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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4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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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鼎忽轻忽重的摸着她的脖子,宛若情人的呢喃一般柔声道:“嗯?爷这般安排,你可欢喜?”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既做了爷的女人,若是你念旧,那爷可是要伤心了!”
  杨瑞雪只觉得身子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挣着张开嘴,“嗯”了一声。
  京城,昌平,小汤山。
  曹颙与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到温泉庄子时,已经是午后。先是胡乱用些吃食,随后三人各自找了室内的池子泡了会儿。三人都不是习惯在人前坦露身体之人,所以也就没有一起泡池子的想法。
  待出了池子,解了乏,这边的管事已经置办好火锅。
  三个人在炕上盘腿坐了,围着火锅吃的热闹。因曹颙在孝中,连带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没有叫人上酒水,只上了沏得酽酽的普洱茶解油腻。
  十六阿哥居中而坐,左首叫曹颙坐了,十七阿哥右首作陪。
  开始动筷子前,十七阿哥举了茶杯,笑着对曹颙道:“这次却是占了孚若的大便宜,你放心,爷定不让你白吃亏!先以茶代酒,谢谢孚若了!”说完,煞有介事的将手中的茶饮尽,神态中多了几分郑重。
  曹颙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好简慢,也端起茶杯,笑着说:“十七爷这却是客气了!原本就是没使几个银钱买的,哪里谈得上吃亏不吃亏?”说着,也将杯里的茶喝了。
  十七阿哥还想要说什么。十六阿哥听得不耐烦,开口道:“行了,行了,十七弟,多大丁点儿事,还值当这般婆婆妈妈的?别说你是使银钱买地,就是开口要他孝敬,别人还能说出什么不是?别忘了,孚若还是咱们侄女婿!”说到最后,却是好不得意的笑了两声。
  前面的曹颙听着还好,后面的却是气结,忍不住斜了眼,望着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着道:“哦,十六爷看来很是想要当叔叔?”
  十六阿哥与曹颙相处这几年,也晓得他是有些顺毛驴脾气,若是真惹火,收拾起人来也叫人吃不消。倒不是打打骂骂之类,而是两人关系向来亲近,十六阿哥有些个外人不晓得小毛病,曹颙是尽晓得的。要是当着十七阿哥的面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便老实不少,“嘿嘿”笑了两声,拿着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火锅,说道:“水滚了,快放肉,放肉!方才虽垫吧点饽饽,这水里溜达一圈,肚子又饿了!”
  十七阿哥晓得从王嫔那边论起来,曹颙与十六阿哥是表兄弟。早年在上书房时,就晓得他们两个亲厚,向来是羡慕的。如今,见两人相处起来,话虽不多,但看着却是亲近,倒显得他这个亲兄弟是外人一般,心下很是唏嘘。
  天家无父子,这话不假。天家的兄弟呢?十七阿哥想起这几年京城的诡秘局势,想起生母的莫名受辱,心里立时腾腾的生出股火来。
  他忙端了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低下头,使劲的平复平复,才没有失态。
  十六阿哥虽然用筷子夹了羊肉,放到火锅里,但是眼角却望向十七阿哥手中的茶杯。因要说话,将身边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所以茶杯还是空的。
  他看向曹颙一眼,曹颙的视线也是刚从十七阿哥的茶杯上收回,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有些担忧。
  十七阿哥慌乱之下没注意,待到放下茶杯时,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尴尬的不行,抬头望向另两人,见两人正就着羊肉的什么部位好吃侃侃而谈,方放下心来。
  看来,冬天还是吃锅子好,吃了一会儿,几个都出了汗,去了外头大衣服,吃得甚是舒坦。
  正吃着,在门外侍候的小太监赵丰来回话,庄子管事送新鲜的鹿舌来。
  十六阿哥挥挥手,吩咐叫那管事进来。那管事亲自端了托盘进来,除了切成薄片的新鲜的鹿舌,还有一大海碗鹿血,旁边又放了调羹与几个白玉小碗。
  先是给自己主子请安,然后给十七阿哥与曹颙见礼,随后那管事将鹿舌与鹿血奉上。
  那鹿血还冒着热气,装在白玉海碗里,越发显得红得刺眼。虽然还未到近前,但是淡淡的血腥气已经在屋子里散开。
  十六阿哥叫那赵丰将鹿舌往桌子上摆了,望着那新鲜的鹿血时,却笑得贼贼的。他将庄子管事唤到炕边,微微侧身往曹颙这边倾了,低声向那管事问了几句。
  就是在曹颙身后嘀咕的,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却也听了个正着。
  十六阿哥问:“咱们庄子上的丫头可有养眼的?”
