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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良相如此多娇(网络版) 作者:碧晴(晋江vip2014-06-17正文完结,师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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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胸膛。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就清醒了,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乖乖,这事可千万不能教师父知道!

    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此事很快便不胫而走,迅速传遍朝堂上下。人人皆道姜誉的徒弟兽性大发,竟在国子监内欲意逼|奸太子殿下,平白无故地带累了师父的名声。好在师父对此反应淡淡,只是叮嘱了我几句诸如“不可胡闹”之类的话。

    然而,自此以后,裴少卿却是将我视若死敌,每每见到我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我想,调戏天子、强扒龙袍的传闻,大约也是由此而来。

    虽说我扫了他身为太子的颜面,但也不能完全怨我。裴少卿明知我酒量很差酒品更差,却偏要拿酒给我喝,出了这等事也只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话不是这么说。”我沉下脸,正色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受万民景仰,理应为万民表率,圣贤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皇上宜时时自省自身,怎可耽于女色而荒废朝政呢?”

    他笑道:“啧啧,爱卿跟了姜誉那么多年,旁的没学会,净学了些迂腐古板的大道理。是他教徒无方,还是你朽木不可雕?”

    说我可以,但不可说我师父。

    我忍住心头不满,好言道:“师父受命先帝,辅佐皇上尽心尽力,是清正廉洁而非迂腐古板。微臣虽是朽木,但身为一国之相,理应上达天听、下理万民,直言劝谏乃是微臣分内之事。皇上已至弱冠之年,是时候将选后纳妃提上议程了。切不可再如这般,使后宫乌烟瘴气。家不齐则国不治,国不治则天下不平,必将贻害无穷啊!”

    他替我扶好官帽,温热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似真似假道:“既然如此,不如朕将后宫交由扶爱卿打理,如何?”

    我面上一热,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皇、皇上说笑了……”

    “君无戏言。”

    等等,怎么不像开玩笑?

    我忙道:“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呃,祖宗……那个有训,后宫不得干政。微臣、微臣要替皇上打理天下,怎可再插手后宫?”我硬着头皮道:“再者说,百行孝为先。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如今他身体抱恙,我理应侍奉左右,一尽孝道才是,还不、不想成家……”

    “你是不愿成家,还是不愿跟朕成家?”裴少卿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道:“扶爱卿啊,究竟哪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

    额间青筋一阵乱跳,我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姓裴的,你够了!”

    “对了,这才是你。”他满意地将我松开,略一抬手,侍立一旁的美人便立刻如水蛇般缠上他。虽在暖风三月,春寒却依旧袭人,那美人却穿得甚是清凉,透过薄如蝉翼的衣衫,竟能隐约瞧见玲珑有致的身形。

    简直……成何体统!

    他拥着美人躺回湘妃榻上,半晌,皮笑肉不笑道:“朕就是喜欢看到你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模样。温婉端举什么的,不适合你。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朕也累了,爱卿跪安罢。”

    我:“……”(╯‵□′)╯︵┻┻!!!

    半晌,我强忍住将笏板砸他脸上的冲动,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扶家有女初为相(2)

    经一番闹腾之后,裴少卿还是没有上朝,只不过今日的借口变作了“心情欠佳、无心理政”。我闷闷不乐地踏上马车,怎么想怎么觉得方才我被那臭小子调戏了。

    话说裴少卿平日里素来避我如蛇蝎,从不靠近我方圆一丈以内,更别提有何亲密的肢体接触。今日却平白无故说什么让我替他打理后宫,假如不是故意调戏我,便是脑子被门夹了。

    若是换做以前在国子监,我决计不会任他如此这般肆意妄为,非要撕他作业、烧他书本,然后再在他衣服上画上十只八只乌龟王八!

    然而今非昔比,他是君我是臣,我须得谨记师父的叮嘱……我忍!

    马车行得四平八稳,一颠一颠的还挺舒服。我本想倚着软垫小睡片刻,可心中却总有记挂之事——十日之后三月十五便是师父二十八岁生辰,我纠结了很久才决定要亲手缝一件衣袍作为贺礼。

    此事说易不易,说难倒也不难。师父自幼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却独独不曾教过我刺绣女红。好在还有十天,我若是请熟练的绣娘来教我,应当来得及。

    我心下正当盘算着,忽闻马声长嘶——书斋到了。

    师父归隐之后,于帝都闹中取静之处开了一间兴言书斋,每日在此抚琴种花、读书品茗,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春阳煦暖,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重叠的光影。书斋后院,繁花缤纷,正当开得好。

    师父着一袭浅蓝长袍,玉冠束发,质若初雪。他坐在花架下静静翻阅书册,娴雅之姿如芝兰玉树,似皓月当空。有风轻抚,五色缤纷的花瓣翩跹而落,肆意点缀他的肩头。

    “师父。”我唤他,快步走过去。

    “嫣儿回来了。”他放下书册抬头望向我,明眸温润,淡淡的笑容简直要将我的心融化了。

    世人皆知,一代名相姜誉风华绝代,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一不为他的风采所折服。而此刻,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美好却只属于我一人。

    小时候我最喜欢赖在师父怀里,听他读书抚琴。只要闻到属于他的气息,我便会莫名安心。可不知从何时起,师父与我渐渐疏远。男女有别的道理我明白,我也知道女孩子长大了便不该再与师父过从甚密。然而每思及此,我这心里啊,难免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我想,师父总是希望看到我贤良淑德、温婉娴雅的模样,那么我就尽量保持淑女的形象,规矩地在他对面坐定,问道:“师父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嫣儿不用挂心。”师父掩口轻咳,脸色略显苍白。他替我斟了一杯清茶,温声道:“累吗?”

