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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贼三国-第103章

小说: 贼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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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如此哉!”向宠道:“三将军休要自责,如今急急南进,方可一避曹军,二还荆州。”正说之间,背后金鼓大近,曹仁引大军冲杀过来。原来曹仁在襄阳,得到宋江遣人送的密信,说是欲占荆州,脱离刘备,愿意让出樊城,请曹仁莫动。使人探听,果然樊城已空。满宠谨慎,教先发书徐晃军马,进驻樊城,果然无事。曹仁见汉军内部分裂,自然欢喜,当即留满宠、牛金守城,自与徐晃、呼延灼、文聘引军五万,大开城门,直扑汉军营地。可怜伊籍、张翼只有数千军马,如何抵挡,一路被曹军杀奔此地。张飞却待南进荆州,已是不及,被曹军众将大驱士马,三面杀上。乃谓张翼、向宠道:“事急矣!大家各自死战逃命去吧!”遂转身陷阵。曹仁望见张飞,想起丧子之仇,拍马舞刀高叫:“张飞匹夫,速来领死!”张飞大怒,回马来战曹仁,两个刀矛相交,战有二十余合,张飞毕竟神勇,曹仁战之不下,呼延灼见状,提双鞭上前,截住厮杀。再斗二十余合,张飞精神倍长。此时双方部下兵将,各自混战。向宠倚仗随身五百精锐士卒,训练有素,列队突击,冲破包围而去;张翼毕竟手段有限,苦战数十合,丧命于徐晃马前。张飞独大呼酣战,力敌曹仁、呼延灼,百十余合,未见高下。呼延灼暗自感叹:“张益德年已五旬,尤然勇健如此也!”徐晃、文聘看势,亦举斧挺枪,杀入圈子,四将共斗张飞。张飞须发喷张,蛇矛如灵蛇游走,大喝处,矛头扎穿徐晃头盔,回手时,又险些将曹仁刺下马来。怎奈曹营四将,俱各英勇,此起彼伏,攻势不断。张飞战得久时,渐渐不支,不慎被文聘金枪,刺伤左臂。一臂既然少力,矛法即乱。飞眼见不能脱,猛然回头,环眼大张,曹营四将俱不由一惊。便听张飞愤然高叫:“大哥!俺老张谢罪了!”掉转矛头,直刺心窝,堕马身亡。后人有诗叹曰:
  燕山出才俊,结情自桃园。威声震长坂,运数尽襄樊。半生载义气,孤胆镇军前。赤胆幽幽影,汉宫仍流连。
  张飞既死,部下汉军,丧十之八九。曹仁欲待继续南进荆州,徐晃道:“如今宋江起兵叛刘,必然南进。我等若亦进军,只恐反倒卷入是非。不若暂时屯兵此地,报大王裁处。”曹仁然之,遂收兵回襄阳,一面将张飞尸首厚葬。
  再说糜竺在江陵,过得数日,忽然闻报,说前方大队军马往南回来,心中疑惑。忽然间谣言纷传,都说张翼、向宠造反,杀害张飞,勾结曹军欲攻取荆州,因此梁山军回师防守;又有说是梁山军造反,为曹军作先锋前来。糜竺甚是不安,一面遣人报往川中,一面安排哨探,打听消息,又派遣使者前往宋江军中询问,俱不得消息。忽然接到诸葛亮密信,说提防宋江造反。糜竺看罢,恍然大悟,但江陵兵力薄弱,又没个将领商量,不得已,乃请水军督将,楼船中郎将孟康商议。孟康道:“太守不必担心,江陵城池坚固,背靠长江,又有我所部水军支援,必无大碍。”不数日,梁山军大队兵临城下,糜竺上城防守,却被那梁山地满星玉幡竿孟康从背后一刀砍翻,就势开了城门,宋江挥军而入,城中汉兵,纷纷投降。向宠抄小路赶来,却见江陵已失,转思再三,引数十骑投川中去了。
