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霁血 by 霍湮 >

第17章

霁血 by 霍湮-第17章

小说: 霁血 by 霍湮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板起脸就走。他赶紧留住我说他这趟车去上清古镇,虽然离上清镇还有点距离,不过我到了那里可以雇当地的摩托过去,他愿意给我打对折,说好到了地头再给钱。 

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但我走近他那辆东风小面包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我是唯一一个乘客。 

“怕我把你当猪仔卖了?”他坐进驾驶座朝我露出雪白的牙齿,“小哥你放心,做我们这行有规矩的,要不然就是坏大家饭碗。” 

小面包破是破,开起来还算稳当。我坐在中排把鹰潭旅游地图翻出来,在龙虎山风景旅游区下边一点找到了上清古镇,却没看见有标上清镇的地方。 

“外面来的人很少知道除了上清古镇之外还有个上清镇,地图上基本不标那个地方。”那个司机自我介绍说姓赵。 

我好奇问他为什么。他只是重复说,那地方,不好。然后顿了顿,讪讪说:“我从那地方出来的。那里几十户人家我基本上都清楚,不知道现在还留下多少。” 

然后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土话,我愣是没听明白。 

霁血坐在我边上给我翻译:“他说那地方不干净,每年都要死人。他小时候不小心遇见小鬼娶亲,差点一命呜呼。祖母请了山上的道士来,才躲过一劫。” 

这种遭遇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让我惊奇的是霁血能通晓这地方的语言。 

赵司机又问我:“小哥,你去找哪户人家?讲不准我还认得。” 

“姓张。”我不打算多透露,逢人不讲三分话。 

他表情立刻变了,有些崇敬又有些惧怕的样子。 

“小哥我跟你讲,这片地方姓张的十有八九是当年张天师的子孙。我记得从前镇上是有个姓张的,后来就不见了。我这些年在外面跑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回来了。” 

“那个人叫张什么?”我被他勾起了一点兴趣。 

赵司机摇摇头:“我丁点小的时候,跟着别的小孩叫他小哥哥还是笑哥哥,记不得了。” 

“我猜想他要不是山上下来修炼的道士,修成正果也就回山上去了。”他喃喃。 

我扶着头靠在椅背上,没什么力气去分析刚才听到的情报。霁血握着我的手,帮我揉合谷|穴以减轻我的不适。赵司机见我疲累,也识相地住了嘴。小车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颠簸着,天上云层渐渐稀薄,金色的阳光一寸寸投在地上、车里和远方的山头,斑斑驳驳又无限清朗。 







由于鹰潭前两天连着下雨路上泥泞,小面包开的并不快,倒也用了一小时不到就到了上清古镇。我背着旅行包跳下车,把一张老人头塞到赵司机手里。他吃惊不小,说不用这么多。我说就当我包你的车,还要谢谢你给我指路。他立刻把小哥改成少爷一口一声,让我在原地等他,不一会儿坐在一辆雅马哈机车后座突突突停到我面前,关照那个开摩托的把我带到上清镇。 

显然一大早就去那地方让开摩托的老大不乐意,就听他和赵司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点点头扔给我一个安全帽示意我上车。赵司机在我耳边说了句,年轻人在外,切忌钱财外露。我心里一动,掏出张名片给他。 

“要是觉着这口饭吃不下去了,来找我。”我对江西的第一印象就像对这个赵司机的印象,很好。 

一直到摩托车载着我开远了,他还在原地朝我挥手。 







重型雅马哈很适合越野,载着我在平缓的山路上咆哮前进。地上的泥水溅了我一裤管,这段路却是比从火车站到上清古镇还要长。我感觉体力逐渐透支,好几次差点松开手一头栽倒。 

开了差不多一小时,车停了下来。我环顾四周,哪里有镇的影子? 

