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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淑妃 作者:晓桥琉水(晋江金牌封推vip2013-03-10完结,架空、宫斗)-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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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入贱籍。

  江喜却是听得眉眼一跳,魏国公,不正是清阳教主,先皇后萧氏的亲生父亲吗?这一次,萧家又折腾出什么事了?

  宇文熙写完后,将折子往其中一堆那里一扔,也丢开了御笔,右手轻轻地揉按着眉心,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疲倦的神色。身体往后一靠,却是想起了数月前他跟太后私底下的那场谈话……

  
  屋内药香缈缈,纱幔垂地,一看就知是患病已久之人的房间,才会连空气都弥漫着苦涩的气息。萧太后半靠在床头,容色苍老,依稀还可见年轻时的风采,眼神却还是那么通透精明,她看着坐在床边的儿子,满脸唏嘘,道:“这些天,我竟是夜夜梦见你父皇生前的事情,还说在等我,问我什么时候去陪他,我的时间不多了……”

  “母后快别这么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只是太过想念父皇,才会梦到这些事罢了。改天儿子就请来金业寺的悔明大师给您……”宇文急忙说道。

  萧太后一摆手,道:“不用了,生老病死,谁都得经这个坎。”停了一下,道,“我十五岁被先帝以皇后之礼迎进皇宫大门,进宫第一天就被人称做母后,先是你姑姑纯惠皇后的孩子懿光太子,然后又是其他妃嫔所出的庶子,直到你出生,先帝为保懿光太子的东宫之位,欲将你过继给无嗣的江都王。我抵死不从,硬是凭着纯惠皇后的那点情份,总算将你留在了我身边,可也惹得你父皇震怒,从此鲜少踏进昭明宫。”

  宇文熙道:“若无母后,定无儿子今日的九五之尊。”

  萧太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在你七岁那年,懿光太子意欲谋反,先帝大怒,废了太子之位。事后,我父祁国公联同数位大臣上书,让先帝以国事为重,东宫不可为虚,你父皇才注意到你。”说着,欣慰地看向宇文熙,“亏得你也争气,没让我失望。”

  宇文熙也想起了昔年的往事,那时只有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日子实在说不上顺心,后来先帝还特别宠爱韦德妃,若不是韦德妃一直无子,皇位之争,恐怕还要再起波澜。见到生母虚弱地躺靠在床上,不由得愈加内疚起来:“是儿子不孝,累及母后。”

  一顿,“儿子明日就下旨,让萧氏回来伺候您。”

  萧太后摇头:“不必了,清阳教主已经是世外之人,何必这般折腾她。若你真顾念着一二,我倒是还有一事相托与你。”

  宇文熙忙起身,垂手道:“请母后吩咐。”

  萧太后淡淡一笑,眼神异常明亮,却是道:“赵王早慧聪敏,个性却是十分跳脱,入学不满两个月,就将杨太傅气了几回,可是真的?”

  宇文熙听了,忙解释道:“琦儿只是求知若渴,一有疑问非究根其底不可。只是稚子无心,所言所想,常常离经叛道,太傅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而且儿子瞧着,太傅也无生气怪罪之意,反而还颇为赞赏。”

  “可到底是略有顽劣,不够沉稳。”

  “自是比不上他的哥哥们稳重,琦儿今年才四岁呢。”要求一个四岁的孩子像四十岁的老头那样稳重如山才是怪事吧。

  提起宇文琦,萧太后的目的自然不是找茬了,于是直接说了:“我的兄长已经继承祁国县公的爵位,他的长子有一嫡女,今年七岁,前儿进宫来我亲眼瞧过,小姑娘看着乖巧懂事,性格也伶俐。我看着,跟赵王倒也般配,皇帝觉得呢?”

  祁国公本是先帝加恩给纯惠皇后的生父,也就是萧太后的爷爷,自萧老太爷去世后,就由萧太后的生父萧老爷袭爵,到现在,已是传给了萧太后的兄长。可惜经过庶人萧氏的巫蛊之祸,其父兄不但被贬官,迁回老家,就连身上的爵位,也从国公降到了国县公。这还是宇文熙看在萧太后的面子上,否则要是一般妃嫔,早就下令全家抄斩了。

  宇文熙不由得一顿,这是……

  萧太后见他如此,语气一肃:“萧家倒底是你的外祖家,难道你就真不顾念一点点情分吗?”

  宇文熙有点犹豫,私心来说,他是真不想让宇文琦娶萧家女,倒不是萧家女儿不好,而是若处理不当,日后说不准会……

  萧太后又加重了语气:“赵王本是早产儿,身子一直不好,我那侄孙女性子乖巧,是个会照顾人的,由她嫁给赵王,岂不是两相其美?”

  宇文熙听了这话,觉得太后说得也在理,加上又是生母的愿望,便不忍驳回去,点头应允:“母后勿恼,儿子听您的。”

  罢了,萧家最多也只会出一个王妃,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权当是宽太后的心吧。

  萧太后心中一松,这已是她为娘家想得最好的安排了,至于前朝官场起复,就得靠男人争气,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事。

  宇文熙说道:“儿子待会就去长乐宫,跟淑妃说一声。”

  两母子又说了好一会儿,宇文熙才被萧太后以国事繁忙为由劝回了建章宫。

  宇文熙离开寿康宫后,也没去建章宫,而是直接去了淑妃那里,将刚才得来的婚约对正主儿的母亲一说,又道:“这是母后所望,朕实在不忍心拒绝。”

  沈茉云的思绪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儿媳妇给炸到九宵云外,完全无法思考,结巴道:“皇上,您,您是,是说……琦儿日后的妻子,太后给定了祁国县公的嫡孙女?”

