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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是红颜但不祸水 作者:黑兔所以不白(纵横2012-5-03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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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连车,人挤人,红绸很快就被人海吞噬了。
柔儿眼角含泪“姐姐,柔儿好怕,你问完了快点回来,柔儿可不想嫁给那唠啥子普国太子。”
方才柔儿撒了个谎,她说自己得了重病所以父亲才这么着急将自己嫁去普国,若路上自己有什么闪失,估计整个队伍都要受到重罚。
她只是临时没有办法,才说了这么个慌,可就是这个谎话,却是掐住了这位大将军的软肋,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会受到连累,与他一起护送公主的还有为数几百的士兵,这些都是他在战场上的兄弟,不说别的,就是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也是值得自己珍惜的。
随着大部队的越离越远,聚拢的人群也慢慢遣散,这时红绸才想起了什么,朝着城楼跑去。
天色渐渐变暗了,不是因为天上的雷厉风行,而是太阳已经过了山腰,转瞬间又从山腰落到山脚。
两人都穿着白衣,雨过天晴,夕阳深处出现了一道彩虹,颜色极淡,却像为两人而架起的鹊桥,以准确无误的距离、长短,恰当的安置在两人的中间。
空气中凝结着芍药的花香,五月正好是芍药盛开的季节,远远的,那落日消失的深绿色山腰上中点缀着一窜窜的花儿,有的是芍药,有的是杜鹃,有的是月季,多的让人目不暇接。
从前她最喜欢白色的芍药,可他总说红色的芍药最适合她,她拗不过他只好将那朵红色的带在头上,将心爱的那朵让给唐沁。
一开始,她只是单纯的认为他是为自己好,在她看来他说自己适合的东西颜色或者其他那就不会是错的。
以前她喜欢穿红色的衣裙也是深受他的荼毒。
现在她终于穿上了自己喜欢的白衣素装了,这感觉真好,她久久的望着他,他却久久的望着如落日一般早已消失不见的车队。
雨停了好久,可他手里依旧拿着那把油纸伞,执念的偏执的拿着,就像有人要与他争夺一般,死死的拽着,以至于手上的青筋显露无疑。
转身的一刹那,手里的油纸伞从城楼掉落下去,像一朵芍药,毫无重量的飘落下去,这感觉美极了。心脏陡然一落,就像从地上升到云巅的感觉“红绸”
这两个字,他说的很是艰难,听不出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说的,也听不出是疑问还是感叹句。
就是这两个不知道注入了什么情感唤出来的字,让她濒临奔溃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七十四章 愚钝
一滴,两滴,三滴,她在等自己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抱住他嚎啕大哭。
但最终她还是没这么做,夕阳西落,村屋升起袅袅青烟,那似雾非雾的青烟绕过山隘飘过湖波,攀上城楼,最后落在了他的身后。
她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又合上,直到他轻轻的朝自己走来,她才大叫一声“你不要过来,站在原地,不许过来。”
他没有问为什么,停下脚步,倒回了青烟袅袅的地方,静默的与她对视。
她在心里呼了一口气,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她把目光投到别处,用侧脸面对他。
她低低的垂眸,默默的等着他的发问,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他未曾说出一句话。
忍不住,回眸看他,发现他却将目光投向自己看才凝视的那处,神情认真的像是观摩一副名画,一丝不苟的从上望到下“你没有要问我的吗?”她心里面想了许许多多的话,一字一句的在刚才编排了好久,可说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句。
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良久,他说“你找我何事。”
我找你何事,她向自己发问,我找他何事,是啊,我找他做什么,不对,我是有事找他的,柔儿要我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到底母亲说的事情是不是事实。
红绸舔舔干涩的唇“没有。”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心里不知道暗骂自己多少次了,擦了擦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似乎又在自取其辱了。
双手背在身后,孤傲独立的侧过身躯,半弯的新月照在瞳孔里,极为好看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她不该来的,她不该来问的,她心里清楚的很,对他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可是心中那股强大的念想还是驱使了她的脚步,不畏艰辛的想攀上那群山,纵然自己的双臂如此之小,她也想试试,能不能将那座冷傲的大山一把抱住,用心去慢慢温暖他,等来年花开遍地时,他会改变现在的想法。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笑了,咬了咬唇,她挤出一抹笑“唐子冉,你还愿意带我走吗?”最后的骄傲被自己在顷刻之间毁末了。
唐子冉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这表情完完全全的是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你看她多好笑,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是没皮没脸呢,还是真的蠢钝。
月亮越升越高,夜色也就越发的浓重,晚上温度开始降低,但她感觉不到冷,一点点都不,若谁走进她的内心去看看,那才叫天寒地冻呢。
“好。”这个字就像一壶暖酒突然从一丈高的冰上浇了下来,从嗓子口一直暖到五脏之内,她开心的笑了,原来她这次冒险见他是对的,原来柔儿说的是对的,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这样做的,此刻的她多想朝着大山那头大喊一声,看,他没有抛弃我,他没有欺骗我,他答应带我走了。
急冲冲的朝他奔去,仰头看他,你看,我眼神好吧,没挑错人吧。她急寥寥的抓住他的一只手向着城楼下方跑去。
星空下,只看到两身白衣在空中飘舞,从城楼上飘落到城楼下,再从城楼下越过农家的篱笆,突然又消失在大山之中,好久,才从山腰显现出来。
半山腰上,随着月光的闪耀,两抹莹白色的身影从稀稀落落的树叶中露了出来。
女子摘了好多的花抱在怀里,傻傻的对着男子笑,男子没有说话,寂静的扫过那些花,又将目光对上那女子,清冷一笑。
他的笑就像有蛊毒一样,让她心里一阵抽痛。
“我想来这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有这个胆子。”玩累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她只坐了一点点,却留了一大块地方给他。就像她的心里,他的位置永远是最多的,比起自己还要多些。
“恩。”她说什么他只轻点头,或是像现在一样爱搭不理的发个音。
“以前我让唐笑带我来了一次,可他胆子比我还小,还没爬他就跑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当成枕头,甜甜的笑着“唐笑要是知道我把他小时候的事告诉你,他一定会几天不搭理我的。”
“为何?”
