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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第24章

小说: 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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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卡特赖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当他再说话时,声音平静了许多,

不像开始那样急促。
“行了,”他说,“我明白了。”
“你想把财产遗赠给谁?”梅森问。
“给克林顿·弗利夫人,她住在米尔帕斯路4889 号。”
佩里·梅森的眉毛往上一扬。
“一位邻居?”他问。
“一位邻居。”卡特赖特说话的语调像是不愿意对方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好吧,”梅森说,然后又补充道:“记住,卡特赖特,你是在跟一个

律师说话,对你的律师不要隐瞒什么,请把真实情况全说出来吧。我会为你

保密的。”
“哎,”卡特赖特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佩里·梅森的目光和声音都很平静。
“我不知道。”他说:“这些事情我必须和你讲清楚。现在接着往下说,


谈一谈你的遗嘱。”
“遗嘱就是这些。”
“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财产全部留给克林顿·弗利夫人,一点也不剩。”
佩里·梅森将钢笔插进笔筒里,右手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他的眼神表

明他在审慎地揣摩着对方。
“好吧。”他说:“那么再谈谈那条狗是怎么回事。”
“那条狗嚎叫。”卡特赖特说。
梅森同情地点点头。
“它大多数情况是在夜里叫,”卡特赖特说,“不过有时白天也叫。叫

得我都要疯了。我受不了那无休无止的嚎叫。你知道,只有当附近要死人时,

狗才会嚎叫。”
“狗在哪儿?”梅森问。
“在隔壁邻居家里。”
“你的意思是说,”梅森问,“克林顿·弗利夫人住的房子在你的一侧,

而有狂叫的狗的房子在你的另一侧,是吗?”
“不,”卡特赖特说,“我的意思是那条嚎叫的狗就在克林顿·弗利的

房子里。”
“我明白了。”梅森说。
卡特赖特掐掉烟头,站起身疾步走到窗前,毫无目标的注视着窗外,然

后转身走向律师。
“喂,”他说,“关于遗嘱我还有一个问题。”
“是吗?”梅林问。
“假如克林顿·弗利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克林顿·弗利夫人呢?”
“你是什么意思?”梅森追问到。
“假如她像妻子一样和克林顿·弗利住在一起,而又没有和他结婚呢?”
“这也没有任何关系,”梅森慢慢地说,“只要你在遗嘱中把她描述为

‘克林顿·弗利夫人,现在作为妻子与克林顿·弗利住在米尔帕斯路4889
号的那个女人’。换句话说,立遗嘱的人有权将自己的财产留给他所希望的
任何人。遗嘱中的描述语言只要能说明立遗嘱人的意图就都是有效的。

“例如,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男人死后自愿将遗产留给自己的妻子,
结果发现他和妻子并不是合法夫妻。有时男人将遗产留给自己的儿子,结果
发现这个儿子并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儿子。。”

“这些事情我不关心,”卡特赖特烦躁地说,“我只是想就事论事,那

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毫无关系。”梅森说。
“那么,”卡特赖特说,两眼突然露出狡诈的神情,“假如就有一位真

正的克林顿·弗利夫人,我的意思是说,假如克林顿·弗利已经合法结婚并
且从未办理法律离婚手续,而我又要将财产留给克林顿·弗利夫人,这样能
行吗?”

发现他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梅森便用安慰的语气对他说:

“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立遗嘱人的意愿是最主要的。如果你把财产留
给现在以克林顿·弗利夫人的身份住在那个地方的那个女人,你只需把你的
意愿写清楚就行了。不过,请问克林顿·弗利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他就住在我隔壁。”
“我明白了,”梅森谨慎地说。他一边试探一边装着很随意的样子,“那
么克林顿·弗利先生知道你要把自己的财产遗赠给他的夫人吗?”
“当然不知道,”卡特赖特怒气冲冲地说,“这事他一点也不知道。也

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是不是?”
“是的,”梅森说,“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哼,他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卡特赖特说。
“好吧,”梅森对他说,“就这样吧。那条狗怎么办呢?”
“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对付那条狗。”
“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让警察把弗利抓起来。”
“以什么理由呢?”
“就以他要把我逼疯为理由。人不能那样养狗。这是他精心策划的准备

害我的阴谋的一部分。他知道我对狗嚎叫的感受,他弄来那条狗,然后又教
它嚎叫。这狗过去并不叫,就是昨天和前天晚上才开始叫。他这样做是想激
怒我和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卧病在床,而那条狗又在叫。这说明附近有人要
死啦。”

卡特赖特说话的速度很快,两眼闪烁着灼热的光芒,双手在空中舞来舞

去,毫无意义地比划着。
梅森噘起嘴。
“我想,”他慢慢地说,“我可能给你办不了这件事,卡特赖特。我现

在很忙,刚刚在法庭上了结了一个谋杀案,而且。。”

“我知道,我知道,”卡特赖特说,“你以为我疯了。你认为这只是一
丁点小事。我给你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也是你办过的案子中的一件
大案。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看了你现在审讯的那件谋杀案,我一直在跟踪那
个案子,在法庭上听你的庭询。你是一名名符其实的律师。在那件案子上,
你从一开始就比那位地方检查官技高一筹。这些我全都知道。”

佩里·梅森渐渐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对我的高度评价,卡特赖特。”他笑着说,“但你应该明白我
的主要工作是在法庭上,我专门研究法庭辩护,起草遗嘱不是我份内的事。
至于那条嚎叫的狗,好像不需要律师也能调解。。”

