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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丹青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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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仲华本极聪颖之人,立时悟彻精奥,细观那十三徙式,无不玄诡奇妙,几经揣摩,每一式均有相生相克之理在内。他照式练习,初练时甚为艰难,与平时所学武功大反其道,殊感鳖扭之极,故“九曜星飞十三式”也可称之“反五行阴阳手法”。
  要知“天游叟”尽三年心血,创研十三式悉为克制“鹤云上人”奇绝天下“先天太乙掌法”哪能不威厉无信?
  指生锐啸,掌化天是,由此可是李仲华先师,武功也是出自西昆仑。待到李仲华将“九曜星飞十三式”运用得纯熟自如,已费时两日两夜,只见他手随身动,空室雷鸣,嗡嗡不绝。他自觉纯熟,便立即收势,但一个念头闪电泛起,令他欣悦中带著懊丧之感,忖道:“我自知一身武学已臻上乘,但又有何用?再过几日若不重见天日,还不是如同他们化成一堆白骨,含恨地下?”
  他随即又想到,万一他永生不能出困,也就留下姓名刻於铁壁上,以待後来者有所知之。他不知他那引气归元坐功,可以苟延性命多久?
  人一在危难之时,往往想及身後之事,李仲华一想定,飞步来在铁壁前,力贯两指,落指如飞。只觉如同奏刀刻石,火星直冒,壁上顿时便留下雨分深字迹,李仲华不禁一怔!遂不料功力会精进如此?
  他原不过是试试而已,他幻觉中指力可透铁壁,却不料竟成为事实。他不禁狂笑出声,声荡地室,气流弥漩不至,李仲华竟笑极噙泪,也不知他是欣悦?抑是悲痛?外人无从得知。
  突然……
  隔壁地室忽传出一声音道:“甚麽人在此狂笑?是嫌死得不快麽?”音调森冷,而微现颤抖。
  这无异是空谷足音,李仲华大为兴奋,即是明知要死,趁著有生之时,有伴晤谈,也可稍慰孤独寂寥。
  於是李仲华足下如行云流水一般,晃进隔室,他一跨入,竟使他大感凛骇。只见这座地室较自身所处尚要宽大,室内尽就目力能见者,枯骨就有数十具,腥腐臭气洋溢弥漫,可见“翻天掌”燕雷居心狠毒,令死者冤沉海底,长埋地室,若不是亲眼得见,几无人能信。
  他一面走一面喊道:“室内是甚麽人?”
  “就在墙角,你不会走过来麽?”那人回话,声音冷峭异常。
  李仲华循声前视,果见一人倚在墙角,长发披肩,面部几乎是被乱须遮没,双眼洞凹,蓝光闪开,形态甚是可怕,只见那老人望了他一眼,问道:“小夥子,你也遭无妄之灾了麽?”
  李仲华惊疑地点点头道:“老人家,你来此有多久了?”
  老人淡淡一笑,目光微露得意之色,道:“我麽?大约有十年了,眼见他……”说著,用手一指室内皑皑白骨道:“後来者,一各各无声无息地死去,想不到我这老不死的尚能苟延如今,不过太寂寞了,很久未听见人声,所以召你来谈谈……你也活不了多久,他们都没有超过七日。”
  李仲华一听他能活到十年,真是奇迹,不由增加他能不死之信心,便笑道:“你老人家一定是武林奇人,不然何以能支持到十年?”
  老人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老人家武林奇人之名当之无愧,但他们始终认定我老人家是个恶魔,其实这也难怪,我老人喙唷杀无度,不过没错杀一个好人。”说时,一片惘然之色在他蓝晴中露出。
  李仲华此时此地,心想不宜对善恶之分,多加评论,遂道:“世上是非善恶,原无定论,老人家何必耿耿於心?但不知老人家用何方法来延续生命?”
  老人一听,击掌大笑道:“你说话极合我老人家脾胃,看来,你倒是我平生唯一知音……你问我老人家用何方法荀延麽?这个极简单,我老人家会玄门上乘龟息之法,奈以不死,可惜他们这班死鬼,不但不对我老人家稍尽恭敬,反而唯恐我老人家不早死,经此一来,一睹气,想传授他们一点龟息之法也咽回去了。”
  李仲华目光一抬,唏嘘了一声,道:“你老人家既有此惊人武功,何以不设法出因?这漫长十年长久的岁月,人何以堪?”
