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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实之城-第4章

小说: 真实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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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 
    “当我发指令的时候,就把它们大声念出来。” 
    “它会伤害我吗?”我的侄女发抖了。 
    “不会伤害得很厉害。当我命令的时候你会念那些字吗?” 
    “我很害怕。我必须这么做吗?” 
    “你必须。”麦瑞克的指头停在开关上。“现在开始!” 
    “猪——猪有翅膀。” 
    于是就这样开始了,对良知洗礼的仪式开始了。麦瑞克按下开关,电流打进康妮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嘶叫。 
    “但它们没有。”她哭着说,“猪没有长……” 
    我自己曾受的洗礼如潮水般涌来,愤怒、折磨都如此清晰。 
    “小女孩,说对了——它们没长翅膀。”麦瑞克把电流关小。格诺瑞姬退缩了。“你干得很漂亮,孩子。”医生说完把麦克风给了我妹妹。 
    “哦,好了,康妮,”她说,“坚持一下就好了。” 
    “这不公平。”康妮额头流下汗珠,“我想回家。” 
    当格诺瑞娅接过话筒的时候,屏幕上的字变成了“雪是热的。”我的脑子快被这个谎言逼疯了。 
    “现在,女孩念出来!” 
    “雪……雪是……热的。”又一次电击。康妮惨叫了。鲜血从她下唇流了出来。我洗脑的时候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我不再念了。”她哭道。 
    “你别无选择,女孩。” 
    “雪是冰冷的。”泪水从康妮脸颊上滚落。“请别再伤害我了。” 
    “冰冷的!答对了,聪明的女孩。”麦瑞克又拉开了电源。“好了吗,康妮?又来了。” 
    “马有六条腿。” 
    “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为什么?” 
    “每个人都要这么做,你的所有朋友们都要。” 
    “‘马……?马……马有……有……’它们四只腿,麦瑞克医生。” 
    “念出来,康妮!”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康妮!” 
    她挣扎起来;医生接通了两百伏的电压。那女孩咳嗽着,干呕着,白色的液体从她嘴里流出来。 
    “太过分了,”格诺瑞姬喘着气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是你同意了的,不对吗?”麦瑞克说。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格诺瑞姬抱过话筒,“我在这儿,宝贝儿!” 
    “妈妈,让他们住手!” 
    “我不能,亲爱的,你要勇敢点儿。” 
    第四条谎言出现了。麦瑞克打开电压。“念出来!” 
    “不!” 
    “念出来!” 
    “杰克叔叔!我要杰克叔叔!” 
    “我的喉咙发紧,胃里一阵难受。” 
    “你干得很棒,康妮,我抓过话筒说,“我想你会喜欢你的礼物。” 
    “带我回家,” 
    “我给你买了一样好东西。” 
    康妮的脸皱成一团。“‘石头——’!”她尖叫起来,吐着鲜血。“‘是’!”她坚持地念下去。“‘有生命的’!”她一次一次地痉挛。她的小便失禁了。 
    “好极了!”麦瑞克把电压加到三百伏。“就要结束了,孩子。” 
    “不!求求你!求求你!这够了!”康妮嘴里流出泡沫。 
    “别半途而废!” 
    “求求你!” 
    屏幕继续翻动,康妮不断地重复着谎言:一个接着一个,一次电击接着一次,——就象一枚巡航导弹顺着她的神经为她清理思想。我的侄女宣布了老鼠追逐猫。她说金钱长在树上,说教皇是犹太人。草是紫色的。盐是甜的。 
    最后一个谎言出现了,她昏了过去。在格诺瑞娅尖叫之前,麦瑞克冲进了玻璃室,检查这孩子的心跳。一阵妒忌和羡慕席卷了我。医生有事儿可干了。 
    他给康妮打了一针,她醒了,麦瑞克把她的头朝着屏幕,然后转向我。“好了吗?” 
    “什么?你要我……” 
    “我让你打开你就打开。” 
    我犹豫地把指头放到开关上。“我宁可不这么干。“对。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康妮,但也不愿给她带来痛苦。 
    “念出来,康妮,”麦瑞克说。 
    “我……我不能。”鲜血沾在她的脸上。“你们都恨我!妈妈恨我!” 
    “我爱你就象爱我自己,”格诺瑞娅靠在我肩头说。“你会开一个开开心心的派对。” 
    “再一次就好了,康妮,”我告诉她。“再忍一次你就是合格的市民了。”在手指下的开关摸起来又尖利又烫手。“一个令人开心的派对,” 
    一颗泪珠滚下康妮的脸颊,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我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洗脑可以让人成熟,它吸干了所有毁灭、破坏、混乱的来源:冲动、幻想,神秘和泪水。 
    “狗可以说话,”在我把交流电通到她的心脏之前她说道。 
    这确实是一次令人开心的派对,康妮的四个姐姐都来了,还有她的阅读老师和八个她的女朋友,其中有一半在这个月接受了治疗,有一个就在一天前,他们疯狂地跳舞,“刺探”乐队的歌声震撼四壁:天色发灰,开始下雨我喜欢站在窗边,看雨珠滴落然后微笑因为我没有被淋湿医院提供饮料——橙汁,冰淇淋,还有一块巧克力蛋糕,我注意到所有的女孩都吃得很慢,她们的冰淇淋变成了冰水。刻意追球苗条是不自然的,当然,但这不是成为好吃鬼的理由。 
    
    赠送礼物的时候让人不快,在康妮打开了一堆胶套鞋、参考书、雨伞、棉罩衫的盒子之后,她找到一个“快乐之地”娱乐园的模型,里面有海船,小车,木马。她的脸色变白,经过洗脑电击的人对任何电动的东西都有这种惊慌。她把手掩在嘴唇上,奔进了浴室。送给她电动模型的那个蠢女孩长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名叫贝斯,她后海得涨红了脸。“我应该想到的,”她呻吟道。 
    
