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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控 作者:张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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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秦芳说:“那可不一定。”接着,她说了句让周雨楼极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周老师的命在我手上。”
  他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以后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是还像从前那样,还是和从前不一样,就看我的心情了。”
  “对。”
  “我当然想让好好的。”秦芳笑了,一边笑一边看着他。他以前从没见过她那样的笑容。她说:“但是周老师,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人的一条命呢?”
  他表示不懂她的意思。
  她解释:“如果我说,我会帮你保密,而且没有任何条件,那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命太没分量?”
  “怎么样才有分量?”
  秦芳站起身,从对面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容置疑——
  “每周见我两次,接到电话就放下一切过来,除了我和你妻子之外不可以再碰别的女人,在我说话之前,不可以结束我们的关系……”
  “够了!”周雨楼腾地站起来,怒视她。“你当我是什么?!”
  “够聪明就会知道,当你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知道吗……”他冷冷地说,“我恨透了被别人控制!”他脑海中又闪过那些短信。
  “控制?”秦芳不屑一顾地笑笑,“没人有资格跟我谈控制,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控制。我前夫和我待在一起五年,那五年中他一直让我坚信他深爱着我,我是他的一切、生命、上帝、宠儿……于是我对他倾尽所有地付出,没有任何保留——那才叫控制。不是身体,是远比身体重要得多的……对神经的控制。但是他离开我的时候,我问他到底爱没爱过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没有,他是因为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才跟我在一起的。然后他说,对不起,忘了我吧,我不从这拿走一分钱。听清了吗?不拿一分钱,连一个让我和他纠缠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拍屁股滚蛋!就为了赶快去找一个打着真爱招牌的婊子——在他对我控制了整整五年之后!现在你跟我说控制,如果你觉得这是控制的话,那我宁愿换换,你来摆布我行为而把你的神经交给我来控制!”
  秦芳非常激动。安静的房间放大了她的吼声。
  沉默了片刻,周雨楼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怎么样?同情我?不必了周老师,这个世界很残酷,同情一文不值,控制才是最关键的。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想要得到你,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这句话我早就说过,但现在你感不感兴趣都不重要了。你必须答应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活着。”
  “用……当你的男妓换?”
  “男妓?哼,男妓又怎么样?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男妓。你去问问那些判了死刑的人,愿不愿意把刑罚换成一个职业?”
  “我不愿意。”
  “你得想好……”秦芳眯起眼睛说话,就像一个真正的老板,她告诉他,“答应了我,你不仅可以平安无事,而且什么基金、音乐厅都会一起送过来。我根本不在乎钱,我只在乎我想要的快乐,但如果你不答应……”
  “没别的事我走了。”周雨楼起身走向大门。
  “我可能马上就拨那个电话。”她说。
  “随便吧。”
  “你不怕死吗?”
  “比男妓好一点儿。”他打开房门。
  “我给你三天时间。”
  “你自己留着吧。”
  “你站住!”
  “再见。”
  “你会后悔的!”秦芳怒吼。她终于发作!周雨楼听见了砸东西的声音。应该是个花瓶,被摔得粉碎。他没回头,他听见秦芳向他跑过来。他还是继续走,这时他听见秦芳“啊……”的一声大叫。他站住了,回过头,看见她倒在了地上。她想追上他,但被茶几腿绊倒在地,手被花瓶的碎片划了道口子,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周雨楼过去,从衣兜里掏出手绢为她止血。血可真流了不少,他能看出她强忍着眼泪,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
  冬天的夜市远比夏天冷清,摊位之间拉开了距离,大部分是卖吃的,昏暗的灯光里升起缕缕炊烟。卖日用品的摊子很少,但也还是有。周雨楼一边走一边寻找,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他要的东西。
  现在是晚上6点,蒋丹已经和周雨亭去天镁娱乐城了。她们将在那吃晚饭,看电影,洗个澡,玩一玩,聊天……然后也许在那睡下,即便不睡,也会很晚回来。这是周雨楼交给蒋丹的任务——尽情地陪周雨亭散心。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干他的事。
  他终于看见了那些东西,在一个铺着塑料布的地摊上,整齐地码了三排。摊主是个中年女子,周雨楼走过去,她立即热情地开口。
  “买刀吗大哥?质量很好,看看吧。”
  周雨楼蹲下。
  之所以在这买,是因为没有任何痕迹。所有超市都会留下录像资料,那些小商店也有明亮的灯光,这却什么都没有。他迅速选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刀放进包里,交钱起身。他太着急了,一心只想赶紧离开,结果刚一转身就撞倒了一个小孩儿。他把小孩儿扶起来,还好,没哭。他刚要走,忽然发现他认识那个孩子。
  “小茜?”他记得这小女孩是王玥的女儿。他问:“你妈妈没带你去东瑾吗?”小茜摇摇头。“怎么就你自己,你家大人呢?”小茜指了指不远处烤红薯摊,一个人正站在炉子旁边掏钱。
  “还认识叔叔吗?”
  小茜点点头。
  “想妈妈吗?叔叔过几天就能看见你妈妈了。”
  “叔叔你能带我去吗?”小茜用充满稚气的声音问他,同时露出希冀的笑容。周雨楼捏捏她通红的脸蛋,心中一阵酸楚。人要是永远都这么大该多好?这个时候的生命是最快乐的,没有黑暗、丑陋、陷害和威胁,只有阳光、美好、安全和温暖。
  他听见有人喊小茜,抬起头,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过来,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是谁呀?”
