌龟啊?” 
  我点头,从包里摸出手机,“你看,我手机链也是只乌龟。” 
  “我见到过的,”他薄唇轻轻勾起,深邃的眼眸如鹰眼一般勾人心魄,声音带着轻微的低哑,就在我有些失神的时候,他继续开口,“就在你上次弹了它一下,说要把它炖汤喝的时候。” 
  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瞬间冲傻了我。 
  那个时候的我,还管顾扒皮叫顾王八……然后某次他欺负了我过后,我就欺负了这个手机链,还被他看到了…… 
  奶奶滴,他不会想跟我算当时不停的说他像王八的旧账吧? 
  我要极力让他相信在“单纯”的我心目中,那是样很好的生物。 
  “呵呵,乌龟汤很营养的,而且……乌龟……长寿!……能干!你看,维护世界和平的,那叫忍者神龟,从国外回来的人才,那叫海龟,还有,还有……t3也修成乌龟的形状,是吧?多有才啊!”我多有才啊,啥都能编出来。 
  “哦……”他长长的哦了一声,俊颜上展开一抹浅笑,“可你说的这些都是乌龟啊,那王八呢?” 
  果然被我料中了,这小肚鸡肠的顾扒皮啊! 
  “我也喜欢!”我不假思索,义正言辞,“乌龟王八都是自己人嘛……” 
  不然为啥人家“乌龟王八蛋”连着一起骂? 
  “哦?自己人?”顾扒皮颇有兴趣的扬眉。 
  “因为……”刚刚那理由告诉顾扒皮我就死定了,我摸了摸鼻子,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了—— 
  “因为它们都比较内秀!” 


报?抱? 

顾扒皮听了,眼睛微微眯起,恍然大悟般长长的“哦”了一声,嘴唇似是不可抑制的往上扬起,“这样说来,我也比较‘内秀’?”咋!我有被鱼刺卡住的感觉。呜呜,扒皮也,我给你跪下了,你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我绝望的摇着头,几乎是噙着眼泪开口, “您是内外兼修,就算是王八,您也是一只帅气的王八……”顾扒皮脸立马又有向蜂窝煤的颜色转化的趋势,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 “路迟,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出来的?”我一梗脖子就喊: “顺着脖子长出来的。”话音一落,我就知道我又说蠢话了,可是看着顾扒皮一副被噎住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愉快的。奶奶滴,我叫你试图侮辱我的智商! 

我觉得,这趟旅程从开始起就惊心动魄,看着不久后又靠在我右肩膀睡着的顾扒皮,我欲哭无泪,扒皮就是扒皮,嫌我左肩膀被他睡僵硬了,就换到右肩膀,继续剥削。而且他坐外面还能阻碍我和空姐进行交流。真是阴险!我就知道他揽着我右肩膀就是有所图谋的。可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我,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和汪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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