  那管事的回道:“春天采买了不少小丫头,在庄子里学规矩,因想着主子或许会到这些歇,颜色好的也有好几个,十四、五岁,模样都很齐整!”
  十六阿哥虽然性格活些,但是对礼仪规矩却没有失礼时,连酒也不会逼着曹颙喝,更不会往他床上送丫头。
  因此,曹颙虽听出来十六阿哥的算计,却是丝毫不担心,只是略带同情的看了眼正吃得欢实的十七阿哥,这孩子今晚怕是要被“糟蹋”了。
  果不其然,就听十六阿哥道:“孚若,这鹿血可是男人用的好东西,可惜你现下却没福气!你也别不自在,爷陪着你熬着!”说到这里,对身边侍候的太监赵丰道:“还看着,还不快给你十七爷端过去,省得凉了就失了味道!”
  赵丰恭声应了,从那庄子管事手中接过托盘,笑着将那一大海碗的鹿血搁到十七阿哥面前。随后拿了茶壶,将几人的茶杯斟满。
  血腥气扑鼻而来,十七阿哥抬起头,不解的望了望十六阿哥,开口问道:“十六哥,这是……”
  十六阿哥脸上带了几分关切,笑着说道:“十七弟,哥哥瞧着你近日有些清减了,委实心疼!这可是好东西,你好好补补,身子骨也壮实些!”
  曹颙嘴里正吃了一块肉,见十六阿哥一本正经、眼睛也不眨的说这瞎话,险些要笑喷出来。
  十七阿哥听了十六阿哥的话,没有应声,而是忙伸手去将那海碗推到一边去,脸上却慢慢的红了,嘴里喃喃道:“十六哥,当弟弟是什么都不晓得的雏吗?这般蒙人,这东西前两年弟弟就喝过,倒是真补,哥哥们补的也没见谁壮实些!”
  第257章 侄子
  沂州,道台府邸,后院。
  吃罢早饭,田氏在杨嫂子的搀扶下,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慢慢散着步。
  她这处院子,是单独收拾出来的,虽然看着只是寻常,但是内里所用都是比照曹颙与初瑜的正院布置,各式器具摆设都是上等。
  虽然只是庄先生的外甥女儿,目前算是寄居曹家,但是府里丫鬟婆子们,却没有敢慢待的。不说道台府原本就规矩大些,轮不到她们这些踩高踩低,就是看大爷与郡主奶奶对田氏的礼遇,谁还敢触这个霉头?
