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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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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知道,可是声音不象大海的波浪那样,它没有音峰、音谷,声音只是空气中一系列的压缩和膨胀,对吧?”
  “是这样的,可是对这一原理毫无影响。”
  “我还是不相信这能行得通。你一定在哪一点上没有……”
  这时,突然间发生了一件很怪很怪的事。我还在说着话,可是自己却听不见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没有一点声响。教授当着我的面拿起一个很重的压纸的东西,然后撒手让它掉在桌上,这块东西打在桌上又弹了起来,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接着他动了一下手,房间里又骤然充满了声音。
  我沉重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简直不能相信!”
  “太糟了,要不要再给你示范一次?”
  “别,别了。真把我给吓坏了。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教授咧嘴笑笑,拉开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抽屉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组件。一看焊头和那些缠得乱七八糟的导线我就知道,这显然是教授自己手工做的。电路本身看起来很简单,设计没有现代收音机那么复杂。
  “扩音器——如果你能把那个东西叫扩音器的话——现在放在那边窗帘的后面,不过完全可以把扩音器做的很小巧,甚至可以随手携带。”
  “这个扩音器的扩音范围有多大呢?我是说,这该死的玩意儿总得有个限度吧!”
  教授指了一下看来象通常调节音量控制的东西。
  “我还没有作全面的试验,不过这一套东西可以加以调节。在半径为二十英尺的范围内可以把一切声音全部吸收掉,二十英尺以外,另外三十英尺范围内声音能大大减小,再远的话就又恢复正常。只要加大功率,那么要在多大范围内消音都可以。这套东西只有三瓦的消音输出功率,所以特别响的音就消不掉,不过我想如果我需要的话,可以做一台新的装置,使阿尔伯特大厅什么都听不见——虽然我能把这套装置的消音功能扩展到韦姆伯莱体育馆。”
  “好吧,现在你把这套东西弄出来了,那打算用来干什么呢?”
  教授高兴地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不懂实际的科学家。在我看来应该可以有很多用途。不过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想给人家来个出其不意。”
  这种事我已习惯了,所以几天后就把教授要的报告给了他。我和哈格里弗斯讨论了实际生产方面的问题。看来制造这套设备似乎并不困难,所有部件都是标准化的,甚至放大器的抑制器只要你见过怎么做的也并不神秘。这一发明的种种用途也是不难想象的,我真兴奋得要忘乎所以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套装置算得上教授的最佳杰作了。我确信可以把这种东西搞成一种很赚钱的买卖。
  教授认真细致地读了我的报告。他好象在一两点上有些猜疑。“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怎么才能生产这种消声器。”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一发明取名为消声器。“我们既无工厂,又无人员,我现在又急需要钱,马上就要,而不是等上一年。范登昨天来电话,说他已找到了购买哈维专利的人了。我并不信他的话,不过他说的也可能是实话。积分器比我们这东西要重要多了。”
  我很懊丧。“我们还不如把许可证卖给一家大的无线电公司呢。”
  “对,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还有一两个问题要考虑考虑。我想上牛津去一趟。”
  “干吗要去牛津?”
  “你知道,人材并不都集中在剑桥。人材已经有些过剩外流了。”
  我们在这之后有三天没见到他。他回来时看上去十分得意,原因我们很快就发现了。原来,他口袋里装有一张一万英镑的支票,支票是开给R·H·哈维的,又转让给电子产品公司,支票上签字的是罗德里克·范登。
  我们都冲着教授嚷嚷起来,而他却坐在写字台边一声不吭。安德逊骂得最凶,因为说起来他毕竟是总经理嘛。而最让人恼火的是罗德里克爵士已把消声器买了下来,这口气我们可咽不下去。
  教授似乎还是很高兴,他并不吭声,一直到我们骂得精疲力尽。好象是他自己让哈维把消声器作为自己的发明卖给范登的,这样范登就不会知道消声器的真正发明人了。这位金融家对消声器这套东西印象颇深,所以马上就买了。教授若要置身于这桩买卖之外,那他就找不到比那位正直的哈维博士更为合适的中间人了,谁也不会对哈维博士有半点怀疑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消声器拱手让给那个老骗子呢?”大家很难过地问他。“就算他出合适的价钱——而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为什么就不能卖给一个正派的人呢?”
  “没关系,”教授边说边用支票扇扇自己。“我们干了一个月就拿到一万英镑,这很不错了,不要再吵了。现在我可以把哈维的专利买来,同时又使我的银行老板高兴一下。”
  他跟我们就讲到这个程度。我们都从他那儿走了,心里憋着一股刚开始露头的想造他反的劲。幸好以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新计算器上,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罗德里克爵士十分痛快地把宝贵的专利交了出来,他可能仍在为他刚到手的新玩意儿感到高兴呢!
