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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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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点儿了吗?”他松下手。
  沛宁抿了下嘴,眉毛猝然一皱:“好咸!”邵予默露出酒窝,笑得不正经:“是吗?我尝尝。”她根本毫无防备,他已经攫取她檀唇。
  “嗯,果然好咸!”他抬头,也皱起眉头。
  “好你个大色狼,太狡猾了!”沛宁抡起酱油瓶,冲他洒去。邵予默反应奇快,身子一让,顺利躲开,她还不依,邵予默扭身就逃,嘴里还调皮:“唉呀,夫人饶命!”她更不饶他,追出厨房,“邵予默,你有本事别跑,我让你再胡说!”
  “我有本事我也得跑啊,您知不知道我这件衬衫多贵?”两个人一路追闹在大宅里。
  光影斑驳琉璃,让古宅暖和起来。
  结果满桌菜还是邵予默下厨,两人吃完饭,他坐在客厅沙发稍歇,厨房里水声泠泠,令沛宁的背影在一片灯色里,他觉得漂浮许久的心终于安定平和下来。
  邵予默随手拿起一本财经杂志,一张半身彩照冲入视线,占据在封面上的男人,约莫五十出头,目光如炬,威严抖擞,一副纵横捭阖的气派,配着豪气云天的标题:钢铁是这样炼成的——钢铁大王:向匡!
  邵予默读完后,放下杂志,上面说向匡如今是爱□□业两丰收,他弯起一个轻蔑的冷笑,不晓得又是哪个手腕高明如他继母的女人可以坐享其成,分他半壁江山。他靠到沙发靠垫,闭上眼沉思。他确实见过向书娪,那是两个月前一个晚上,他接到邵敬东的电话,他父亲在电话里直接下令:“你在哪儿?现在马上来丽晶酒店。”邵予默正在陪客户吃饭,交谈甚酣,心里欲辞,但听出父亲语气里的威严,他料想必是刻不容缓的急事。只能面上挂笑,应付了客户。急火流星驾车而去。
  由于堵车,到了丽晶酒店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他一路小跑到前台,询问邵敬东房间号。笑容可掬的前台刚拎起电话,礼貌而不确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抱歉,请问您是找邵伯父吗?”
  他回头,那是个学生摸样的女孩儿,蘑菇头,背着双肩包,敞着白色绒毛大衣,里面一件背带牛仔裤,雪衣素裳。
  “对!”邵予默肯定。
  “邵伯伯和我爸两个人有事出去了,所以让我在这边等您,给你传个话。”邵予默并不傻,已经洞悉父亲这招棋,微笑道:“您是向小姐吧?”
  向书娪清透的眼瞳里绽放出天真的惊疑:“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我知道你是毕业于南加州大学,是家里独女。” 向书娪果然瞠目结舌,邵予默瞜一眼瑞士瓦时针,刚过七点,对她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咱们那两位事业为重的父亲,一定急赴要事,顾不上儿女口粮,您还没吃饭吧?我肚子也唱空城计呢!您要赏脸,就屈尊一起用餐,就当上回家宴我失约的赔礼。”邵予默伸出手:“在下邵予默,向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向书娪此刻终于粲然一笑,娇嫩柔手覆上他手掌,“哦,是您呀!那就相请不如偶遇啦!”
  邵予默不会浪费邵敬东的“用心良苦”,哪怕看在向匡的贵面,他都得认真出色地吃完这顿饭。餐桌上,他近乎使尽十八般武艺,惹得向书娪花枝乱颤。
  向书娪俨然是向匡的掌上明珠,三句不离他父亲。用餐过程,她滔滔不绝聊着向匡最爱的那几家米其林饭店;聊到电影,她就说向匡最近投资了哪几家影院,讲到华兰,她就口若悬河说起向匡的新女友多温婉可人。邵予默在明朦的烛火里看她,一双杏仁似的大单眼皮,肤色健康红润,秀鼻高挺,嘴唇微微上翘,笑起时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一边弯起。他心想,如果他妹妹还健康活着,也该有这个岁数了,会不会和向书娪一样有一张圆融的苹果脸?会像他母亲还是像高叔叔?或者会不会像他呢?
