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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3章

季可蔷文集二-第9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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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晚儿按下遥控器关掉电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只有她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他娶她只不过是应她的请求而已,而且,他也需要她的钱。

虽然很现实,但齐晚儿相信他娶她的一部分原因导因于此显然他不曾以此做为答应请求的条件。

她再次长声叹息。

怎么搞的?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所谓的交易婚姻啊,为什么还有这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她究竟在想什么呀!

他把她形容得像是下凡来解救众生的女神似地,他该不会真的迷上了齐浩天的女儿吧?

不可能!丁维安摇摇头,那家伙根本不可能对女人专心一意,他接近齐家女儿的目的一定和接近她一样是为了钱,为了齐家那笔庞大的财富。

难道齐浩天胡涂的看不出这一点吗?竟然答应把女地嫁给这个浪子!

真是的!她咬着牙,严寒竟然还让她在大众媒体上大大丢丑。现在全台湾的人八成都已经知道她被严寒甩了的这件事。

可恶!她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定要让他们两个好看。

〃你把她形容得像下凡来解救众生的女神似的。〃黎之鹏替自己斟了一林威士忌,晃了晃宽口的玻璃杯,眸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友人。

严寒不语,只默地望着窗外。

〃你爱上她了吧?〃黎之鹏一口仰尽威士忌,嘴角得意地弯起,眸中更是得意非凡,〃我知道你爱她,没有人可以轻易躲过晚儿的魅力。〃

严寒猛地回过头瞪他,在瞥见他莫名得意的神情时

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你父亲不是正式把黎氏交给你了吗?你最近应该忙得喘不过气才是,为什么还有闲工夫上我办公室闲晃?〃

〃工作是一回事。〃黎之鹏毫不在意他的怒气,闲闲地回答,〃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疼的妹妹的婚事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自己的婚事呢?〃严寒自齿缝中逼出。

〃早告吹拉。〃黎之鹏潇洒地耸从了肩,〃清晓最后还是选择了我哥哥。〃

他一愣,〃黎之鹤?〃

〃所以现在真的只有你才能照顾晚儿了。〃黎之鹏拍拍他的肩,〃答应我好好待她。〃

他瞪他,自从解决了黎之鹤之间的问题,黎之鹏的心情似乎愈来愈好,不但经常笑,还笑得愈来愈调皮,让人生气。

〃前阵子你不是才说过不许我这个浪子接近她的?〃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严寒咬牙切齿,有种遭人看穿的狼狈感。

〃因为晚儿显然就是那个能令浪子回头的女人。〃黎之鹏洒落一室爽朗笑声,〃你接近她非但不是她的不幸,我反而要替你担心呢。〃

〃替我担心?〃

〃因为恐怕你会被她收服得服服贴贴的。〃黎之鹏调皮地眨眨眼。

严寒再度瞪他,良久,他终于抬手一指办公室大门,〃两回吧,我要办公。〃

〃认真工作是很好,可是偶尔也要记得休息啊,〃黎之鹏依旧站定原地,唇边的笑容依旧灿烂,〃我明白你想要迅速整治东亚的心理,但我还是劝你,结婚后可千万别因为工作冷落了晚儿。〃

〃我们的婚姻生活不用你多事!〃

〃只是建议嘛;要在旦夕之间重振东亚,爬得跟齐氏一洋高是不可能的,你千万别因为担心自己配不上晚儿〃

〃黎之鹏!〃严寒厉声打断他,〃我要你滚出去!〃他一字一句地。

〃我听见了。〃黎之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走就是了。〃他在他书桌一角放下玻璃杯,接着迈步走向大门。

在右手握上门把时,他忽然凝住脚步,〃严寒,你知道晚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他忽然正经的语气令严寒也跟着神情一敛,〃怎么瞎的?〃

