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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简爱同人)时光倒转 作者:雨来(晋江2012-10-09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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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打算继续伸手叩门的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门后面响起。
  
  “是谁?”是莉亚的声音。
  
  终于。我连忙凑过去,嘴唇差点贴到门上。
  
  “是我,简。”
  
  门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莉亚小声嘀咕了一声“请稍等”便又去忙其他的了。我又等了半晌,门把手处终于“咔哒”一响,随着“吱呀”一声,这扇乳白色大门终于缓缓向里打开了。
  
  莉亚正站在门后,她身后的大厅黑漆漆的,悬在吊顶上的铜灯也没有点亮。
  
  她正端着烛台,蜡烛还是新的,油腻的珠泪还在灯芯处摇摇欲坠。看来莉亚刚才抛下我就是去找蜡烛了。 她见我发呆,忙低声唤了我一声。见我回过神看她,她又努努嘴示意我快进去:“简,快动动你的脚。”
  
  我跟在她后头,大厅里一片黑漆漆,倒是旁边的大餐厅灯火融融,刚才我看见的热闹场景就是从那间屋子里透出来的。路过餐厅的时候,我下意识往半敞开的门里瞥了一眼,只看到壁炉旁影影绰绰聚集了好几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壁炉火倒是红彤彤的,我只来得及瞥上一眼就被莉亚催促着快走。
  
  “莉亚,今天来的是谁?”里头有说话声,还夹杂着一两句法语歌词。
  
  “主人他们回来了。”莉亚带着我走上橡树阶梯,就把那生机勃勃的火光甩在了身后。
  
  主人?什么主人?
  
  “谁回来了?”我问。
  
  “罗切斯特先生,他刚刚到。”
  
  我的雇佣人来了!我精神一震,“是吗,费尔法克斯太太和他在一起了?”
  
  “不止有费尔法克斯太太,小阿德拉也陪着他。”她一边说一边帮我们引路。脚步声在空旷潮湿的楼梯间响起,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和楼下那温暖的大厅差太多了。当我们路过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时,一条黑白花纹的大狗从半开的门后挤了出来。
  
  那狗长伸着粉红色的舌头,口水从那上面一点点滴了下来,溅在白绒地毯上。那灵敏的长身体在狭窄的门口挤啊挤啊,黑眼珠滴溜溜地直转。
  
  我眼皮一跳,这狗……
  
  莉亚在前头继续说着:“约翰本来也陪着,后来出去叫医生了。”
  
  我看着那狗从门后奋力爬出来,跑到我脚边闻闻我,口水滴答到我的鞋子上。我叹了口气,蹲□摸摸它柔软的背毛,它兴奋地直摇尾巴,大嘴一张像要扑上来舔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扭伤了脚腕……天哪,派洛特别这样!”莉亚刚一转身就发现了正打算把爪子搭在我脸上的黑白大狗。那大狗被她一叫缩起了爪子,但是还是开心地过来嗅我。
  
  “它叫派洛特?”我抓起它一只脚爪,软软的毛上沾着土灰石屑。
  
  “是啊。”莉亚凑近我,烛火也随之靠了过来,“跟着主人一起过来的。”
  
  我把狗放了下来:“你说罗切斯特先生刚才受伤了?”
  
  “对,在下山的时候因为路上的冰滑到了,扭伤了脚踝。”
  
  “……”
  
  她回过头匆匆瞥了我一眼,宽慰我说:“别担心简小姐,罗切斯特先生他会平安无事的,医生马上就会到了。”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没有想到,所以有些意外。
  
  “当然了,怎么会有事呢?” 我深吸一口气,把胸口浮起的莫名烦躁压了下去。
  
  罗切斯特先生,这样的第一次见面可真是个惊喜。
  
  “看来我真的得快点给蒙特他们写信了。”我暗自嘀咕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感谢画花不成画瓜姑娘的地雷,还有众多给我留言,催我更的孩子们,来来来,一人给一个抱抱~~~~




☆、第十五章 质疑 上

  
  第二天早晨阿德拉和我把教室从楼下的书房换到了楼上接待室。罗切斯特先生在书房里处理事务,每隔一两个小时便有人拉铃找他。
  
  小阿德拉在椅子上不安地扭着。“爱小姐,我能不能去洗手间?”
  
  “不行。”我头也没抬便直接予以拒绝。要知道她在一个小时里起码上了三次卫生间,凭着无数个类似的蹩脚借口她频频跑到栏杆上往下张望,期待能看到罗切斯特先生,不过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从早上起就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瞄到。
  
  “礼物礼物!”她从早上到夜晚都一直在嘀咕着这个词。“我要花裙子,我要带羽毛的帽子,我要巴黎的香手帕……”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上帝啊,这个调皮的小东西。
  
  阿德拉绞着白裙子上的蕾丝蝴蝶,小腿在凳子上晃来晃去,嘴里喋喋不休:“礼物礼物,我要礼物。”
  
  “没错,你要礼物。”我把书推到她面前,脸板得足以媲美修女院的院长嬷嬷。随着书本的靠近,阿德拉的目光也越来越惊恐越来越悲愤,“爱小姐。”
  
  我笑眯眯地接口:“别忘了写作业。”
  
  学习了一整天,小阿德拉已经被拼写课折磨得气息奄奄,我在一旁端着刚烤好的小饼干给她吃。现在的自己,我抿着嘴开始笑,真像当时贝茜在教育不听话的小简爱,说了她一顿再给点甜饼干吃。
  
  “简小姐在吗?”
  
