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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青鸾-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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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泪眼以对?”
  她似被我惊吓了一般,猛然摇头:“没有没有……”微一勾头又似觉得不对,又点点头,欲言又止:“奴婢……奴婢有件事压在心底上万年,又怕无人能信。”
  我不耐烦她这般藏着掖着的模样,索性捂住了双目:“你既然不曾想好,便等想好了再说,能藏上万年,想必一时三刻也是等得的。你且下去好生歇着罢。”
  她低低喏了一声,娇怯怯转身去了。倒惹得本仙一时再难入睡,虽然酒劲尚未过去,但睡意却难临。又感房内夜明珠亮得碍眼,一气以指击碎了十七八颗,倒落得房间地上全铺了一层夜明珠的碎粉,更显出几分荧荧亮意来。
  我心中烦燥,起身在殿内四下走走。且喜我与爹爹皆有个要不得的毛病,入夜定然不喜人服侍在侧,此刻静寂不少。殿外庭院之内花树葳蕤,异香扑鼻,在花树间行走,倒教我倏忽想起一人来,遂化作一缕青烟,向着修罗铁骑营中而去。
  阿修罗铁骑向来住在城北军营里的。修罗城占地广博,许是打了胜仗,营内虽闹翻了天,灯火通明,但营门口守卫却不曾松懈。本仙使个隐身咒,大摇大摆进了营,又怕营中有仙法高明者,化做一只小小飞虫,挨个营房查探。
  今日修罗王爹爹赏赐颇丰,营房之内皆是流水宴席,酒坛子摞了半墙高。本仙一路飞来,瞧见了无数个赤膊男子,最后本仙得出一个结论:阿修罗部想要找出一位肤色如玉的男儿,难度颇大!
  再过半盏茶,本仙始知,这结论今日下得尚早。透过一间营房窗缝朝里瞧去,桌上照例摆着满碗琥珀色的佳酿与丰盛的菜色,但见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子,其中一具身子细白如玉,许是喝了酒,平坦小腹泛着润泽珠光,另一具身子伟岸许多,紫黑色的肌肤,正是阿修罗男儿的肤色。
  本仙心中起先只是一愣,但接着便巨跳,这玉白身子分明是男儿,却与这黑紫身子紧贴,正应了凡间一个词:断袖分桃。至于断袖如何如何断法,男儿如何亲法,本仙倒从不曾瞧见过。今日适逢良机,更是探头向里瞧去,奈何窗边吹来一阵微风,恰将房内帘幕刮起,遮住了眼前春景,只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便是杯盘碗盏碎了的声音,夹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把分外熟悉的声音气喘吁吁道:“雄力,早几万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还想自我手中抢走青儿,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另一把爽朗的声音笑得份外开心:“岳小子,虽然本将大了公主几万岁,但老夫少妻由来最好,你瞧瞧我王与王妃,便是这八荒六合最恩爱的夫妻。公主都不曾推开了我,你着什么急?”
  本仙在窗外听得额头直滴冷汗,极想弱弱的辩白一句:我那是喝得醉了,起初以为扶本仙起身的就是岳珂这条傻龙……
  房内打斗之声连连,只听得岳珂怒道:“她没推开你那是她糊涂。她就是这样一个糊里糊涂的性子,别人给一点点好,便巴心巴肺的想着还十倍回去。你对她和颜悦色,她便心存感激,务求不给你难堪。”
  雄力轻笑一声:“岳小子,想当年本将不过念你孤苦伶仃,又不受我王待见,三天两头被丢进营房捶打,我若不与你日日对打,犯在别人手里,岂能有你的好果子吃?怎的如今修为大增,便想抢了我族的公主去?我修罗族好男儿多的是,就算没有本将,还会有别的男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嫁你这小白脸……”
  本仙摸了摸脑袋,感觉酒意尚未散尽,头脑晕沉。但心里也不由暗赞了一回雄力:私以为,拿小白脸这三个字来描画岳珂这条傻龙,真正应景贴切!
  微风掀帘,我探头去瞧,岳珂真骑在了雄力腰上,后者死命在地下挣扎,岳珂却狠狠道:“任是你修罗部族五千万男儿,老子也娶定了青儿!任谁不服,拳头底下见真章!”
