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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落花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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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暗淡的失去了生气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好象在这样的说着。

  “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追杀你,而你,也再不是我们的族人。”

  现任的族长,哥哥的好友轻轻的抱起了哥哥的尸体,决断又不无悲哀的发布了这样的命令。

  回转身,离开。

  族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独独的留下了他一个人孤单的跪在那里。

  然后他便离开了,因为那是哥哥的愿望。

  没有伤心,没有绝望,心,已经死了,又怎能会再有那些的感情呢。

  来到人世凡尘,他开始笑,笑的妩媚,笑得开心。

  为什么不笑,他的存在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什么“天下致邪,人间致媚”,到了最后还不是为了那句“必杀之”而存在的吗?

  天生九尾又怎样,嗜魂又怎样。既然它们那样的认为了,那他就好好的做一个致邪致媚的嗜魂好了。

  好像沉重的封印被一瞬间的解开了一般,他所有的媚惑之力统统的被解放了出来。

  所谓的“回眶一笑百媚生”,所谓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又有何难,只要他想便可以做到。

  无数的鲜红的血,一条又一条的魂魄被他吞噬了,然而那些男男女女依然被他那绝美的笑容吸引了过来。

  原来所谓的仙狐一族也和那些贪婪的人类并无什么区别啊。

  冷笑的将那个痴迷于他最后依然没能逃过杀戮之劫的年轻书生的头颅扔在了地下,他对于这样无聊的游戏已然厌了去,这样的没有挑战性的事情已经磨平了他的耐性,诱惑与杀戮仿佛已经成为了本能,再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地方了。

  也许是该到了换一种生活方法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的他离开了喧嚣的陈时,来到了那个能够望见曾经是他的家的地方的雪山之巅。

  村人们的臆想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玩笑之余赞叹人类那无穷的想象力,尽管他并没有在这里杀害任何的人,那些村民已然将他的本性猜的八九不离十。

  很有趣,人类这样的面容他还从没有见识过,换上一种游戏方法应该会比以前的那种方法要好玩的多。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加入这个新游戏之中,因为他还欠缺一个契机,一个加入这个新游戏的契机。

  等待并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枯燥的感觉,曾经在狐族地下监牢里的生活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耐心学会了等待,而那些时不时的被村民请来到山上的灭妖的道士和尚更是他闲暇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

  直到那天,无非出现了。

  象以前对付那些和尚道士一般,他化为了一只小小的九尾青狐。

  在修道者之中,九尾青狐可以说是一种天地间极为少见的灵兽,若能受为己用便能让修道者得到极大的好处,所以若是遇见一只九尾青狐,那些修道者没有一个会不露出贪婪的丑恶表情的。而象那样不会任何的法术,仅有极快的速度,又没有父母亲人陪伴的幼小的九尾青狐则更是对那些修道者而言唾手可得的东西。

  但是那些修道者都忘记了,一般而言越是看似柔弱的东西也许就越是危险,真正的杀机往往孕育于看似平静无害的平凡的之中。

  他不知凭借这样的计策杀死了多少的修道者,所以当那被他禁锢的鬼婴告诉他又有一个修道者要来的时候,他已经想要换一下口味,再换上一种方式了。只是慵懒的倦意又让他不愿再多多的动脑,便再一次的化为了那只小小的狐狸,那之曾经被他吞噬掉的幼狐。

  下一次吧,等到下一次再有修道者的到来的时候就换一种方法。

  对于频繁到来的修道者已经感到了微微的厌倦的他也有些讶异于那样的情绪的出现。

  然后,无非来到了他的面前,懒于再玩追逃游戏的他一口咬上了那细滑的手腕,并打算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吸干对方的精血。

  但是当微温的血液流入他的口中的时候,他的身体竟不由得震颤了起来。

  那是如此纯净新鲜的血液啊,他在这样多的岁月中从来没有品尝过的这般美味的血液,那是连以纯净著称的Chu女之血都无法比拟的绝美滋味。

  快些出手吧,那样他便可以早早的尝到这世间至美的血肉了。

  但是令人意外的时,无非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就在他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他的午餐的时候,无非却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无奈,有些清冷,仿佛就要这样的消失在空气中的虚幻的微笑让他迟疑了。

  “看你眼波荡漾得样子,你便叫青漾如何?”

  接下来的话语让他打消了在这个时候吃掉无非血肉的打算,他等待已久的契机已经出现了。

  故意装作迟疑的模样松开了无非的手腕,被拥入的胸膛之中仿佛有着似曾相识的温暖。

  跟着离开,再入凡尘,然后又跟着无非隐居。

  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分不出究竟是曾经的计划还是心甘情愿的迷恋,也许无非那太过清冷,太过寂寞的身影已经用了他所不知道的法术将他牢牢地束缚住了吧。

  这样的在清幽竹林之中同无非一同的寂静生活也很好啊。

  就在他有了这样于曾经的他认为是完全堕落的想法的时候,平静的生活却再也无法继续。

  强烈的本能让他知道,人世之间将要再一次陷入血腥的杀戮之中了,而传说中的凶星潆惑更是仿佛要雪上加霜的出现了。

  他知道,无非定是会注意到这些的。而已无非的性子,怕是定要下山去做那些再他看来无聊透顶的济世救人的事情的。

  无非本想带他去,却又怕凶星对他造成伤害,最终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去与不去,跟与不跟其实对他来说并无什么区别。

