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龄-第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在本书第十三章中已经提到,二十年前,当这位越南革命领袖(当时用“阮爱国”这个名字)在上海时,她曾帮助他脱出蒋介石的白色恐怖,接上了同中国党和共产国际的关系。
'日本和日本人:保持同日本人民的传统友谊'
最后要叙述的是她对日本——一度以东亚征服者自居的日本的态度。宋庆龄坚决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但她对日本人民的友情则从未中断。在两国争斗方酣的时候,她对日本战俘发表过热情的讲话,还帮助日本进步分子同中国的抗战力量携手共进。
现在,在人民共和国,她对重振旗鼓的日本民主力量及其反对日本反动势力战后在美国占领军庇护下复活的斗争,表示极大同情。
在1950—1951年,她大力声援在“松川事件”中无辜被捕的工人,并以中国人民救济总会主席的身份捐赠一万美元给这些无辜者和他们的家属。
1951年2月19日,她还以中国人民救济总会主席的名义,致函日本各民主党派、群众团体及“全面媾和爱国运动协议会”,反对美国片面对日缔和及武装日本(这是同美国在朝鲜的军事行动密切联系的)。她指出,中日两国有着千百年和平交往的传统,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使两国人民都深受其害,因此,两国人民应该竭尽全力防止军国主义复活,再度为患。这是对整个亚洲及世界和平有益的①。
①《坚决支持日本人民反对美国武装日本》(1951年2月19日),载《宋庆龄选集》,第269—270页。
在以后那些年里,她会见了许多日本友好人士,特别是那些为了同新中国建立经济和外交关系而努力的人士,其中有孙中山先生的(在孙宋联姻后也是宋庆龄的)老友宫崎和梅屋两家的亲属。
在1954年庆祝苏联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三十七周年大会的讲话中,她对中日关系既有忧虑,也有希望。她对于“日本被美帝国主义牵着鼻子走上危险的备战道路,表示忧虑”,但相信日本人民“能从自己身上找出力量来挣脱束缚他们的锁链,而走上民族独立与和平发展的道路”。她表示,中国人民愿意“根据和平共处原则和日本发展贸易关系,并同日本建立密切的文化联系”。①
①《在中苏友好协会总会庆祝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三十七周年大会上讲话》,《人民日报》,1954年11月7日。转引自《宋庆龄年谱》,第212页。
1966年,在北京庆祝孙中山诞辰百周年时,她邀请日中友协会长宫崎世民(本世纪初孙中山的革命同志宫崎寅藏之子)和西园寺公一(一位进步的日本贵族,在北京居住)到家中作客。中国革命在日本各阶层中一直得到友谊的支持,这一传统仍然得到保持并在后来结出新的果实。
'对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鲜明的立场、深厚的友情'
在那些年里,她虽然严厉谴责美国政府对新中国的敌视,但她认为这不应该由美国人民来负责任。她始终尊敬和热爱美国人民。
在朝鲜战争中,她对华盛顿的政策极为气愤。美国假借当时在它控制下的联合国的旗帜,不但大规模出兵,并且想倒转中国革命的胜利车轮。它一面向鸭绿江推进,一面派第七舰队驻守台湾海峡。结果是中国也进入了这场冲突。
在整个抗美援朝斗争中,宋庆龄的立场是十分鲜明的。1952年9月,她的第一部著作选集《为新中国奋斗》出版,她在扉页上题词:
“献给
朝鲜人民军,
中国人民志愿军,
——人民事业的英勇保卫者。”
她还将全部稿费捐赠给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①
①据《人民日报》1952年9月28日的报道。
稍早一些时候。在她新创办的刊物《中国建设》英文版1952年第3期(5—6月号)上,她亲自写了一篇《致读者》,谴责美国在朝鲜作进行细菌战的试验(一些装着带菌昆虫的容器也落到了中国境内):
“现在美国政府和它的武装力量,在联合国旗帜的掩护下,正企图进行一件可怕的事情,它的发生将会使无数善良无辜的人民感到恐惧,即:想使用疾病和饥饿来杀害成千上万的中朝人民……医务卫生专家、生物学家和昆虫学家经过科学的试验,证明了美国空军在中朝领土上曾散布鼠疫、伤寒、霍乱、牛羊疫菌及其他致命的病菌……又撒下了传染病菌,目的在于毁灭……谷物和牲畜。
“当细菌学家和昆虫学家不将科学用于正途——即对毁灭性病菌进行不懈的斗争,而培养它们来毁灭人类生命时,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人就毫无安全可谈了。”
对那些即使在物证面前仍然怀疑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读者,她引用了美国军界和科学界有关人士的话来加以证实。如美国陆军化学战争服务处的爱尔登·H·威脱将军就说过,“我相信我们有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在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这些话被引用在1949年3月13日《纽约时报》上)。又如,美国陆军参谋学校的《军事评论》杂志在1950年4月的一期上写着,“应当培养和准备好大量的微生物……如果可能的话,要使那些传染到的人都得病”。又如美国的《科学新闻报》在1950年7月8日一期上写道,“假如朝鲜战争再打下去的话,很快就可以试用细菌作战了。”
她进一步问道,“纳粹和前日本军队的细菌战犯究竟在美国实验室内干着什么?”人们是不是忘记了美国和日本都从未在禁止使用细菌战和化学战的1925年6月17日日内瓦公约上签字?(其他大国政府都已签字)①