  他这番无赖霸道又笃定的模样,倒引得本仙“噗”一声笑了出来,实在难与从前的岳珂联系在一起。从前他健忘的时候,无论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还是风流倜傥软语款款,都与眼前这无赖又匪气十足的男子无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许是听到了我的笑声,里面一阵乱响,骑在雄力身上的白晳身子弹跳开来,又伸手将雄力拖了起来,按倒在就近的凳子之上,拿手在他身上掸了又掸:“雄力兄与我打架,实乃家常便饭,岂能因为一局输赢而生恁大的气?来来来,喝碗酒压压惊!”
  本仙要是雄力,定然将这碗酒泼在岳珂面上,可惜本仙修为尚浅,不能洞悉人心,眼瞧着雄力笑咪咪的饮下了一碗酒,将空碗伸到岳珂眼皮子底下:“满上。”
  岳珂四下里探头瞧了瞧,露出一个困惑不已的表情,还是替雄力添了一碗酒,自言自语:“难道是我听得错了?”
  雄力一碗接着一碗,输在岳珂手上,也不见他有难过之意,倒是意外的兴高采烈,连连追问不休,不明白岳珂明明偷袭得手,将他压倒在地上,不狠狠羞辱一番,怎的这般轻易就放了开来?
  岳珂又四下探看一番:“我方才似乎听到青儿脆脆笑了一声。”
  雄力弃了酒碗拍案大笑:“岳小子,你这是相思入骨,走火入魔了!我与你相识几万年,你如今虽然换了个壳子,但内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人前装蔫,人后装坏,引得小姑娘个个觉得你文雅俊秀,嫌本将粗豪,不堪匹配!他们哪里知道,你进了军营又是另一个模样,无赖霸道,痞气十足。我本应借此机会与你争上一争,但瞧着你这般着紧公主,将她放在了心尖上,本将便退一步,且瞧你的本事,能否抱得美人归”
  岳珂大喜过望,连连揖道:“多谢雄大哥成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又来了——这分明便是从前那嘴上抹了蜜的岳珂嘛,亏得本仙以为他变了。我朝后退去,准备飞走,左转之时,不防一头撞上了窗框,跌了下去。晕晕沉沉之际,耳边响起雄力爽郎的笑声:“岳小子,你得明白,我王从前就不待见你,如今你更想掐了我王的心尖尖去,他岂能同意?如今且由得我在前面替你打掩护,再行定夺如何?”
  “妙极妙极!但有一条,你求娶青儿是一回事,但不得当真啊!”
  他二人在营房之内拖出棋盒来,迂回进退,居然以战术来讨论如何应对爹爹刁难。间或啜一口酒,倒是一片和乐,劳本仙在窗边枯等,不多时便依窗倦极而眠。半梦半醒之间,鼻息边有石琼花的味道,脑中混沌,自然而然伸出手臂,便揽了个满怀,梦中亦要失笑:“你这条傻龙……”
  耳边仿佛听得有人柔声应和了一句:“你才是只小呆鸟……”也不知是不是梦,酒意酣沉,居然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晓色入帐,我翻了个身,只觉头痛欲裂,禁不住呻吟了一声,伸出手去,却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猛然省起昨夜入睡之时,自己还是一只小小飞虫的模样,倚在窗框之上睡得烂熟——睁开眼时,面前一双莹璨凤目正喜滋滋盯着我瞧。
  本仙震惊太过,朝后一缩,便紧贴了床帐,略动一动,脑子里顿时万马奔腾,似踩烂了脑浆一般,呀得一声惨叫便抱住了脑袋。岳珂伸出双臂来,将我揽在怀中:“别动别动,待得我倒杯酒来,替你回回酒,便会好受一点。”
  我睁开眼睛,但见他挥手间,桌上酒坛隔空而至,连昨晚他们饮酒的大碗亦移了过来。我皱眉嫌弃:“那大碗我瞧见昨晚你跟雄力喝过的……”
  酒坛酒碗还浮在半空中,他却俯下身来,结结实实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小呆鸟,这么说昨晚那笑声正是你偷瞧?”
