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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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只有先遁入烟尘之中才能发动土遁的法术么？”歪着脑袋露出一副很谨慎的样子，带头儿的那个小子问我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他跳不上去，所以，只有爬到屋顶，坠落下去，身在半空的时候才能施展类似的法术出来。”我说着，苦笑了一下，可就这不经意间的一瞥，足足把自己吓了一跳，我一把抓住本要合拢在一起的超级复杂的防盗门，侧着身子看过去，那青幽幽散着冷气的屋子里头，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老男人。
一个比我见过的所有的老男人都要老的老男人！
他，赤…身…裸…体的趴在地上，他骨瘦如柴，正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那雪白的眉毛，无比阴鸷的眼睛，光溜溜的下巴还有那……挂在身前的，血肉模糊的一个豁口。
那些人说得没错，这老家伙却是被狐狸给咬了，而且，整个喉咙都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但是，即便这样，老头子依然没有完全失去自主行动的能力，他盯着我，我盯着他，一个站着一个趴着，隔着们对望了足足能有一分多钟我才叹息一声对他说道：“前辈，好久不见。”
“呵呵，早知道有今天，几个月钱，我就应该了结了你！”捂着自己的脖子，对方用那沙哑得让人听不太清楚的奇怪声音对我说。
见他如此，我苦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纠正道：“您这样说，真的好么？”
“不这样说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你还会放过我？”对方说着，冷冷一笑，随后，靠在一边像是很痛苦似的，我示意外面的人不要过来，要了一盒儿烟，蹲下身子用指尖的火焰给他点上，他并没有拒绝。
看他的样子，也坚持不了太久了，虽然这种云烟的效果远不如金九爷自己调配的那种烟草来得效果明显，但是，对于这种借尸还魂的人来讲，有，远胜于无。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而痛苦地吮吸着，那种病态的兴奋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瘾君子，很无奈地摇摇头之后，我低声问道：“你是被狐狸咬了，你知道么？”
“知道。”对方说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浓浓的自嘲对我说：“老夫……行走江湖一辈子，好歹也算是一方人物了，想不到，到了末了，竟然糟了一只孽畜的毒手。呵呵，这事情要是说起来，怕是要被陈瞎子笑掉大牙了……”
说了这些之后，他一阵咳嗽。
第565章 真相
“呵呵，您说的哪里话，陈老爷子他早就归隐了，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太关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栽在一只狐狸的手里，这，太狗血了。”我说着，由衷地叹息一声。
老头子听了我的话以后，也是一阵郁闷，随后摆摆手，对我说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顾问，不算正式成员。”我说着，回头看看，见那些人并没有进来小声道：“其实，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您要是有什么话想要带出去，可以跟我说。”
“还是算了吧。”老头子说着，又嘬了几口，随后，捂着他那直冒烟的脖子冷笑道：“我手里，有点钱，虽然不算多，但是，几百万总是有的，你想办法把我带出去，都是你的。”
“呵呵。”苦笑了一下，我没直接回答。
“怎么，你不信我？”眯缝着眼睛，他用那异常沙哑的声音对我说。
“不是不信你，我是没那个胆子，一来，我怕他们不会放过我，二来，也怕您老杀人灭口，恕我冒昧，您这几年，口碑不怎么样，我可不敢为这事儿冒上那么多的风险。”我说着，沉吟了一声，随后饶有兴致地继续道：“不过，我有几件事情不太明了，还想跟您请教一下。”
“哼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对方说着，冷哼一声闭上眼睛，见他一副很不合作的样子，我也不意外，毕竟，这老头儿什么样儿我早就知道了，心念于此，我站起身靠在一边，自顾自地解释道：“我最近，去过几个地方，遇到了一些看起来很不靠谱的事儿，仔细一算，里面牵扯了不少上古传说里的神祇，就比如，九头相柳，风神禺强，等等等等，这些故事的背后，又发现了一条生在传说中的巨龙，我不清楚它到底是哪位，但是，个人认为，这东西是烛九阴的可能性很大，而巧的是，似乎，有不少人对这条龙很感兴趣，包括，你过去的老板毛显芳，老板的老板夏某人，还有，那只黑色的狐狸和狐狸的主人在内，仔细算来，要是将我们效力的组织算在里面，最少有四股势力在关注这些事。您现在，肯定是走不了啦，要是可以的话，还请您跟我说句实话，你们费尽心力弄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究竟为的是什么？”
“你猜。”对方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见他如此，我也不怎么生气，手揣兜儿在里面走了两圈，悠然道：“其实，我跟你一样，并不是他们很信任的人，而且，据我所知，整个茅山道派跟他们的关系都不是很好，过去发生了什么，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是，以他们一贯的态度来看，最多十分钟，外面的这些人就会干扰我们的谈话，你让我猜，我就猜猜看，看看，我能不能说到一些点子上。”
