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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歌声里的刀光-第17章

小说: 歌声里的刀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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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一刀听见一人问道:“见过这个人吗?”接着他听见侍者“啊”的一声,那人说:“你见过?”黑老者立即说道:“这小子见过穿黑衣的这个人!”那人说:“不管白衣黑衣,我们单大将军都要!”黑老者说:“穿白衣服的没见过。”那人说:“我们要搜一搜。”黑老者说:“啊,好的,搜吧。”然后便是分头行动的脚步声。
  小李一刀听到有人上楼,便从阁楼小窗翻出,他关好窗子,来到了屋顶。
  啊,海派市的繁华又扑面而来。霓虹闪烁,连天空都是五彩斑斓的。不远处的大街上人声鼎沸,那里是海派市夜生活的浪头。而在这小楼周围,低低小小门面的一家家酒吧咖啡屋里,烛光摇曳,传出阵阵钢琴声,提琴声,这里才是海派市夜生活的深处。
  小李一刀突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正跟脚下陡峭的屋顶一样,进退维谷。东方飞刀正连夜赶来,以东方飞刀目前的势力,小李一刀相信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但他的对手却是单子将军,这也是个天下皆知的人物。鹿死谁手,实尚未可知。最要命的是,小李一刀现在真不知道单子将军出手阻挠此事,不知是凶是吉。因为他已不能确定白教授的咒语对克隆究竟是哪一种命运!
  这时小街上的咖啡屋里传来了吉它声,接着便有歌声轻轻传出。小李一刀听到这个吉它歌手的歌声,歌歌蓦然涌上了他的心头。啊歌歌,傻丫头啊,你现在在哪儿?啊,傻丫头啊,她肯定在海派市,因为新小李一刀也在海派市。凭着她的执拗,凭着她的爱,凭着爱赋予给她的神奇的敏锐,她一定在海派市,傻丫头呀……
  小李一刀又已模糊的双眼看见军警们从饭店门口走出,他便从小窗进入阁楼,这时他听见值班室里黑老者在问侍者:“小草,你为什么不告诉军警们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侍者说:“我也不知道。”黑老者说:“你不怕他是个坏人吗?”侍者说:“将军是个好人!我一看见他就心里喜欢!”
  小李一刀心里一震,走下楼梯,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侍者发现自己心中的话被小李一刀听去,不好意思了,脸又红得像苹果一样。他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见长胜将军时也是这般喜欢的!”
  小李一刀心里又是一震:“你见过长胜将军?”
  侍者说:“是啊,我见过两次呢!第一次长胜将军喝醉了,是我背着他到了脐谷的!”
  黑老者笑道:“他岂止见过长胜将军,明天他还要当长胜将军呢!”
  小李一刀惊奇地说:“是吗?”
  黑老者说:“不知是那个宝贝给咱的艾黄二老板建议的,说这小子像长胜,化点装一点问题都没有!明天重阳节他就要代替长胜登台了!”
  小李一刀仔细看了看侍者,他确实与长胜大哥很有几分相像呢!他盯着侍者说:“你真的喜欢我,也喜欢长胜将军?”
  侍者点头说:“我真的喜欢将军你,和长胜将军。”
  黑老者突然问道:“那么你喜欢不喜欢我呢?”
  侍者挠着头说:“也喜欢,不过不如喜欢这位将军这么紧!”
  黑老者哈哈大笑,对小李一刀说:“你看这位傻小子,他说的倒是实话!”
  小李一刀心中一阵感动。侍者“啊”了一声,转身朝楼下跑去,不一会,他端着小李一刀的苹果酒,两盘小菜,和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上来了。
  小李一刀捉起筷子吃面,吃了几口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不是叫小红吗?怎么你黑大叔叫你小草?”
  侍者说:“我黑大叔说我流离失所,没了身份,现隐居草野,就改名为小草。”
  小李一刀沉吟道:“小红多好啊,为什么要改成小草呢?”
  黑老者诧异地问道:“莫非这有什么忌讳吗?”
  小李一刀笑了笑,说:“有一个叫何来的诗人曾写过一首诗,叫《小草和风儿的絮语》。后来有人说这首诗其实是一个古老的谶语,如果真有一对叫小草和风儿的人相遇,将一语成谶,两人要经历遍爱情的生死痛苦。”
  黑老者说:“如果是命定,那也是逃不掉的。”
  小李一刀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吃面。这时黑老者突然对小草说:“小草你只知道长胜,你知道不知道小李一刀?”
  小草说:“小李一刀?我不知道呀。”
  小李一刀抬起了头,看着两人。
  黑老者对小草继续说:“小李一刀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并不次于长胜将军!你如果能拜他做大哥,你小子将一辈子受用不尽!”
  小李一刀心中又是一震,接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只见小草惊慌地说:“拜小李一刀做大哥?小李一刀?就是这位将军?”说完,他倾金山,倒玉柱,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喊道:“小李一刀大哥!”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有人冷冷地说:“谁是你大哥?谁又是小李一刀?”随着话音,一个人已闪身而入。
  只见这个人穿的也是黑色长胜服,长得更是与小李一刀一模一样。小李一刀看见他后,呼地站了起来,两人转着圈相互打量着,转完一圈后,饶是极富阅历的黑老者,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两人隔着小几坐了下来,依然相互对视着。小李一刀看得出这个新小李一刀又长了,长得更劲健,更有力,眼神更锋利,嘴角戾气更深。啊,东方飞刀说得对,这个小李一刀是属于吃肉的,他居于生物链的顶端,所生才这般长势惊人。小李一刀现在才明白自己的一面竟是这个样子,他厌恶憎恨这个人,但却无可奈何地要接纳这个人,就像你无可奈何地接纳自己患病或是畸形的器官一样。
  但新小李一刀看小李一刀的眼神却全然是鄙视,这种鄙视因自己的茁壮成长而越来越深,这种鄙视使小李一刀都有些自惭形秽。最后新小李一刀首先开口说话:“你还打算活多久?”他的声音与小李一刀一模一样,但语气却与他的话一样阴冷地寒人骨髓。
  小李一刀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新小李一刀接着说:“再别给小李一刀丢人了,把咒语告诉我,我给你体体面面地送终吧。”
  小李一刀依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新小李一刀又说道:“咒语是什么?”