  我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随口念了个咒,手中便多出一对青玉螭龙杯,再斟了两杯酒,扶了我起来,各自饮了。酒尚在喉中未曾咽下,门口已听得粗豪之声:“岳小子,好消息,快起来,怎的这般不禁喝?”喉中酒顿时呛了一下,暗道苦也!大清早的被雄力撞见本仙在岳珂的床上——若传到了修罗爹爹耳中,岳珂怕要被打出修罗城去。我大咳一声,急中生智,拖过旁边被子便钻了进去。岳珂随后也钻了进来,将我紧紧搂在臂弯之内。
  房门吱呀响起,来人已经走了进来,长笑道:“昨日冥王上天界,寻得天界诸仙支持,竟然将天后一族拘凡人魂魄练幽冥铁骑之事捅了开来,并联名上奏,要求废了天后与太子;天帝架不住群臣要求,今日已将被废的天后与太子交于冥王带回了冥界处置。这下子,你若回天界弄个天帝的位子坐坐,也不是不可能!”
  薰然忘机
  我在岳珂怀中一僵,心中大慌。
  天帝那宝座,听值守勤德殿的仙子仙侍们传言,乃是把镶珠嵌玉的宝座,霞光万丈,紫气腾蔚,法力低微者莫敢直视。
  但岳珂这条傻龙,乃是本仙万把年里亲选的良人,若真坐了那宝座,难不成要本仙顶礼膜拜?那时候岂不夫不成夫,妻不成妻?但凡天帝,后宫天妃不计其数,昆仑侧妃已算得温婉迂回,若教本仙眼瞧着岳珂这厮左拥右抱,怕是气头之上会砸了勤德殿也不一定。
  本仙在被内只觉气闷能捱,伸臂欲出,被一双铁臂牢牢按定,从被外传来闷笑声:“雄力兄大清早闯进来,就为了这事?”
  “这还不算喜事一桩?岳小子,如今你可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想要娶我族公主……嘿嘿……”
  紧搂着本仙的那条铁臂不觉间变得僵硬:“……天族王子可不止在下一位……”语中颇多苦涩之味。
  天帝后宫虽天妃众多,但如今数得上名号又成年的,除了凌昌与岳珂,还有天后糼子同娑。且岳珂几番波折,到底如今这肉身乃是东海龙王的三子,不受重视亦不奇怪。
  只听得桌上酒水泠泠而响,大概是雄力自斟自饮了一碗,将酒碗放在了桌上,朗笑道:“此事不急。天族那位三王子自小在凌昌羽翼之下庇护,诸事不理,其母又被打下幽冥地府,想要他担此重任,天帝也得斟酌一二。”
  脚步声远去,良久,我在被内几乎忘了呼吸,眼前骤然一亮;岳珂含笑的面庞就在眼前,凤眸潋滟生辉,瞳内阴翳一闪而逝,热热的呼吸扫过我的皮肤:“小呆鸟,闷着了?”
  我本能的伸出手臂去,紧搂了他的脖颈,仿佛初次察觉出我们彼此之间深深的沟壑,我竟无力将这沟壑填平——他并非无所拘束陪我遨游四海的龙三太子,我也非丹穴山上那只孤鸾。
  爹爹的考虑不无道理,然则我还是不能忘却眼前的男子,紧搂着他仿若紧搂着过去温暖的回忆,未来美好的憧憬期待。
  ————舍不得放手!
  仿佛是感知到了我的惊惶难安,他亦伸出臂来,将我紧搂,耳边有热热的呼吸,却非深情蜜语,言多感慨:“难得小呆鸟投怀送抱一回,良机难得,非是小生轻浮无状!”后半句简直是调谑,不及我回答,耳珠已被他含在了口中,顿然炙热如炉,教我心魂立失,随他姿意妄为。
  直到立定在离光所居的小院门口,本仙尚面颊发烫,双目闪烁,不敢直视于他。但右手被岳珂这厮紧握,前来开门的鲛娘将我们瞧了又瞧,他却浑然不觉,被我使力挣了几下,方才挣开。
  院内繁花盈树,树下躺椅之上正沉沉睡着一人,身畔衣上落红无数,静谧安宁。若非他面上伤痕,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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