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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宁为卿狂-第11章

小说: 宁为卿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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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

我叫她云求悔,冷霄已稍稍晓事,看着我的眼神很不苟同,但是那又怎样?我就是要她一生含恨,一生求悔,她根本就不该来这世上!

云求悔惊抽了口气,颤抖的手几乎翻不动书页。

冷霄天资聪颖,不论读书习武皆过人一等,不愧是我莫无争的儿子,再要不了几年,他的成就会远远超越我。

冷霄七岁,我传了套剑法给他,那是我十五岁那年,日夜苦练了半年才学成,我告诉他,若学成,想要任何东西,我都允他。

令我惊奇的是,他只花了一个半月便融会贯通,挥洒自如,背后下了多少苦心不论,总之他是办到了。

他的要求,只要当初由云求悔身上取来的那半片残玉。

“她的东西,就该还她,这是她惟一仅有的了。”冷霄是这样说的。

我怎会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傻儿子!真当她是妹妹在疼惜吗?如果哪天,那半块碎玉证实她的身世,我们父子便是她的宿世死雠,届时,什么恩义,什么情分,哪样还留得住?她就是一剑刺入他的心坎,我都不会太讶异,冷霄未免太一厢情愿。

心口一阵痛缩,她痛苦地闭上眼。

原来,她人生所有的苦痛,都是莫无争所造成!她本来可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有疼宠她的父母,有至亲至爱的手足,无忧无愁地长大,然后寻个知心人,一生相守,她甚至……不必受这些年的病苦摧折!

她的一生,全教莫无争给毁了!

她就是一剑刺入他的心坎,我都不会太讶异……

这句话,如一把利刃,狠狠劈人胸口,能吗?能吗?她能这么做吗?

她身上背负着太深沉的血债,爹、娘、风氏上下,那么多的惨死冤魂,她能释怀吗?还有姐姐,这一生颠沛流离,苦难受尽……

两人之间横亘的仇,层层叠叠,桩桩件件,都刻骨噬心得让她无法漠视……

她如何还能无愧于心地与他相守?

她办不到,办不到啊!

“宁儿?”微讶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一走近,发觉她已泪流满腮,他直觉往下看,心头陡然一惊!

“你——”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她仰首,瞪视他。

莫冷霄哑然无声。

是的,他知情,在为她弑父前,甚至早在幼儿时,爹带回染血的她,他便由爹的态度中,隐约猜出了个大概。

可他仍恋她,宠她,无悔。

尽管心底明白,有那么一天,她会恨他,甚至复仇。

毕竟,灭门之恨,不共戴天。

“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呵、呵呵——”她笑了,笑得好悲哀,好凄凉,“我能怎么做?这仇,椎心刺骨,山高海深啊!”然而,这情也同样的刻骨铭心,山高海深……他究竟希望她如何?

“我知道。”早有心理准备要面对这一天,他接受得坦然,“想怎么做都由你,我不会怪你。”

“以云求悔的立场来说,你爹毁了我原本可以很美好的人生,这一生,你是我的灭门世雠,我该索这笔血债——”

莫冷霄瞳眸一黯,抿唇不语。

“但是如果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是你给了我另一方温暖的晴空,护我、怜我,重生的宁儿是你给的,我怎能不爱你……”她无力地瘫跌下去,泪水潸然而落。

莫冷霄浑身一震,死灰般的面容激起一抹讶然。

爱他?!

他有没有听错?宁儿说,她爱他?!

“再说一遍,宁儿,你爱我?!是这样的吗?”他扣住她娇软无力的肩,一股好强烈的情绪冲击胸口,几乎满溢出来。

“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究竟该恨你,还是爱你了……”她激动地摇着头,哭得崩溃。

“宁儿!”莫冷霄搂紧了她,心,好痛!

他,怎会逼她至此?他从来都不想这样啊!

深怕她逼疯自己,他不舍地连声道:“那就别爱了,宁儿。无所谓的,你可以恨,真的可以!”只要她能好过些,他不在乎她会多恨他,真的不在乎!

“恨……是啊,我该恨,我必须恨……”可她做不到呀!“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永远都不要——”只要不见他,就不必在爱与恨当中苦苦挣扎。

“宁儿——”他黯然神伤。

这,就是她的决定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一口气吸不上来,胸口疼着,但比不上绝望的痛,她咬紧牙关,腥甜的感觉由唇腔泛开,或者由喉间涌出,她分不清,也不想分——

“宁儿!”莫冷霄心口一阵重击,由她唇角逸出的血痕差点夺去了他的呼吸,抱住她的身子,想以内力先护住她的心脉——

“不要!”她抗拒着,用尽全力将他往外推,“我不要你救,你走,你走——”她无法在不能面对他的同时,又接受他的救助,这算什么?

她连救都不屑让他救了吗?

莫冷霄咬牙,“这回,我不能依你,你要恨就恨吧!”

不顾她的挣扎,他硬是点了她周身大穴,掌心贴上她胸口,强行将内力灌人她体内,护住她气血逆冲,不堪负荷的心脏。

她只是看着他,泪如断线珍珠,不曾止过。

“别哭——”就这一回,他放任自己,俯身吮去她的泪,而后,沉痛地贴上她的唇,同时尝到了她的血与她的泪。

点开她的穴位,她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身子承受不住,几度扑跌,冷硬的地面磨伤了肌肤,她完全感觉不到疼——

呵!好可悲,又好笑,她的爱与她的恨,来自同一人,这场血泪情伤,她,心魂俱碎。

第8章



深沉夜色下,一道孤寒身形静伫于树影之下,深邃幽冷的瞳眸望住远处紧闭的门扉,久久、久久,不曾移动。

已经七天了,宁儿没离开房间一步,紧紧阖上房门,同时也关上心门,他知道她是真的铁了心,一辈子不见他。

不怪她,真的不怪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终将一无所有。

这就是韩刚问他,为何不放手争取她的原因,他要不起!

