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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70银河铁道999-第18章

小说: 170银河铁道999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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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沙克赞统治的王国。”梅蒂儿说。

  “原人的王国!”铁郎有点提心吊胆。

  森林中气候炎热,铁郎觉得口渴,到处去找水喝。梅蒂儿告诉他这里的水不能喝,喝了会害阿米巴赤痢,就连猴子也不喝水,只喝酒。

  树上地下到处都是猴子。它们“吱吱”地尖叫,有的爬上树干摘果子,有的吊着藤条打秋千,见了人毫不惊慌。

  一只猴子坐在大树下,果然捧着椰子碗在喝酒,龇牙咧嘴,喝得很香。铁郎困惑不解地说:“这猴子为啥喝酒少?”

  “它们不喝酒,沙克赞要生气。”梅蒂儿走近那个喝得醉眼朦胧的猴子问道,“猴子,有没有树的雨露?”

  “酒?”猴子挤着红眼睛,向一棵大树指着叫,“酒,瞧,酒!”那树根上有一个洞,象罈子口一般大。

  “哎呀呀!”铁郎叫道,“这里的猴子还能讲人话哩!”

  “是沙克赞教会的。”梅蒂儿说。

  那棵大树根上的洞里,盛满了清汪汪的酒。他俩闻到了甜甜的酒香,铁郎连连吞着口水,眼睛里仿佛伸出手来了。他问道:“这酒可以喝吗?”

  “尽管喝吧,不要紧”梅蒂儿笑道。

  一个大猴子醉倒在树下,铁郎拾起它的椰子碗来,对它说:“这酒如果是你造的,真叫人犯疑呀!”

  “铁郎,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同胞,不该歧视它们。”梅带儿说罢,也去找来一个碗,舀起酒便喝。

  铁郎喝了一口,惊奇地说:“真的好吃!”于是舔口咂舌,“咕嘟咕嘟”地喝干一碗,还舔着碗底舍不得放手。

  “沙克赞对于酒的味道是很讲究的,”梅蒂儿说,“这大陆的酒都挺好吃。”

  “哈哈!”铁郎“咕嘟咕嘟”地又喝干一碗,好不开心,眯着小眼睛笑道,“这地方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突然飞来一根短柄狼牙棒,“嘣”地一声,打在铁郎的头上。铁郎猝不及防,立刻昏倒在地。紧接着,梅蒂儿也挨了一棒,把黑色皮帽打脱了,她也倒在地上。这时,从大树上跳下来一个壮如猩猩的原人,红色的长头发遮着半边脸,身上长满了毛,用一块金钱豹皮做围裙,遮住下体。他伸出两只粗壮的长臂,一只手抓起梅蒂儿,另一只手抓起铁郎,好象拎着两只鸡,往密林深处走去。

  原人张开大嘴厉声吼叫:“猴子的酒都是沙克赞的,小偷竟敢随便偷酒喝,沙克赞发怒了!”

  这原人就是沙克赞。他提起铁郎看一看,顺手扔到草丛中,“嘣咚!”跌得铁郎头冒火星,伸出舌头,神志倒清醒了。他睁开纽扣眼睛一看,呀!那原人一只手扶着梅蒂儿,一只手抓到树上的藤条,双脚一纵,腾空飞去,口里拖出声音高呼:“沙克赞——!”喊声犹如古猿长啸,响彻森林。

  “梅蒂儿!”铁郎爬起身来,悔恨道,“可惜没有带枪!”

  他飞也似地跑回列车,车长在车厢门口迎着他问:“喂!梅蒂儿呢?”

  “被原人抓去了!”铁郎一面回答,一面奔过车厢取枪。

  “用枪不行,沙克赞是打不完的。”车长说,“有十万只猴于保护着沙克赞!”

  “十万只?”铁郎大吃一惊,叫道,“可是,难道不救梅蒂儿吗?”