  他非是那些普通的妖物,凶星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但是只要一想到无非那纯厚的性格,他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跟下山去。

  无非

  再一次的踏入红尘本非是他的所愿,相比起再一次的沾染尘世繁杂,他更愿意和青漾生活在那清幽的竹林之间,但是他却还是不忍看血流成海,离开了他可爱的小狐狸。

  下山不过三天,他便看见官府贴出了求雨的告示,一问才知这里竟已有三月不曾下雨。

  求雨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只是这灾情竟会险恶如斯确实让他史料未及的事情。

  看到那些百姓们在雨中欢呼流泪的模样,他微微长叹,正所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世间出现怎样的变化,最终受到伤害,妻离子散、哀鸿遍野的还是普通的百姓居多啊。

  他自知无力拯救世间所有苦难的人,但是即使只是尽上微薄之力,也能让一部分的人更好过一些吧。

  所以当阗颕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的时候,他感到了由衷的高兴。

  世间知己难求这一点,他实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所以他才甘愿的选择了孤寂的修道之路,但凭能够在更加久远的生命中求得一个能够与之交心的好友。

  而阗颕的出现终于让他的愿望得以实现。

  一夜的秉烛夜谈之后,他成为了阗颕的军师。

  而凶星之事暂时的被他忘于了脑后,像寻找凶星这般只有缘到方能功成的事情自然是急不得的。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阗颕竟会是当今的皇帝为数众多的皇子中的一员,只是因为母亲出身卑贱才不得重视只被分到了这样一个偏远穷困而且盗匪丛生的地域。

  他开始帮阗颕出谋划策,用他呼风唤雨的道术帮阗颕为百姓造福。

  不过三年,那个曾经贫瘠的地方已经被整治的井井有条,只是让他微微心惊的是,这里的百姓竟只知阗颕而不知皇帝。

  虽然修道之人是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乃至于君贵民轻的事情的,但是若是这里的情况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是阗颕揭竿而起那些百姓也会傻傻的跟上,到时权位之争引起的生灵涂炭他也不得不背上一份责任了。

  他急急的去找阗颕劝说,却在一进门的瞬间便被阗颕抱在了怀中。

  “无非,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炽热的喷吐在他的颈间耳后,这般陌生的情形让他慌乱不已,就连身体也软了几分。

  “什么,什么心意?”

  “你还在逃避什么,你明明全都知道的。我对你存有情爱之意,非是兄弟之情,朋友之爱,而是男女之间的情谊,难道你竟不敢承认吗?”

  颤抖着,即使他微微的侧过头去不想回答,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躲的过阗颕的咄咄逼视,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带到了床榻之间。

  浓情密意,身体交缠。直至今时今日他方知道原来人类身体与身体的接触竟还能如此的深刻紧密,如此火热,原来同心爱的人交欢竟会是如此的欢悦欣娱。

  这样做,本是不对的。

  即使对世俗没有太多的在乎,但是他还是知道两个男子之间的情感还是不是正常的事情的。

  他想要用强硬的手段拒绝这样的背伦,却还是无法做出任何伤害阗颕的举动。若是他拒绝了阗颕,他也许就会失去阗颕这个唯一能让他引以为知己的人了。

  即便是如此,青涩的身体依然不知该如何的面对那剧烈的激|情,只是僵硬的任由摆布。

  “非,爱你,爱你。”

  听到阗颕达到至高那点是情不自禁的告白,他终于还是放松了身体,也放松了心神,任由阗颕为所欲为。

  而那隐隐的隐隐的不安亦随着欲望的泄出而被他深埋与心间,至少这个时候他还不想让阗颕扫兴。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其后的日子他竟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疑虑。每次一见面,还来不及开口便会被阗颕紧紧抱住,热情的交缠,仿佛是为了弥补三年之中两人之间的空缺一般的热情的拥抱着,那样的紧密的结合让他以为几乎已经失去了自我。

  但是在这样的纠缠之间,他却渐渐的开始觉得落寞。

  自从阗颕对他告白之后,他和阗颕之间究竟有了多长的建立在没有交流过了。每次的见面,似乎只有肉体的纠缠,两人心灵中那相互契合使之成为知己甚而成为恋人的部分仿佛已经开始破碎淡化,他开始感到害怕,他觉得他已再不是那个曾经风淡云轻的仿佛什么都可以抛下的无非了。

  这样的转变对他来说,决非好事。

  “难道如今我们见面就只是为的床第之事吗?”

  越来越多次的,他想这样的问阗颕,但是最终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也在怕,怕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心无欲则刚。

  他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原来早在阗颕向他倾诉钟情之前,他便已经爱上了那个俊朗的青年了。

  阗颕

  “喻州虽然地处偏僻,土地荒芜,民众方脱于蛮荒之中,恨勇好斗,可以说是三十九州中最为凶险之地,但是却又是最含潜力的一州。若要争霸天下,那么喻州便是关键之处。”

  他的曾经的师傅,现在的军师在他成年将要被分封土地之时这样的对他说。

  他是现在的帝君的众多子女中的一个,且是极不起眼的一个,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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