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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何处金屋可藏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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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一个人,在宫外,做下了一番很大的事业,大到让她被列入迁徙的名单上。她现在是彭城煤行的主事人,而且连那个辽东城的创建都少不了她的份。”刘彻几乎是半带着冷笑,如此说道。   
  “陛下,打算怎么办?”刘婧看着很是镇定的刘彻问道。这个弟弟的想法她一贯都是知道的,阿娇的不合上意,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脾气,更因为她的身世,所以如今即使她变了,变得能干,变得聪明甚至变得温顺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朕,不打算杀她。”刘彻的回答却出乎刘婧的意料。   
  “为什么?”无关其它的利害考量,刘婧因为纯粹的惊讶,如此说道。   
  “皇姐,你可还记得余明?”刘彻淡淡地说道。   
  “自然记得啊。怎么忽然提起他了。”刘婧显得有些不自然。   
  余明,他们的母亲王娡唯一真心爱过的那个男人。刘婧也是到了很多年以后的现在,才明白当初母亲私下默默流的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余明说过的话?”刘彻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眼神深沉地说道,“他说母后会成为一国之母,说朕会成为千古一帝,如今都一一验印。”   
  “余明的相人之术,一贯很准的。你不是知道的吗?”刘婧不自在地用左手握紧受伤的右臂。   
  “是啊。他相人一贯很准,皇姐你从前和他最是亲密,后来给朕推荐的卫家这两姐弟都很有灵气,不知道是不是从他那学到了这相术呢。”刘彻似是无意地说道。   
  “怎么会呢。余明已经死了,他生前并未收徒,天下不会再有一个余明了。”刘婧试着将话题转开,说道,“我们不是说阿娇吗?怎么说到他这个都已经故去好些年了的人头上来了。”   
  “因为和阿娇有关,朕才说。”刘彻说道,“余明活着的时候,没有收徒。可是,朕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他所知的一切,都是从他的主人那里学来的,而他的主人能力是他的百倍。”   
  “他何时如此说过?”刘婧从来不曾听余明讲过这样的话,顿时一愣。   
  “何时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口中的那个主人身后,还有继承之人呢?”   
  “这……”   
  “皇姐觉得,辽东城所献的玻璃,像不像从前被朕不小心打破的那个杯子呢?”刘彻问道,随即自己回答道,“那时,我年纪尚小,不过姐姐应该比我更有印象一些吧。”   
  “这……”刘婧想了想,说道,“是有些像,不过余明不是说过,那杯子是天山上来的水晶矿所制的吗?”   
  “朕以前一直相信他的解释。但看到玻璃的那一刻,朕便知道,他那时,骗了我们。”刘彻说道,“玻璃,是墨门在阿娇的指引下,做出来的。”   
  “朕也招墨门中人来对答过,关于天地,关于风雷雨电,他们给出的答案和余明说的一模一样。”刘彻说道,“但是,朕再深入问,他们便无从回答,只能推说是先师所传。墨子若曾留下那样的学说,何以举世无闻?”   
  “难道,你的意思是,阿娇她,出宫后另有奇遇,成了余明主人的继承人吗?”刘婧听到此处,已经略略明白了刘彻的意思。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即使阿娇只有余明十分之一的能耐,朕也不想错失。”刘彻脸色有点阴沉,说道,“所以,皇姐,朕需要你帮忙。”   
  “你说吧。”没有更多考虑,刘婧立刻说道。   
  厅外,杨得意无聊地守候着,望着万里晴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春天就要过去了。   
  堂邑侯府大门口。   
  “娇娇,你放心吧,那个别庄,都是我们自家人在守着,绝对不会随意让外人进出。至于那个王通,娘会替你去和他说清楚。”刘嫖温和地对陈娇说道:“怎么说,我都是大长公主,他会乖乖闭嘴的。”   
  “谢谢娘亲,给您添麻烦了。”陈娇仍旧蒙着面,她向馆陶点了点头,便向马车上走去。   
  看着马车在不甚平坦的道路上渐渐远去,刘嫖对着身边的董偃说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不过,宫里来报说,陛下今天一早就去了平阳侯府,您此去怕会扑空啊。”董偃恭敬地说道。   
  “谁说,我是去见陛下?”刘嫖笑了笑,然后说道,“皇太后缠绵病榻多时,我和她交情不薄,自然要去看看她。”   
  “皇太后?”董偃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顿时愕然。   
  “小姐,到了。”马车夫的声音提醒着陈娇,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陈娇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了看东南面,耸立着的山和高高立起的石碑,微微有些惊叹,对身边的婢女说道:“那就是盛德园吗?”   
  “是的,小姐。”那婢女是刘嫖送给她的,说是陈家收养的死忠奴婢,名唤飘儿,才十七岁,却十分伶俐聪明。   
  盛德园,汉文帝灞陵的陵园。西汉的帝王陵墓中,目前为止唯一一座坐落在长安城东南的陵墓。因为古代的昭穆制度,既不能归入穆位亦不能归入昭位的灞陵只得另辟陵区。其东北是窦太后的陵寝。因为馆陶公主早已决定要陪葬灞陵,因而在灞陵附近盖有别庄。   
  当陈娇步入这座她母亲精心修筑的别庄,才真正感受到古人对死后生活的重视,为了便于监管陪陵的修建,这座别庄的规模相当之大,并不是陈娇想象中的那种苏州园林式的小庄园。   
  “小姐,这是你的房间。”别庄的管家早已收到了馆陶公主的指示,恭恭敬敬地将陈娇领到了她的房间里。   
  “你们退下吧。”陈娇看了看四周,对飘儿和管家点了点头。待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她推开窗子看着外面,心道,徽臣,你现在到哪里了呢?   