“呵呵。”冷笑一声之后，殷白眉仰着下巴看着天花板上的手印，随后，像是昏迷了一样翻起眼睛来，我知道，一个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透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就挂掉，于是，忽略他的异状沉声道：“从我接触到你们这些人开始，你们去找过风狸，去找过九头相柳的丹鼎，甚至，您老还炼化了无数的僵尸出口海外，这些事情，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但是，经过一系列的遭遇之后，我突然发现，并不是这样。风狸的价值，在它的脑髓，据说是一种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僵尸体内残存的魂魄，可以提炼出一种青蓝色的火焰，据说，以此炉火可以炼制出一种让人长生不死的丹药，而，九头山里隐藏着的神秘部落，正是这种丹道方法的持有人，你们不辞辛苦地造了那么多的僵尸，应该不是为了娱乐，我想，你，或是你们这些人，应该是奔着长生不死的目的做了这么多吧。不过，看样子你们的实验并不顺利，要不然，也不用废了那么大的心思让我们进到山里去，你当初，怂恿毛显芳请金九爷出山寻找风狸，其实，是一个障眼法，老一辈的茅山弟子都知道，当年，见过那九头山里的神秘部落的，只有金九爷父子活着出来，可出来之后，金家父子对此绝口不提，又因为，九爷的虽然长得不太行，但是，道法修为并不低，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未必能够在他的嘴里逼问出什么。于是，思来想去，你想出一个办法：假托了一个寻找风狸的理由诱使九爷进山，对吧。其实，从九爷的神情上我就能看出来，他不是第一次去那里了，只是，半路杀出一只大老鼠，着实坏了你们的计划，本来，金九爷的计划是先进到山里再仔细搜寻的，依着那个路线下去，肯定会注意到那个大湖的动静，可万万没想到，风狸提前现身了，不仅将我们引开，还不小心利用山里的阵势破了九爷的借尸还魂的法子，所以，你们不得不排除万难再次潜入，去寻找炼制灵药的准确方法，谁知道，我和丁翎也不小心跟你们遇上了，于是，兵分两路，自认为道法神通无人能敌的你带着一部分人循着那条山隙走了下去，而毛显芳，则带着一众人等深入湖中，谁成想，走来走去走到最后，你突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真正应该去的地方，是毛显芳的那条，只是此时后悔，已经完全晚了，等你想要赶过去的时候，我们已经逃走，你的那些亲戚朋友已经被那些像是禁婆一样的女人分而食之，损兵折将不说，就连那个湖中石台上的神秘丹鼎你都没有亲手碰到，我说的，对么？”
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说完，我苦笑了一下，对方听后，一脸震惊地看了我半天，随后，冷笑着问我：“你说了这么多，还有一条没有解释清楚啊，既然我是为了那炼丹的法子去的，我为什么会被狐狸咬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第566章 烛火
“是啊，这一点，我也想不太清楚，事实上，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伙儿的，直到，他们告诉我你被那只狐狸咬死了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我说着，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听我的猜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道士，他出生在一个靠近大海的边陲小镇，有一天，小镇上来了一个老人，老人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学习法术，他觉得，法术什么的好像很好玩，于是点了点头，可谁想到，点头之后，这个道士就将他掳了去，之后，战火纷飞地过了十几年，他却被老头儿带到山洞里过上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老人是疯的，每天，让他背诵一些他当时并不太懂的经卷，不发病的时候很慈祥，可一旦发起疯来就连打带骂极具虐待，后来，小道士实在受不了各种煎熬，就趁着对方不注意杀掉了自己的师傅，自此之后，一个人逃离山洞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之上，一过，就是十几年，他从一个乞丐变成了一个威震一方的大混混，又由一个混混变成一个能掐会算还能降服鬼怪的方士，随着名气的不断积累，越来越多人开始询问他的师承，他的流派，还有那一身本事的来源，他搞不清楚，于是，在几十年后重新踏入洞中，此时此刻，被他一刀戳死的师傅已经化作一方白骨，可是，那骨架没有散落，竟然盘着腿面壁而坐，像是在他逃走之后，那尸体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他走过去，很小心，生怕吵醒对方，就在此时，墙壁上，一副画卷引起了他的注意，你猜，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老头子说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二目无神，微微地向上翻起，可能是因为太虚弱的原因，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我不得不走近他才能将他的话语听个大概，他说，在山洞的墙壁上，有一组石刻图案，图案上，一条巨龙盘在中间，正昂然而起，它的口中，一团火柱升腾而起，熊熊的火焰将一座形制古朴的丹鼎托至半空，无数长相奇特的人正围在四周翘首以盼“你知道么，在那壁画的一侧，有很大的一段篆刻，而最当前的，是三个字”对方说着，像是要死了一样，身子一软，几乎是要昏过去了，我一把将他扶住，赶忙道：“三个字？哪三个？”
“长生烛”对方说着，咳了一下，随后，翻着眼睛倒腾了好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对我说：“我一直不明白，那副壁画的含义是什么，直到，多年以后毛显芳拿着一侧图纸找我我才知道，那，龙火，也就是，壁画上，那条火柱，它，就是长生烛，才是，练就不老灵药的关键所在啊怎奈，我走遍四方，也没找出那条巨龙的出处，但是，却给我找到了关于九头相柳的传说，直到，金道清醉酒，跟我说了那段遭遇，我才一下子明白过来，或许，所谓的长生烛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就比如，僵尸体内的精魄，还有，还有你！”
说出一个“你”字的时候，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对方突然发难，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嗷地一下扣住了我的脖子，紧跟着，那都快瞪出来的眼睛猛地向外一努，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我抽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