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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悬疑小说:黑色大丽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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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来抿着嘴笑了笑;闪光灯一闪。我眼前的金星儿还没消散,后背上又挨了好几下。等他们向我表达完同志之情、我的眼前清净了之后,埃利斯·罗站在我的面前说:“我在你身上下了大赌注。如果我不输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是同事了。”
  我暗想,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但是嘴里却说:“是的,先生。”罗松松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就走了。等我揉了揉眼睛,最后几颗金星儿消失之后,发现整个屋子都空了。
  我乘电梯下楼,来到街上,想着该吃点什么好吃的,好把我减掉的体重长回来。布朗查德大约重200磅,所以如果我还是用安全的175磅来对抗他的话,那么我每次被迫与他近身搏击的时候他会把我累死的。我走到停车场时正在想是去“潘炊”还是“小周”饭店吃饭,一下子看到我那个活生生的对手——正在风景明信片的天空背景下与一个吐烟圈儿的女人说话呢。
  我走了过去。布朗查德靠在一辆没有标志的巡逻车上,一边和女人说话一边玩着她的烟圈儿,每次放出三个或者四个。我走近他们时只能看到女人的侧面。她的头微微抬着,拱着后背,一只手搭在巡逻车的门上支撑着身体。赤褐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向内弯曲着,脖子细细、长长的;她的艾森豪威尔茄克衫(25)和羊毛裙很合体,看得出来她全身都很瘦。
  布朗查德看到了我,用肘轻推了一下她。她吐了口烟,转过身来。走近,我看到一张既亮丽又很有棱角的脸,脸上的器官搭配得很和谐:高高的前额与她的发型很协调,弯弯的鼻子,饱满的嘴唇,和大大的、黑棕色的眼睛。

'第9节' 第二章(3)
  布朗查德给我们做介绍:“凯,这位是巴奇·布雷切特。巴奇,她是凯·雷克。”
  女人将烟扔到地上踩灭。我说:“你好”。心里暗想她是否就是布朗查德在“大道…公民”银行抢劫案审判时遇到的女朋友。可能是由于她已经与一个警察同居了好几年的缘故吧,她看起来一点都不象匪徒的马子(26)。
  她的口音带着伊利诺斯州的鼻音:“我看过几次你打拳,你都赢了。”
  “我总赢。你是拳击迷吗?”
  凯·雷克摇了摇头。“李以前总拉着我去看。战前那会儿我正在上美术课,我就拿着速写本画那些拳手。”
  布朗查德用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她不让我干禁烟的工作。说我该干点儿正经事儿。”他开始模仿一个已经被打得东倒西歪的拳手出拳的样子,凯·雷克向后退了几步。布朗查德扫了她一眼,然后向空中用左拳猛击了几下,又打了几个右勾拳。我暗暗给他的出拳打分,还在头脑里向他的下颌和上腹部连击两下。
  我说:“我尽量不打伤你。”
  听到这话,凯看起来很气愤的样子;布朗查德笑着解释说:“我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来说服她同意我打这场比赛。我答应她,如果她不总板着脸生气的话,我就给她买一辆新车。”
  “别许你还不了的愿。”
  布朗查德笑了,然后去和凯站在一起。我说:“是谁想出这个主意的?”
  “埃利斯·罗。就是他给的我执行组的位子,然后我的拍挡交了退休申请,罗就开始想到让你来代替他。他先找布莱文写了那篇火与冰的狗屁玩意儿,然后又把整个儿的想法讲给了哈罗。他本来怎么也不会干这件事儿的,但是民意测验显示那个提案肯定要玩完儿,所以他就同意了。”
  “那他把钱押我身上了?我要是赢了就能得到执行组的职位?”
  “差不多吧。检察官自己其实不喜欢这个办法,认为我们两个不适合作拍挡。但他还是同意了——是哈罗和席德·格林说服了他。就我个人而言,我几乎是希望你能赢。如果你输了,我的拍挡就是约翰尼·沃吉尔。他又肥,又爱放屁,他的鼻息很臭,他老爸还是中心的那些侦探里最势利的一个,总帮那个犹太佬跑腿儿。还有……”
  我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布朗查德的前胸,说:“你有什么好处?”