  田氏比初瑜还小一岁,今年虚岁不过十六,因年纪轻,又是自幼干惯粗活,身子比较结实。她身量并不高,虽然有了身子,但是因身上肉比较实,看上去也不甚壮,而依着身材比例再瞧那肚子,委实有些过大。这会儿走起来,都要捧着肚子,有些吃力。
  经过曹家郡主奶奶生产那遭,曹爷说的那胎儿过大不好的话,杨嫂子常常瞅着田氏那大肚子就担心,生怕孩子太大,母子有个闪失。
  她们母女两个,进府前便由着田氏的管家安排,已签了死契,往后的荣辱,也少不得落到田氏身上。
  进了道台府这几个月,虽然她先前不过是乡下妇人,但是却也瞧着道台大人是显贵中的显贵。与这样的人家比起来,先前她在河间听说过的那些所谓富贵人家不过是土财主一般。
  虽然不知“江南织造”是多大的官职,但是瞧着那些南边来的嬷嬷们说起来,都是满脸荣光的模样,可见是大得不行。否则也不会曹爷这般年纪轻轻,就做了道台老爷。
  这府里正院住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天家贵女,皇帝老爷的亲孙女。每每想到郡主奶奶的身份,杨嫂子便不自觉的有些身子发抖,总觉得这几个月像是活在梦里一般。
  说起来,田氏打显怀之后,肚子就比一般孕妇大些。她又是素来心宽的,能吃能睡,孕期那些个不适统统没有,这七八个月上肚子就长得惊人,堪比寻常临产孕妇。
  杨嫂子不敢有失,便每日拉了她出来多走动,免得生产艰难。
  到了入冬,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田氏总有些恹恹的,也不大爱动弹,加之身子也沉了,走上一圈就觉得累乏,常常走两圈就不肯再走了。
  这日也是,田氏才走了一圈多点儿,就道腰酸得厉害,想回去躺躺。
  杨嫂子也是无奈,晓得再让她走,累着了也是不好,便只得依着她,扶了她回去。
  回到屋子里,田氏上了炕,热气一腾,觉得舒坦了些,好像喘气也畅快了,这肚子里倒有些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杨嫂子道:“杨嫂子,我肚子又有些空落落的,可有什么点心吃食,拿给我些。”
  因田氏孕后腿有些浮肿,杨嫂子便常帮她揉腿,这走动之后,自然也是要揉的。
  杨嫂子闻言手里也没停。笑道:“走动一回累了,自然是饿的。”说着,回头喊自己闺女小核桃道:“核桃,去,把点心给奶奶取过来。”
  毕竟田氏是妇人发式,杨嫂子便也改了口。
  核桃应声跑去取了点心盒子过来,在炕桌上摆好,又倒了盏茶,随后拿了热手巾来给田氏擦手。
  杨嫂子见女儿办事妥当,比先前截然不同,到底是来了大户人家,也跟着晓得规矩起来,不由露了笑意。
  田氏也笑着净了手,端了茶盏,笑道:“真没想到,这方几个月,核桃也是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话音刚落,就觉得腰上一阵酸痛,她不由一皱眉,手中的茶盏晃了晃,溅出些水来。
  杨嫂子见了唬了一跳,慌忙夺过茶盏,拿帕子擦了田氏手上的水,紧着问:“可烫着奶奶没?”
  田氏勉强一笑,道:“没事儿,杨嫂子,我没事儿,没烫着,我就是觉着这腰……这腰……”说话间,她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紧,转而疼起来,越来越厉害,她的整个脸都皱到一起去了,慌忙抓住杨嫂子的手,紧张的道:“嫂子,我……我肚子……肚子疼……坠坠的疼……”
  杨嫂子听了唬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她是过来人,晓得这可是生产的前兆,可,可,可她这才八个月!要坏!她忙大喊核桃去找紫晶姑娘,找接生稳婆来看,又喊丫鬟去烧热水,然后攥了田氏的手,安慰道:“奶奶别怕,别怕,没事,没事,放松点……一会儿稳婆就来了!”
  “嫂子……”田氏本来也想说几句让人宽心的话,可临到话出口,小腹越发疼得厉害,那些话最终变成一句长呼:“啊……疼……疼啊……”
  打初瑜得了田氏早产的信儿,就在这院儿正房厅里守着,已经守了一个来时辰了,里面的叫喊声就没断过,到后来声嘶力竭,依旧哑着嗓子喊疼。
  初瑜听着也有些心惊肉跳的,她亲身经历过那些疼,可过去了,之前那些就如同大梦一样模糊。如今听了田氏喊疼,那些回忆又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只觉得自己也疼起来了一般。
  幸好那日额驸在啊,要不自己可怎么办?她长长出了口气,若非这样,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她想起那一日曹颙握着她的手,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其实她当时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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