    我摇头,道:“今日裴……皇上又没上朝。我以为他当真龙体抱恙,本想去御书房问安,谁知道竟看见他在御花园左搂右抱。”说完,我在心里补上一句:真是昏君!

    他似乎早就料到,微笑道:“不用担心,明日他一定会上朝的。”

    我不由疑惑,“师父怎么知道?”

    师父端起茶杯小嘬一口,不紧不慢道:“皇上此举不过是为试探你罢了。眼下他的目的已然达成,明日自然会按时上朝。”

    裴少卿是吃饱饭没事干吗?试探我做什么?我本想再问个究竟,但见师父似乎不想再多谈,遂转移话题,试探道:“师父,今日皇上还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

    “皇上说,要让我替他打理、打理那个后宫……”

    那端茶杯的手蓦然一滞,几滴茶水泼洒出来,落在白袍上晕开深深浅浅的一片。

    我忙掏出丝帕替他擦拭,他貌似不甚在意地摆手,转头看向我,目光比先前深沉了几分,“不碍事,不碍事。”顿了顿,问道:“那,你怎么回答?”

    我悻悻地收回手,偷眼将他望了一眼,垂下脑袋道:“……我说我要侍奉师父。”

    师父似是怔了怔,抿唇一笑,道:“皇上可相信?”

    “我说的是真心话,为何不信?皇上是这么说的……”我站起来,模仿裴少卿当时的神色语气道:“你是不愿成家,还是不愿跟朕成家?扶爱卿啊,究竟哪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

    沉默片刻,他淡然道:“皇上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

    “徒儿知道。”我乖巧地点头,心里却说:裴少卿这哪是开玩笑,分明是调戏,调戏!

    “虽说皇上并非你的良人,可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怎能一辈子跟着师父?”他拉着我坐到他身旁,伸手轻抚我额头,若有所思道:“这些年忙于政务,却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到底是师父的过错。如今你也十八了,是时候为你找个好人家了。”

    已经不记得师父有多久没对我做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了。我只觉得云开雾散,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草长莺飞,年华暗换……连这满园□都随之黯然失色。

    可是,被这样的一个人悉心地呵护照料了整整十八载,还教我怎么喜欢上别人?

    我急道:“师父没错,我哪都不去,谁都不嫁!说好要陪伴师父一生一世的,师父不要赶我走!”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个清婉的女声道:“扶相如此乖巧可人,姜大人怎么舍得将你赶走?”那厢医女沈湄手提红木食盒,莲步轻移,款款走来。

    “下官见过扶相。”她向我施施然行礼,随即便自然而然地坐在师父身侧,取出药碗放到他面前,轻声道:“姜大人,药煎好了。”那望向师父的目光脉脉含情,如秋水潋滟,真真是我见犹怜。

    师父道了声“多谢”,便端药喝了起来。

    沈湄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官,师父的病一直都是她在医治照料。她的兄长沈洛是师父的门生,时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因而他兄妹二人与师父的关系也比旁人更亲近几分。

    沈湄比我虚长几岁,连先帝都赞她聪明灵慧,加之生得弱风扶柳、色如春晓,朝中暗恋她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可她偏偏谁都瞧不上。

    不是有那句话吗?一个女子若是心里有了人,旁的人再好也是与她无关的。导致那些青年才俊与沈湄无关的原因,正是师父。

    我看了看她,复看了看师父,心下顿时明了了几分,勉强笑道:“不过是师父与我的玩笑之话,沈太医不必当真。”

    沈湄微笑道:“玩笑话也未必都是假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姜大人看着扶相长大,自然是希望扶相能有个好归宿。扶相若是看中谁家儿郎,不若直接告诉姜大人,他也好替你做主。”

    她这番话说得温文和善,在我听来却分外扎耳。我与师父说话,有她这外人什么事?

    我忍住心中不悦,平静道:“扶嫣初任丞相,自当以天下大事为重。天下未定,何以为家。说起来,沈太医今年已至双十年华,好像也没成家呢吧?治病救人固然重要,女儿家的终身大事更重要呀。”

    沈湄忽的双颊微红,含羞带却的视线在我与师父间来回游动,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

    师父饮尽汤药,接过我递上的手帕拭了拭嘴角,对沈湄笑道:“沈太医,有劳了。”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沈湄收拾好,作娇羞状道:“姜大人,我与扶相差不了几岁,你若再称我‘沈太医’未免太过生分,像哥哥一样叫我湄湄便好。”说话时,状似无意地碰了碰师父的手,酡红的小脸如春红般娇艳欲滴。

    这这这……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什么差不了几岁!五岁都有俩代沟了好吗!我默默地腹诽。

    “也好,”师父不动声色收回手,笑得甚是慈爱,道:“沈洛是我的学生,你既是他妹妹,我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

    言外之意很明确,沈湄如此聪慧不可能不明白。果然,听完这话,她俏脸发白,尴尬地笑了笑,随意聊了几句便捧着食盒退下了。

    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忽觉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是怎么回事……

    我风华绝代、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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