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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第77章

小说: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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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达看看四周,低声的:“都有这个主意,明天咱们跟干部商量一下。”
  “不,”我说,“我一个人逃。”
  马达看我:“你疯了啊?一个人你逃的出去吗?”
  “是兄弟你就帮我。”我认真的说。
  马达看着我:“成,你说吧,你怎么逃法?说不服我你就老实睡觉,明天咱们跟干部商量。”
  我就对着他的耳边说了自己的法子。
  马达边听边笑:“你个龟儿子还真有一套啊!这法子也就你想到出来,太他妈的鸟了!”
  我们就准备。
  半小时后,小庄的脱逃行动开始。
  我捂着肚子嗷嗷乱叫,马达从床上爬起来就过来:“龟儿子你怎么了?参谋长!高中队!你们快来看啊!”
  然后大家都起来了。
  参谋长就摸我的头:“没发烧啊?”
  我的脸上绝对是汗如雨下。
  我的叫声绝对是嗷嗷可怜。
  我的表演绝对是真听真看真感受。
  大家都急了,不能不急啊我是大队最小的兵啊!
  参谋长就问:“他割过阑尾没有啊?”
  马达就说:“他这么小肯定没有啊!”
  参谋长就着急了:“是阑尾炎吧?”
  狗头高中队也急了我没想到这个孙子这么着急。
  他冲到帐篷边就喊:“哨兵!哨兵!”
  哨兵就赶紧跑步过来敬礼:“首长?”
  “我们一个兵病了!快送你们医务室!”
  狗头高中队一指我。
  哨兵就进来一个拿手电照我。
  “照他妈的什么照!”马达就吼叫,“没看见我兄弟什么样子吗?!赶紧送医务室!”
  哨兵在犹豫,他是不敢作这个主。
  参谋长就急了:“我告诉你啊!他是我的兵,出事了你负责!”
  哨兵就赶紧立正:“首长!我去找我们中队长!”
  “赶紧去!”狗头高中队就喊——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孙子还有点人味道,但是我对他的观点始终就没有改变过。孙子就是孙子,谁让他一直锤我来着?!
  也难说他是不是表演是吧?!
  我又嗷嗷叫了一会,猫头警通中队长来了。
  我们参谋长就说话了:“你看看我们这个兵的情况!赶紧送医务室啊!”
  猫头警通中队长就敬礼:“是!——赶紧送医务室!”
  俩猫头兵就来抬我。
  狗头高中队就穿衣服:“我跟着去吧!他身边得有我们个干部吧?”
  猫头警通中队长就赶紧拦着他:“老高你就算了,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你那两下子我还真不一定弄的住你!换个人!”
  参谋长就说:“我去。”
  猫头警通中队长也为难。
  我们狗头参谋长的大名也不是吹的啊!
  “我让我们班长去!”我就艰难的说,然后又是嗷嗷叫。
  “好好我去!”马达班长就穿衣服。
  “好,那你去。”参谋长就说,“万一是阑尾炎赶紧报告我!”
  “是!”马达就点头穿鞋子。
  “放心吧。”猫头警通中队长就说,“如果是阑尾炎,我们就给他送医院。”
  “要送就送军区总院。”我们一个弟兄冒出来一句,我们弟兄就哄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开玩笑?!”参谋长就吼。
  都不笑了。
  马达就背我:“走!不要紧吧?”
  我就含糊点头,还是嗷嗷叫豆大的汗珠哗啦啦下来。
  我们就出去了,俩猫头兵一个前面打手电一个后面押着去医务室。
  医务室自然也是帐篷,是个男干部。
  我就被放倒床上检查。
  医生刚刚俯下身子要检查,我一个锁喉就给他按住了。
  俩猫头兵马上就拿枪要拉栓,马达咣咣就是两个重拳啊!——这孙子的拳狠着呢!——俩猫头兵都捂着脸眼睛就花了,马达戴着散打手套我戴着护具都觉得跟庐山升龙霸似的,何况现在是什么都不戴上来就是脸?!
  医生是不会武的我控制他跟控制小鸡似的。
  马达一个胳膊一个夹住俩兵脖子谁都喊不出来,想动手马达就使劲就喘不上来气——我上来就是两脚踢在他们脸上,这两脚是绝对狠的,因为我心里恨啊!
  我还穿着军靴,你想想他们俩的滋味?! 
 
 
 