  六个月以后,范登消声器经过一番大肆宣传,正式投入市场了。它在市场上一出现就引起极大的轰动。第一件样品被送到大英博物馆的阅览室展出,他为博物馆赢得的声誉,价值远远超过了安装展品的费用。就在各家医院竞相订购的时候,我们却心情很压抑,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大家带着责备的神气看着教授,可他似乎满不在乎。
  我不懂罗德里克爵士为什么要生产手提式消声器,我估计一定是有一个感兴趣的人给他出的点子。这东西小巧玲珑,设计巧妙,看来活象一台个人用的收音机。人们一开始买只是为了好奇,但不久,人们开始发现在喧闹的环境中消声器很有用处。后来……
  有一天,完全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观看英国爱德华德轰动一时的新歌剧的首次演出。我去倒不是因为我对歌剧特别感兴趣,只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正好有张多余的票,而据说这歌剧肯定不会使人失望,事实倒也确是这样。
  几个星期前报纸上就在谈论这出歌剧,尤其是谈到歌剧里大胆使用了电子打击乐器。几年来,关于英国的音乐一直有争论。在演出前爱好英国音乐的人和反对的几乎大打出手,但是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奇。赛德勒威尔士剧场的负责人考虑得很周密,请来了特别警察维持秩序,所以启幕时只有不多的几声嘘叫声。
  也许你并不了解这出歌剧的内容,这是当今很流行的一种现实主义的歌剧。故事发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后期,主要人物是莎拉·斯坦帕,一位十分多情的女邮政局长;瓦尔特·帕特里奇,一位阴沉忧郁的猎场看守人;还有一位乡绅的儿子,名字我记不得了。故事情节就是那老一套的三角恋爱,三者的关系由于村民讨厌变革而变得复杂化了。在这场歌剧里,变革具体指的是一套电报系统,当地的老婆婆们一口咬定这套东西会影响奶牛的产奶量,而且会影响母羊产羔。
  我知道这事听起来很复杂,实际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演戏么总是那么一套。简单说吧,这里有那些争风吃醋的场面:乡绅的儿子不愿意到邮局里去当女婿,而猎场看守人恰因为自己求婚一再遭到拒绝大为恼火,策划要进行报复。歌剧的高潮是最后可怜的莎拉被用包裹带勒死,尸体被发现藏在无主信件部的一个邮政袋里。愤怒的村民把帕特里奇吊死在最近处的一根电线杆上,尽管线路工人对此十分恼火。乡绅的儿子从此则不是跑到酒馆,成为酒鬼,就是从此跑到海外什么殖民地去了。故事的情节大概就这么回事。
  序曲一开始,我就知道糟了,想走走不了,想听实在听不下去,也许我是老脑筋,跟不上时代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这种现代的货色让我听了真是毛骨悚然。我喜欢听有悦耳曲调的乐曲,而现在好象没有人再谱这类乐曲了。我实在受不了这些现代派作曲家。对我来说,我宁可要布列斯,互尔登,斯特拉文斯基以及其他的老作曲家。
  在一阵喝采和哨声中,这不堪入耳的噪音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幕渐渐开起。第一幕地点是斯勒夫里地区道德林村的广场,时间大约是一八六○年。女主角走上场,她读着早晨邮班送来的明信片。突然,她发现一封写给乡绅儿子的信,就立即唱将起来。莎拉开始唱的一段不象序曲那么糟,不过也相当够呛。表面看来,唱的和听的好象都一样感到痛苦,但是我们只听到开始的几小节。因为突然间,那熟悉的消声装置消除了歌剧院大厅里的一切声音。有那么一会儿,在为数众多的观众里或许就我一个人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人人都好象钉在自己座位上傻了。歌手的两片嘴唇继续在动,声音却一点也没有。她后来也发现是怎么回事了,她猛的张了下嘴,这在其他情况下都会是尖厉的喊叫声。然后她在四处飞舞的明信片中向后台逃跑了。
  说来也好笑,我足足笑了十几分钟,笑得我气都透不过来。剧场里的那乱劲就甭提了。不少人肯定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们都拚命向他们的朋友作解释。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们这种拚命想使别人明白自己而所作的徒劳的努力滑稽到了极点。过了一会,人们开始互相传起纸片来,于是,人人都开始以怀疑的眼光来观察别人。然而作案人一定藏得很好,因为他始终未被发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噢,对了,很可能是这样的:没人会想到去怀疑乐队,而这就恰恰说明作案人为什么这么干。我原先也没想到这一点。第二天很多报纸都破口大骂罗德里克爵士,人们表示必须对此事进行调查。范登企业公司的股票开始不吃香了,而教授看起来比什么时候都高兴。
  赛德勒威尔士事件之后,紧接着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尽管规模都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但都各有其逗人的地方。有些肇事者被抓到了,但使人震惊的是人们突然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法律可以定他们的罪。后来大法官正想利用惩治巫术法稍加补充,以作为处理这类事件的法律根据。可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第二起大丑闻。
  我原来手头有一份英国议会议事录,可现在好象被人抄走了,我很怀疑是教授干的。你还记得那件令人遗憾的事件吧?当时议会正在辩论年度财政支出预算,辩论双方在一些具体条款上都动了火。财政大臣正挥舞两个拳头想进行回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这完全是赛德勒威尔士剧场事件的重演,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议会内一下子闹得乌烟瘴气,不过谁都听不到什么声音。反对派站起来发言时,议会厅里就听不见声音,好象开关一下子关掉了。所以辩论变得有些象是一言堂。大家都怀疑这是那个倒霉的自由党人干的,因为他刚好带着一台小收音机。虽然他无声地抗议说他是无辜的,但人们还是差一点把他给处以私刑。他那台收音机被夺走了,可是议会内还是寂静无声。这时议长站起来企图把混乱压下去,可是最后被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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