  宋江得了江陵,大喜过望,遂于城内,大摆酒宴,与众兄弟庆贺。单只说鲁智深,那日被宋江教宋清以蒙汗药麻翻,于路之上,宋江恐他起来作怪,干扰大事,只叫每日把鸡汤和蒙汗药给他灌下去,于是一路不醒。直到夺取江陵,方才将鲁智深安置在后帐,吩咐两个喽啰照顾。那鲁智深停了半日,悠悠醒转,头脑一片空白,瞪着大眼怪道:“此是何地?”喽啰道:“回头领的话,此乃江陵城也。”鲁智深道:“呓,洒家明明在樊城,如何来了江陵?”小喽啰不答,鲁智深端起床头的凉茶,咕嘟嘟灌了一气,自己坐在床头,细细想了一番,猛然醒悟,乃问小喽啰:“宋江哥哥何在?”喽啰道:“在前堂与众家头领饮宴哩。”鲁智深把床头一拍,一言不发,起身来,也不穿好衣服,大步便往前堂闯,喽啰那里拦的住。进了前堂,只见宋江笑容满面,正与十多个头领并数十个心腹头目,排开大吃大喝。鲁智深大步过去,怒眼圆睁,喝道:“黑宋江!你且说,为何要如此糊弄洒家!”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把一面桌子猛地一掀。酒汁汤水,泼了宋江一头一身。宋江正自抹脸,已被鲁达劈胸抓住,切齿道:“我敬你义薄云天,不想竟是如此小人!自家兄弟,也用下三滥勾当!”举拳要打,林冲急忙喝道:“哥哥,且慢动手,有话好说!”鲁达指宋江道:“你自问他,如何诓我!”宋江吓得面如土色,双手挡住,陪笑道:“鲁达兄弟错怪了!想来是鲁达兄弟从樊城到襄阳疲惫,多喝了几杯,因此醉了……”鲁智深怒道:“还耍你的鸟嘴!洒家的酒量,岂有不自知的!你那半坛子醪糟,又岂能教洒家睡上这许多日!你只要搬弄功名,不惜坏了道义,洒家今日便饱打你一顿!”举起醋钵大的拳头,只在宋江鼻子前晃晃,吓得宋江尖叫连声,早有林冲、李逵两个夹上来,把鲁智深紧紧拉住,口里苦劝:“哥哥息怒,哥哥息怒。”众人也都上来相劝,蒋敬道:“鲁达哥哥,宋江哥哥也是一番好意,怕我军走后曹仁从襄阳杀出,哥哥恐怕难以抵挡,万一手足挫伤,实在可叹。是以出此下策,实是情况紧急,哥哥莫怪。”鲁智深闻言,松开了宋江,摇头叹息道:“不想我鲁达自诩豪迈,竟然错入山寨,跟了群卑劣鼠辈!”宋江口里只是陪笑:“鲁达兄弟这说怎的,我等一百单八人结义,誓同生死,来来来,同喝一杯,同喝一杯……”鲁智深看他表情,忽然哈哈大笑:“好,来来来,同喝一杯!”宋江大喜,急教喽啰斟酒。鲁智深浓眉倒竖:“住了!”自家端起一坛子,向环绕诸人比划一圈,先自叹息:“当初山寨一百八人同饮,何等畅快。如今这环顾四周,稀稀拉拉,连洒家不上二十人。吴加亮,你行的好计!”复又道声:“各位好兄弟,今日一饮,恩断义绝。你等随宋江哥哥好生夺取江山,洒家自去保好皇帝刘玄德。日后沙场相见,少不得一刀一枪,今日别过了!”将头一沉,抱起坛子痛饮起来。众人闻言大惊,待再要相劝,只见鲁智深将酒坛子一摔,当啷啷,打个粉碎,站起来朝众人团团一揖:“后会有期!”大步出门去了。林冲、秦明、李应等都欲上前相劝,只听宋江断喝一声:“都与我住了!”众人看宋江,听得他语调沉痛道:“人各有志……由他去便了!”
