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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季可蔷文集二-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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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礼熙呼吸一紧,十指狠狠掐入掌心。
  他不愿想,脑海却一直盘旋著限制级的画面赤裸著身躯躺在床上的罗恩瞳,发出婉转娇吟。。。。。。
  该死的!他竟有股冲动想破门而入,阻止这令他极端恼火的一切。
  「啊。。。。。。啊放开我」模糊的尖叫声忽地传来,他眉峰一拢。
  奇怪了,为什么听起来像是恩瞳正在尖声抗议?出了什么事吗?
  「放开我!」又是一声尖叫。
  他下颔一凛,再顾不得理智,开始疯狂地敲门,「恩瞳、恩瞳,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将耳朵贴近门扉,隐约听闻几道朦胧碰撞声,心…扯,他更焦急了。「开门!开门!」大脚用力踢门,「恩瞳,你出来!」
  门扉依然紧闭,他退後几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不顾一切地撞门时,房门忽地开启
  是罗恩瞳。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衣衫凌乱,看来狼狈不堪。
  他急急迎上去,扶住她肩膀,认清她颊畔的泪痕後,他震惊不已。 「怎么回事?你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颤着嗓音。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我」
  「你一直跟著我们吗?」
  「。。。。。。嗯。」他略微尴尬地点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乱成这样?恩瞳,是不是邢克强对你做了什么?」
  她只是无神地望着他,「你。。。。。。你都说的对了,我是白痴,天下第一大傻瓜。。。。。。」
  「恩瞳?」
  「我只是。。。。。。只是想有个人爱找啊!」她双腿一软,跌跪在地,十指紧紧拽住礼服裙摆,「我只是想有个人抱抱我啊!」
  心碎的哭喊声震动了白礼熙,他转过身,恰恰迎向邢克强半隐在门扉後的脸庞,「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邢克强脸色一白,好半晌,才硬著声回答,「我们的事你管不著。」
  「你、欺、负、她?!」白礼熙一字一句地咆哮,猛然揪住他的衣领,燃著怒火的眼神威胁地射向他。
  「放开我,白礼熙,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吗?」邢克强神色十分难看。
  「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她会哭成这样吗?」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心里哈得要死,表面上还装贞洁」
  砰!石破天惊的一拳,击碎了邢克强不屑的辩驳,他应声倒地,踉舱趴伏地面。
  「你。。。。。。你居然敢打我!」他恨恨瞪视白礼熙,伸手拂去嘴边血丝。
  白礼熙冶哼…声,正想开口继续怒斥,罗恩瞳却忽然扯住他的裤管,「不要,礼熙,不要。」 她拚命摇头。
  「恩瞳!」
  「拜托别这样。」她攀住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我们。。。。。。我们走吧。」
  「可是恩瞳,你明明受了委屈」
  「我没事。」她扬起泪眼,「拜托,我们走吧,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凛著下颔,沉默地凝望她许久,才点点头,扶她离去,看也不看正狼狈爬起身的邢克强。
  「小小一个经理层然敢跟我作对,白礼熙,你有种!看我怎么对付你!」邢克强怒视他的背影,很啐一口。
  「唷,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带笑的嗓音不怀好意地响起,「邢首席,你跌倒了吗?」
  「刘希平!」认清来人是谁,邢克强又惊又恼,简直挂不住面子。他咬牙,「养出这样的手下,你肯定很得意吧?」
  刘希平呵呵笑,「我只是很意外,你究竟是哪里惹恼了礼熙。。。。。。他应该不是那种不尊重长上的人啊。」
  「你不必太高兴,希平」邢克强冷哼,「今天他会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惹毛我这个比他大上好几级的首席副总,以俊就可能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你。」
  「背叛?」刘希平目北一闪。
  「罗恩瞳对他的影响力,可能比你想像的大得多呢。」
  「是吗?」刘希平耸耸肩,唇畔依然挂着笑意,眸光却倏地阴沉了来。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注意罗恩瞳那个女人。

  第八章

  「来,穿上这个。」进电梯後,白礼熙脱下西装外套替罗恩瞳套上,遮掩她凌乱的外表,然後又伸手替她理了理狼狈的发缙。
  她一动不动,只是呆呆望著银亮的金属电梯门,望著上头映照出的憔悴脸孔。
  「恩瞳?」他低声唤她。
  没有回应。
  「恩瞳?」她木然的神态令他心悸。
  她依然不肯说话。
  「恩瞳,别这样。」他展臂拥住她,惊觉她竟全身冰冷,「你怎么了?」急急捧起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你还好吧?」
  她默然,泪水静静滑落。
  他心一扯,仰手将她整个人揽人怀,柔声轻哄,「好了,没事了。」
  温柔的抚慰令她心口一揪,忍不住哽咽。
  「你不要。。。。。。不要笑我。」
  「我怎么会笑你呢?」他心疼她细碎的呜咽。
  「我是、是个傻瓜,是白痴。。。。。。」
  「不是的,你不是。」他拍抚她颤抖的背脊,「你是个很棒的女人。」
  「才不是。」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个惹人嫌的老处女」
  「胡说!你才不是。」他阻止她继续自我嫌恶。
  「你一定很难相信,或许还会笑我,可我。。。。。。都快三十岁了,却从来没有男人爱过我,从来没人抱著我!」她仰起脸,迷蒙的瞳眸净是伤痛,「大家都叫我老处女,都说我古怪呆板,可我。。。。。。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我也希望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被人疼爱啊!我也希望睡不著的时候,有个人抱著我、哄我睡觉啊!我也。。。。。。很想啊。」
  「我知道。」他绷紧嗓音,「我都知道。」
  早知道她只是个渴爱的女人,早知道她只想等待某人愿意滋润她乾涸的心灵,早知道她表面上装得坚强,其实还是害怕寂寞。
  他一直就懂得啊!
