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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冷艳的女人-第2章

小说: 冷艳的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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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我得了癌症吗?”

  江崎胜一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医生却闪烁其辞:

  “是不是癌症不该由您来妄下断言,还是把问题交给我们来解决吧。”

  数天后,经过医院慎重调查,结果确认为胃溃疡,说是虽然胃壁上有个穿孔,但无需开刀,只要通过内科治疗即可痊愈。最后,他向公司请了病假,留在家中休养。

  既然检查结果公布出来了,他也理应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却突然觉得妻子和家人的态度变得非常奇怪。

  妻子一向只把江崎胜一当成是负担家庭开销的“月薪搬运人”,现在却突然待他像客人一般地礼遇起来。

  他的几个女儿一直以来都当他是家中的异类而疏远,现在也变得分外热络,叙述着各种不相干的话题。

  “也许我真的死期已至,而医生只把消息告诉给她们,所以她们现在把我当作一个弥留之际、短暂逗留在家的客人,才会如此优待我。”

  江崎胜一不禁暗自寻味。

  一天夜里,他望着因为他没有食欲而不惜花费金钱和时间为他忙碌的妻子,发出了藏在心底的疑问:

  “我的病,真的不是癌症吗?”

  在这之前,妻子从未关心过他对食物的好恶。

  “别胡说八道,你只是得了胃溃疡罢了。医生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可是,我听说一般情况下,医生是决不会把事实真相告诉给患者本人的。是不是我已经患了不治之症,而你们还都瞒着我呢?”

  “你实在是太多疑了吧!”

  “但是,如果我得的不是绝症,你们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你这人真是的,别人对你好也不行。再说,体贴病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我是不可能康复的病人,所以体贴吗?”

  “我真服了你这个得了妄想症的人。”

  “拜托你,告诉我真相吧!我需要一些精神上的准备。就算我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也不会大吵大嚷烦扰你们的,与其让我承受这种不明情况却在倒计时的痛苦,还是说出事实更人道一些啊。”

  “我都说了,你没得癌症,所以不要再口口声声念叨‘癌’字了。”

  妻子开始觉得厌烦,干脆对他置之不理。而两个每日奔波于短大和高中的女儿口中,也只有和母亲相同的答案。

  然而,他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体内的确正在进行着一些“异变”。医生为他所开的药服下后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他越发迅速地憔悴下去,病痛却丝毫没有减轻。他现在虽然不到60岁,看起来却完全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如果我的生命真的就这样被癌症所终结……”

  江崎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较为深刻的思考。他在一家大型制药公司的会计专业领域工作了近30年,到退休已经指日可待了。

  这期间,他曾经在总务科、总务处做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最终把大部分的时光都奉献给了会计室。

  目前,江崎的职务是会计室的科长助理。他三十几年的勤勉服务最终换取了这样的升职速度,对别人来讲也许显得过于缓慢了,但对于性格朴实憨厚的他而言,这样的晋升已经足矣。

  一直以来,他是属于那种不喜欢抛头露面、更愿意默默工作的类型。因为他的这种个性,在当今严酷的竞争之中只好停滞了继续晋升的步伐。

  不过,由于他本性耿直且谨慎,因此一生未曾树敌。在会计室的业务也很扎实,一直是个信誉颇好的人。

  人们都认为,把整理财务这样的事情交给江崎足以安心,一直以来,他自己也满足于自己的良好声誉。

  然而,这场意想不到的大病改变了他的生活,使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以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江崎开始更为切实地考虑到自己生命的意义:

  “我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体验到‘生’之外,究竟还做了些什么呢?

  “30年来,始终默默无闻地为别人清算账目,然后了结了自己的一生,这难道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吗?”

  “一个男人,他一辈子的事业就是替别人算算账,这样的人生似乎太窝囊了吧!而且,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的钱,仅仅局限于把别人赚来的钱以一定的计算单位,然后分解数据、记录、计算,每隔一段时间在各种财务报表中记录、表示出来。再多做一些,也无非是根据一些现有数据,做一做未来经营数字的预算或者指出经营中存在的缺陷罢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一生都只为别人而工作、生活的人。

  江崎在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危机以后,第一次凝视自己一直以来无所意识的人生。

  ——如果我剩余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而且这种事一定不再是为别人做会计,而且应该是可以点燃我生命全部热情的壮举。”

  江崎忽然发觉,迄今为止自己的生命历程中还从没有遇到过一个可以激发他全部热情的人,即使与他结了婚的妻子,也是通过父母预先安排好的相亲认识的,而他也似乎提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就这样草草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至于工作,同样一切服从公司的安排。

  一直以来,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的。从没有体味怎样的人生才会有那种壮怀激烈的感受。

  然而,江崎过去并未曾考虑过那么多有关人生的话题,他只是现实地活着并且满足着。因为他总是觉得,在探索所谓“人生的重大意义”之前,总还是要吃饭、做事,以及生孩子。

  “可是,过去的那种生活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活着吗?”