“不,不能调解,”卡特赖特说,“你不了解弗利,你还不知道你在和
一个什么样的人打交道。或许你认为办理这件案子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我会
给你报酬的,很丰厚的报酬。”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他打开钱包,用颤抖的
手一下子抽出三张钞票准备递给律师,可手刚伸到桌子中间钞票便从手中滑
掉,散落在记录本上了。

“这是300 美元,”他说,“是你的律师费。案子办完后还会给你更多
的钱——比这多得多。我还没有去银行取钱,不过我会去取的。我的钱都放
在一个保险储蓄箱里——钱很多。”

佩里·梅森开始没有动那些钱,他那坚实有力的手指无声地敲打着桌子。
“卡特赖特,”他慢慢说,“如果在这个案子中我做你的律师,我就要
做我认为对你有好处的事和对你最有利的事,这一点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这正是我想让你做的。”


“不管是什么事,”梅森提前向他打招呼说:“如果我认为它对你最有

利,我都会去做。”
“行,”卡特赖特说,“只要你同意帮我处理这件事。”
梅森拿起那三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叠好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好吧,”他说,“我代你处理这件事。你想让警察把弗利抓起来,是

吗?”
“是。”
“好吧,”梅森说,“这事不会太复杂。你只要对你的控告宣誓,法官

就可以签发逮捕状。现在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要高薪聘我做这件事?你想
让我当一名特别起诉人吗?”

“你不了解克林顿·弗利,”卡特赖特固执地重复说,“他会向我发起
反攻,起诉我恶意控告。或许他有意训练那条狗叫,目的是引我走进他设下
的陷井。”

“是一条什么样的狗?”梅森问。
“一条警犬。”
梅森注视着在桌上敲打的手指,片刻之后,抬起头看看卡特赖特,脸上

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从法律上讲,”他说,“如果一个人真诚地向检察官咨询。把全部事
实都告诉他并按他的建议去行动,那么即使有人控告他犯有恶意控告罪,他
也总是能为自己辩护。现在我要使你无论谁起诉你犯有恶意控告罪都不能胜
诉。我要带你到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一位代理人那里去。这个人就负责这类
事情。你和他谈一谈,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他——我指的是那条狗的事。至于
那份遗嘱,你不必给他说什么。如果他认为应该签发逮捕状,我们的目的就
达到了。但我警告你必须把事情经过告诉地方检察官,即把所有事实都告诉
他。要实事求是,完完全全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不管弗利怎样起诉你,你
都可以替自己辩护,并在法庭上胜诉。”

卡特赖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这下你说到点子上了,”他说,“这正是我想花钱买的建议。我们到
哪里去找这位代理检察官呢?”
“我先打电话预约一下,”梅森说,“请稍候,我看能不能给他打个电
话。你就坐这儿吧,请随便一点。那边盒子里有香烟,还有。。”

“别客气,”卡特赖特说,他急忙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我这里有烟,
你去预约吧。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让我们尽快了结这件事吧。对那条嚎叫
的狗我是一夜也忍受不了啦!”

“好吧。”梅森一边说,一边将转椅向后一推,朝办公室外间的门走去。
当他用强壮的肩膀关上门时,阿瑟·卡特赖特正在点燃第二根香烟。他点烟
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因此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将其稳住。

梅森走到办公室外间。
女秘书德拉·斯特里特望着他会心地一笑。她27 岁,是位精明强干的女

人。
“是个疯子吗?”她问。
“我不知道,”梅森说,“我正要搞清楚呢。请给我接通皮特·多克斯

的电话。我要把情况全告诉他。”
秘书小姐点点头,她用手指迅速拔着电话机的拨号盘。佩里·梅森大步


走到窗前,叉腿而立,他宽大的肩膀遮住了光线,一双充满忧郁的眼睛注视
着那条混凝土修筑的大峡谷。峡谷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嘟嘟声和过往车辆的隆
隆声。下午的阳光照在他轮廓粗犷的脸上,显出一副饱经风霜的面孔。

“接通了。”德拉·斯特里特说。
德拉·斯特里特用她那灵巧的手指拨通电话后,梅森两步跨过去拿起放
在屋角一张桌子上的电话。
“你好,皮特,”梅森说,“我是佩里·梅森。我要带个人过来见你,
所以事先跟你说明一下。”

皮特·多克斯的嗓门又粗又高,像事务所的律师一样。这种人自以为精
通辩论技巧,总喜欢在人前炫耀,只可惜别人非要亲眼看到他们的辩论之后
才肯相信。

“祝贺你胜利,佩里。你的审讯构思巧妙我早就给那位代理人说过,那
个案子在时间上有一个突破点,而且我还警告过他,如果他在陪审团面前不
能解释清楚那个与被盗汽车有关的电话,他就会输掉这场官司。”

“谢谢,”梅森简洁地说,“只不过是我交了好运。”

“是的,”多克斯说,“你是交了好运,所以才会赢。这也正合我意。
我早就给那帮家伙说他们是在薄冰上溜冰,不说了,你要带来的这个人是怎
么回事?他想干什么?”

“他想提出控告。”
“控告什么?”
“控告一条嚎叫的狗。”
“什么?”
“就是控告一条嚎叫的狗。我好像记得本县有一条法令,禁止在任何人


口密集的地方喂养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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