开摩托的却朝前边一指,好好的山路出现了断层:“路塌了,摩托开不过去,你自己走吧,差不多再走半个钟头也该到了。” 

我听了两眼发黑,却不好发作。人家没有当场摸刀子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代表他是个良民,不捞好处送我到这里也是仁至义尽。我默默跨下车,从口袋里摸了十块钱出来给他说谢谢。他愣了愣,接过钱,掉转车头。 

“你最好走快点,要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你千万别回头。”他支吾着扔下一句话,然后一转油门,轰隆隆跑远。 

我一屁股在路边坐下,再也没力气挪动半分。 

霁血蹲在我面前,冰凉的手拍着我的脸,试图让我打起精神:“走吧,听那人方才说的话,这里可能有山魅狐精活动,最好不要久留。” 

我喘两口气,借他的力站起来,一抬脚又差点趴下。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很响亮地报告它已经空了将近24小时,那个声音听起来滑稽,我忍不住笑,把憋着的气全漏了,软在霁血怀里。 

于是霁血把我的旅行袋接过去,打横抱起我,轻轻一纵三五米远,落在断层另一边。他脚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速度却是出奇的快。 

“又快又稳当。我怎么不早点发现你这么优良的交通工具?”我忍不住抱怨那小面包坐得我腰酸背痛,还有那开摩托的始乱终弃。 

霁血幽幽一叹:“蹑空术也是要耗精气的。你身子这般虚弱,我本不打算在这里浪费你体力。” 

哼!怪我没用了么? 

“我怎么知道我跟火车合不来。”我瞪他。耳边突然听见远远有个声音自我们身后追来。 

我脸皮僵了僵,抬眼看见霁血瞳孔骤缩。 

他缓缓停下,放下我,转身。 

远处一点黑影飞速朝我们靠近,我渐渐看清那是一个人。用两只脚就能追上霁血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美女——前面的美女等一等——!” 

听清他喊什么的时候我有滑倒的冲动。 

那人在五十米外开始刹住脚步,由于牛顿第三定律一直冲到我和霁血跟前才停稳。我上下一扫,一个中等身材略有些虚胖的老头——不,也许没那么老。虽然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络腮胡已经全白,但是脸上却几乎没有褶皱,只在眼尾唇角有些细纹。脸上红光亮堂堂,一双眼睛好像会发光,咧开嘴笑就是一口整齐白牙明晃晃。 

“哎,这位美女我以前没在这里见过你啊,你要是新来的吧?来,到大哥这里登记一下,身高体重三围。”说着往霁血手里塞了一支笔,一本小本子接着捧到他面前。 

我看到霁血眼里红光一闪,赶紧把那支笔捞过来朝那怪老头点头哈腰。 

“前辈,高人,签名是吧?我来我来。你放过霁血,我阿弥陀佛你。”我背对着霁血朝怪老头做口型——他、是、男、的! 

怪老头朝我一打量,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哪儿来的小乞丐,乱插嘴没礼貌。——哦?男的啊?我看看。” 

说着把我拨到一边。我一个踉跄,还好霁血及时抬手把我拉住,却不料自己胸前空门大开。那个怪老头涎笑着两手一伸,结结实实抓上霁血胸膛。 

“哦啊,平的?”他不死心地再摸摸,完全不知死活。 

我用吃奶的力气闪到一颗大树后,看着山路正中泥水飞扬,最后霁血一脚定乾坤,怪老头趴在泥水中双手高举,被踩得变形得嘴在霁血脚底板下含含糊糊求饶。 

“大仙,小道有眼不识泰山。高抬贵脚,高抬贵脚——” 

我看着他在半空中乱晃的手拍手大笑。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我盯住那双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我瞪大眼数了两遍。九根手指。 

大胡子?五十左右?——这个勉强算。 

我大呼一声扑过去,踉踉跄跄蹲到他跟前,搬开霁血的脚。 

“前辈贵姓张?” 

怪老头一愣,点点头。 

“大名可是效仪?”我提高八度声音。 

怪老头张大嘴,再点头。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仰望苍天。终于,终于让我找到组织了!秦相侯幸不辱命,于24小时完成上级交代重要任务! 

