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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鬼怪中元 (2)-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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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近来盛大人为何没有上朝?”
问完也后悔了。
他早就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诸葛先生恐怕也早就怀疑到了他头上,现在这样问难免会更让人起疑。

无情病了。
诸葛先生如是说,虽然不知道这位方小候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当他问到无情的时候,他还是说了。

方应看只是微微一颔首,算是跟诸葛先生打过招呼,等到他转过那道回廊看到别人时候,他那只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才微微张开。
赫然五道血痕,那是刚刚他自己抓出来的,为了克制自己抓出来的。

他当然知道无情不是病了,无情是中毒了,中的桃花毒。
那桃花正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枝。
三天以前,他就知道无情中毒了,中的是密宗的欲海情天,无色无味无感亦无解,若是有情,则必中其毒;若是无情,还可逃过一劫。

方应看从来没后悔过,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送了那枝桃花,后悔让一个白痴去送那桃花
无情。
无情。
你明明就是无情,有何必有情。既然有情,又何必无情。

方应看在苦笑,只是瞬间,笑容迅疾地敛去,在那好看的凤眼里,忽然散射出凌厉的杀意。
“出来。”一声轻喝。
任怨出现在回廊后面,面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样子毕恭毕敬,“小候爷。”

方应看的眼光缓了下去,轻轻挑了挑眉,“有事?”
“有人让我带话给小候爷,杀一次是杀,杀许多次也是杀。”
“所以,他就在我送出去的东西动手脚?”方应看已经在压制自己突然上升的火气,却还是觉得难以克制。

“那人只说,这种瓜田李下的事小候爷还是少做的好。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做的也就是小候爷应该做的,小候爷不做那他就做了,你做和他做都是一样的。”
“哼!”方应看冷笑了一声,“当然是一样,东西是我送出去的,自然要算到我头上。”
“小候——”
任怨话还没说完,方应看一扔袖子,将任怨一个人扔在了回廊上。

无情的的确确是中毒了,中的是密宗的欲海情天。
早在那个小姑娘把花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桃花里的欲海情天,但他还是接了过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似乎是绝决,他已经不愿意去想自己当时的心情,他甚至不愿意去想这毒的事。反正,只要不动情,毒就不会发作,反正,他叫无情,如今倒是名副其实了。
春日看花、夏日品茶、秋日读书、冬日映雪,方应看,我不过想跟你做个这样的朋友而矣。
无论遗憾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
毒已深。
某些东西太柔软,就会太伤人。
既伤人,又伤己。
无情。
无——情。
宁愿你毒我一刻,也不愿你毒我一世,夜夜梦冷三更。

戚少商在知道无情中毒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无情把花给他的那一刻,无情在他掌心写了一个方字,他知道,无情是让他小心方应看。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过方应看会对无情下了这种毒。
所以,他听到无情中毒的消息时,他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他甚至在想,无情会不会也有他当初的那种心境,很空很茫然,就如同一眼看过去,只有恨海情天白水一片看不到头。
戚少商是无情的朋友,所以他想看看无情,看看他要不要紧。但他与无情表面不和,他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到六扇门去,所以,他打算半夜的时候再去,就如同他探访李师师的醉杏楼一样。

铁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顾惜朝看信,心思百般陈杂。

对于无情中毒这件事,他多少能猜出些眉目,可是他猜不透无情的心思。他不知道无情要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无情只是给自己把过脉之后说了一句无妨,就算是给他们的回答。
世叔不问,冷血不问,追命问了却还是那句无妨,他不用问也知道无情是不想提起这件事,他就算是再想知道对错,他也知道不能去问无情不想说的事情。
今早无情让人把他叫过去,他以为无情会跟他说件事,可无情只给了他一封信,让他把这封信送到顾惜朝那里。

他把信给了顾惜朝,以为他会很快有了什么答复,却没想到他一直看信,半张纸的信看了足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里,一句话也没有。

在铁手看来,顾惜朝是个让他无从捉摸的人,他从来也不知道顾惜朝想什么。他跟顾惜朝的想法作风着实差太多,差到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办法沟通,偶而有几次,顾惜朝都差点气得他吐血。当然,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想履行自己当初对晚晴的承诺。

不过,此刻,他大概清楚,顾惜朝嘴边的笑意来自无情的那封信。
又过了片刻,顾惜朝笑着看向铁手,“大哥,我跟你去看看无情。”

为什么写信给顾惜朝,无情没说。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顾惜朝也没说。

少年时的顾惜朝,常常会想,人生真是不公。
他从来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正大光明的坐在学堂里读书,比如有个名满天下的老师教自己武功,比如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东西,一经触摸就支离破碎,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不好的出身。
在别人还在睡梦里过江南的时候,他就开始读书练武,希望有朝一日经才济世。可后来他又发现,这世道并不是你有才就有人欣赏你,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很多时候,出身真的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正如蔺相如之赵惠王百里奚之天秦穆公。
直到他遇见傅宗书。
那时候,他已经成为一个沥尽世事懂得坚忍的青年。

他觉得能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把握住眼前的机会,但是那一次他失败了,还失去了他最心爱的人。
他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会败。

