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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4番外 作者:苏蘼芜(晋江vip2014-04-19正文完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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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捡了一条命!那把刀可差点没把你拦腰给斩喽!”话中内容血腥暴力,这陈军医却已经是习以为常,神色不变地重新取了干净的白布和金创药来给王子腾包扎。

    “有您在这儿,我死不了,嘶——哈,还得留着命回去看婆娘孩子呢!”在边关呆了这几个月,王子腾说话也被带出了点儿西北的味道,往日里颇有儒生风范,如今却也粗犷不羁起来了。

    陈军医年近花甲,却仍旧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闻言,他呵呵地笑出声来:“那是,我老陈别的不说,在这燕凉城做了几十年的军医,治刀伤是最拿手的!这药可是家里祖传的方子,疼是疼了点,不过治伤的效果可是别的那些金创药都比不上的!”边说着,手中小瓶里白色药粉便全倒在了王子腾肚腹上。

    药粉粘在伤口处,简直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啮咬着,王子腾脸色一下子煞白如纸,牙关紧紧咬着,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陈军医把手里干净的白布条塞了一块在他嘴里:“咬着,等这茬痛过去,再换两遍药就好!不然,就算给你用了安神的汤药,也是会疼醒的——”

    待伤口的疼痛散去,王子腾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上身绑着的白布条已经全被汗湿透了,无奈之下,陈军医只能动手给他全部解开重绑。

    只见他腰腹处横亘着两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在药力的作用下已经不再像昨天那般鲜血淋漓,只是隐隐约约还能瞧得见森森白骨,实在是触目惊心;其余的地方,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刀伤枪刺,零零总总,竟有二十来处!

    换了布条,王子腾艰难地灌下一碗苦兮兮的汤药,很快便有些神思恍惚倦怠起来。陈军医见他眼帘已是半合半开,显见着是快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把药箱子收拾收拾,边往外走便感叹着,这几个小子虽说伤得重,不过年轻力壮就是占便宜,由着他睡会儿,等醒了就在燕凉城里啦!自己还是先去把外面那十几个给包扎了再说罢!

    “此次突袭,成羌两百人死伤殆尽,粮草也劫了回来;我们的将士死了十个,重伤八个,得尽快送到城内去治伤,其余的伤口都浅,就是精神惫怠,休息休息就是了,倒是没什么大碍!”陈禹徳眼底青黑一片,强打起精神对着案后的齐右安汇报道:“将军,先锋小队两天内是暂时用不得了——”

    “粮草要小心收拢护卫好,咱们对着成羌来了这么一出,耗了多少精力,保不准他们也会照葫芦画瓢——”齐右安点点头,对这个战果显见着很是满意,提及那些阵亡的兵士,他眼底划过一丝悲痛惋惜。他从军这么多年,对手下的每个将士都看重都很;更何况,能被陈禹徳这个挑剔的人择选入先锋小队的,绝对都是以一抵十的好手,对上那批如狼似虎的成羌蛮子,却折了十个,重伤八个,实在是损失惨烈啊!

    “将阵亡将士的名单录下,日后也好抚恤家人;另外还有那八个人,一并录下,到时候本将军亲自为他们向陛下请功!”齐右安敲了敲桌子,沉声安排道。

    齐右安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到营帐西面悬挂着的地形图上:“这里是龙峡谷,地势险要,咱们明日行军必要经过此地,只怕那些成羌蛮子会在此埋伏设陷;如此,咱们便……”

    夜色渐浓,风声将营帐中时高时低的论述争辩之声消隐去。

    在黑暗的掩饰下,一行人抬着几个草草扎成的板架,脚步飞快而平稳,一路径直向燕凉城而去。

    “婉儿,儿子——”耳旁呼呼风声作响,被惊扰了的王子腾迷迷糊糊的,喃喃呓语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巧笑顾盼的妻子与流着口水的胖儿子,一大一小母子俩皆是朝他笑着。他便睡得香沉了。

    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第58章 两处闹腾(上)

    满朝上下满以为有充足粮草、猛将勇兵;这一场与成羌的战事应该能够速战速决;谁想得到;转眼又到了一年除夕夜;仍未传来捷报。这也令大安朝君臣皆是心惊不已,原来成羌的兵力不知不觉间究竟是增长至此?!幸好他们沉不住气偷袭了边关;不然,若是再待五年之后,这一仗怕是更难打!