  鲁智深闯出宴会,后营寻着了自家禅杖,心道:“宋江如此算计,无非怕我把他的梁山军马带了。我便单人独马,也走个光明磊落。”只教两个心腹伴当,收拾了几口上等朴刀,带上些衣服、干粮、银两,三匹马出了江陵城,往北进发,先去寻张飞。一路疾驰,不数日,来到一处地方,战火方息。鲁智深询问附近山民,都道:“前几日,张三将军在此与曹军血战身亡,便葬在那边山丘之侧。”鲁智深闻言,胸中一股悲痛之气上来。挣扎着到张飞墓前,伏地大哭。哭罢上马,教两个伴当在一起往北行。行不上十里,望见一处军马安营扎寨,营盘上曹字大旗飘荡。鲁智深咬牙切齿。嘱咐两个伴当:“你二人且在此守候。若我有失,便自去乡下安身罢。”一面大叫:“张益德,三将军!洒家与你复仇来了!”拍马挥舞那条六十余斤水磨禅杖,便往曹军营寨冲去。营门口守兵欲待拦截,早被打翻十余个,一路闯进营寨。所到之处,曹军兵将撞着即死,擦着也伤。那鲁智深在营中左冲右突。势如疯虎,打的曹军尸横遍地。前营守将却是吕常,见状上前相应,战无三合,被鲁智深一禅杖打下马来,手臂震断了。鲁智深待要打杀,吕常亲兵拼死上前救护主将下去了,鲁智深更是愤怒,大吼冲杀,又把吕常亲兵打死二十余人。正厮杀间,忽见一将冲出,却是梁山双鞭呼延灼,口里教:“大和尚,为何来闯我营地?”。鲁智深一愣,再欲上前,却又想起梁山上的情分,忽然杀气大减,转身朝营门外打去。曹军待要乱箭射去,呼延灼止之曰:“此人性情疯狂,不要招惹。放他杀出去把。”
  鲁智深杀出营门,信马不觉到了山丘之前,被一阵山风一吹,远眺江汉平原,忽然心头无限感慨起来,不由放声大哭。哭罢,正逢两个伴当寻来:“头领,我等往何处去?”鲁智深道:“你等自分了银两去罢。”两人道:“我等虽死,愿随头领。”鲁智深摇头叹息,于是三人一路信步,却又复往南折回。行到半途,却见林冲亦带着两个喽啰,挑着一担东西,等在路口。望见鲁智深,高叫:“鲁达哥哥,兄弟在此!”鲁智深道:“林教头你在此作甚?莫非是宋公明派你前来?”林冲道:“非也。小弟料到哥哥必然复来此,因此特地守候,已二日矣。”便吩咐喽啰打开挑着的酒食担子,就路边避风处升起火来,把酒食烫热,两个举杯相叙。吃了半晌,鲁智深道:“这乱世争霸,所用心机计谋,实在不比得当初在水泊梁山劫富济贫的日子。林教头,以你我性情,其实不适合的。”林冲默然不语,片刻反问:“哥哥如今待要去何处?”鲁智深悠悠叹道:“洒家原想,宋公明既然如此待我,不如反去保刘玄德。后来转念,我与汉家众将并肩数年,情同手足,自然不忍反戈对阵,但又岂能因此便真绝了梁山情分。日后天罡地煞兄弟阵前相见,安能真的刀枪厮拼?想来想去,只好暂时浪迹江湖,不问战事,待天下清平,再与众位兄弟相见罢。林教头,你也是性情中人,何不与我一道归隐,免得看这等腌臜事情。”林冲道:“鲁兄,当日若无你相救,小弟早已命丧野猪林。如今难得宋公明看顾,不忍弃之而去。”鲁智深摇头道:“兄弟是心肠太软。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好自为之。”两人各饮三杯,洒泪挥别。林冲自回转,鲁智深则向西。
  又行不远,却看大队番人,闹闹嚷嚷而来。为头沙摩柯高叫:“秃头兄弟,你待要何处去!”鲁智深惊喜道:“哥哥如何在此?”沙摩柯道:“听他们说你往北边去寻人打仗,我特带兵来帮你。”鲁智深摇头道:“不必了。兄弟我心灰意冷,不想打仗。”沙摩柯道:“可是这叫宋江的官儿欺负你?待我去把他杀了!”鲁智深道:“不必不必。我只自己不想厮杀罢了。”沙摩柯道:“既然兄弟不愿,我等也不必在这里了。你同我回五溪山寨去住,每日打猎喝酒如何?”鲁智深大喜:“那就叨扰哥哥了。”沙摩柯怒道:“自己兄弟,说这些算啥。”于是两个引数千番兵,自转回五溪。
  林冲回到江陵,宋江接住,问了缘由。又报五溪番军拔寨回去了,不由气恼道:“鲁智深兄弟自己走了,还散去我数千骁勇番兵,甚无义气也。”庞统道:“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如今可一面安抚荆北百姓,一面整顿军马,以一路守城池,一路西进,打通川口也。”宋江道:“荆州之南如何?”庞统道:“既然徐宁、廖立亦是一家军马,不如暂时中立,以免独占荆州,反引得矛头。”宋江从之。时刚过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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