  “我是她妈妈的同事,您是小茜的……”
  “我是王老师家的保姆。”
  “王老师怎么没把孩子带过去?”
  “王老师说东瑾那边事情多,她刚过去,带着孩子不方便,就把小茜留给我照看了。”
  “我叫周雨楼,和王老师是很好的朋友。”
  “哦……知道知道,总听王老师提起来,她说你可了不起了,是……最年轻的校长。”周雨楼乐了。大概在这女人心中校长是这个行业里最了不起的人。周雨楼把小茜交给她,客气地跟她道别,可刚抬起脚……他忽然呆住!
  “等等!”他大声说。
  女人站下,回过头。
  “请、请、请问……”他紧张得要命!禁不住哆嗦……“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萧海鹏,怎么了?”
  对!就是她!!天哪……周雨楼睁圆了眼睛……仔细看她……四十多岁,胖胖的,小眼睛,厚嘴唇,短发,那颗痦子像没擦掉的饭粒!
  她可比照片上生动得多!!
  周雨楼像撞上了一列火车!他难掩惊骇的语气,问她:“你不是死了吗?我听他们说你……”
  “哦,是有那么说的。我两年前身上长了个瘤,是良性的,做完手术,住了几天院就好了。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那些老邻居都传,说我得了癌症死了。那些上了年岁的人就爱捕风捉影地传些瞎话解闷儿,再加上我们那的棚户区动迁了,我也没有机会看见他们,谣言就越传越大。哎?周校长,你怎么也知道……”
  “这个你别管,我问你,你的身份证丢过吗?”
  “没有啊,身份证一直就在王老师家的抽屉里放着呢,怎么了?”
  “王老师拿过你的身份证吗?”
  “没有……我……这个,我也不知道,王老师拿我的身份证干吗呀?”
  她当然不知道王老师为什么拿她的身份证,就像王老师也不知道冥冥中有一次注定的相逢。
  “没事了。”周雨楼说完,转身走开。
  接近七点半的时候,周雨楼乘坐的出租车到达了香氤潭风景区的潭乡度假村。他下了车,没进去。看见车开远了,才掉转方向,徒步走向秦芳的别墅。
  他走了三十多分钟。虽然天气很冷,但当看见那座宫殿般的小楼时,他已经流了不少汗。远远的,他看见小楼里亮着灯。四周格外安静,这样的季节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如果有人大叫一声,恐怕十里之外都能听得见。
  围墙并不高,周雨楼纵身一跃,用双臂扒住了墙头,慢慢把头探了进去……没错,庭院里有一辆陌生的汽车。他一阵窃喜,翻过墙,轻轻落地,站在了秦芳的庭院里。
  他走过去打开车门——车当然没锁,谁会在有着封闭大门的庭院里锁车呢?他从包里拿出一把刀,放进车厢的抽屉,一起放进去的还有一条手绢,就是几天前他给秦芳擦血的那条。他很庆幸没有当时就扔掉。那天离开这的时候他大概气昏头了,竟然糊里糊涂地把带血的手绢一路揣回了家。昨天晚上,他惊喜地在书房的纸篓里找到了它。
  他把那两样东西放好,关上抽屉的盖子,这时他听见从房门里传出了争吵的声音。他关上车门,紧跑几步,躲在了小楼的侧墙后面。刚躲好,房门就开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飘荡在庭院里:“你不想帮忙何必把我叫到这来?”
  “废话!你有义务接受这番奚落。”秦芳的声音。
  “你不觉得无聊吗?”
  “想想你离开我的时候就不会了!”
  “真后悔信你的鬼话!”男人上车,“砰”的关上车门,按下车窗喊道:“打开铁门,让我出去!”
  铁门开启的声音。
  “有时间过来坐坐,让你妻子也来!”秦芳高声招惹着客人,充满了胜利的得意。
  “鬼才来你这鬼地方!”男人留下一声诅咒,让汽车怒吼着开远。秦芳关门进屋,然后,一切都恢复了安静。
  铁门里只剩下两个人。
  真的干吗?周雨楼在黑暗中问自己。他从包里拿出另一把刀——和放进男人车里的那把一模一样。也许是天太冷的原因,他不停地颤抖,但他更愿意相信颤抖来自周雨楼的良知。他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他曾经目睹过别人杀人,也曾眼看着别人自杀,轮到自己杀人那次则实在是出于无奈,或者,只能算情急之下的失手。但现在不同了,自己精心策划了一次谋杀,并且还要卑鄙地扯进一个无辜的人。这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实在是一项美好的空白。但今晚,空白将寿终正寝。
  谋杀。
  嫁祸。
  一切都源于秦芳昨天在公安局会客室里接到的那个电话。那是她前夫打来的。秦芳的前夫生意惨败,走投无路之下开口向秦芳寻求帮助。那个电话让秦芳大为诧异,大概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前夫的任何消息了。当时周雨楼就在她身边,清晰地看见女人贴着电话的嘴角闪过一个冷笑,憎恨和轻蔑尽在其中。然后,秦芳约她的前夫今天晚上8点到香氤潭别墅来面谈。当然,约定清晰地传进了周雨楼的耳朵。
  他当即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那个让生活教会了“控制”的女人非常可怕,必须除掉她!他只为一件事深深不安,就是那阴险的嫁祸。那就像一口热锅时时煎熬着他的心脏。但最终,他决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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