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证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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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还按事情发生的先后次序来谈。后来塔尼奥斯医生星期日来了——可能他夫人不知道。”
“我要说她肯定不知道。”
“让我们说可能。我们再往下说!查尔斯和特里萨星期日离开的。那时阿伦德尔小姐身体和精神都很好。她晚饭吃得不错,饭后还同特利普姐妹和劳森坐在一起在黑暗中聚会。聚会快结束时,她病了。然后她回床休息,四天后死了,劳森小姐继承了她全部钱财,可黑斯廷斯上尉却说她是自然死亡!”
“可赫尔克里·波洛毫无证据地说是由于饭里放了毒药。”
“我有证据,黑斯廷斯。你好好想想我们同特利普姐妹的谈话。再回忆一下劳森小姐断断续续的谈话中谈到的事情。”
“你指的是她晚饭吃了咖喱食品的事吗?咖喱会遮住药味。这是你的意思吗?”
波洛慢慢地说:
“是的,或许吃咖喱食品是关键。”
“但是,”我说,“假如你说的是对的(不管医生出示的证明),那只有劳森小姐或其中一个女仆人会把她谋杀死。”
“我不知道。”
“或者是特利普女人把她给谋害了?可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决不相信!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波洛耸耸肩膀。
“黑斯廷斯,你记住:愚蠢——甚至呆傻常常可以和高度的狡诈连在一起的。不要忘掉最初的谋杀企图。那不是一个特别聪明或者头脑复杂的人干的。那是非常简单的小谋杀伎俩,是从鲍勃常把它的球留在楼梯顶上的这一习惯联想起来的。把一条线拉过楼梯的想法既简单又容易——一个小孩子都会想到!”
我紧锁双眉说: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这里发现的只有一件事——即一个人想要进行谋杀,也就是这么多。”
“但下毒药这件事一定是干得很漂亮,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争论说,“这是最初企图谋杀的那个人很难办到的,噢,真他妈的,波洛,现在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件事。你也什么都不能知道!一切都是谜。”
“你错了,我的朋友。我们今天早上的谈话,使我现在掌握了一些确实可作为依据的素材。当然,这些迹象很不明显,但肯定不会错。只有一件事——使我害怕。”
“害怕?怕什么?”
他严肃地说:
“我怕打搅了正在睡觉的狗。那是你的一句格言,是不是?让睡着的狗躺在那儿吧!这是目前我们那个谋杀犯正做的事情——凶手正躺在阳光下高兴地睡着觉……黑斯廷斯,凶手的信心被打乱时,他常会狗急跳墙去杀第二个人——或者进行第三次谋杀,这都是我们难以预料的!”
“你怕发生这种情况吗?”
他点点头。
“是的。假如凶手在这些人中间——我想,黑斯廷斯,会有可能……”
十九、拜访珀维斯先生
波洛要来菜单,然后付了钱。
“下面我们干什么?”我问。
“我们按今天早晨你建议的去做,到哈彻斯特去拜访珀维斯先生。这就是为什么我从德哈姆旅馆打了个电话。”
“你给珀维斯打电话了?”
“没有。我给特里萨·阿伦德尔打了个电话。我请她给我写一封介绍信。要想成功地和这个律师打交道,我们必须得到阿伦德尔家庭的拜托才行。她答应把信直接送到我的住处。现在可能已经把信送来了。”
我们回到住处,看到的却是查尔斯·阿伦德尔,他亲自把信送了来。
“你们住的地方还不错呀,波洛先生,”他一边说一边环视我们那个单元的会客室。
这时,我突然看到书桌的一个抽屉没关紧。一片纸卡住了抽屉,使它没关严。
波洛关抽屉竟会这样粗心,真让人不可想象!我若有所思地看着查尔斯。他一直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他肯定偷偷地翻看了波洛的文件。这家伙多么奸诈!我真是怒火填胸,气愤之极。
可查尔斯却非常高兴。
“信在这儿,”他边说边把信交给波洛,“该写的都写在信上了,一字不差——我希望你们同珀维斯打交道运气会比我们好。”
“我想珀维斯先生认为对遗嘱进行争辩成功的希望不大吧?”
“非常让人扫兴……在他看来,很明显,劳森这只鸟已经捞到这笔遗产了。”
“你和你妹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恳求那个女人发点慈悲吗?”
查尔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说:
“我考虑过——是的,也那样做了,但没见效果。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也没用。我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失去财产继承权的可怜的黑羔羊——但总是装不象——(可我至少是尽力装成这样子)——但都没能感动这女人!你知道,她特别不喜欢我!而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笑了起来,“大多数老年妇女都很容易就对我产生同情。她们认为人们对我的看法不合适,对我不公平!”
“你这一观点很有用。”
“噢,以前这个观点一直特别有用。但我刚才说了,对劳森不起作用。我觉得她是反对男人的女人,恐怕她象大战前的妇女那样,是一个拼命鼓吹妇女参政、争取妇女权利的女人。”
“啊,好吧,”波洛摇了摇头说,“假如简单的办法不能奏效……”
“我们就该采取犯罪的手法,”查尔斯快活地说。
“啊哈,”波洛说,“说到犯罪,年青人,你真的威胁过你姑姑吗——你说过你要杀死她或者类似这意思的话吗?”
