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恨寒父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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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也有类似之事，一个男生就这么无聊到非要“情深款款”的目送我回家，说白点就跟踪，到了半路我不耐烦的问他目的吧，又扭扭捏捏的不言语，把我恼的，恨不得直接踢飞他到月球去。
　　我问道：“你喜欢我吧？”
　　他的脸更红了。
　　“我们的性别一样，你也知道？”
　　他点点头。
　　“那么，”我追问，“你对我是哪种喜欢？喜欢到愿意娶我过门？还是视我为玩物？”
　　我这小模小样的，只能当受了。
　　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个年纪应该都知情事了。
　　来人坚定的回答，“我想……娶你过门。”
　　好纯情啊，竟然连脖子都红了。
　　“我叫小七，你呢？”
　　我又没给你什么回应，你高兴什么啊。
　　他笑的开心时竟然有小酒窝，“谢，谢君瑞。”
　　心念一动，示意他随我走到街中央，面对面，我用很大的声音对着谢君瑞喊道：“我喜欢你，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喜欢你。”
　　行人呆愕。
　　麒麟允许男男成亲，但民风依旧排斥。如此大胆的举动，怕是前无古人了。
　　我又扬声重复一遍。
　　瞬间周围的人群四散而光，倒是嗡嗡一片“作孽”啊什么的议论。
　　“看到没，”眼神扫过众人，“在麒麟，这就是同性之恋的下场，要遭受太多非难。”
　　“我……”
　　“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让他光明正大的在身边，不是吗？”眼睛直视谢君瑞，“或许不求所有人的祝福，但”冷冷一哼，“谁敢有任何异议就一并除去，你说，你敢绝了这周遭的悠悠之口吗？”
　　我大声的说喜欢你，你却连回应都不敢给呢。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得有即使杀掉他全家都要占有他的魄力，即使挑断他全身筋骨也要留他在身旁的决绝，我要的，是这样的爱人。”
　　在他耳边留下句，“所以我们不合适，你，太嫩了，孩子。”
　　“走吧，琴哥哥。”亲热的拉起琴儿的手，把位呆住的少爷撇下。
　　走远了点，琴儿担忧的开口，“主子，你刚刚那番话就不怕皇上怪罪。”
　　轻轻一笑，冉啊，我可是给了你提示了哦，你，一定要明白啊；还有，谢君瑞，谢大钱庄的长公子，只可惜为人温善，希望我刚才一番话能震动他点吧。
　　“不会的，冉自会相信我。”
　　前面有群人围着，难得凑热闹的挤进去。
　　醒目的四个大字——“卖身葬母”，一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架势应该刚死没多久吧。
　　只是视线飘到了孩子，便挪不开步了。
　　跪着的孩子，像一只被逼到悬崖的小兽，明明已经走投无路了，却依旧高傲的扬着头颅，不肯屈服，眼中悲而不伤，迷茫却不失希望。
　　“你叫什么？”半蹲下，虽然有些土头土脸，可以看出仍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篱笆。”
　　贱名好养吗？笑着提议，“从今天起，你就姓‘韩’，名‘思玄’，好不好？”
　　玄啊，这孩子的眼睛很像你呢。当初小小的我就是被你的眼睛所迷惑了呢。
　　那孩子点点头。
　　“你母亲的丧葬事宜我会吩咐这位哥哥操办的，”介绍他认识了琴儿，“而我，你要是愿意，就当成是你的血亲吧。你可以唤我……寒。”
　　以前出任务，用代号，我就爱偷懒，取谐音名“寒”，正好也应了重生的名字吧。
　　对上孩子疑惑的注视，“你，就当我的孩子吧。”
　　小孩开口，“可你，更像是姐……哥哥。”
　　温柔的摸摸他的头，“我，只需要孩子。”

　　大方表白

　　将孩子交托给琴儿照料，我便兴冲冲的回了宫。
