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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广州故事 by幸福的苹果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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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谩骂声才嘎然而止。可三人都需要用力的喘气才能勉强维持呼吸,象受伤的野兽一样谁也不能动一下。敲门声却不缓不慢的持续着。离门口最近的张达终于动身将门打开,是季扬。
那三人那么奇怪的站立姿势,不正常的呼吸频率,季扬感觉到了也不问话。他觉得实在太累了,浑身肌肉都绷紧着无法放松。他甚至没有力气张嘴说话。可是需要说什么呢?张达就在眼前,他终于康复了。季扬伸手想搭上他的肩,借点力量然后继续坚持,怎么可以不坚持?至少,张达就是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可张达,你为什么,面色越来越惨白,浑身抑不住的发抖?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么?你为什么突然就跑开了?我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22彼岸花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彼岸没有灯塔
我依然张望着(《彼岸花》)
张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出来?是因为辛然异样的眼神么?还是因为柏原移动过来的身躯,压迫力太强?或者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声音太低力量却太足震得他无所适从,而季扬却不说一句话?
季扬的眼球凹陷,脸色惨淡,青黑的吓人,站立的姿势都那么奇怪,像是木头不像人。他搭手过来,是因为太累了吧,是想借些力量坚持下去吧?自己却狠心的推开他,跑了出来。张达觉得心脏象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无法翻转。脑子里乱哄哄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什么又想不到。
他在医院门口蹲下,开始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圈圈。突然发现有几只蚂蚁在沿着墙角爬行,不一会儿就出了他的视线进了医院。张达挪了两步,扭头望进去,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蚂蚁抬着一粒米在前行,旁边散落着一些,前面的像在引路,后面的像在守护,两侧的像是等着随时冲上去顶替。鬼使神差一般,张达跟了上去。蹲着,用蚂蚁的速度前行。张达感觉到周围的人投来的诧异的目光,甚至有脚步停在自己的眼前。可无论目光或脚步,通通不是季扬的。张达头也不抬,只跟着蚂蚁挪动。
沿着花坛,穿过院子,上了阶梯,左转进入走廊,回到病房前。门微掩着,从那条缝隙可以看见,一个高高挂起的大吊瓶,液体顺着它慢慢滴落,顺着细管流入躺在自己刚起来的病床上的病人体内。床头两侧,各一人,俊郎美女。
不知那俊郎低声对那美女说了些什么话语,美女突然站起来,脸上是不甘,望着病人是不舍是担忧,接过了俊郎递过来的墨镜戴上,噔噔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张达缩了缩身子,她在门口处还留恋的回头,然后顺手拉上门直接右转出去,却没有看到他。
门关上了,又开了一丝缝隙,比刚才还小。够看到那位先生脸上的心疼与担忧,看到他的手温柔的抚上病人的发丝,悄悄的滑过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的手上。
“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好心的护士低下头轻声的问张达。
“啊?”张达想仰头,却发现眼泪要滑落了,重重的低下头。“蚂蚁…”
“蚂蚁?哪里有蚂蚁?”
没有蚂蚁。带自己回到这个病房的,不是一群抬着米粒的蚂蚁么?可确实找不到了。
“今天医院真是热闹呢。刚听说连辛然都到了那个病房呢。”好心的护士怜悯的看了张达一眼,跟上自己的同伴。“现在门口竟然来了一个傻子。他说他在看蚂蚁,二月天里怎么可能有蚂蚁呢……”
本就不大的声音随着脚步越行越远。病房里的人却对屋外的一切动静都没有感应。那位先生专注的看着病人,眼神热烈而丰盛,满满的爱恋。张达站起身来,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蹲得太久了。
那位病人,神情疲软但逐渐变得平和。他一定很长时间没有好好都休息累坏了吧,他这么躺着全身肌肉能不能放松,还僵不僵硬?如果他每天都能泡泡澡,还有自己也给他按摩一下现在会不会好一些?他不舒服么?为什么要扭动,眉头也突然紧锁。那个先生,左手抓着他的手,右手抚上了他的眉头,慢慢抚平了他的忧愁……
眼睛怎么会突然如此的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心里有个强烈的愿望,推开门,推开那个俊郎,只能是他守在如此脆弱的他的身边。可是脚却退后移动,又出了医院。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又是周末了,这些人都不需要上班便全往医院跑了呢。张达停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机、钱包、钥匙通通都还落在病房里。
回去吧,就五分钟的路程,还有季扬在里面。可人却一个一个的挤来,张达本能的退让,退得离医院越来越远。于是他打定主意想要走路回家,特意挑了开车从医院到家的路线。一步三回头,经过站牌就停下,坐在简易的等车凳上。伸长脖子看着每一辆路过的车,会不会有柏原的?
无限放慢的脚步,特意的坐等,一直也看不到。广州灰蒙蒙的天空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风刮来,刮回了冬天。其实明知道,明知道季扬还躺在病床上打吊瓶,明知道他应该多休息一会,明知道他们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都明知道,可是内心忍不住有那么小小的期盼。回家来。
不知道在家门口坐了多久,始终也没有人回来。
保安过来问好,有什么需要帮忙?
张达努力的笑笑,没事。忘带钥匙了,家里人马上就会回来。
然后张达起身,慢慢的往江那边绕去。阴天的广州,夜晚来得特别的快。张达蜷在江边的石凳上,把头埋在腿上,用脊背感受着光影变化忽远忽近的人声。心脏始终被重压着无法正常的呼吸。
张达再抬头,发现全城的灯火都已点燃了。
五彩霓虹与水里的倒影相互辉映,微风吹拂的江面,跳跃着,是热闹欢快的气息。可那么多漂亮的灯,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不是为自己而点燃的。自己的那盏灯呢?