  ……   
  “徽臣,我们就这样走了,没关系吗?”宁释之问道。   
  “你不是一贯讨厌我姑姑吗?”刘徽臣看着宁释之担忧的神色,取笑道,“怎么现在也会担心她了?”   
  “谁说我担心她?我是担心我师兄。”宁释之一听到这句立马翻脸。   
  “放心,对姑姑来说,我们走得远远的,比较好。”刘徽臣说道,脑中想起父亲的话。   
  “你们要好好记住,陛下,你们的皇叔,他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千万不是试图去挑战他的权威。”   
  姑姑,你现在做的这一切,皇叔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还有那个韩墨,他的一片痴心怕是要白白浪费了。   
  “陛下。”当刘彻踏入未央宫,已在门外久候多时的余信立刻上前恭敬的喊道。   
  “信卿怎在此?”刘彻看到时刻守候在母亲身边的余信出现在此处,感到十分惊讶。余信服侍他母亲已逾四十年,刘彻掌权后,便封了他为中常侍,秩比两千石,只是余信一贯都只跟在王太后身边,而近来王太后缠绵病榻,更是一刻也离不开他。   
  “回陛下,太后娘娘请您一回宫就去见她。”余信恭敬地回道。   
  “母后?”刘彻略略有些惊讶,王太后虽为太后之尊,但是却很少如她的婆婆窦太后那样干预朝政,相反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长乐宫中,悄然无息的。这种安静很好地维护了她和自己的强势儿子之间的关系。   
  刘彻收回自己的惊愕,点了点头,道:“信卿,朕这就随你走。”   
  路上,刘彻和余信聊了聊母亲的身体近况,却发现余信双眉紧皱,看来情况不妙的样子。   
  “是吗?母后的身子已经差成这样了?”刘彻微微叹道,“那她应该好好静养。今日,召朕是要干吗?”   
  “可能,”余信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和馆陶大长公主有关。”   
  “姑姑?”刘彻听到这句话,脸上原本的轻松立刻消失不见。   
  但是余信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公主离去之后,娘娘就一定要让臣来找您。”   
  “姑姑和母后谈了什么?你知道吗?”刘彻问道。   
  “臣不知。”余信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娘娘把所有人的都赶到殿外,只有她们二人密谈。”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长乐宫。长乐宫,一座“土被朱紫”的宏伟宫殿,在尚玄的汉代,红色被视为至高无上,长乐宫的地面墙壁全部涂朱,那红色昭示着居住者在整个汉帝国拥有怎样的至高地位。   
  “儿臣叩见母后。”刘彻向躺在病榻上的瘦弱女子郑重行礼。   
  “起来吧。”王娡的脸上血色全无,这个也曾经艳冠群芳的女子,此刻剩下的只有憔悴。她勉强撑起身,一边的宫女立刻机灵地送上扶手让她依靠。王娡侧身靠在扶手上,仿佛是终于舒服了些,她向刘彻招了招手,说道:“彘儿,你过来。”   
  “母后。”刘彻走到王娡身边。   
  王娡用自己枯槁的手抚着儿子的脸,感叹地说道:“彘儿,你长大了。母后,老了。”   
  “母后,你说什么呢。朕现在是皇帝,一定能治好你的。朕可以广发告示,召天下名医齐集长安,为你治病的。”刘彻抓住母亲的手说道,“你一定是在房里呆太久了,春天了,朕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天气,马上就会好的。”   
  王娡苍白着脸,看刘彻在她面前指挥着宫人们准备銮舆出行。   
  虽然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有花匠精心保护的很多春花仍然盛开着,争奇斗艳。王娡被抱到那繁花似锦的花丛中,身体显得更加的单薄。   
  “母后,晒晒太阳,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呢?”刘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服侍着。   
  “彘儿,还记得你和阿娇的婚事吗?”王娡忽然说道,“当初,也是在这样的春日里,母后教你说那句广为传诵的‘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那时候你还笨笨的记不住,母后当时不知道有多着急。”   
  “母后,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对刘彻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那时候,为了记那句话,他私下不知道挨了母亲多少打。   
  “今日,你姑姑来找我。不知不觉,她和我也生分了。”王娡说道,“当初,可不是这样的。”   
  “母后,如今你已经是皇太后了。现在轮到她来求你了。”刘彻皱眉说道,边从杨得意手中拿过一件披风,披在王娡身上。   
  “求?”王娡摇了摇头,说道,“彘儿,你和阿娇的事,母后也不想说你什么。只是有时候,不要总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偶尔回头看看吧。”   
  “……”   
  “母后,也是这几年才渐渐领悟的。”王娡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她露出了惨淡的笑容,在阳光下仿佛要就此消逝般,“独自坐在天下间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是多么的冰冷。”   
  “阿娇,其实很可怜。母后羡慕她还有争取的勇气,可是更怜惜她,因为她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人,不可能争得过命的。”王娡继续说道,“如今,她既然失忆了,彘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   
  母子二人,沉默地看着那开得娇艳欲滴,仿佛要用最后一抹春色燃烧天地的百花园,都不作声。   
  “你回去吧。”王娡开口道,“让余信陪哀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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