“你在他眼里是最尊敬的人呀,他事事都以你为榜样,我觉得吧,就差给你立个牌子放在家里供着了。”随后将怀里的几朵花往山崖下一抛,两朵弱不禁风的花就像没有灵魂的人一样,透露着悲伤感慢慢的下降,当然两朵花怎么会有灵魂,又怎么看得出悲不悲伤,一切都是因这掷花人心在左右着,她心情不好时看这两朵花就是没有灵魂的,她心情好时看这些花说不定就会换了另一番逻辑来,比如两朵双双殉情的花来什么的。
“你说,从这儿掉下去会不会断胳膊断腿。”
他望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冷冽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其他感情,像是害怕。
红绸吐吐舌头“我开玩笑的,从这儿掉下去估计就连骨头都没了,哪里还有断胳膊断腿。”
“走吧。”他开口。
“去哪?”一站起来,双腿就有点发软,眼前一阵犯晕,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怒冲冲的看她“你想死就挑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站稳了,瞥见身后慢慢滑落的几颗小石子,她紧紧的抓住袖子。
心跳忽然停了半拍,原来他并不是想救自己呀,只是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让他看了不自在。
她无所谓的笑笑“你走吧,我还想在这坐一会。”
那穿着白衣的男子最终还是撇下了她,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个深山老林里,他丝毫不在意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也不在乎她到底会不会因为自己刚才那怒气冲冲的语气而想不开自尽。
哦,她忘了,在他心里的聂红绸是个胆小如鼠的女人,还有她还是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也许自己在他心里更多的还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人。
“唐子冉,你站住。”
他真的站住了。
她一顿“母亲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带我离开金城的目的实则只是为了那块兵符吗?”
他不说话。
“你说啊,你告我啊,你不是说过男儿大丈夫要敢作敢为吗,你不是总是一副大丈夫姿态吗,你…”
“是。”
她突然语塞,他说是,他承认了。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你带我离开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原来你一点都没有变过,你还是将我当成棋子,可笑的是,前世那个你利用我去偷取父亲的兵符,今生的你却是光明正大的从我父亲手中拿过来的。
可唯独没有变的只有你那颗心,你是多么坚定不移呀,将心防守的死死的,一点点都不给我留余地。


 

第七十五章 稻草人
那晚,星光璀璨,月亮也画成个美好的圆。
他久久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离开,也许在她面前他也只会沉默吧。
红绸凄然的一笑,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同自己讲吗?若是这样那又为何要给自己留一丝妄念,将自己伤的遍身伤疤后又来为她包扎,而后伤口慢慢愈合了,他却又将绷带撕开,撒上了满满的盐。
腐肉又再度裂开,皮肉见骨,她不出声,他便以为她根本感觉不到痛。
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的,你连一点点余地都不留给我,兴许在你眼里我根本不配吧,但至少,作为一枚棋子,你也应该对它用过心吧。她想阿,有什么办法让他也能尝尝这样的痛,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答案,他是没有心的,至少对自己是从不会用真心的,那样的人怎么会感觉的到这样的痛楚。
她觉得自己很卑微,像是个被人抛弃的稻草人,它坚持的守在稻田里,每天过着烈日当头,狂风于耳的日子,有时候还会有乌鸦路过,它身上本就不多的稻草被啄的散落在地,好不容易等到丰收的季节,农夫见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便毫不犹豫的把它丢弃了。
来年,农夫或许又会想起那么一个稻草人,他只需将稻麦剩下的枝干捆在一起,信手插上一根木棍,这不一个稻草人又出现了,所以,如果你是一个稻草人,那就永远不要妄想有一天农夫会想起你曾经的功劳,你只需静静的站在田野里,任由风吹雨打,等待来年农夫想起你时,会不会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可以放在炉子里生口火之类的。
稻草人披着一身枯草,远远的凝视着农夫离去的背影,她开始庆幸,幸而她并不是稻草人,她还没有稻草人这般伟大,可以无私的奉献而不求回报,她还是想知道,在稻草人被狂风吹打,鸟鸦叼啄时,农夫有没有点心痛。
“你知道吗?我曾想过放弃的。我很久前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醒来后我却记不得大概了,我脑海里仍能记住的却是一个将我抛弃的男人。”她缓缓的叙述着“在梦里对这个男人我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我将最好的时光都给了她,因而在我还没有遇到更好的辽原时就已经认定了。一开始我们很幸福,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我很知足的,就算很多时候他都没有时间来陪我,嫁给他是在冬天,我踩着厚厚的一层雪像这那个男人走去时,我就知道这段婚姻一定很艰难,没有家人的嘱咐,怎么会长久呢。”她突然停了下来,朝他看了一眼。
他低着头,双眼被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加之天色很晚,完全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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