我咧开嘴,还没来得及笑,眼前一黑,吧唧倒地啃了一嘴泥。 







26 







上清镇落在一处山坳里,三面青山一面通路,相当隐世的地方。镇不大但五脏俱全,茶馆酒楼杂货铺,还有广播站和镇政府。只是一切倒退五十年,房屋式样都是明清遗风,镇上人多数还是穿着解放初流行的蓝色工作装或者是旧社会那种对襟排扣的短褂,连人口组成都是古老而陈旧的,几乎见不到年轻人。 

我在张效仪的住处睡了个天昏地暗,然后一顿海吃,总算补回一些体力。从口袋里摸出紫金如意交给张效仪,趁天还没黑,我就想拍屁股走人了。 

没想到那个怪老头一脸赖皮地拉着我不放,说我要走可以,霁血得留下。我不答应。他就像小孩一样耍无赖,干脆整个人扒在我身上,吸附力比章鱼还强劲。作为当事者之一的霁血却一脸微笑坐在一边,那表情好像在看两只猴子耍把戏。 

我怒,如来神掌刚要举起,门外响起一把声音:“老妖怪,我回来了。” 

这声音,耳熟!我猛回头,就看见陈湘那招牌似的温厚笑容,顿时傻眼。 

“原来是贵客到了。——嗨,霁血,好久不见。” 

粘在我身上的张效仪立刻蹦到他面前:“湘牙子,你跟美人认识啊?快快,帮我把他留下来!” 

“你,你……”我指指陈湘,再指指张效仪。 

“他就是上次三试的时候帮我写赶尸咒的那个玉灵。”陈湘跟张效仪解释,然后转向我,“这个老妖怪就是我师父。” 

闹了半天是这么层关系,这个叫张效仪的怪老头就是湘西第一赶尸王。那么,马定川作什么叫我把紫金如意交给他? 

不要多管闲事,我警告自己。马定川要我帮的忙我已经做到了,也算还了他曾经救我一命的人情。他们拿紫金如意怎么用是他们自己的事,已经与我无关。 

张效仪听了陈湘的解释开始嚷嚷:“原来如此,我想他怎么不怕这镇上的避鬼阵。湘牙子,你跟这个小乞丐熟,劝他把美人让给我吧。我改天教你秘传的道术。” 

为老不尊,居然在小辈身上打主意,我估计自己脸上的表情和陈湘差不多,哭笑不得。 

“我要是劝得动,霁血早就是我的了。”陈湘把张效仪拉到桌边坐下,倒上一杯茶,一副尊师重道的模样,“不过我可以试试把人留下。” 

张效仪脸一板:“留下这个小乞丐作什么,添乱。” 

陈湘突然眼神奇怪地打量我,噗一下笑开了花,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英俊潇洒的秦大少爷这回真成了泥猴子啦。我师父是长不大的小孩,多有怠慢,少爷别介意。”他把我拉到后院井前,给我打了盆水,“你先洗洗,我去帮你找套衣服。” 

我就着井水一照,妈呀,这是我么!脸上又是灰又是泥,头发糟成一团,衬衫原本黑白格子的花纹被泥糊成一色的,裤子也已经被浆得硬邦邦。狼狈到形象全无。我赶紧脱衣服往身上浇水,井水冰凉沁到心底,精神也为之一爽,于是干脆端起整盆水从头浇下。再要打第二盆,却傻了。从小到大没摸过井绳,木桶被我扔下去半天还是浮在水面上,直到陈湘回来我还是打不上一桶水。 

我看他笑得一副温顺样,不甘心地别开头。笑吧笑吧,小心脸抽筋。他什么都没说接过我手里得井绳,淅沥哗啦就帮我又打了一桶。然后指指他搁在长凳上的衣服,说:“都是我的衣服,将就穿。” 

我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身上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什么时候变那么温柔体贴,就连眼里的坏光都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