  「我只是。。。。。。想要有人爱而已。。。。。。」她凄楚地低喃,靠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电梯在抵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时开启,他带著她走向自己的白色轿车,替她打开车门。
  「进去吧。」他温柔地推她进车厢,「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去哪儿?」
  「一个能疗伤止痛的地方。」
  白礼熙带罗恩瞳来到他姊姊家。
  每一回他在外头受了挫折,总会前来敲姊姊的家门,姊姊会为他做一盘可口的点心,两姊弟对坐谈心。
  今夜,他同样来敲姊姊的家门,却是为了罗恩瞳。
  他将她收纳在怀里,拿姊姊亲手做的点心一口一口喂她,直到极度伤心的她疲倦地掩落眼睫。
  他温柔地瞧著她苍白的睡颜,好半晌,才悄悄离开客房,掩上门扉。
  「她吃了吗?」清雅的女声在灯光幽暗的客厅里响起。
  「嗯。」他背靠著墙,揉了揉因疲惫而微涩的眸,「一边吃还一边掉眼泪呢。」他叹口气,「我劝了她半天,奸不容易才睡著。」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她一直下肯说。」他仰头,无奈地盯著天花仮,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向姊姊身上,「对不起,姊,这么晚了还跑来找你。」
  「没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吗?随时欢迎你来我这里吃点心。」白礼华微笑,拍了拍沙发,「来,你也坐下吧,我帮你留了一块蛋塔。」
  「还有吗?」白礼熙眼眸一亮,在沙发上坐下,感动地捧起散出一股甜香的蛋塔,咬了一大口,「刚刚见恩瞳一个又一个地吃,我还以为全被她吃光了呢。」
  「从没见你这么大方呢。」白礼华偏头抿著嘴笑,「以前连你那些死党来,你都不许他们跟你抢。」
  「尔春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啊!」白礼熙耸耸肩,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理所当然。
  白礼华扬眉,看来她弟弟。。。。。。很喜欢那个女孩呢。
  「她是谁?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她摆出姊姊的架式追问。
  「她也在永晖工作,今年跟我一起被调派北京,当我的特别助理。」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什么样啊?嗯。。。。。。」白礼熙舔了舔留有蛋塔余香的拇指,陷入沉思,「表面上很严厉、很端庄,其实挺热情的,脾气也颇辣。」他笑了笑,「不过有时候还满体贴的,还有。。。。。。嗯,」顿了顿,「很怕寂寞吧。」
  「寂寞?」
  「她其实是个很寂寞的女人。」他幽幽吐出,想起今夜她心碎的哭喊,心不由得…缩。「也很怕寂寞。」
  白礼华了然地凝望他,「你很心疼她?」
  「。。。。。。有一点吧。」
  「有…点?是很多吧?」
  她浅浅杨唇,肯定地说:「你爱上她了。」
  「哪有?姊,你别胡说八道!」他惊恐地瞪她,来不及抹去的蛋塔残渣还沾在嘴角。
  白礼华忍不住笑了,「你先擦擦嘴吧,一个大男人吃起东两来还像个孩了似的。」
  「哦。」被姊姊这么一嘲弄,白礼熙连忙尴尬地展袖抹唇。
  白礼华宠溺地望他,「在姊姊面前就别装了吧。你爱她吧?」
  他不语,别过头,「我承认。。。。。。是有点心动。」
  「只是一点吗?」
  他收拢拳头,「。。。。。。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
  「为什么?」
  「工作很忙。」
  「藉口。」白礼华可不接受这种理由。
  「饶了我吧,姊。」白礼熙长叹一口气。这世上他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姊姊。
  「你明知道。。。。。。我没办法爱人。」他涩涩低语。 
  白礼华蹙眉望他,「你到现在还想著以前的事?」
  他别过头,「我没自信能给人幸福。而且,我跟奶奶约定过的,…定要成功。』
  想起已逝的老祖母,他紧紧抓住膝头,「可我现在才刚起步,什么也不是。」
  「你已经够成功了,礼熙。」她温柔地说。
  「还下够!还。。。。。。」他咬牙,「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呢?」
  怎么样才够?白礼熙惘然,愣愣瞪视面前的玻璃茶几,嗓音梗在喉头。
  要怎么样才够?怎样的功成名就,才能不负奶奶对他的一番苦心?
  永远都不够的!就算他再怎么位高权重,就算他建立再好的各声,累积再多的财富,奶奶她。。。。。。永远不会再活过来的。
  在那个荒诞愚昧的少年时代,不论他在外头狂欢堕落到多晚,奶奶总是为他留一盏灯,坐在客厅静静等他回家。
  可他,却只是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
  械斗、飙车,甚至吸毒,他来去於警局与少年观护所之间,老师、同学、邻居,人人怕他厌他,可慈爱的奶奶却从没放弃过他这个迷途的羔羊。
  奶奶跟姊姊总是准备了点心,温柔地迎接他回家。
  直到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当他因纵酒过度而倒在巷子口一蹶不振时,在朦朦胧胧中,他见到了姊姊。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撑伞,任狂风骤雨击落身上,…动也不动,只是神情木然地望著他,脸上斑斑湿痕,让人辨不清是雨是泪。她看了他好久好久,看得一向狂放不羁的他,第…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然後,她告诉他,奶奶病危,就快要死了。
  至今他还记得,听到这消息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山跳动,跌跌撞撞起身,冲向医院。
  可等他赶到时,奶奶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气了。医生告诉他,奶奶一直强撑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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