  老人鼻中浓哼一声,道:“有几次我老人家耐不住孤寂,真想举掌自噎。”说著,又冷笑一声,伸出形如枯骨的右臂,霍地撩起那一行秽臭气四溢的下裳,露出一截断腿,齐膝截去,枯槁而又黝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了,若不是为这腿连累,早就出去了。”
  继又笑了一笑,道:“不过,我老人家在这漫长十年岁月中,悟出两点道理,有道是,治怒为难,治惧亦难,克己所以治怒,明理所以治惧;本来我老人家性情最暴,最初陷入地室中,将来有朝出困,有毁灭这宇宙的念头,时日既久,不知不觉养成了克己功夫;因此之故,又悟出天地者,实为万物之逆旅,光阴者,无非百代之过客,人生不过其中之点缀而已,生有何幸?死有何惧?只是一口气难消尔。”
  李仲华不禁大为钦佩,心想这老人倒是文武全才,只见那老人家目光中泛出得意之色,道:“将来我回到江南,哈哈,弟兄们见得我老人家性情大变,判若两人,他们都大为诧异。”
  李仲华知老人所说都是自求安慰的话,不禁暗暗难受,目光凝注了老人一眼,竟瞧出他眼内带著一丝泪光,感慨的一叹道:“能够重见天日,那是再好不过了。”说著顿了一顿,又道:“在下还未请教你老人家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老人间言神色惨变,目光上视,自言自语道:“十年如斯,不是你问起,几乎自己都忘怀了。”
  忽然哈哈一笑,目光电射望著李仲华道:“喂,你可曾听过草莽绿林中有个神眼独足“鬼见愁”邹七这个人?”
  李仲华茫然摇了摇头,道;“在下才不过涉足江湖数天,对於江湖奇才异士一概不知。”说时,忽想起老人吐出独足二字,不禁睁著眼道:“你老人家就是邹……”
  老人点头接口道:“不错,我老人家就是邹七,你现在一定想不出我老人家为何落在燕雷手中是不?也好,藉此一吐胸中郁块,再则亦可稍解寂寥。”
  只见神眼独足“鬼见愁”邹七娓娓说下去。
  神眼独足“鬼见愁”邹七为江南怪杰,武功惊人,看不出他是受之何门何派?人最嫉恶如仇,但他对“恶”字有著另一种解释,页恶犹可恕,伪善则不可赦;多少个藉君子之名,背地做下罪恶滔天,令人发指之事;故他对绿林巨盗下手尚有分寸,然而对自命正派侠义人物,若有败德之行经他指出,不由分说,便就地戮杀,因此之故,正派人物心怀暗亏者,无不对邹七恨如芒刺,但心怯邹七武功,并又师出无名,迟迟不欲出手。
  邹七年满四旬,便名动大江南北,驷眷江湖,後来不知何故,接掌长江下游水道船帮首领,号令如山,水道平静,洞庭湖主“老龙神”柏亮对邹七视如眼中钉,非拔除而後快,暗谋除他之计。
  屡次派人下手,都被邹七绝乘武学一一戮杀,不过邹七尚不知道“老龙神”柏亮所为,柏亮更是切齿痛恨。
  邹七在五旬年岁,访友於深山中被一毒蟒啖中左腿,这蟒毒性剧烈,啖人必死,亏得邹七当机立断,举刀砍去左腿,这种壮士断腕精神,真可惊天地、泣鬼神。
  经此一来,邹七空有一身武学,一旦付之流水,邹七甚是灰心,但他究是个秉性刚毅之人,滚在一株碗口粗径松树旁,一掌劈断,用金刚手法做成一根拐杖,就在这山中练那轻功身法。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个月後,轻功身法比前更为精进,虽然对敌时旋转进退稍欠灵活,但他那“金刚掌”力与“飞猿手”就可弥补此缺陷。
  等他回到船帮主坛後,帮内见他身已残废,副帮主“铁笛子”喻松彦本就觊觎帮主之位,於是更就速其阴谋,与“老龙神”柏亮密施毒计。
  翌年,江南三月,草长莺飞季节,邹七一支独一无二掌帮令符被窃,这支令符整体为通天犀角雕成,上岛有一颗价值连城之龙眼大避水珠。
  令符失窃,动摇了邹七帮主地位,船帮中俨然分成两派,一派是钦仰邹七雄才大略,赏罚分明的人,声称船帮还是由邹七统率,令符的事,慢慢探访何人所为?