  宇文熙点头,觉得沈茉云这副呆呆的样子十分有趣。

  沈茉云愣愣地张着小嘴,半响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便道:“这,琦儿才四岁,这订婚……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知道宇文熙是不是想开了,神情完全没了在寿康宫中的犹豫,道:“你也说了,是订婚,并非成婚,早点亦无碍。”

  沈茉云闷闷地瞅了宇文熙一眼,道:“您都这么说了,还问我做什么呢?”说完,转过身,生起闷气来。

  宇文熙用手扳过她的脸,指腹在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轻轻一划,道:“生气了?”

  沈茉云抬起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只是太过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怎么会突然间想到将萧家的小姑娘许给琦儿?”

  宇文熙却不想说那么多,只是道:“或许只是觉得两人般配吧。待会琦儿来了,你好好与他解说一下,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建章宫了。”

  说完抬脚就走,留下在原地跺脚咒骂的沈茉云。

  ——————————倒叙完毕————————

  从回忆中醒来,宇文熙再次端坐好,重新拿了一本新折子看了起来,似乎方才的走神只是幻觉,并没有发生过。

  算了,就像太后所言,萧家是他的外祖家,他也不想做得太绝情。一个赵王妃……只要萧家不再上窜下跳,他也不介意那点钱,养在那儿就是了。

  江喜一直在旁边伺候,自然没错过皇帝的走神,可在这皇宫中,能活下来的人最先学会的技能就是要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闭上嘴。

  祁国县公府

  现任的祁国县公对他的妻子说:“这是太后的意思,以后女儿的教养千万不能放松,免得将来嫁给赵王后,丢人现眼。”

  祁国县公夫人李氏却是有些疑惑:“您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的皇子,太后怎么就看上了赵王呢?就是陈王不行,延王也不错啊,这赵王……”才四岁呐,“也不见皇上对他多宠爱,就是五皇子封的洛王,看着也比赵王来得尊贵。更别提我听那些夫人们说,赵王自小体弱多病,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祁国县公淡淡地说道:“妇人之见,就是赵王体弱,对那个位置构不成威胁,太后才会看上赵王。虽说赵王年纪最小,你可知道,他的封地在哪儿?是赵州,还有海韩灵庐舒等足足十二州的封地。就是宁王,封地也就才区区十二个州而已,而且还是在宁州那种偏远之地。孰轻孰重,你还看不出来吗?

  李氏也不是那种无知的妇人,一点地理常识还是有的,当场惊呼道:“赵州?”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富饶之地啊,宁王的封地绝对是没得比的。

  祁国县公说道:“若不是赵王体弱,这东宫太子之位,保不准就已经……”

  李氏不敢再质疑了:“我明白了,女儿的教养,我一定会看紧的。”

  “那就好。”

  自太后去世的那天算起,七七之后,京城中的铺面已经可以重新开业了,人们也可以出来走动。不过,宫中还是挂着白幡,就是天子不用这么严格地守上二十七个月,至少,孙子孙女是要守孝九个月的。

  因此,不管哪个宫殿,都是以素色为主,就连延庆宫,也不例外。只不过,一向安静的宫室,今天却是显得有些吵闹。

  “咣啷”一声响,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散。

  “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瞒着我将人送去了宁王府?我以前说的话,敢情全被当成了耳边风。”

  
  90、诬陷(上)


  柳贵妃右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震得杯盏轻晃,茶水更是泼出了些许,润湿了一小片精致的桌布,怒道:“娘,这么大的事儿,您上次进宫,怎么不跟我提一声?现在好了,人送进宁王府,再想弄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镇远将军的嫡妻陈氏也显得愁眉苦脸,忧心地说道:“这是你爹的意思,他铁了心如此,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反对不成?”

  柳贵妃对生母的这番姿态,真是又气又心疼,若不是陈氏软弱,哪会让父亲的那几个姬妾欺压到头上,如果没有她这个女儿进宫成了贵妃,陈氏的日子在将军府中还不知会如何难过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跟宁王混在一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真想助宁王成事?”

  一个名义上的皇长子,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实在很难让柳贵妃不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陈氏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慌忙道:“儿啊,隔墙有耳,这些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万一让人听见了……”

  柳贵妃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们将人送进宁王府,当时怎么不知道怕?父亲在军中的名望已是顶盛,战功赫赫,在京城中,谁不称呼他一声大将军,他还有什么不满的?父亲他,他……凉王(七皇子)可是他的外孙呢,日后让我、让凉王如何自处?”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陈氏一生软弱,出身不高,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女儿,见一向好胜的女儿哭了起来,不由得慌了,也哭着叫道:“儿啊,都是我没用,才让你这般受苦受累。可是,可是你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儿,谁能改得了啊?儿啊,我又何尝不想你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柳贵妃不由得抱住陈氏,埋头小声地哭泣起来。

  两母女就么哭了好一会儿,还是柳贵妃先回过神,知道不能太过,万一陈氏出去时两眼红肿,说不定会惹来什么流言,反倒不美。于是略略止住心中哀痛,唤来宫女打水,伺候她们重新匀面上妆,这才将痕迹遮盖得□成。

  经过一番发泄,柳贵妃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可以冷静地思考了:“您说,那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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