①这个问题真可说是一针见血。在以后的若于年里,在美国和日本出版的书籍中发表了不少文件和当事人的回忆录,讲述日本在侵华战争中试用细菌武器的情况、用战俘(包括美国战俘)作试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暴行以及在日本投降后美国军方占有日本的资料以用于自己的细菌战研究。为此日的,在二战结束后使日本细菌战专家免于犯有战争罪行的指控。在这方面值得特别重视的是多年钻研这一问题的约翰·鲍威尔的著作(他因公开报道这一问题而在美国法庭被控煽动暴乱罪嫌受审)。这些著作(英文)有:《日本的细菌战:美国对一项战争罪行的掩盖》(载Bulletin of Concerned Asian Scholars,1980年10—12月号)、《历史上被掩藏的一章》(载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1981年10月号)、《人作豚鼠》(载San Francisco Chronicle1985年11月3日)、《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脱节有时使公众不明真相》(载Bulletin of Concerned Asian Schol)(1986年7—9月号)。鲍威尔在San Francisco Chronicle上引用目击者的证词证明,美国驻日占领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批准石井四郎中将和他的细菌战部队(731部队)免予战争罪行的控诉,交换条件是他把资料和技术提供给美方进行生物武器的研究(特别是在马里兰州德特里克要塞进行的研究),并稍后在朝鲜战争中进行实地试验。在80年代,在日本也发表了有确凿根据的详尽报道并有专著出版。
宋庆龄不只是谴责。她还提出,细菌战和化学战应该连同核武器一起受到禁止,全世界各国人民(包括美国、西欧各国、德国和日本人民)为了他们自己的最切身的利益,应该为此而努力。①
①参见《宋庆龄选集》,第303—307页。
但是,也就是在朝鲜战场上美国人和中国人正猛烈厮杀的时候,她仍试图保持同美国人民联系的纽带并建立联系的桥梁。
1952年亚太和会的筹备工作在北京进行时,她对美国人民热情地呼吁,希望他们参加:
“我们诚恳地希望美国人民能够派遣一个很大的代表团出席和平会议。美国人民是一个太平洋国家的成员,他们热切地关心我们所决定的问题;他们也确实能够作出贡献。会议将使他们有机会了解世界的这个地区在想些什么。已经有人用他们的名义做出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们也应该了解亚洲及太平洋各国人民把他们和进行这些行为的真正罪犯截然分开的……
“我们要向他们保证,我们或任何人民掌握政权的国家,都不会威胁他们或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们要美国人民知道,我们各国人民有许多理由应该合作……
“我们这些亚洲及太平洋国家人民要和美国人民一道来答复这个问题:‘在朝鲜、越南和马来亚进行战争、订立把别的国家当做殖民地的片面条约、重整军备、限制贸易和文化交流——这一切究竟使谁发了财?’……
“换言之,我们和他们以及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民面对着一个共同的敌人,一小撮靠战争发财的恶人。……亚洲及太平洋各国人民把美国人民看做一个盟友,看做一个非常重要的盟友……我们希望他们和我们一道缔造和平……”①
①《为亚洲、太平洋区域和全世界和平而奋斗——为〈人民中国〉而作》(1952年7月31日),载《宋庆龄选集》,第308—314页。
这段时期,在她的中国福利会任职的美国人谭宁邦和西尔维亚·坎贝尔继续照常工作。1952年,她还克服了许多困难,把老友耿丽淑从纽约请回上海,担任中国福利会顾问,一直工作了四十多年。
在1949年以后,词以前一样,她急切地盼望马克斯和格雷斯·格兰尼奇夫妇(抗战前在上海办《中国呼声》时的老同事)能够回到中国来。她在1951年5月12日写给他们的信显示出她在新中国政府中的高位并没有使她对老友们的友情冷淡下来,尽管由于朝鲜战争他们之间的通信曾一度中断。她在信中写道:“我看只要存在紧张局势,情况就会总是这样捉摸不定。老哈利①是我们遇到困难的根源。不管怎样,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住:在你们的朋友这边,没有音信并不是因为缺乏忠诚和友爱。她太了解你们了。是的,苏西②是这样的,你们对她永远不应该怀疑。”③她像通常那样在信里谈到了一些旧友们的近况,还谈到她新创办的刊物《中国建设》,她希望格兰尼奇夫妇能参加这个工作,但始终未能实现。
①老哈利指美国总统哈利·杜鲁门。——译者
②苏西是宋庆龄青年时用过、后来对老朋友们仍用的名字。——译者
③宋庆龄自上海致纽约格雷斯·格兰尼奇,1955年4月25日。
在这封及以后的信里,她还谈到了一些有关她自己生活的琐事。有一次,她说,由于眼病,医生禁止她在一个月内看书写字。“但你知道,当人们看到有那么多的工作堆在桌子上需要清理时,这是多么难以做到!”
当她在上海去一位眼科医生那里看完病之后,她满怀深情地给格雷斯写信:“……这位眼科专家正巧就住在你和曼尼(对马克斯·格兰尼奇的昵称)在多年前曾住过的那一幢大楼里。我的心里顿时想起了你和许多往事,我没有先到那位眼科医生那里,而是多上了一层楼,到你们当年住的地方……很自然,现在在我外出时陪伴我的孩子们(指她作为国家副主席的警卫员)对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十分奇怪。我不得不向他们解释,我的好朋友在这儿住过,当年我常常来这里渡过一些珍贵的时光,在这里我能自由地说话并且感到‘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