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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声深处 赭砚(无结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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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无路勤为径,不进则退。古话又怎么说的?古话又说学而…………” 
全班发出生不如死的呻吟。 
陈默再用力瞪了我一眼,才回过头去。 
看着他短短硬硬的头发,我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的喜悦,不做声地咧嘴笑了出来。 
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快乐…………我笑的没有心思顾及身边的任何事物。 
包括原之靖眼里那越来越满的情绪。 



好容易结束了一堂课,439的兄弟全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陈默,很为我们看似和好的情景高兴。 
我心情好的不行,正打算主动跑上前搭住他的肩,从此两迄的时候,只见他臭着脸瞪我一眼,再瞪着阿南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拔腿就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妈的这混蛋! 



晚上自习,我故意在五阶留到很晚,咬着笔杆寻思我和陈默究竟算还是冷战么?我真不想继续这样,丝毫不快乐,我今天或许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等我缓过心思的时候,又轮到他牛脾气排山倒海的发作。 
又是这样子,总是这样子。 
我烦躁的扒乱头发,引来一个熟人的招呼。 
“嗨!”甜甜的笑容,很漂亮甜美的女孩子,文学系女生之中排在数一数二的孙黎。 
就是那个和原之靖“谁会调琴?我会我会”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特别可爱,路上见到总会打个招呼,一来二去地和我们都很熟悉。 
“怎么了?”她温柔甜美的笑,“你头发都快扒光了。” 
我眯眯眼睛,“孙黎,你们女孩是不是经常闹别扭?闹了别扭以后呢?怎么言和?”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还能这么言和啊,主动笑一下,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不由失笑,自己真是快疯了,小心眼得比娘们还娘们。 



回到438,一屋子的鸡飞狗跳。我们和439早已结成联盟,行李全挤去他们大屋,我们房间小而暖和温馨,充当玩的窝。 
现在就是,一帮子人挤着,打斗地主。 
“嘿……秦瑞回来啦!”宁远安玩的脸蛋通红,估计没少剥削长工。 
“奶奶的!我看你还有炸弹!!”朱萧哼哼唧唧,气势汹汹的扔下一对将牌,“秦瑞,快洗吧,热水瓶里都满的。” 
我心里一热,然后就看见我的床铺上躺着陈默。 
心里更热乎了,走过去,陈默摘下耳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恩…………”我也哼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会儿书。” 
“陈默可是等了你很久呢—……”阿南边出牌边吼宁远安,“你倒是先让我过一手啊!” 
“…………干吗?”我瞪他,他瞪回来,“……没事不能等你啊,亏我还给你打了满满两瓶水!” 
我咳了一下,喉咙痒痒的不舒服。 
踢踢朱萧,他正输急了,鬼叫起来,“靠!踢我干吗!我让你洗又没说是我给接的水!妈的!老子不打了!你们人人三手炸弹,我这地主怎么当!” 
宁远安急了,“你怎么这么癞!是你自己硬吵吵要当地主的!输了就耍癞!” 
“我耍癞!!!!”朱萧经不起激,脖子都粗了,“我们好好来一盘!!看我把你打成稀泥!” 
“你就牛皮大!”宁远安的火爆脾气也直窜上来,“要还你输你学狗爬!” 
“打赌!!!”朱萧恶狠狠地撂起袖子。 
我忙着清洗,没空凑热闹,就听见阿南下注朱某人,陈默躺在我床上,脚丫子摇的床铺哗啦哗啦地响,下注宁远安。 
最后一局,朱萧卧薪尝胆,终于是赢回了几分面子。 
宁远安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陈默更是哭丧着脸,“姓宁的,你也就是输了他一星期的早饭,我可怎么办,我输的是今晚不准回房间睡啊!” 
我听了大乐,“走廊上空气多好啊。” 
陈默回头瞪我,咬牙切齿,“……死没良心的白眼狼!” 
嘴角一个阴阴的笑容,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一骨碌窜上我的床,掀起被子往身上盖,“……回不去我就睡这儿。” 
“喂!”我张口结舌,“你这人要脸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你要我不要~~~”他好像很快乐,裹着被子哼起歌来,我伸手去扯,他拗的跟条蚯蚓似的,半晌之后,对准我的面门扔出一条东西。 
是他的牛仔裤,有汗水的味道。 
我面红耳赤的直“呸呸呸”,哭笑不得的骂他恶心。 
“秦瑞,”宁远安显然困了,有些受不住我们俩沸反盈天的吵闹,“阿南真的把他们屋给锁了,你就将就一晚吧。” 
“去!”我踢被子里他的臀,“去和宁远安挤。” 
“呼呼…………”他索性呼噜大起。 
我彻底败北。 