    快乐之地是一个谎言吗?我思索着。它本应是一座娱乐城,但它不是。 
    “我太蠢了,”贝斯悲叹道。 
    不,我判断道,它是被构想成为一座娱乐园的复制品,事实上正是如此。 
    康妮从浴室中瞒珊地走出来,沉默的同大雪突降——不是洗脑时的热雪,是冰冷的雪,潮湿的雪,现实世界里的雪。人们走动着,清着嗓子。很明显,派对,失去了乐趣。有人说:“我们过得比较高兴,康妮,”就这样。 
    当她的朋友和姐姐们离去的时候,康妮动感情地拥抱了她们,向每个说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送的礼物,多成熟啊,我暗暗想,但当我说再见的时候,她的成熟才完全展示在我面前。 
    “照顾好自己,康妮。” 
    “叔叔,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的滑冰鞋。事实上是我已经有一双比这更好的。可能我会用它们去换一件毛衣。” 
    她成为合格市民了。我真为她骄傲。 
    回到公寓,回话灯是亮的。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一下。我从冰箱里取了一罐“保罗的过得去的淡啤酒”,拉开封口。闪三次,停一下,我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下午的光线从厨房窗户射进来,把我们的家具映成橙色。那种颜色在你闭着眼睛对着太阳的时候就能感到,我喝完了我的啤酒。 
    闪三次,停一下;闪三次,停一下:一种间断、持续的信号——沮丧的招唤,我想,就象从沉船上发出的求救信号。 
    我按下启动键。托比给我们写了一则消息:“我的朋友和我想说/今天我们想和你交谈/听到‘叭’的声音就请说话/也许睡觉前我们也许会打电话。” 
    “叭”的一声响了起来。这是我希望从一个七岁的小孩那儿听到的有趣的消息。这是卡夫特医院的班福特医生,此时我假定在同托比·斯伯瑞的父亲交谈。结果出来了,那只咬了你儿子的哈件伯身上带了大量的“克沙威尔瘟疫”,这是一种少见的病毒。我们把标本寄给了洛克区的“无希望病例缓和治疗”中心。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而给我打电话我会有点儿恼怒。从此刻开始,这件事基本上转交到中心。“叭”,“我是约翰·普云顿哥斯特,是‘无希望病例缓和治疗’中心的,现在你们已经听到了班福特最初的报告,现在我们中心向你们证实此事。尽快与我们办公室联系,我们会安排与你会面详谈。但恐怕无论怎么样谈都无法改变‘克沙威尔’百分之百致命的事实。我们会让你看统计数字。”“叭”,“嗨,我是海伦,我在办公室里。看上去今天白天很难熬,夜上可能更难,冰箱里有一些鸡肉。” 
    
    我的反应之乎是本能的,我冲进书房,抓起海伦的字典,查看“致命”这个字条,寻找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或模糊的医学用法,当那医生说道:“致命”,他指的是更模糊、更温和的含义。我查到的“F”字条:快:变快:肥胖:致命:形客词,导致死亡;死的;死亡的;致命:名词致命地:副词不,字典在撒谎,只是普云顿哥斯特医生的预言太悲观了,这不是真的。 
    
    有一个观念出现在我昏眩的太脑里:我看过一本叫《精神治疗之旅》,关于精神治疗的特刊,它的封面上是一双手在按摩一个人的心脏。 
    荒唐:形容词,愚蠢,不真实,荒诞。 
    精神治疗不荒唐,我认为——不完全荒唐。 
    那么这儿还是有希望的,对,希望,我要查询城里的数据银行,我发誓。我要找到一个曾用精神上的希望打败了致命疾病的人。我会在忽然的放弃,无希望的恢复和奇迹中挣扎。 
    缺点:关照:梅花鹿:因为是这样的:在托比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们把他带到斯比诺沙区的“关禁动物”公园去,梅花鹿在宠物园里蹦来蹦去,用鼻子去蹭人们递给它们的东西。学龄前儿童到处都是,用花生米喂这些动物,当鹿用舌头热切地舔他们的手的时候,他们傻笑起来;当别人的小孩笑的时候,我并不是特别感动;当我们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我感到完全不同的东西,一些难于描述的东西。 
    
    我相信我看到了所谓的上帝。 
     
    第三部分 
    “无希望病例缓和治疗”中心地处偏僻,位于洛克区南端伸向克特湖区的岬角上。我们星期日中午到的,由我指点方向,海伦驾车,维瑞塔斯城地图展在我的膝盖上,它看上去千疮百孔,饱受摧残。一张长长的电脑打字纸被叠起来放在后座,这是我关于精神疗法的搜寻结果。现在我知道了所有的奇迹,我成了关于任何不可能事件的专家。 
    我们把车停在访客停车处。我和海伦穿过碎石路,在我们面前的建筑雄伟而森严,一层一层的水泥层,普云顿哥斯特的领地如同一块结婚蛋糕,预言着婚姻终将在妻子的不忠和谋杀中结束。 
    在门厅里有一个标志:注意:我们意识到这里的装璜不为你的悲伤和绝望为意。我们喜欢昏暗的光线,愿意粉饰墙面。写信给你们区的代表吧。一个下巴高昂的护士告诉我们,普云顿哥斯特医生——“你们从他眼睛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它们看上去就象削了皮的洋葱。”——正在第十一层上等着我们。 
    我们进了电梯,这个拥挤的盒子里塞满了抑郁的男人和女人,就象一艘战船上挤着一大批难民,从一个动荡的地区逃往另一个动荡的地区。我伸出手握住海伦的手。但是,我满手是汗,我的手掌从她的掌握里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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