  第二次邂逅是在工商联会周年餐。邵予默正游刃和高干贵勋们交际,肩膀上突然一重,回头,一张粉扑扑的苹果脸冲到眼前,“邵先生,这么巧又见面了。”向书娪那日换上宝蓝晚礼服,盘发描妆,若不是她先开口,邵予默怕是一时半会儿认不出。
  “真巧。”他朝她举杯。向书娪意思意思跟他碰了下手里香槟,哀叹:“幸好还能遇见个熟人,这里的人不是谈股票就是谈政局,我都快无聊死了。”
  “多参加几次就会习惯了,多听多看,也当是学习。”
  向书娪急急摆手:“别了,我才不要习惯呢!今天要不是我爸下军令,我才不高兴来呢!这么大好的天气居然就浪费在无用的social上,你知不知道今天有梵高展?想想就后悔。”
  邵予默笑道:“你也就自由这一两年,将来要学习的多呢!还不如趁早熟悉起来。”
  “为什么我要学?”她问得天真又理所应当。
  “你终究要继承你父亲事业的。”
  向书娪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我对做生意没兴趣。”邵予默暗自好笑,这位向小姐和他们家予潾倒是能凑一对。面上还是规劝:“你是家里独女,你不继承难道忍心看着父亲事业后继无人?”向书娪胸有成竹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那可以交给我堂哥呀,他精明能干,或者我爸未婚妻,也是内强中干,还有我爸现在的得力助手。”
  邵予默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天真,拿话提点:“人心隔肚皮,那些都是外姓人,你就不怕人吞了你们家财产,到时候你可没有这样高枕无忧的大小姐日子过了。”
  “怎么会?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儿的。”她据理力争。
  “商场如战场,可没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爱的奉献。身家利益永远摆在最前头!”
  向书娪柳眉一竖:“干嘛呢!你都不认识他们,凭什么就断言人不安好心?你们为什么都喜欢把这世界妖魔化?我爸这样,你也这样,是是,全世界的好人都是蠢才,就你们做生意的人最聪明!我真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和那些满身铜臭气的奸商不一样!我告诉你,北京哪怕雾霾那么严重,还是会有蓝天的好吗?请你不要用自己那套马基雅维利主义来灌输我!再见!”向书娪酣畅淋漓甩下几句狠话,愠怒着大步而去。
  留下呆若木鸡的邵予默。他近20年来还没被这么呛过,果然是大小姐,还是个不谙人情的大小姐,他只能哑然失笑,嘲讽的声调已经过来:“唉哟,默子,您这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惹得向大千金大发雌威了?”邵予默不回头也知道这是他损友顾轼宁。他懒懒一笑,跟他碰一杯,自己先饮尽。顾轼宁显然没打算绕过这么个奚落的机会,继续讽刺:“赶紧去给人提裙吧!不然向小姐一不乐意,到他父亲那儿参你一本,韶华和向氏的合作怕是都要黄!”邵予默哼一声,渐隐鬓角的眼细扫过顾轼宁,笑道“我还真怕她不告呢!”
  果然,这个电话没让他等太久,适才在厨房来电的正是向书娪。支支吾吾在电话里跟他道歉,也坦白自己被父亲好生训了一番。
  令沛宁已经在他身后站了会儿,不过见他专注,没有打搅。她本以为他在看那篇报道,探过头一瞅,分明看着杂志照片在笑,像是想起了谁。她的心被拧一下,叶延晞的话历历在耳。
  他在金茂曾许诺要娶她,而今,他们这不咸不淡的关系又算什么?他不过随口一言,她却当真?又或许这是他的另一个阴谋,请君入瓮。等着看她泥足深陷。她猝然浑身一凉,做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动作:她垂身从后环抱住邵予默。
  邵予默闭着眼,心中骀荡。忽而光色一黯,被身后暖流一围,倒是意外,却很受用,拍着她手臂,温柔道:“怎么了?”