所以,尽管痛彻心扉——他还是亲手将她送进向寒衣怀中,他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他从不奢望能与她有个什么,他没资格……

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美好得不像是真的,恍如奢求的珍贵回忆已是多得,他很满足了。

宁儿说,她爱他……

这一生,能得到她这句话,他夫复何求?十八年来,掏空了灵魂,血泪重重地付出,终究没有白费。

莫冷霄,你死而无憾了!

闭上眼,深沉而揪肠的叹息,与凄冷的夜,融为一体——

***********************************

“小姐,吃饭了。”贴身婢女布好饭菜,扬声唤着床上的云求悔。

她没应,也没移动,蜷坐在床角,空洞的瞳眸没有焦距,不知落在何方。

自从几天前小姐回房,吓坏了人地痛哭一场过后,就是这副失了魂的模样了,真让人担心啊!

小鹃叹了口气,端起碗喂她。

她会吃,就像没有思想般,任人摆布。

喂完了饭,又将熬好的药让她喝下,小鹃轻拭她唇角的药渍,一面说道:“小姐,你要振作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有庄主在啊!他那么关心你,不可以让他失望的。”

云求悔轻轻一震,茫然看向她。

大哥……

让她痛人了心坎的,就是他啊!

“你出去吧,小鹃。”身后传来韩刚的声音,小鹃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退开。

韩刚走到她面前,盯住她空白的面容。“你还想折磨庄主多久?就因为他姓莫吗?所以你让他夜夜站在远方痴望着你的房门到天亮,白天借由无止尽的忙碌来麻痹痛苦,为了你,他让自己成了具没思想、没情绪的行尸走肉,你知不知道!”

云求悔抱着膝,恍若未闻。

“姓莫不是他愿意的,就为了这个姓,他吃足苦头,要真欠了你什么债,这十八年当中,他挖心掏肺为你做的一切,也早还尽了,你还想要他怎样?把心挖出来给你吗?”一本手札抛向她,“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吗?那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把它给看完!”

云求悔仰首,只看到韩刚离去的背影以及重重关上的房门。

她低下头,拾起那本陈旧的手札。

是它,颠覆了她的世界,连她都讶异自己还有勇气碰触它。

冷霄说,我并不爱他,只不过刚好他是我的儿子,也够出色,足以继承我的一切,说穿了,他只是工具。

是这样吗?我并不想反驳,那不重要。

想不通的是,冷霄为何执意护着那娃儿?

“因为她真。”记得儿子是这样说的。

我们父子最大的共通点,是心太冷。那么,他的意思是,那娃儿暖了他的心吗?

可笑,这世上有什么是真?有什么是纯?我曾经也以为,无瑕是最真、最纯的,可是她却狠狠伤了我那颗为她融化的心!如果我的心依旧冷硬,今天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我有预感,冷霄会步上我的后尘,云家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人这般抵死、痴狂地去执着?

我想,我有必要毁掉她,在她毁掉我的儿子之前……

冷霄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对我说:“她受了什么,我陪她受。”

我没深思,命人放了蛇,在远处,听着她惊惶、痛苦的叫声,心头快意。

没料到的是,冷霄竟也随后中了蛇毒。

他来真的!竟为了一个该死的杂种,执意与我对上!

“你可以看着我死,反正我对你而言,只被当成一项完美的成就,而不是骨血相连的儿子。”这孩子不愧是我的种,够冷情!

我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看来,云求悔是动不得了,我不想连冷霄也一并毁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记得被毒蛇螫伤的那一年,众人都在质疑庄内怎会有毒蛇,她又惊又怕,但是大哥并没有像她以往生病那样,在她身边陪她、逗她笑,受到惊吓的她,难免怨怼,以为大哥不疼她,不关心她了,足足与他闹了一个月的别扭……

而他,却绝口不提为她以身试毒的事,由着她误解。

她一路看下去,看着成长过程中,他是如何小心翼翼,苦心用尽地护着她,直到十三岁那年……

入冬以来,下了第一场瑞雪,听说云求悔缠着冷霄赏雪,冷霄天赋异禀,我预计再授他一套内功心法,没打算让他与云求悔成日厮混,玩物丧志!

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在雪地里玩得开怀,皑皑白雪中,一身白衣翩影吸住了我的目光,那记回眸浅笑,绝尘灵净!

那一刻,我仿佛被夺去了呼吸,无法移动。

像,太像了!

为何我从没发现,那个令我厌恶的小贱种也长大了,拥有慑人心魂的娇妍风姿,像极了无瑕……

失去无瑕,是我这辈子最深的遗憾,是上苍怜我,为我再送来另一个无瑕,填补我心中永无止尽的空虚吗?

她脑海嗡嗡作响,成串的文字在眼前飞掠,接下来又写了些什么,她已恍惚得无法细看。

窥她入浴,时时以眼神侵掠她,幻想着占有她的滋味……病态的渴求,令她惊恐欲呕。

老天!日日让人意识侵犯,她竟全无所觉!

她没有办法想象,他真如野兽一般扑向她的画面——

我要得到她!再不这样做,我就快疯了!

她太像无瑕,每看她一眼,便逼得我发狂!渴望无瑕太多、太多年了,云求悔拥有的容貌,激起了我深刻狂热的爱恋,我没有办法再忍耐!

冷霄应该是察觉了吧?对我防备起来,时时以言语劝退。

我知道冷霄对她也有同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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