查尔斯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摊开,紧紧地盯着波洛。
“谁告诉你的?”他问。
“这没什么关系。真有这事吗?”
“有些真实成分。”
“喂,让我听听你真实的故事——请注意,要讲真实的故事。”
“噢,我讲给你听,先生。不过没有什么惊人的事情。我确实想试一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可事情没按我原来的计划进行。埃米莉姑姑暗示说:要她分钱那完全是白费劲!我听后并没发脾气,而是对她讲清楚。‘那么好吧,您瞧,埃米莉姑姑,’我说,‘您知道您这样办事早晚会让人暗算!’她轻蔑地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这意思,’我说,‘您的朋友和亲属全都张着嘴聚集在您身旁,全都象教堂里老鼠那么可怜——不管教堂里的什么老鼠——都在希望您分给些钱。而您是怎么做的呢?您死抱着钱不放,死也不分给别人。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做而被谋杀死的。听我说吧,假如您被谋杀,只能责怪您自己了!’”“然后她斜眼看着我,样子很凶。‘噢,’她冷冰冰地说,‘那么,这是你的看法了,是不是?’我说:‘是的,您松松手吧,这是我对您的忠告。’她说:‘谢谢你好心的忠告,但我相信,你会看到我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那您请便吧,埃米莉姑姑,’我说。我面带喜色地咧开嘴笑了——我心里想,她不会象她装出来的那样冷酷无情,我又说:‘别说我没警告过您。’她回答说:‘我会记住的。’”他停了下来,说:
“这就是全部情况。”
“所以,”波洛说,“你在抽屉里发现的那几个英镑就使你满足了。”
查尔斯凝视着他,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我向你致敬,”他说,“你真是个名不虚传的侦探!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那么确有其事?”
“噢,千真万确!那时我他妈的困难极了。无论如何得弄到点钱。我发现抽屉里有好多钞票,我就顺手拿了几张。我很有节制,就拿了几张。想不到会有人注意我拿了这么一点钱。而且我想,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许会认为是仆人拿走的。”
波洛冷冰冰地说:“假如这种想法成立,那么对仆人来说问题就严重多了。”
查尔斯耸耸肩。
“人不为己——”他嘟哝着说。
“天诛地灭。”波洛说,“这是你的格言,是不是?”
查尔斯好奇地看着他。
“我知道老妇人不会发现我干的这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有那次我说的要杀死她的谈话?”
“是劳森小姐告诉我的。”
“这只狡猾的老猫!”他看上去情绪有点不安。“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特里萨。”他立刻说,“你认为——她暗地里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打算吧?”
“噢,我不知道,只是她给我的印象是,她是个狠毒的老妖婆。”他停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句,“她恨特里萨……”
“阿伦德尔先生,你知道塔尼奥斯医生在你姑姑死前的星期日去看她这件事妈?”
“什么——是我们在我姑姑那儿的那个星期日妈?”
“是的。你们没看见他?”
“没有。下午我和特里萨出去散步了。我想他一定是那个时候来的。埃米莉姑姑没有对我们提起他来的事情,真有点怪。是谁告诉你的?”
“劳森小姐。”
“又是劳森妈?她好象是个情报发源地。”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说:
“你知道,塔尼奥斯是个好人。我喜欢他。他是个快活、总带笑脸的家伙。”
“他是个很富有吸引力的人,对吧,”波洛说。
查尔斯站了起来,说:
“假如我要是他,几年前我就会把讨厌的贝拉杀死了!你有没有这种印象:她是那种命运注定是受害者的女人,你说是不是?你知道,要是在玛格特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铁箱里找到她的肢体,我也决不会感到惊奇!”
“你认为她丈夫是这么好的一个医生,不会干出这种事吧?”
“我认为不会,”查尔斯沉思后说,“实际上我认为塔尼奥斯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他太好心了。”
“你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值得的话,你会去谋杀吗?”
查尔斯笑了——响亮的,出自内心的笑声。
“想搞一点讹诈吗,波洛先生?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我向你担保我没有放……”他突然停顿下来,然后继续说,“我没有把士的宁放在埃米莉姑姑的汤里。”
他随便挥了一下手就离开了。
他走后我问道:“波洛,你想吓唬他吗?假如你是这样打算的,我认为你没成功。他一点也没流露出犯罪的样子。”
“没有吗?”
“没有。他看上去很平静。”
“他讲话中间的那个停顿令人奇怪,”波洛说。
“哪个停顿?”
“他在讲士的宁这个词前面停了一下。好象他本来打算说另外一个词,想了一下又改了。”
我耸了耸肩。
“他可能当时想的是一种高效、剧毒的毒药。”
“有可能,有可能。我们出发吧。我想我们要在马克特·贝辛小镇的乔治小旅店过夜了。”
十分钟后,我们穿过伦敦,再次到乡村去。
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到了哈彻斯特,然后直奔珀维斯办公室,也就是珀维斯·查尔斯沃斯律师服务所。
珀维斯先生是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老人。他已白发苍苍,但肤色红润。他样子有点象乡村绅士,举止客气但拘谨。
他看了看我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