〃在十二岁以前她其实是跟着她母亲的,她母亲并非齐伯伯的元配,而是他在一次旅途中认识的情人。〃

严寒壤眉,〃你是指〃

〃她是私生女。〃黎之鹏肯定他的疑问,〃而且在十二岁以前她一直随着母亲在各国旅行,不曾入籍齐家。〃

所以她才说十二岁以前她母亲带她看遍了世界各地的建筑吧。

严寒一面回想着那日在餐厅中齐晚儿说的话,一面催促黎之鹏继续,〃后来呢?〃

〃在她十二岁那年,齐伯伯的元配过世,他决定接回她们母女俩,但就在她们离开法国的前一晚,意外发生了。〃

严寒呼吸一紧,〃什么意外?〃

〃他们投宿的旅店发生大火,晚儿的母亲当场被烧,而她的眼睛也被熏瞎了。〃

严寒蓦地深吸一口气,消化着这个悲惨的故事,好半晌,他才语音发颤地问道:〃晚儿说过她曾在十五岁那年接受手术。〃

〃不错。〃

〃手术失败了。〃

〃不,它成功了。〃

〃什么?!〃严寒震惊非常,〃那为什么她还是看不见?〃

〃我们不知道。〃黎之鹏忽地回转头,灼亮的黑眸直视严寒,〃医生说她的眼睛的确是治好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看不见。〃

〃是心理因素吗?〃严寒怔怔地开口。

黎之鹏默然,在凝视他许久后才重亲开口,〃这个就要靠你找出来了。〃

〃我?〃他一愣。

〃是的。多年来我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找出真正的原因。。。。。。晚儿看来平易近人,但其实她内心一直有一扇门是不对任何人打开的。〃黎之鹏紧盯着他,神情激动,〃我希望你能打开它。〃

严寒不语。

〃一切靠你了。〃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黎之鹏便转身离去。

他只能直直瞪着他背影。

之鹏显然误解了状况,他以为晚儿是因为爱选择嫁给他,也以为他是因为爱才决定娶她。

他错了。

他们的婚姻根本不是立基于爱情,只是一场利益交易。

既然晚儿并不爱他,又怎可能选择对他打开那扇从不为任何人打开的心门?连一向与她情谊非凡的黎之鹤都做不到了,何况是他?

他对她甚至连基本的了解都谈不上,又怎能触及她藏在内心最角落的情感?

之鹏根本所托非人,晚儿不可能为他打开心门的。

而他发现自己对这一点十分愤怒。

第5章

每个白昼来临,对她而言都只是另一个黑夜的开始。

齐晚儿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她知道在这张舒适的弹簧床正上方是米黄色的浮雕,柔和的灯光会从四个角落暖暖地洒落,和对面墙角一盏高高的立灯所投谢的水蓝色光芒相互辉映。

水蓝色的床罩,水蓝色的窗帘,米色的衣柜,米色的地毯,米色的梳妆台。。。。。。

这里,是陌生的地方,也是她刚刚才熟悉的地方。是她和严寒的新房。

原本,父亲坚持要她与严寒婚后住在齐家,住在她从小就熟悉的居所,为了方便她在屋里任意行动。但她却拒绝了父亲,在忙乱的婚礼隔天便与严寒搬入了这间位于市区的高级公寓。

因为她清楚严寒绝不愿意住在齐家那栋位于山区的豪宅,接受齐浩天的管束。

他一向就是浪子,不是吗?她怎能期待他在婚后为了她选择乖乔待在家里,成为那种居家型的男人?何况,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要在父亲面前不停地假装也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

齐晚儿起身,摸索着下床,在还未来得及将脚踏入一间与卧房相连的浴室前,一双手臂抢先扶住了她。

〃太太,你起来了怎么不叫我呢?〃

她侧转头,对那个语音焦急的女孩微笑,〃只是盥洗,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的。

〃不行,先生说过你对环境还不熟悉,要我好好服待你的。〃小宣急忙道,〃何况你昨晚还感冒了。〃

齐晚儿悄悄叹息,无力地微笑着,〃我已经好多了,小宣、你可以不用那么担心我。〃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小宣认真地强调着,一面扶她进了浴室,帮助她取得牙刷及其他盥洗用具。

齐晚儿无奈地接过、考虑着要不要对这个热心过度的女孩进行抗议,但终于还是作罢。

她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对她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呢?