  他带着枪走进森林,心里又踌躇起来。天啊!林中空地上聚集着千万只猴子,尽是黄毛、短毛、红眼睛。母猴抱着小猴,壮猴抬着老猴;有的喝酒,有的打架,有的翻筋斗:“吱吱哇哇”,乱哄哄地在作乐玩耍。真的,这么多猴子是打不尽的。铁郎不敢惹它们,挟着枪,悄悄地绕过这一片空地。前面有一只白毛猿猴,捧着椰子碗,在“咕嘟咕嘟”地喝酒,铁郎见它闭着眼摇晃,以为它喝醉了,便放心地走过去。不提防白猿抄起一根木棒,随后赶来,照准铁郎的脑后敲一下。铁郎只叫得一声“哎哟”,使昏倒在地。

  原人沙克赞从树颠飘然落下,亲切地抚摸着白猿的头,露齿而笑,夸奖道:“了不起,了不起,你真能干。喝酒,喝酒,到那边去喝酒。”

  白猿高兴得“哇哇”地叫,随即纵跳而去。沙克赞一把抓起铁郎,将他扛在肩头上,吊着树藤,长啸一声:“沙克赞——!”便象打秋千一样,飞荡在空中。

  “嘣喳!”树藤断了。沙克赞从空中落下来,跌了个嘴啃泥。他趴在地上,连声呻吟。铁郎在他的背上,倒没有摔伤。

  他苏醒转来,挣脱原人的手,站在一旁打量他,惊讶地说:“这就是沙克赞吗?”

  原人的鼻涕口水直流,痛得不住哼。铁郎万分高兴,双手抄在胸前,哈哈笑道:“这回你也躺倒啦!”

  不料沙克赞翻身跳起来,一拳打在铁郎的下巴上,“咚!”铁部头冒火星,仰面倒退,跌了个双脚前天。“哎哟!”他痛得发昏。

  “你敢轻视沙克赞!原人挥着拳头说。随后,原人扯一根藤条,捆住铁郎的双脚,将头钻过他的腿裆,象戴枷一般,把他挂在颈子上。那铁郎头朝下吊在原人的背上,好象给他做一张“肉披肩”。原人腾出双手握住树藤,又大呼“沙克赞”,重新飞荡腾空。森林中的树枝和藤蔓,便是原人出没的道路,他从这棵树梢荡到那棵树梢,攀枝跳干,如行平地。刹那间,窜到一棵巨大的老树顶上,高呼一声“喂”,就跳入树洞中去。

  这一棵参天大树,俨然象一栋摩天楼房,村干上几个窟窿、都用树枝编成栅栏,作为门窗。洞门前还用枝条扎成阳台,栏杆上晾着女人的衣裳。这便是沙克赞的住宅。他把铁郎扔进树洞里,说:“你也躺一会儿吧!”

  树洞里相当宽敞,也用树枝十字交叉地编成篱笆形的墙壁,把洞里隔成两个“房间”。“房间”顶上,还有天窗,通风透亮,十分舒适。“房间”的地板铺着干草,象地毯一般软和,沙克赞盘着腿席地而坐,派头跟坐在宫殿上的国王一样。他的面前是一张木板搭成的桌案,上面摆着野梨子、山核桃、黄香蕉、红葡萄之类。他叫道:“喂!拿酒来!”

  这喊声惊动了牢房中的铁郎。他抬起头,就看见沙克赞坐在隔壁享用鲜果。铁郎心如猫抓,想到:“不料被这家伙当作俘虏捉来,囚禁在这羊圈一般的牢屋里,把枪也丢了,真可恨!”

  “喂!”沙克赞露出微笑,向端酒来的一位女子打招呼。

  铁郎一见那女子,小眼睛就瞪得象杏核,立刻扑到篱笆墙壁前大叫:“梅蒂儿!”

  梅蒂儿还穿着黑色大衣,金黄的长头发披散在背后,脖颈上套着链子,手上端着木托盘,盘里有一个大酒壶。她跪在地上,向沙克赞奉酒。她是那么温驯,毫无反抗的举动,十足象个女奴隶,这真使铁郎想不通。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木栅门窗,照进村洞“房间”。这棵古老的大树,尽管内部被掏空了好几个洞窟,外皮和枝杈却还在生长青枝绿叶。

  “呼噜噜——”沙克赞喝醉了,睡在草铺上,张着大嘴打鼾。“呼噜噜——”他的鼾声象马达在轰鸣,震得铁郎的耳朵发麻。

  “世界的末日到了,”铁郎躺在草铺上诅咒道。他的身旁,放着一只盘子,盘里盛着一些梨子、香蕉之类的野果,算是给他的囚粮,但他根本吃不下。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铁郎慌忙起身问道:“谁?是谁?”