  
 第149 节 胶带
 
  就拿出他们身上的手铐给他们铐住还用胶带粘住嘴——真是一家人啊手铐和胶带都和我们一个型号的啊!——医生也是一样就是没有手铐了,直接就是胶带都粘上了。
  一人一把95一把92披挂好了。
  马达就拿一个猫头兵身上的手榴弹。
  我已经拿了4 个了,但是我一伸手:“都给我!”
  马达就一愣:“干啥子啊?”
  “都给我!”我眼睛都冒火了。
  “好好给你!”马达就都给我。
  我就有了8 颗发烟手榴弹。
  我们就小心的出去了。
  黑夜,探照灯在晃。
  发电机嗡嗡响着。
  很隐约很隐约,我听见什么音乐响。
  马达在前面,一看我往相反方向走:“你干啥子啊?!车场在那边!”
  我不答理他:“你自己走吧!”
  马达急了但是不敢喊:“你去干啥子啊?!那边是猫头的大队部!你找死啊?!”
  我哗啦一声拉开95枪的保险,继续大步跑去。
  一个猫头哨兵看见我了,就喊:“口令?!”
  马达没法子了,一下子跳出来哒哒哒就一梭子空包弹:“去你奶奶的!”
  猫头哨兵纳闷的看他,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吹哨。
  马达向一边跑去,边跑边打枪:“龟儿子来抓我啊!”
  我知道他在引开猫头兵们。
  但是我没有时间感激他,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我冲向猫头大队部!
  我的心中都是恨意!
  一个猫头兵冲上来拦我我起脚就是一个凌空边踢,他被踢中脖子在空中一个后滚翻重重摔在地上!
  第二个猫头兵上来锤我,我低头闪过他的拳,然后重重的一枪托砸在他的肚子上只听见一声惨叫!
  我继续冲向大队部。
  我听见身后人声嘈杂我知道他们在追我但是我不回头!
  我知道老猫在什么地方,因为我听见音乐响!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音乐但是我知道是交响乐!
  我知道野战军听这个玩意的干部不多,所以我敢肯定老猫就在那儿!
  我冲进大帐篷。
  帐篷角落有一个老的唱片机,磁头在沙沙响着,音乐完了但是没有人去换唱片。
  一个瘦子背对着我,穿着迷彩服,头发微微秃顶。
  我知道他就是老猫!
  “看来我还真小看你小庄了。”
  老猫头也不回的说。
  外面的猫头兵跑向这里还在叫喊。
  我拿出一个发烟手榴弹拉了弦往地上一扔砰的就一声黄烟起来。
  我又拿出来一个发烟手榴弹拉了弦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黄烟又起来。
  我一口气扔了8 个发烟手榴弹。
  帐篷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黄色烟雾。
  我知道很呛但是老猫没有咳嗽我也不能咳嗽!
  我们就那么在里面呆着。
  然后很多手把我拖出帐篷按到在地下就开锤。
  我就不吭气任他们锤!
  奶奶的!我看你老猫怎么收拾我!
  我看见那双蹭亮的大牛皮靴子出来了,站在我的面前。
  我被猫头兵按到在地上所以我只能看见靴子!
  “停手吧。”
  我听见老猫淡淡的说。
  猫头兵们都一愣。
  “这个是你的了。”
  我抬头,我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慢慢飘下来其实当时的速度不慢——但是我回忆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慢动作没有办法,回忆的时候就是这个操性的!
  胸条。
  一个蓝色的胸条慢慢的飘下来。
  落在我的眼前。
  我被猫头兵们拉起来。
  我流着鼻血看见了老猫的脸。
  还是那么似笑非笑。
  我就那么看着他。
  老猫淡淡的看着我,撕掉我的胸条:“这个是我的。”
  这没什么说的,我们同归于尽我的胸条本来就应该撕掉。
  “致电导演部和蓝军战区司令部,我退出演习。”老猫对身后的一个猫头干部说。
  干部一怔,但是还是立正:“是!”
  老猫看看我的军衔:“上等兵,我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从来没有中过一枪一弹——我第一次被意外袭击,就是被你!”
  他慢慢抬起右手。
  我以为他要锤我,就那么梗着脖子。
  但是他的右手给我敬了一个军礼。
  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傻了。
  猫头兵们放开我,我还不知道该不该还礼呢。
  老猫已经转身走了。 
 
 
 
  
 第150 节 瘦瘦的背影
 
  夜色中,我看到他孤独的瘦瘦的背影。
  夜色中,我好像听到交响乐的旋律。
  夜色中,老猫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了。
  我还在那里站着。
  我阵亡了。
  老猫也是。
  一个是上等兵。
  一个是上校。
  你们觉得值得吗?
  两个人的地位如此悬殊。
  但是,你说哪个更贵重?哪个更卑贱?
  你说的出来吗?
  ——关于老猫,我后来只见过他一面,就是演习结束以后他去和何大队叙旧。
  据我所知,半年后,老猫死于一次意外的车祸。
  事情就是很巧,那天他的司机结婚,临时换了个新手。
  老猫的三菱吉普车和一辆运煤的大卡车接吻。
  于是,老猫死了。
  其实,客观来说,老猫是个难得的特战指挥官甚至可以说是个天才,他其实真的比何大队要高一筹的,好像就是因为具有艺术思维的缘故。如果他不死,我想应该是会比何大队现在的地位高的,他也更年轻,学历也更高。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
  最优秀的天才就是这么不知道为什么离开这个世界。
  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
  我停止写作几个小时的原因,是想让自己彻底清醒一下,能够理智的看待我的特战生涯中的这段伤心的往事。当年的小庄不怕死,别说是演习,就是真的战争,只要一声令下,小庄就敢赴汤蹈火。士兵的鸟其实就是这个概念——但是我不知道那件事情我到底该怎么看待,现在是知道了,但是当时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我在那种难言的懵懂中得出的结论就是——何大队出卖我们弟兄。
  是的,他出卖了我们弟兄。
  换句话讲,还只是演习,他就出卖我们弟兄。
  如果是战争呢?
  那我们弟兄就是死了也不知道啊!
  ——我相信如果是真的战争我们没有人投降(狗头高中队也不会虽然他是个孙子但是他还是个军人),一定会抱着自己的步枪绝望的高喊着“日你奶奶的”
  绝望的射击,在弹雨中抽搐我们自己年轻的身躯,到死还坚守着自己是一个士兵的信念一个士兵的誓言。我们就会这么在一起为了一个假目标假基地假任务死去,到了天国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我们,是被故意出卖的。
  出卖,在弟兄的情谊中,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我长到18岁,第一次被出卖。
  我一直是个重兄弟情意的人,从小就是。
  我留在狗头大队,不光是我知道我是个军人了,我的一切属于我的祖国和我的信仰。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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