他觉得自己会败,是因为自己太在意那样的机会了,太过刻意去追求一些东西。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不去刻意去追求这些东西,正如无情给他写的那封信:无所得,无所失。
无情是懂他的,在他踏入无情小楼的一瞬,他想。

一盏幽灯,二点明火,燃出三分惆怅。
二人对弈,黑白方寸间杀得异常残烈,无情一向善弈,但顾惜朝的棋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杀到无情的白子里,却又在后方挡住了无情的偷袭。

“你的杀气太重了。”放下手中棋子,无情伸指点了点顾惜朝的棋尾。
“破釜沉舟方能引你过河。”
“你的破釜沉舟杀气过重,不若卧薪尝胆来得缓和。”

“我还没有答应你。”顾惜朝挑了挑眉。
无情摇了摇头,“你会答应的。”
“因为你需要一个能让你光明正大出现在春闱考场的机会,因为这是令先妣的遗志。”
顾惜朝紧了紧自己放在桌下的手,然后缓缓的笑了,只是笑容很尖锐。
这几年,他已经学会忍耐学会了等待,他在等待无情说下去。

“我知道,这几年六半分堂找过你,蔡京也找过你,但你都没有答应,因为他们给的不是你想要的。”
无情顿了顿,又缓缓说了下去,“其实,无论你答应与不答应,你都已经身处险境了,像你这样的人,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务必除之而后快,他们怕你被别人所用。”

“你的意思是说我别无选择?”顾惜朝像是在冷笑,又像的在嘲讽,“你说得根本不对,无所得,无所失。可是我还没有得到却已经失去了,我失掉了晚晴。”

很多次,顾惜朝都在梦里看到晚晴。

丞相府的桃花树下,晚晴折了桃花,巧笑嫣然的递给他,他伸手接了过来。那样的梦里,风都带着桃花的香味。
顾惜朝知道这是梦,不过是一个早就应该醒来的梦。他的晚晴他的妻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在三年以前就终止了。这种会反反复复出现的梦,只会反反复复的让他感到寒冷、绝望。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仿佛在不知不觉里已经穿透骨髓,注定要跟着自己,他甚至在梦里看到自己的心,有一个洞,很空。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愿意在梦里看见晚晴。他曾经跟铁手说过,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因果报应不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更不会相信什么天道正义,因为从他幼时起,他就没经历过什么天道正义。
他不相信轮回,所以,他愿意在梦里看到晚晴,而不是死去与晚晴相会。

顾惜朝笑得很尖锐,“盛崖余,你忘了,我已经失去晚晴了。”
无情并没有说话,他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棋局,末了,他抬起头来,非常认真的看了顾惜朝一眼。
那双似有银光流动的眼睛微微一闪,已经有尖利的光流汇出来。

“戚少商要来了。”
无情仿佛在自言自语,眼睛再次落在棋局上。
顾惜朝止住了笑,盯着无情,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个洞来。良久,他垂目,吃吃的笑了起来。
“是故人。”
无情点头,“是故人。”

——————————————————————————————————————
戚少商在踏上窗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不应该在半夜来访,而应该在正当午时,正大光明的走进六扇门。
尤其是在看到无情房里那个不应该出现的人之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惜朝就坐在无情房间里正对着窗子的那张椅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是专门在等他从窗子跳进来。

然后,他听见笑声,“大当家,喝茶。”
戚少商定在窗台上,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天青色的身影。
那人站了起来,向他的方向再次举了举杯,“大当家,喝茶。”

顾惜朝走近戚少商,笑着看他僵硬的身体及瞬间苍白的脸色。随着他的第三声喝茶,手里那崭新的茶杯也飞了出去,眨眼就飞到了戚少商眼前。
戚少商顺手一抄,真的是茶,浅碧色的茶。

戚少商从窗台上跳下来,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四周,蓦然听见顾惜朝又是一声笑,“不用看了,无情不在这儿,你可以去六月飞霜小筑找他。”

戚少商做了一件令他后悔的事,那就是他不应该在深夜探访无情。不过,当他在六月飞霜小筑看见无情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件事并不是他最近悔的事,他最后悔的事应该是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六月飞霜小筑。

他一进去,就看见了无情,而且看见的不只一个人,还有铁手追命冷血和诸葛先生。看到他们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只有诸葛先生跟他了一句话,夜深了,你送顾惜朝回去吧。
然后,无情就真的端茶送客了。

戚少商觉得自己被耍了,被诸葛先生四大名捕联手耍了,但他还得心甘情愿的让他们耍下去,毕竟仇是仇恨是恨,他也不希望顾惜朝一出了六扇门的大门,就被人毙在大街上。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暗暗骂铁手,是你说保他的,又不是我说要保他,凭什么要我送人回去。
正想着,才发现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吃了一惊。

回头,正看见那人停在留自己几尺远的地方,歪着头看他,似笑非笑。
戚少商心里压了又压的火气不由得就升了上来,在大街磨蹭什么,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了。
他索性也站在那里,任那人用三分不屑三分冷漠三分戒备外加一分不怀好意的目光放肆的盯着自己看。
两人对峙。
良久。
顾惜朝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当家。”

戚少商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太了解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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