  一个黑发少女,轻轻地走到铁郎身旁,把手指放到他的嘴上,悄声说:“别出声,沙克赞喝醉了。我叫丽莎。我想趁这时候逃跑,请你帮帮忙。”

  “逃跑?”铁郎莫明其妙。

  “你是银河列车的乘客吧?”

  “是的。”

  “那么,希望你帮助我乘上这趟列车,带我逃出这个星球。”丽莎说,“我知道没有乘车证是不准乘车的。但是,我是一个受难的人,需要营救。希望能够让我搭上这趟车……”

  “丽莎,”铁郎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从前,有一只飞船在这大陆失事,我侥幸活下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陪伴着沙克赞。”停了片刻,丽莎又说,“即使我逃走了,沙克赞也不会追赶,因为他又弄来一个名叫梅蒂儿的新人。”

  “梅蒂儿!”铁郎双手抓着篱笆墙的木柱,瞧见隔壁的梅蒂儿坐在地铺上,脑袋垂在胸前,默默无声。她的脖颈套着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握在沙克赞那毛绒绒的大手中。

  “不能带梅蒂儿一起逃走。”丽莎说,“梅蒂儿一动,沙克赞就会醒来的。”

  “但是,”铁郎说,“不救梅蒂儿不行!”

  他俩的谈话,梅蒂儿已经听见。她抬起头来,睁开大眼睛,和铁郎的小眼睛四目相对。忽然,她举手指指洞外,又指指胸脯,又摆摆手。那意思很明白:“你们赶快逃走,我不要紧。”

  铁郎看懂了她的“手语”,可仍然舍不得丢下她,小声唤道:“梅蒂儿!”

  “呼噜噜——”沙克赞打着鼾。

  “喂,来吧。”丽莎唤着铁郎,开始往外爬。

  铁郎爬到洞口,又回过头来恋恋不舍地望着梅蒂儿,直到梅蒂儿挥手催他走,他才爬出洞外。月光照得大地一片白。两个人爬到横伸出去的树枝上,丽莎吊着一根藤条先下去,铁郎看了,心惊胆寒,咕哝道:“这种藤条式的出入口,对我来说真不方便。”

  “猴子们都喝醉了,不要紧,”丽莎说,“快走。”

  铁郎抓紧藤条往下溜,好一阵,才脚踏实地。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猴子,都在打鼾。铁郎慢慢地说:“我逃回列车去,拿威力强大的枪来救梅蒂儿!”

  丽莎在前,铁郎随后,急急忙忙地在草丛中奔跑,忽听背后一声长啸:“沙克赞——!”铁郎吓得一抖,掉头看去,月光下跳来一个黑猩猩似的家伙,手里高举着狼牙棒。“咔嚓!”铁郎的脑袋又挨了一下,顿时就人事不知。

  沙克赞又用藤条把他捆起来,一圈一圈地缠得象个纺锤,然后挟回树洞,扔进“牢房”。“咕咚”一声,摔得铁郎直叫“哎哟”。

  “酒!喂!”沙克赞在隔壁呼唤梅蒂儿。

  “那家伙很得意哩!”铁郎气得眼歪嘴斜。

  “这个世界的春天,沙克赞很幸福!”原人睁着醉眼嚷叫。

  铁郎盘膝打坐,心想:“怎么办?到了这种地步,就屈服吗?不!要有志气,要奋斗。无论如何,不打败那家伙不甘心。”于是,他低下头偷偷地咬藤条。哈!他那象马牙一样的利齿,竟比刀子还决,“咯嘣咯嘣”地几下子,就把捆在胸前的藤条咬断了两股。他就地打滚,企图挣脱藤条,不料滚到“牢房”的角落,一下子陷入一个大黑洞里。他挣脱了藤条,仔细观察,原来是个腐朽的树洞。洞的顶上,隔着一层朽木板,便是沙克赞的房间。铁郎竖耳倾听,原人的笑嚷声清晰可闻。他找来一段关头木棒,仰着脸估量一番。看准了原人坐的地方,将木棒的尖头猛地戳上去,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混蛋!”

  “噗哧!”木棒象剑一般穿过地铺上的干草,戳到沙克赞的屁股上,痛得他“哇呀哇呀”地连声大叫。

  铁郎爬上去,神气活现地走进原人的“房间”,扶起梅蒂儿,给她解开链子,然后对原人说:“对不起,梅蒂儿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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