  小李一刀这才说出话来:“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因喉咙发紧而变得干涩。
  新小李一刀说:“我要是知道,你还能活到今天?”
  小李一刀这时心中突然一轻,他知道了新小李一刀也是有弱点的。他摇了摇头,拿过一只杯子,给新小李一刀倒了一杯酒,说:“咱们相逢也是不易,也喝杯酒吧。”说完他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看着新小李一刀,这时他的目光已变得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逆子那样的无奈的怜爱。
  新小李一刀冷冷地鄙夷地看着小李一刀半晌,最后好像受不住那种怜爱似的也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地碰了碰,举杯喝了起来。
  小李一刀正仰脖喝着,突然新小李一刀的酒杯下落,而他的双手已鹰爪般抓向小李一刀的咽喉!
  两人心意相通,小李一刀忙向后闪去,但新小李一刀却更快更强,他的双手已抓住了小李一刀的咽喉。他厉声喝道:“咒语是什么?”
  小李一刀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自己的咽喉被扼,而新小李一刀双臂和双腿还同时护住着他自己的全身要害,他无懈可击,也就是说小李一刀自己无药可救!
  新小李一刀再次喝问道:“咒语呢?”他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的是不屈,突然他戾气大作,双手直掐下去,要将小李一刀掐死当场。
  这时背后的小草突然一记崩拳朝新小李一刀的后心打来,新小李一刀头也不回,一记蹶子腿向后踢去,正踢中小草的胸口,小草在小李一刀无声的惊呼中被踢得向后翻飞起来,直翻了一个后空翻,但他落地时却是以三体式稳稳当当地落地。小李一刀又欣喜地无声地喊了一声,黑老者也嘿地喊了一声。
  这小草刚一落地,便轰地又是一记崩拳朝新小李一刀打去。新小李一刀又是一记蹶子腿向后踢去,这一次小草被踢得向后空翻了三圈才落了地,但他落地时仍是以三体式稳稳站住。
  乘着小草这两记崩拳迫使新小李一刀分神之机,小李一刀的双手插入了新小李一刀的双手之中,两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拚起了内力,他暂且从死亡线上逃了出来。
  小李一刀看见小草又要以崩拳而上,忙大声喊道:“兄弟不可!”他知道如果小草惹得新小李一刀动了杀心,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是难以保护他的。
  小草一愣,停住了手。小李一刀这样一喊,却又使自己立即在较力中处于下风。
  现在小李一刀才知道了新小李一刀的功力的是怎样的进展神速,对方现在的功力是自己一直渴望却永远达不到的。小李一刀也明白了一个人的阴阳两面有着种何等的宿怨啊——这宿怨因为与生俱来,又一直在搏斗,这种搏斗是刻骨的,绝望的,因为它茫茫无尽,一直要等到生命结束才停止,所以它积蓄起的势能如此刻骨,如此绝望,如此茫茫无尽啊。小李一刀也知道,这种搏斗只有一种后果,就是同归于尽,只是先死和后死的区别。
  就在两个小李一刀生死相搏之时,窗外飘来了一阵歌声,这歌声像纯银一样纯净,又像纯银被剪碎的伤口一样凄伤,歌声中充满了纯银般的渴望,这是情人呼唤情人,又像母亲呼唤儿子一样:
  把芦苇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芦花般的大雪
  小李一刀说道:“啊,歌歌……”在他充满死亡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柔情,他已抓住死亡的手松了点。而新小李一刀眉头一皱,他对这歌声似乎有些嫌恶和恐惧,因此他的死亡之手也松了点。歌声继续唱道:
  把芦花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苇席般的月光
  小李一刀心中的柔情越来越浓,他的手越来越松。而新小李一刀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的手也越来越松。
  歌声越来越近:
  把苇席还给我
  我还你一座水一般的村庄
  两人几乎都停止了发力,歌声越来越响,几乎就快要到窗下:
  把水还给我
  我还你一首阿娇唱的歌
  新小李一刀似乎已难已忍受这歌声了,他突然双掌一收,再向小李一刀拍去,小李一刀连忙以双掌相迎。新小李一刀借着两人的掌力,向身后的窗户飘去,他跃出了窗户,沿小巷疾奔而去。而歌歌的歌声缓慢却又执拗地向那个方向找寻而去:
  把阿娇还给我
  我还你一路滴血的我
  纯银般的歌声飘荡在小巷里,余音良久,才渐渐消失。这时小李一刀已泪水涔涔而下。
  小草见小李一刀哭了,连忙上前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这时只见沙授像黑色的闪电一样跃入屋子,他问道:“两位小李爷,没事吧?”他平静的声音掩不住惶恐不安。
  小李一刀先对沙授说:“我们没事,你下去吧。”等沙授退了下去,他才对小草说:“我没事,好兄弟,你救了大哥的一条性命!”他抹去泪水,拉住小草诊了诊脉,看了看他的胸口,发现他居然无事,不禁心中称奇。
  黑老者对小李一刀说:“此子身体异常结实,是块好璞玉。只要能琢开心窍,便是个大器啊。”
  小李一刀却低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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