  “咱俩谁赢对我都有好处。我的女人对美好的事物很有品味。我不能让她失望。是吧,宝贝儿?”
  凯说:“你就在外人面前说我吧,我听着舒服着呢。”
  布朗查德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样子;凯的黑眼睛亮了起来。由于对这个女人很好奇,所以我说:“雷克小姐,你对这整件事儿是怎么想的?”
  这时她的目光开始闪烁:“从美学的角度讲,我希望你们俩个脱掉衬衫以后肌肉都很好看。从道德的角度讲,我希望洛杉矶警察局因为制造这场滑稽剧而受到嘲笑。从经济的角度讲,我希望李能赢。”
  布朗查德笑着拍了拍巡逻车的发动机盖;我忘掉了虚荣心,咧开嘴笑了起来。凯·雷克直视我的眼睛,于是第一次——很奇怪,但我确定——我感觉到火先生与我成为了朋友。我伸出手说:“祝你好运,希望你输给我”;李握住我的手说:“彼此彼此。”
  凯看了看我们两个,说我们是傻小孩儿。我向她脱帽致意,然后转身走了。凯朝我喊:“德怀特。”我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的。我转过身来,她说:“如果你把牙补好的话就英俊多了。”

'第10节' 第三章(1)
  这场比赛先是成了警局里的焦点,然后就是整个洛杉矶的焦点。在布莱文在《洛杉矶时报》的体育版公布这个消息后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学院体育馆的票就卖光了。当洛杉矶警局的正式设赌者将赌布朗查德赢的赌比设为3比1,而真正的设赌者却将火先生因击倒赢得比赛的额度设为2。5比1,靠点数积累赢得比赛是5比3时,住第77街的中尉高兴得跳起了踢踏舞。警局里的人都在下注,而所有分局都设立了投注站。戴尔和《镜报》的莫里·瑞斯基德(Morrie Ryskind)也在他们各自的专栏里跟着起哄。还有一个电台的音乐节目主持人作了一首叫做“火与冰的探戈”的歌儿。这首歌儿由一个小型爵士尔团伴奏,一位性感的女高音用颤音唱道:“火与冰不是糖和香辛料;四百磅之间的拳来拳往,那定是火花绽放。但是火先生燃点我的心火,冰先生冷凝我的表情,啊,这一整夜的精神盛宴啊!”
  我又成了本地的名人了。
  点名的时候,我看到那些赌票在大家手里转来转去,还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警察为我叫好;肥约翰尼·沃吉尔每次在更衣室遇到我时都会用恶狠狠的眼光看我。席德威尔这个一贯爱传小道儿消息的家伙跟我说,有两个值晚班的警察把车都押上了,还有分局的头儿,哈维尔(Harwell)上尉手里掐一大把解雇通知书,就等着比完赛发呢。行政风化纠查队的侦探们暂缓了他们对赌注登记者的抓捕行动,因为米奇·可汉(Mickey Cohen)每天靠卖赌票能赚一万美元,他把其中的5%分给市政,市政用这笔钱雇了个广告公司宣传那个提案。哈里·科恩(Harry Cohn),哥伦比亚影片公司(27)的老大,赌我靠点数赢,押了一大笔钱,我要是真能如他所愿,就可以和丽塔·海华斯(Rita Hayworth)(28)共度销魂周末。
  这些传言一点也不靠谱儿,可是却让我感觉好极了。所以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训练得都要刻苦,要不然我就得发疯。
  每天值勤结束我就直接去体育馆训练。不理会那帮布朗查德的马屁精,也不管那些下班后就缠着我的警察。我不停地打重量沙袋,左勾拳——右勾拳——左勾拳,每种打法打五分钟,一直只用脚尖支撑;我和我的老朋友皮特·鲁金斯(Pete Lukins)对打,围着速度沙袋不停地转,直到汗水让我睁不开眼睛、胳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跳绳,脚脖子上绑着两磅的重物绕着幸福园的山跑步,击打树干和灌木丛,跟来垃圾箱里觅食的狗比赛看谁跑得快。在家我使劲吃猪肝、上等牛排和波菜,而且总是没等脱完衣服就睡着了。