  是费尔法克斯太太的声音。
  
  “我在。”我向门口喊了一声,放下画笔。费尔法克斯太太走了进来:“罗切斯特先生希望能邀请你和阿德拉晚上和他一起用茶点。”
  
  我回头看了看正趴在地上摆弄布娃娃的阿德拉,“好的没问题。”我转过头,把还沾着油彩的手胡乱在围裙上抹了抹:“他什么时候用茶点?”
  
  “六点。”
  
  “好的。”我瞟了眼墙角的老爷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没错没错。”她和气地抓住门把手,示意我出去:“不过你这么穿着去见他可不行。”她扶住鼻梁上的眼镜,挑剔地上下看了我一番,“噢的确不行,太朴素了。你得至少把围裙脱掉,还有你的外衣。”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黑色呢衣,虽然不花哨,但是看着简单大方:“有必要换吗?”
  
  “那当然。”她回头叮嘱了一番阿德拉,又转身领我回自己的房间:“你得要见品质好些的衣服,要不然罗切斯特先生会对你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我动了动唇,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她口里那位主人了。不巧的是我当时穿的比现在还朴实难看,要是穿成这样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在他心中早就成了个十恶不赦的歹徒了。 
  
  “快去快去。”她催促着我,还体贴地把门带上了。费尔法克斯太太是好意,要是自己固执不换衣服,只怕会教她伤心。
  
  我看着那紧闭的门半晌,心里扭捏着打开箱子,翻出了唯一一件“品质不错”的黑丝绸连衣裙。本来我一直觉得这种好衣服是要在头等重要场合才能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我换好衣服打开门,费尔法克斯太太正站在门口严肃地看着我:“这样也不行。”她摇头,“你至少得要几件小饰品,胸针你有么?” 我翻了半天,在一个小夹层里找到了坦普尔小姐送给我的一枚珍珠饰针。
  
  穿的这么隆重真有些不习惯,我拘谨地扯了扯裙角,生怕走路的时候有哪一边不太平整,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罗切斯特先生真如他忠心的女管家说的那样,是个不挑剔的好主人。
  
  费尔法克斯太太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到了私人餐厅的门口。当她挑开拱门上的厚重窗帘,那舒适的内室就显露了出来。我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着。房间里壁炉里的炉火旺盛,桌子上的烛光跳跃,橘黄色的光温暖着整个房间。
  
  派洛特就趴在炉火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活像一条小小的黑白地毯。阿德拉就在旁边拆着一个硕大的盒子,上面用银色的丝带捆扎着。而那位路上拒绝又接受我帮助的陌生人先生(现在是我所仰仗的雇佣人)则斜倚在黑丝绒躺椅上,微侧着脸,定定地看着燃烧的火光。我们走近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连头都懒得抬。
  
  “爱小姐已经来了,先生。”费尔法克斯太太恭敬地停在门口。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眼神没有离开那熊熊的炉火。费尔法克斯太太和我僵立在门口,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过了好久,他才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请爱小姐坐下吧。”
  
  这个态度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在他对面的高凳上坐下,摆出一副谦逊温和的神情。这个人显然没有那么好相处,我默默观察着他严厉的鼻尖和下额。
  
  他微抬起眼,乌黑的眼珠里闪着莫测的光,“爱小姐?” 他低沉的声音中气十足。
  
  “是的先生。”我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位主人对我的评价和考量。
  
  “你得先坐过来些。”这位长相严厉的人接着说,“不要离得那么远。”
  
  我靠近了些。
  
  “爱小姐。”他又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好像我的名字有多美味似的教他说了又说。炉火映着他的侧脸,显得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棱角分明,方正的额头下那双漂亮的黑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笑了声:“我想我们早就见过了。”
  
  他的嘴角虽然勾了起来,可我看得出那双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在角落里的费尔法克斯夫人闻言惊讶地向我们看了过来。
  
  “是的先生。”我正襟危坐,意识到这位赶路人将会有层出不穷的问题来刁难我。
  
  他语气不豫:“当时你可没说你是家庭教师。”
  
  “当时你也没细问。”我报以温良的回答。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被冒犯了:“那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了先生。”
  
  “哦。”他拖长了声音,“你是从……”
  
  “我来自罗沃德。”
  
  “好吧好吧。”他拿起桌旁的玻璃高脚杯,晃了晃,“看到你那副苍白可怜的样子就知道你必定受过很多罪,据我所知那是个慈善机构。”
  
  “的确如此。”这他可一点没说错。
  
  “恩。”他满意地哼了一声,又问:“你在那儿呆了几年?”
  
  “从十岁到现在,一共八年。”
  
  “八年!你竟然能在那种地方呆那么久。”他把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红酒,“真是没想到你的生命力有这么强。从十岁开始……那你现在十八岁了?你的父母呢?”
  
  我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有父母。”
  
  他持着酒杯的手一顿,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又向我瞥来。“我想我得和你说声抱歉。”他抿起唇,“你还记得他们么?”
  
  “不记得。”
  
  “没有父母那么叔叔伯伯之类的呢?你没有其他亲人了?”
  
  角落里的费尔法克斯太太也停止了编织,向我看来。我皱起眉努力回忆,印象中一片空白。“我想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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