  沛宁埋进他颈窝,“没什么,只是有时候……觉得有点害怕。”
  “怕什么?”
  她静默会儿,摇摇头,“没什么。”故意岔开话题:“听说你父亲想和向匡合作?他的重心一向在南方,此次北上,不是看风景那么简单吧!”
  “我管他南上北下,天大的事儿也碍不了咱们春宵一刻。”邵予默甩下杂志,双手顺着她两条胳膊上去,勾住她肩膀,一下将沛宁从沙发后倒身翻到自己怀里。她哎哟一声,他不理会,要去亲她,却被推开:“邵予默,你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向匡在业内口碑一向不好,他能走到今天,没少做亏心缺德事儿,你得提醒你爸爸。”
  “我心里有数。”邵予默食指绕着她发梢。
  令沛宁沉吟了半晌,似是经过一番挣扎,话语姗姗而关切道:“你就不怕你继母废长立幼?到时候韶华可真和您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了。”邵予默换了个姿势抱她,不再满足只看得到她的背影,“你怎么今天对我的事业这样上心?怕嫁到咱们邵家,少您三亩两块地呢!”
  “哎,关我什么事呀!只怕我沾不到。”沛宁再次躲开他的渐近热气,旋起唇角:“我怕您再不回去拨乱反正,继续做太平公子,到时候不用向匡使诈,韶华已经被外戚掏空。”
  邵予默洋洋洒洒一笑:“沛宁,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放心吧,我说过,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征的!眼下时机未到,华兰爱做慈禧就由她做个痛快!连现成的光绪都有,我们何不放松看一场好戏?”
  “那邵导自己不客串一个?”她主动投怀送抱,勾住他脖子。
  邵予默很受用,顺利拢住她腰,眺眼问:“我觉得自己更合适当导演。”
  “那我写个剧本,给你演,好不好?”她爬到他身上,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哦?还有角色合适我?”
  “有,有一个就特别合适!”她说得夸张。
  “谁呀?”
  沛宁嫣然,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鬼—子—六!”说完她就欲逃,邵予默岂能依她,一下攥了她,“我看你也可以演一个,我正缺个福晋,这里没别人,就便宜你了!”他说着向她扑去,沛宁一躲,嘴里呼救。
  邵予默笑得更欢:“你这新人,真不懂事,还不快过来潜规则。”
  “你给我滚!”
  嬉闹声起,欢声盈室,夜色温美。

  第二十章

  投资
  蓊郁绿漪,开阔旷野,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放!”一只红色飞盘直冲云霄。邵予默站在一把白色大遮阳伞下,看着不足几米外;一个健硕身影,宽肩扛枪,他只闻一声巨响,飞旋天际的赤碟瞬间碎裂散空。
  邵予默很合时宜地鼓掌惊赞:“向叔叔的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向匡释下枪,交给工作人员,淡然一笑,走向邵予默:“其实打靶和做生意一样,眼光一定要准!” 向匡保养得当,一身白色运动衫;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
  “跟着您,我相信眼光不准也难!”邵予默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向匡拧开喝了一口,拍拍他肩膀:“予默,什么时候和向叔叔过两招?”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敢在您面前献丑了。”
  向匡笑起来,目光炯炯,透露着岁月积淀的犀利,眉心深深的沟壑:“你不用在我面前谦虚!我知道你们家情况,你这是卧薪尝胆呢!年轻人吃点苦是种磨砺,就像我,有人说我铁腕,有人说我狡猾。只有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才晓得我是多么如履薄冰,吞过多少黄连才能站在这里。”
  “我姥爷也常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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