　　“冉～冉～冉～”进到寝宫，看到某人心情更是大好，忙扑到他怀里。
　　于是某人放下了手中正翻阅的书籍，宝贝着我。
　　对我，他总是那么温柔。
　　笑开了花似的献宝，“知道我今天有了什么收获吗？”语气有点小得意。
　　感觉搂住腰的力道紧了几分，“一个仰慕者。”低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
　　哎，八卦总是比走路的速度快啊，这个传播速度……
　　“冉啊，周围有鼓酸酸的味道，你闻到了没？”
　　不等回答，就凑近他嗅嗅，“哦，原来是你身上发出的，我们的皇帝陛下吃醋了，哈哈哈。”
　　笑的乐不开支。
　　看他依旧沉默，我的快乐也飞走了，耸耸肩，语气阑珊道：“我今天收养了一个孩子哦。”
　　“哦。”好平淡的语气。
　　圈住他的脖子，在耳畔低语，“是我们的孩子哦。”
　　冰山脸融化了，更趁热打铁，拉住他的手讨好道：“以后呢，我们就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了。”
　　注视着麟寒七眼里的光芒，听着他好像誓言一样的许诺，麟冷冉心底的某种感情忽然波动起来。
　　手腕微一用力，麟冷冉把麟寒七更牢牢的拽进怀里，不留一丝间隙，紧紧的搂住，他，丢不了了，放不了了。
　　是的，再也没有退路，也，不想，退路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心跳，我靠在冉的怀里，淡淡的笑了笑，“冉，孩子叫思玄，韩思玄。”
　　男人眼中闪现疑惑，我却止住了他接下去的发问，一时寂静。
　　我们说好的，有些问题上如果我不愿多透露，那他也不会追问。
　　这对于他，是种残忍吧？
　　亲亲他的脸颊，呵呵，现在的我已经能大方的么他的脸颊了呢，想想我一共加起来近40岁的岁月，还是头一遭那么的尝试也愿意与人亲近。
　　注视那双黑耀石般美丽的眼睛，我恳求道：“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
　　日子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一眨眼便是皇四子的十五岁生辰。
　　夜色渐墨，银白的月光如流水般柔软的淌落，同时宫灯也渐次亮起，永和宫在夜色及摇曳的光影下，更显光华。
　　特地姗姗来迟，不意外看到麟冷冉的左侧有个空位。
　　按照规矩，皇后坐的离君王最近，享上座，甚至可以与皇帝共桌，而皇子们于下方分坐两侧依次排开。
　　不喜欢晚宴，漂浮太多声音与味道，好像连空气里都回荡能麻痹头脑的酒精，虚假的作呕，还回荡令人心情烦躁的薰香……让我的心情也乱得一塌糊涂。
　　自嘲一笑，几年前，我是个什么东西都没人在意过，默然于整个世界，然而一昔间，受尽了帝王的抬爱，待遇自此天壤之别。
　　可我情愿呆在一方小天地中孤独终老，寂寞至死，为何你们偏偏要……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
　　今晚留心的打扮了下，相信可以惊艳全场。
　　随着一步步接近灯火通明，果真满意的听到一片抽气声。
　　麟佑辰自来人亮相便贪婪的目不转睛，一身红衣衬的麟寒七更是妖媚冶艳，绝丽无双，墨般的黑发松散地挽起，倾城的容颜使人雌雄莫辨，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扇般覆盖了他大半的眼瞳，略带几分欲语还休的诱惑，嘴唇微翘，似有若无的笑着，好比星月光华般璀璨流转，风姿无限。
　　对于我这个七皇子的模样，众人的认知还是很模糊的。三年来与其说我缩在宫中，倒不如说我就窝在麟冷冉的寝宫倒更为确切。
　　不上前就座，只是立在殿中央，站到了大殿内一派安静了，才开口道：“冉，你说爱我的，对吗？”
　　带笑的直视他，狂妄的扬声道：“那么，为什么你旁边还要多了别人呢？”
　　冉啊，你的身侧，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
　　在场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我也欣赏到了皇后微变的脸色。
　　“七殿下，皇上再怎么疼你也是有个分寸，父子间的玩笑话就不必放在公开里宣扬了。”