张达几乎是跳下石凳的,麻木的双腿让他差点摔了一跤。他开始快速的往家里跑去。糟糕,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江边?季扬若回了家,没有亮着灯等待他归来怎么办?
甚至来不及跟主动问号的保安点一下头,张达一路没有停歇。家里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一盏灯亮着,没有人在家……那么急切的奔跑,那么强烈的期望,在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心里晃荡,张达甚至听到了那寂寞的回音。凶猛的眼泪不期而至。绷紧的神经瞬间被击垮,碎了一地。
一个玩闹的小孩撞了张达一下,慌张的说,叔叔,对不起。张达扶上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
小孩带笑的眼睛,让张达突然想到,昨晚还在电话里还跟秀美说,今天出院后就去把张扬接回家的。 

23再见萤火虫 
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
上升的气球不断的破(《再见萤火虫》)
季扬走进病房的时候,辛然和柏原正脸对着脸,气势汹汹地对峙着。张达惨白了脸,看着刚进门的季扬发怔,眼神里有伤心、有疑惑、有怨恨,更有说不清楚的意味。
季扬这些日子已经心力交瘁,根本没精力再去照顾周围的各种关系了。他知道此时他必须要安抚张达。他知道张达的思维方式和思维习惯,如果不能让他放下心来,他会被这个包袱压垮。但此时他却有些无能为力,因为极端的疲惫,脑子好像完全停顿了,不知道该打哪儿入手。
今天一早辛然在单位截住他,虽然他百般解释过自己要去接朋友出院,但辛然非要和他一起前往,当时柏原就已经一触即发了,还是季扬给硬拉住了。辛然一路上都喜气洋洋的,好像要故意做给一个劲朝他抛白眼的柏原看一样。
当张达夺门而出的时候,他心急如焚,眼前也一阵阵发黑。他很想追上去拉住张达,但是伸出手的时候,只来得及用手抓住身边的柏原。他没有办法平衡身体,头重脚轻的,好像整个房间顷刻之间,翻了个个儿,他的身体也随着这房子的旋转而旋转起来。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在季扬的感觉里,可能还不到一秒钟,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季扬第一眼看到的是柏原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狭长的凤眼,很多时候给他的感觉是娇媚调皮,但此时却让他读到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温柔。但季扬头脑中掠过一阵糊涂,好像意识到此时出现在眼前的,似乎不应该是这双眼睛。
张达!张达到哪儿去了!季扬觉得自己头脑一下子全清醒了。他用劲地想撑起身体,可身体却像久病以后虚弱不堪的病体一样不听使唤。柏原适时地按了他一下,让他重新回到枕头上躺好。
等胸口那一阵恶心退去以后,季扬感觉到的是无尽的晕眩感。像波浪一样一阵阵地袭击着他的身体,甚至耳朵边还伴随着一阵阵波浪的轰鸣声。这感觉让季扬烦躁极了,他觉得这样的人生,还不如不要过了,他盼望着自己睡着,比某些时候盼望身边有张达更甚,如果睡不着的话,他宁可死去。
“‘魔鬼’代表什么?歌词难道不应该代表真善和美吗?”
“这首歌词太白了,像是恋人间的直白,根本没有韵律感。”
…………
季扬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这些无理取闹的批评声。他不敢继续往梦里沉没,更不敢在黑暗里流连,刷地又睁大眼睛,可是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胃里上下地胡乱翻腾起来,他几乎就要吐出来。
这些天都是这样。闭上眼听到的都是让他恐惧的声音,睁开眼感觉到的是他难受之极的身体,季扬真正地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打一开始,他就是因为爱歌词而写的,是为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去写的,结果,最终,这些歌词却几乎要取他的性命。季扬心头一片冰冷。
如果不是时时想着张达还需要他,张扬会伸着胖胖的小手闹着让他抱,他几乎就要任由自己的灵魂飘走了。
张达!
一想到张达,季扬再次清醒过来。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不适,费劲地坐了起来。身边的柏原赶忙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臂膀上。季扬这才看清楚,自己的手背上还连着输液的管子。他想用没打针的左手去拔掉管子,但是左手撑着床沿,正借着柏原的力量在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不敢放开。
等喘过气来以后,季扬焦急地问柏原:“张达呢?你快去找他,别让他瞎跑。他病后体弱,这样瞎想瞎跑会出危险的。”
柏原声音里透着焦急,又充满了恼怒:“你这会工夫还想着别人!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子,比谁都更需要照顾!”
他看季扬着急和难受的神情,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别担心了。张达又不是孩子,他肯定是回家去了。我刚才追出去,看到他在公车站,那儿有回你们小区的公车。”他扶着季扬躺下,又说:“你先歇会儿。医生说你疲劳过度,输完了液,好好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照顾他,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季扬试了一下,此时也没有信心可以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只好作罢。
药物中有催眠的成分,季扬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点滴打完的时候,他还在熟睡中,柏原没有叫醒他,一直等到天几乎黑透了,他才醒来。
没等柏原关切的问候说出口,季扬已经坐了起来,并且一迭声催促柏原快送他回家。柏原没奈何,只好扶他下床,开车送他回家。
回家的路上,季扬一直靠在椅背上假寐。他现在的脸色,比刚才晕过去的时候好了很多,柏原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想和季扬说两句话,但他知道,季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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