严寒他就真那么担心她吗?还是单纯地认为她只要没人服侍就什么也做不好?

〃先生昨晚有回来吗?〃在小宣帮她整理头发的时候,她细声问道。

〃有,可是一大早又出门上班了。〃

〃是吗?〃齐晚儿咬住下唇,强忍着想忽视突然窜过心中那段受伤的感觉。

他就那么不想见到她吗?总是在她人睡后才回来,却又在她醒前迅速离家。即使回来,也从来不到这间名义上该是两人共有的卧房来,宁可在别的房间休息。

她明白他们的婚姻只是所谓的契约交易而已,但他就连在人前做做样子,尽尽作丈夫的义务也懒吗?结婚将近一个月,她除了在婚礼当晚和他说过话,接下来也只不过偶尔碰过几次面。

就连在新婚当晚,他也是在送她上床后便礼貌地道声晚安,一个人睡在房里的沙发上。第二天开始他就经常加班到半夜,有几天甚至彻夜未归。

她发现自己忍不住猜想那几个晚上他究竟留宿何处。白洛琳或是丁维安?还是另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女人?

不论是哪一个,她的心都禁不住一阵强烈的抽痛。

不会是嫉妒,她告诉自己,这椿婚姻原就是构筑于权宜之下,他原就不必对她坚守忠贞。不,不会是那种只属于真正妻子的嫉妒感,那只是一种一种自尊受损的感觉而已。

对,只是自尊受损,因为他竟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整整一个礼拜不见人影。

唉,一念及此,她顿时又觉得头痛了起来。是感冒的关系吗?身子似乎也微微发起热来。

〃要替你戴上耳环搭配项练吗?太太。〃小宣问她。

〃什么?〃齐晚儿一愣,明白了小宣意指之后,右手不自觉抚过躺在胸前的练坠,十年来这条项练从来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已经成为某种习惯了,她点点头,〃麻烦你。〃

〃这副耳环和项练是一套的吧?〃

〃嗯。不过耳环是最近才有的。〃是她的堂姊齐思思为了她第一次参加社交活动,特地定做来送她的。

〃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太太,〃小宣一面替她戴上耳坠一面问道,〃这个耳环和那个练坠的形状是兰花吗?〃

〃是素心兰。〃

〃素心兰?〃

〃兰花的一种,香气很淡,很轻。〃齐晚儿解释着,一面回忆着十五岁那年当黎之鹤送她项练时所说的话。

〃晚儿,你就像素心兰,幽微淡雅,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在空谷独自绽放,不会给任何人压力,也不企图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但任何人,只要有幸见到你,就一定会被你吸引的。〃

这串素心兰项练是她的护身符,从那次手术过后就一直习惯性戴着的。她习惯性地轻抚过沁凉的钻石练坠,接着才悠悠开口,〃我想弹琴。〃

她想弹琴,她需要弹琴。

她需要某种方法来平定纷乱的心绪,平定从和他结婚第一天起便从未平复过的心情。

至今,她仍然可以清晰地记得那场婚礼的一切细节。

那是场浩大而累人的婚礼,参加的宾客将齐家位于山顶的巨宅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齐晚儿弄不清当天她到底点了多少次头,敬了多少杯酒,唯一确定的是那些陌生的宾客们没一个察觉她看不见。众多赴宴的人让她有一个很好的藉口,人们不会要求她记得每一个曾点头为礼的人,而严寒在婚宴其间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亦让她的心情大为笃定。

他技巧地带领着她认识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宾客,却又不让他们任何一个有机会与她深谈。

那天他的确是将一个新郎的角色扮演得十分出色。

只是之后却齐晚儿心一紧,滑过琴键的手飞舞得更加狂乱了。

在一阵狂风暴雨地弹奏后,琴声忽地逐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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