  “那难道不只是一种最无意义的物理性的‘存在’吗?”

  ——如果我的生命真的所剩无几,我一定要体验一次真正的生活……

  然而对于坐了一辈子写字间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样做才能实现所谓生的意义。

  重病和精神上的痛苦,使他怎么也无法再在家中疗养下去了。最终,他不顾家人的劝阻,冲出家门,步履蹒跚地向新宿进发了。

  说起新宿,其实还是他每天上下班必经的地方之一,只不过自从全家搬到了现在这个私铁沿线的集体公寓以后,就很少再到新宿会闲逛了。

  所以,这里虽然是公司与他家住宅的一个汽车中转站,他却每一次都只是匆匆路过而已。

  所以现在,尽管是在他每天必经的地方,他却还是像个陌生人般地不知该往哪里走才好。最后,他只有尾随一群“上班族”,来到一所名为“罗密欧”的酒吧门前。

  4

  “先生,您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啊!”

  在一片喧杂的热闹声中,只有江崎身居其外,孤独地品味着杯中酒味已经冲淡了的兑水威士忌。吧台后面,忽然有个声音向他说道。

  “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值得人开心的呢?”

  这个声音正是来自西谷利雄。对于西谷利雄而言,这个怪异的老头又是一个与这种酒吧十分不相称、给人以错位之感的顾客,同时也激起了西谷利雄一点点好奇心。

  江崎转过头,目光中已然毫无神彩,虽然医生严令禁止他喝酒,但对现在的他而言,一切都已无所谓,他早已经自暴自弃了。

  这时,西谷利雄的心中突然浮起一股恶意,他决意要把眼前这个毫无生机、枯瘦如柴的老人推向那个女人。

  于是,他轻轻靠近老人的耳畔,低声说道:

  “先生,您不要太悲观啊!往左看,看到那个隔着两个位子与您并排而坐的女人了吗?您看,她不是一个衣着得体、相貌美丽的女人吗?就是这个女人,一眼看上去气质高贵,实际上您只要上前同她搭一句话,立即就能搞上手。她现在就是那副寂寞难耐的样子。怎么样,你不上前去试试吗?”

  “女人”

  江崎低声重复道,仔细想来,他很久以来就已经远离女色了。早在若干年前,他与妻子之间的性关系就完全结束了。至于别的女人,则是一没机会,二无胆量碰上一碰。

  就这样,他对女人的欲望在不知不觉间丧失殆尽,或者说,早在这一次的大病之前,他已对人生信心尽失,正是这种消极的心态导致他在精神上也深感不支了。

  “现在,就是找一个年轻女人来做爱,恐怕自己也很难迸发出活力来了。而且,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是面对女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否还具备生理机能了。”

  江崎心里苦笑着。同时,一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计划。

  “小伙子,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江崎匆忙从衣袋中抽出一张千元纸币,向西谷利雄手中一塞。

  西谷利雄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

  “您这是干什么啊,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尽管跟我说,我肯定替您出这个力。”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想托你替我到医院去跑一趟,替我查询一个检查结果。”

  江崎的计划就是另找一家权威性的大医院,重新彻底地做一次精密的检查,然后让这个素不相识的酒吧招待以自己直系亲属的身份,替他到医院去查询结果。

  医生是一定会向患者的家属以实相告的,而西谷利雄与他之间不过只有今天的这一面之缘,他们之间是不存在任何利害关系的陌生人,没有理由会隐瞒真相。

  总之,他想雇佣西谷做他的“假亲属”,去探听医生对检查结果做出的真实定论。

  江崎对西谷利雄坦言相告,详细作出了解释。

  “怎么样,你肯帮我这一回吗?如果你肯去帮我了解检查结果,我可以支付你3万日元作为酬劳。你看,可以吗?”

  一听到“3万”这个数目,西谷利雄的表情即刻变得热忱而急切:3万元,足足抵得上他半个月的薪金了。

  “这么说,我只要去医院替您查询一下检查结果就行了?听起来应该不算很难,好吧,我答应您,您觉得我什么时候去医院好呢?”

  “这个,我会在近期与你联络。哦,对了,我可以先知道你的姓名和联络地址吗?”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契约”正式成立了。

  半个月后,在“罗密欧”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两个人又碰面了。

  “怎么样?结果如何?”

  江崎迫不及待地询问。

  “我会告诉您结果的,不过这之前您可以把我们说好的那笔佣金先给我吗?”

  “好吧。看好了,这是三张纸币。”

  “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请您不要埋怨于我,好吗?您知道,我只是负责将医生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您罢了。”

  西谷利雄迅速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似乎充满同情地瞥了江崎一眼。

  江崎心中掠过一道不祥的预感,胸口仿佛被利斧劈下断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

  “这么说,我真的……”

  “是的,而且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无法挽救了。还有,他说您最多只能再维持半年左右的生命了。”

  虽然在这之前,他心里早有思想准备,然而就这样被人残酷地告知日子不多时,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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