    边陲战事僵持不休,家中凡有从戎男丁的人家,这本该喜气洋洋的年节也蒙上了一层忧惧的阴影。

    屋檐下;绘着五福连云的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烛火随夜风吹拂摇摇曳曳地晃动着;明灭闪烁。

    如今,史清婉身边昔日的四大丫鬟已经尽数有了好归宿。绣蕊与连庆有红楼这个纽带连接起来,两人相处了一年多,互生情愫,上无高堂,因此便由史清婉做了主儿,赶在中秋前面成了亲。绣芙便许了那望山庄子上的姜德成,姜德成爱慕绣芙惠质温柔,绣芙喜悦姜德成敦厚老实,性情相投倒也和谐。绣蓉算是心愿得偿,嫁了冯久,与绣茗成了妯娌,如今便和绣茗一般做了管家娘子。

    将明日祭灶的事情吩咐清楚,洗漱过后,史清婉便让绣蓉绣茗并众丫鬟散了出去,披了件绣花素绒袄子,倚在床头执着一卷《玉台》翻着

    床榻里面,穿着一袭红彤彤对襟盘扣褂子的小团子自顾自翻滚着,怀中抱着一只五彩结络绣球,玩得起兴呢。似乎是觉得没意思了,丢开那只精致的绣球,他眼儿弯弯地一下子扑在史清婉的腰上,眨巴着一双水灵灵黑黝黝的大眼睛朝史清婉乐呵呵地笑着,小米牙露了出来,一派可爱天真。

    被他打断了思绪,何况这小家伙也不算轻了,压在肚腹上还真是够呛。将手中折了角的书卷搁在一旁,史清婉有些吃力地将小丛箴抱起来,点了点他的鼻尖,压下心中惆怅惘然,她促狭地隔着几层柔软衣料点了点他的小肚子:“瞧瞧你这么多肉肉,快吃成小猪啦!”

    虽说不大能理解这些字眼的含义,不过小丛箴对旁人的情绪却敏感得很,明白母亲在取笑他,他小嘴一瘪,眼底含着两泡泪,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史清婉会心一乐。

    “凉——”见自己的卖萌攻势无效,小丛箴脸颊鼓成了包子,引得史清婉情不自禁伸手去戳了戳;他含含糊糊地咬着舌头,喊了一声。

    史清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灯影之中,神情柔和,桃花美眸微微弯着,眼底温情满满几乎融成一潭春水:“真是小笨蛋!教了这么多遍,怎么喊人还是不清不楚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了,小丛箴一喊娘便咬舌头的习惯,史清婉纠正了无数遍都没扳过来,索性也就不去管他,只待年龄大些自然就好了。

    小丛箴很是愤愤,小米牙一口咬住史清婉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抱住她的一双纤细素手,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史清婉由着他去了,空出的手将方才搁下的书重新拾起来,翻了几页后,再看去,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呼呼眯着眼睡着了。

    一夜西风,满庭淡雪落无声。

    第二日,小丛箴尚且睡得憨沉,史清婉便已早早起身来准备祭灶仪式。昨夜雪下得不大,等日头出来时便已经化尽了,倒也并不妨碍做事儿。外间风紧,她披着条织锦皮毛斗篷,套了秋板貂鼠昭君套,站在廊下,看着粗使仆妇们小心翼翼地将库房内收拾妥当的祭器等等搬出来,如此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却见外面守门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停下。

    “奶奶,奶奶,吉祥巷二姑太太派人来了!”