恨恨地,我只能爬进被窝,一身的暖热迎了过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脆弱很贪恋这种温暖。 
他睁开眼睛,黑亮黑亮地看着我,嘴角没有笑容,很认真的样子。 
我有些屏息,咳着嗓子警告他,“你给我睡相规矩点,一旦动手动脚我就踢你下去。” 
他还是盯着我,朱萧关了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满眼满眼只有他的眼睛,发着认真而深邃的光,“……我不动”,他说,“……不过如果你动手动脚,”他在黑暗中嬉皮笑脸起来,“我绝对不踢你。” 
“去!”我踢了他的脚跟一下,终于躺了下来。 
床并不大,挤着两个人,实在有些难受,我极力保持和他之间留些空隙,但是床的中间往下陷,我的姿势难免僵硬。 
他始终保持开始的姿态不变,面向着我,所以我只能选择背对,实在无法想象俩个男人面对面,咫尺相近的呼吸。 
“哎……我今天遇上孙黎了,”我冲着原之靖的床铺开口,“你和她怎样啊?听说西语系有个男生盯她盯得厉害!” 
“……没什么,你想多了。”原之靖今晚一直闷不吭声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艾……不都说上了大学就是要来恋爱的嘛!”朱萧来劲的探身子,“兄弟们上啊!” 
“…………嗯,上…………上…………”宁远安基本上已经见了周公了,懵懵懂懂地跟着和着。 
“哼……”朱萧呼口气,“陈默——!”直接点起名来,“听说你在女生那边口碑不错,你倒是作个先锋,冲啊!等开辟出疆土之后,也好照应兄弟们。” 
“……我没兴趣。烦。”或许夜晚时候,人的声音总是特别沉,他在我身后开口,有些沙沙哑哑。 
“气————!”朱萧怒其不争,马上把枪口对准我开火,“秦瑞!那你上!!!!你不是也特讨女生喜欢么!” 
“……滚!”我在口音里加上浓重的睡意,朱萧果然哼了几声不再开口,其实很多时候,他的细心在不显山不露水中。 



可我身后那个人却明显被朱萧的话引起了兴致,他凑在我耳后,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真的?” 
我的后颈热成一片,他的声音就像会飘浮,飘着飘着的来到我的眼前。 
我拐着脚尖踢他,他轻笑,用体形的优势轻而易举得避开,床上很小,我一动反而离他更近,几乎挤成一块。 
他身上还穿着运动t…shir,胸前的图案直扎我的后背。 
他似乎来了斗志,一手搭上我的腰,似捏非捏。 
我恼怒地转过身,压着声音“……你丫听不懂我刚才的话是不是?” 
他舔着脸笑,流氓地很,“……真细……” 
我怒火冲天,伸出指尖捏住他的喉结,他知道我不想折腾出大动静,只管有恃无恐地似笑非笑。 
我气的掐他的胳膊,伸脚踢他的膝盖,有种豁出去的架势。 
他慢慢收起那流氓般的笑容,眼神严肃起来,“……你答应我个事,我就不闹了,真的,我正经的。” 
“成,你说。” 
“……以后……”他抓住我掐着他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怎么怄气……”,他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声音低的有些颤抖,“……都不许一句话不吭,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冒上热气,连着鼻子都泛酸。 



“……神经!”我挣开他,一闷头就转过身体,脚尖还是踢着他的膝盖,“……你小子真的神经!” 
他在我身后僵住不动,我想象不出他的心情和表情,我的心里疯狂叫嚣。 
半晌,他的脚丫轻轻碰碰我的,我毫不客气的踢开。 
他有些来气,强硬地用膝盖拽着,我索性放软,做出一幅任他屠杀也不挣扎的死相来。 
他哼了一声,接着床铺一陷,我知道他是转过身,背对着我了。 
我睁大眼睛,在黑暗里,苍凉的空气跑进眼窝,终于哆嗦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他的后脑勺。 
脚尖踢踢他,我知道他一定没睡。 
没有反应,再踢……………… 
终于他火大的呼了一声,转过身体,眼睛黑亮地盯住我。 
我对他笑了一下,黑暗中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单纯,“……晚安。” 
我压低声音,说着转过头,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脚尖在轻轻挠我的脚心。 
我小小一缩,他轻声的呼呼笑起来。 
我咧开嘴,弯开一点弧度。 



**** 
九月过半,438和439居然要命地火起一阵学习的热潮。原因无他,只是我们外管的入学奖学金要重新评定,并且按男女生分比例,以九月末的基础考为依据。 
“英明!英明!”朱萧革命劲头高涨,“看这回女生还怎么包下大半河山!!!” 
我是无所谓那些钱的,又不能拖着其他人浪费他们的时间和劲头,便总是独自傻玩。 
起初陈默也是想热血一番的,看着我成天一个人晃来晃去,索性扔了圣贤书陪我一起清醒于浊世之间。 
为此,我快乐的不行,虽然不说出口。 



自从那晚之后,我们的情形恢复到起初的友好,甚至更肆无忌惮一些。偶尔时候,我还是会被心里冒出的异样惊住,但人的意念力量强大,一直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倒也舒坦很多。 
朱萧他们总是咋巴着嘴说我俩好的有些奇怪,常常是窝着两个人小集体的快活。陈默一径的嬉皮笑脸,我则是根本懒得搭理,满足于我和他之间比其他哥们更铁的亲密感觉。 
上小课的时候,我常常是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我发现他的脑后方长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发璇,一不留神就吸去了我的视线。 



那天晚上,大家又冲去图书馆和各阶革命,我和陈默晃在诺大的校园里,闲得难受。 
我要跑去影城看片子,陈默皱着眉说坐车到那儿末轮都赶不上了,我笑嘻嘻的拿出老爹刚寄来的厚厚一摞零用,眼睛发亮的说我们打车去。 
赶上唯一一场是美国的经典老片《毕业生》,我们都看过,可是再重温,那种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怀念的沉重还是压了上来。 
回学校的途中,我们一路无言,莫名其妙的一场电影,看得心里难受。我们还不懂得失去和珍惜,所以越发茫然。 
踏进学校,陈默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不想现在回寝室,我要去那儿呆会。”那儿是指我们学校废弃的健身房,空空荡荡的,不会有人,是独自舔弄心情最好的地方,“……你呢?” 
我不说话,只管径自往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他落在身后,傻不愣瞪地看我,便回身扯起他的袖子,抓住了两人一起走。 



他那晚特别感伤,踱在空空的房间不知想些什么,我藏在角落里坐着,只管看他来来回回的身影。 
然后,他开始哼歌,是beyond的光辉岁月。 
——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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