　　好聪慧的女子，反应也不错，怪不得冉能立她为后呢。
　　无忧继续道：“皇帝座畔历来只有皇后，此次皇上宠你，在旁边特设了一个加座已经是极大的恩容了，七殿下就不要胡闹了。”
　　给我台阶下吗？只可惜，我就是来砸场子的。
　　“冉，你爱我吗？”最后一次询问，就那么旁若无人的与他两两对视。
　　冉啊，可被让我失望。
　　风闻过我们的一些流言，父子间同处一室，就寝一床本就透露着古怪，只不过都被压下去了而已，那么就让我把这个流言坐实了吧。
　　皇后，我偏不让你如愿。
　　“退下。”
　　来不及欣赏完皇后松了口气的表情，冷冷的声音再次命令，“退下。”
　　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皇后，冉是让你下去呢。”
　　对不起了，皇后，让你空欢喜一场。
　　女人啊，爱的深，也爱的苦呢。
　　对一旁的内侍吩咐，“皇后娘娘累了，伺候她下去吧。”
　　挑衅的蔑视了她一眼，不理会周遭，我坐到麟冷冉怀里，旁边的位子就这么空着吧。
　　呵呵，冉对我，的确很好呢。
　　余光扫过几位皇子，老大一派镇定，日后要君临天下的王者就该如此；老二倒也笃定，他是知道我和冉的关系的；老三却红了眼，血性汉子啊，不过几位哥哥没发话他也就隐忍着而已；老四，哎，四哥啊，悄然叹了口气，他一脸灰白；老五玩着酒杯，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不愧是皇子，我今后计划的实施要更费脑筋了。
　　趁众人都懵着时，对着男人要求，“冉，我手下的琴公子对四哥痴心一片呢，赶上今天热闹，就喜上加喜，把琴哥哥许配给四哥为妻好不好？”
　　男人点点头。
　　笑眯眯的望向麟佑辰，“四哥也不反对吧？”
　　麟佑辰深幽的寒眸微垂，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下闪动的颇为复杂的神色，只低着头，一语不发。
　　算你默许了，“好，就这么决定了。”
　　心情大好，更倚进男人怀里，当年周幽王为了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时，是何番心境呢？
　　顿觉阑珊。
　　只听的一声“同性之恋，违背天理，父子乱伦，伦常不容，还望皇上三思啊！”
　　切，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丞相啊。
　　随口一问，“龙阳，乱伦，这些又怎么了？”
　　“此等违逆伦常之事……”
　　起身到他面前，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眼底的流光冰寒的骇人。
　　“我认为所谓的‘真爱’，不会因为同一性别而就不存在……”
　　“人活一世，也只能活一世，畏缩于所谓的‘伦理’、‘道德’，而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性、意志，不就虚度了……”
　　“而且，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又没有杀人放火，穷凶恶极，犯到你什么了；爱情，向来只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你所谓的‘天理’什么的缥缈的不知何处，我的‘幸福’却在眼前，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可及的……”
　　“我又不和你搞，干你何事？”
　　……
　　好险，差点要说出“干你鸟事”这四个字。
　　看着丞相气的犯紫的老脸，默默叹息，外公啊，我们今天总算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了。
　　最后对着座上的男人一笑：“血缘，那是老天给的恩赐，可以省去数年寻找的光阴，不再苦苦追索，而是陪伴着心上人，注视他的每一举、每一动，不是很棒的享受吗？”
　　转过头，低沉着脸，“来人，送老丞相回府。”
　　一下子送走了俩，长呼口气，“谁要是有任何……不适，可先行退场。”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