  副帮主“铁笛子”喻松彦佯装大气凛然,坚欲此令符失去代表著整个船帮声誉,若不把它寻回,则整个船帮将会瓦解,话里套话,暗暗示意邹七,若不亲身找回令符,便将失去领导地位。
  “铁笛子”喻松彦城府甚深,说话又极技巧,将他的野心掩饰得一丝不露,饶邹七神眼如电,也不知不觉地坠入他的毒计中,邹七即允这支令符既由他手中失去,便须经他之手得回,以半年为期,在这期内帮务由副帮主“铁笛子”喻松彦代摄。
  邹七猜测令符之失,十有其九是外贼窃去,能在他身前施展空空妙手,此贼必一身武学惊人骇俗,令符本身通天犀角为合成春药无上妙品,而避水珠又是价值不赀,此贼一定携去燕京向王公巨富献售,然後鸿飞冥冥,於邹七兼程北上。
  船帮主坛设在小孤山,邹七由小孤山启程,未两日便到达金陵,他忙里偷闲,流震漫天,落日满江时分,伫立在燕子矶眺赏水道形胜。
  燕子矶在金陵北郊,滨临长江,巨石峥嵘,一面临陆,三面临水,形如燕子突入江中,故名燕子矶。
  矶上有亭,四面树木,葱绿环拥,为夏日涤暑胜地,履足矶上岩石,登高俯瞰,只见悬崖绝壁,波涛拍岸,水光接天,远眺江心,风帆片片,沙鸥翻飞,一望无际,实形胜天下,风景奇绝之处。
  邹七正在凝立沉声,忽间身後响起一阵笑声道:“邹帮主,何能浮生偷得半日闲?密情诗境,令贫道好生羡煞。”
  邹七心中一惊,目光转处,只见是一道人,背负长剑,宽大灰布道袍在风中飘扬,足下跨步如飞走来。邹七看出那道人是“衡山一尘子”朱妙飞,昔年也有两面之交,遂拱手道:“原来是朱真人,几时来在金陵?”
  朱妙飞手符颉下黑须,笑道:“三日前便已来在金陵,贫道孤云野鹤,又性嗜山水,半生足迹临遍名山佳水,想不到浮萍风聚,又与邹帮主在这燕子矶上会面了。”说罢,目光深深地凝在邹七脸上。
  邹七淡淡一笑,道:“似页人这种无忧无虑,跳出江湖恩怨中,能有几人?想我邹某一肢残废,尚不能脱出‘名镇利缰’四字,终日纷纷纭纭,责不胜烦恼。”言下微叹了一口气。
  朱妙飞面有诧容道:“如贫道猜测不错,邹帮主定胸合重忧,可否见告一、二?”邹七剔然一惊,目光微挑问道:“朱真人何以见得?”
  “衡山一尘子”朱妙飞神色一壮,道:“贫道别无所能,星相之学颇有所得,只邹七“哦”了一声,神眼如电地向朱妙飞一瞥,只见他神色董壮,自忖道:““衡山一尘子”交游最广,人颇方正,说不定他可指点一丝线索。”
  转眼暮雾四合,水天苍茫,邹七移望了天色一眼,含笑道:“既是为朱负人看出,邹某趁此相求真人指点?”
  朱妙飞大笑道:“彼此俱是肝胆相照之人,不说相求二字,想必帮主尚未进食,贫道亦不忌荤腥,何妨去临江楼上杯盏一叙如何?”
  邹七颔首应了,两人在山径中振步如飞而去。
  “衡山一尘子”随在邹七身後,只见邹七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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