    怎么这当口又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史清婉眉头紧蹙,正想开口问问清楚,便听得外头闹哄哄的,还不时间杂着几声哭泣,她心中更是不舒服起来。

    “二奶奶!二奶奶!您去看看咱们奶奶吧——奶奶她、她生产了啊!”

    之间周瑞家的满脸脂粉都被泪水冲开来,一道一道红红白白煞是精彩,她哭丧着脸,不顾身旁几个丫头的阻拦,一个劲儿地冲到廊下,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二奶奶慈悲,便去看看咱们奶奶吧!您若是不去,咱们奶奶只怕就要被作践得没命啦!”

    作践?生产?等等——王悦宁这一胎不是才八个月么?史清婉一惊,连忙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且说清楚!谁敢作践你家奶奶了?嗯?”

    周瑞家的抬起脸来,口齿清晰地应答道:“禀二奶奶,是我们爷,他……他在外头养了人,咱们奶奶好心去瞧瞧,却被二爷骂了一顿,谁想得却动了胎气,产婆说头胎艰难——二奶奶,您赶快些吧!二爷正带着那小贱人在产房外头待着呢!”

    顾不得考虑这里面的事情,史清婉当机立断地将底下的事情三言两语吩咐清楚,将齐嬷嬷找来,让她看顾着家中诸事;另一边早有小丫鬟跑出去安排备车之事。

    虽说史清婉对王悦宁那是敬而远之,然而她自能从周瑞家的眼神情态中看出事态紧急不是作伪,若是王悦宁真的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儿,不管缘由如何,那远在金陵的王老太太都会迁怒旁人,王子腾夫妇便是首当其冲!何况,受了几十年的现代教育,即便因为修行之事而看淡许多东西,史清婉也做不到漠视两条人命……

    飞速地赶至距离荣国府不远的吉祥巷,史清婉被周瑞家的领着左转右转,进了王悦宁所在的主院。一瞧见门内的情形,史清婉眸光骤然冷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瞅见门外人影,贾政一下子推开怀中珠泪涟涟的娇媚女子,有些局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正想上前去打声招呼,却见史清婉看也不看他,径直往被帘子隔开的产房而去。

    床榻上,王悦宁口中咬着白布,看不清是什么状况,唯有一点一点的呼痛之声溢出来。床边围着两个精瘦的妇人,满头大汗,应当是产婆之流,另外还有三个丫鬟,在旁边端水递帕。

    听见脚步声,立在黄杨木镂花桌子旁拧帕子的丫鬟抬起眼来,瞧见来人是谁,眼底划过一丝欣喜,她攥着手中巾帕,便蹲身行礼:“见过二奶奶,二奶奶万福金安!”

    史清婉认识这丫头,乃是当初王老太太身边的芝云,后来与周瑞家的一同赐给了王悦宁做陪嫁丫鬟的,便挥手让她起来。她几步走到床边,那两个丫鬟却是生脸,见芝云对着史清婉福身行礼,便也下意识地稍微让开点空间来。

    靠近一点,史清婉看着床榻上王悦宁鬓发已经被汗湿透,粘在面颊额头上,往日那种趾高气扬、自视甚高的气焰神态全然不见,唇色苍白,然而面颊上却一片异常的酡红。她眼神涣散,对史清婉的到来竟是丝毫不觉。

    瞧着她这幅模样,史清婉出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见她眼神稍稍清明了一点,又是一掌落下:“王悦宁,你就愿意被这么个狐媚之流压在底下?被她害了不说,死了再将家产丈夫留给她么?!”

    都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知己,而是敌人。史清婉与王悦宁算不上敌对关系,然而对王悦宁的脾气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她功利心极重,最是不容旁人与自己争强,否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来得叫她难受。史清婉也拿灵识看了她现下的身体状况,虽说因为时间久耗已经精疲力竭,然而若是拿了灵药吊着,想必还能有些余力再撑上一会儿——

    听见王悦宁喉间那一声嘶喊,史清婉转头便扬声唤过周瑞家的:“去,将我之前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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