  然后,在距比赛还有九天的时候,我去看了我老爸,然后决定要弄到一笔钱,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我每个月去看父亲一次,那天我开车到林肯高地时就觉得很内疚,因为我听说他又疯疯颠颠的之后一直也没来看过他。所以我带了些礼物来减轻我的罪恶感:从我巡逻区的市场搜罗来的罐装糖,还有没收来的色情杂志。当我把车开到房子前面时,我发觉礼物还远远不够。
  老头儿正坐在门廊里,大口大口地喝着一瓶止咳糖浆。他的一只手拿着那把猎枪,漫不经心地朝摆在草地上的一排轻木飞机模型胡乱开着枪。我停下车,走向他。他的衣服上都是呕吐时渐上的污迹,他的骨头在衣服下面支了出来,好象它们都是从错误的方向接到他身上的。他的呼吸带着臭味,眼睛昏黄、朦胧,在他那硬壳似的白胡子下面的皮肤由于布满破裂的静脉血管而泛红。我弯下腰想扶着他站起来,他使劲地打着我的手,急促、含糊地说:“Scheisskopf! Kleine Scheisskopf!(德语:席斯科波夫!小席斯科波夫!)”
  我把老头拉了起来,他扔掉猎枪和糖浆瓶子,说:“Guten Tag; Dwight(德语:你好啊,德怀特),”好象他前一天刚刚见过我似的。
  我擦掉眼里的泪水,说:“爸,说英语。”
  老头抓住自己的右胳膊肘儿,在我面前开玩笑地晃着拳头说:“Englisch Scheisser! Churchill Scheisseer! Amerikanish Juden Scheisser!(英国人席瑟!丘吉尔席瑟!美国人朱登·席瑟!)”
  我把他留在门廊里,去检查一下房子。起居室里扔地到处都是飞机模型的配件和打开的豆子罐头,一群苍蝇正围着它们飞来飞去;卧室的墙壁上贴满了起司蛋糕的画片,大多数都是倒着贴的。卫生间里尿臭冲天,厨房里有三只猫在围着一盒吃了一半的吞拿鱼罐头闻来闻去。我向它们走近时,它们冲我尖声叫;我拿起一把椅子向它们扔过去,然后就回到了我父亲的身旁。
  他正倚在门廊的栏杆上,用手摸着胡子。我怕他跌翻过去,就抓紧他的胳膊;又怕我会真的哭出来,就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爸,说话呀。你这样我快疯了。告诉我你在一个月之内怎么把房子糟践成这样儿的。”

'第11节' 第三章(2)
  我的父亲试图挣脱我的手。我加大了力气,又松了下来,怕他的骨头会啪地一声突然象嫩树枝一样折断。他说:“Du; Dwight? Du?(德语:你,德怀特?你?)”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又中风了一次,再一次地失去了关于英语的记忆。我搜寻我的记忆,看是否能找到几个德语词儿,但一个都没找着。当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非常痛恨这个男人,于是我刻意让自己忘掉他教我的语言。
  “Wo ist Greta? Wo; mutti? (德语:格莱塔在哪?你妈在哪?)”
  我用胳膊搂住老头儿。“妈妈死了。你太小气,不给她买走私酒喝,她就从公寓的那些黑鬼那儿弄了些葡萄干白兰地。爸,那其实是外用酒精。她瞎了,你把她扔在医院里,她从屋顶跳了下去。”
  “Greta!(德语:格莱塔!)”
  我把他搂得更紧了。“嘘,别说话。爸,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很长时间了。”
  老头儿想把我推开;我把他推到门廊的柱子旁,让他靠在那儿。他撅起嘴想骂我,但是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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