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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典藏17个人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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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出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窗外下著豪雨,豆大的水珠打在窗台,雨势大到令人心惊。
  骆采菱由睡梦中惊醒过来,睁著空洞的眼眸。
  「怎麼了,又做恶梦了吗?」坐在一旁阅读的杜非云,放下书本走近床边,伸手拂拭她额际的冷汗。
  她摇头。「没。」这次,她没哭著醒来。
  左手,无意识揪握著胸口——这里,莫名地慌,又沈又闷,说不出所以然来。
  「再眯一下,天还没亮。」醇柔如酒的嗓音,一向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顺服地垂下眼。
  「我没事,你也去睡。」她知道,他有多不放心她,每夜总要确定她能安稳沈睡,才敢离开。
  走出骆采菱房门,正好看到管家收起湿淋淋的伞进门。
  这雨真大啊,才出去一会儿,半身全湿透了。回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杜非云挑挑眉,好似懂了什麼,长指半挑开落地窗帘。
  「他还没走?」身后的管家再叹一口气,摇头回房。
  年轻人的恋爱啊——他不懂,也没本事管了,他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要回房休息去了。
  杜非云伫立半响,冷哼一声,放下窗帘。
  这算什麼?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在她身心俱创后,淋个雨又能如何?
  赎罪?忏悔?不必了!采菱不需要!她受的苦,不是他任何的道歉行为能弥平,他最好离采菱远远的,别再来伤害她。
  杜非云很清楚,采菱这时候再见到他,绝对会崩溃!
  明天,她就要离开台湾了,既然她有重新开始的决心,那麼在她好不容易斩断一切后,就没必要再徒惹是非了。
  或许,潜意识里,还带点私心吧,他想和关毅赌赌看,赌关毅对采菱抱持的心态,也赌她全新的未来里,是否容得下另一段爱情……
  「小姐和杜家少爷出国去了,有很长一短时间不会在家——」顿了顿。「也许过些时候,会在国外结婚,你以后——就别再来了吧!」
  他脑子里,塞满了这几句话,耳际嗡嗡作响,雨势大得足以打痛肌肤,他却什麼也感受不到——
  她走了,带著对他的怨恨走了,而他,甚至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以前,都是她主动找他,他没找过她,一次都没有,第一次找她,才发现是那麼困难的一件事。她不在家,手机关机,缺乏经验的脑袋,贫瘠得找不出更好的方式找她,现在又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国……
  为什麼?为什麼不给他机会?为什麼不让他试著挽回?为什麼……当他想说时,那些话却再也找不到该倾听的人——
  是因为,他伤她太重?是因为,他给的温情太少?让她想都没想过他会找她,延续这段感情?
  不是啊!他只是以为,他们有的是时间,处理好千慧的事,他有一辈子可以陪伴她、回应她的感情,因为她一直以来总是耐心的在身候等候著他,可是他却忽略了,她的无怨无悔不会是永远,等待的心,有一天会倦累……
  他错了,错得好离谱!错估女人善感易碎的心,不曾好好呵护疼惜,又怎麼能怪她对他不抱丝毫的信心?
  他亏欠她,好多。
  眼睛刺痛,雨水打进眼里,再流下。他仰眸,望住华美建筑物的某一处。
  「那里,是我的房间哦!」
  他挑眉,消化、并思索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别想太多,这绝对不含任何邀你进来过夜的挑逗暗示,虽然我还满想的,但我爸会打断我的狗腿。」她呵呵轻笑。「等我一下,先别走哦!」
  她要干麼?
  他奇怪地看著她,等到他点头,她才放心推开大门,穿过中庭,很快的消失在他视线。
  不一会儿,房里的灯亮了,落地窗被推开,他看见她站在阳台,朝他挥手道别。
  后来问她,她说:「每次都是你看我进门,我也想送你离开嘛!」
  后来,便成了固定模式,她进门,而他等著房内的灯亮起,等她走出阳台,带著甜甜的笑容向他道别。
  今晚,房里的灯光没有亮,离去时,阳台上不会再有笑容可掬的女孩,用最温柔的目光送他离开,也期待下回的相聚,因为这一回,换他在原地,目送她离去了,只是,他却不晓得,他若等待是否能等到她。
  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来不及,送上她渴望太久的爱情,她已飞往没有他的国度,身边有了另一个等待的男子,另一段预备开启的幸福。
  这来得太迟的真心——再也不重要了。


  「你这个笨蛋!耍苦肉计也要看对象在不在,人走都走了,站在雨中发一夜的呆就能追回她吗?」
  苦肉计?浑身透著高热,昏昏沈沈的脑子已无法思考太多。
  他没有……没有要博取谁的同情,只是当时,思绪真的没有办法容纳太多,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看著再也不会亮灯的窗台,心愈痛。
  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说你笨,笨死了!」有观众时不懂演戏、矫情讨好,没有观众时才来做那些会让人心酸到想哭的事,有个鬼用啊!从以前就是这样,这种个性,喜欢谁都注定要吃闷亏!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麼,意识虚浮,断断续续补捉到耳边传来的声浪。记忆中,会用这样的口气喊他「笨蛋」的人,只有一个。那个女孩,总是怜惜他,见他亏待自己,比谁都还要不舍,他后来才领悟到,那样的语气包含了她的心疼……
  好想、好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听她低低闷闷斥喊一声「笨蛋」的模样……
  「采……菱……」采菱、采菱、采菱……
  他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比较有具体的意识。
  后来由千慧口中知道,他一直断断续续发烧,引发肺炎、支气管感染……四十度的高烧,浑噩中喃喃喊著那个名字,眼泪无意识的流,枕头湿了一片。
  「我不知道,原来你对她付出的感情这麼深。」千慧这麼说。
  他只能苦笑。因为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啊!
  「那你现在——怎麼办?」
  怎麼办?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那空了一大块的心,只有她能填补,他除了等她回来,没有其他选择。
  不管得等多久,不管等到的是什麼结果,都好。
  他要等。
  低低一叹,望向矮桌上搁置的物品——
  今后,那支手机又将回覆到不会响的沈寂。


  【之二情人节快乐】
  他常想,如果那名女子至今仍在他身边,不曾离开过,那麼他是否将永远不会知晓那种割舍时的痛,以及早已深深缠绕心臆的情丝?
  她走后,思念点滴堆叠,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学会了写日记,学会了用文字想念她。
  纪录过去,也纪录现在。
  她离开的第一年,他日子过得恍惚,每天早上习惯性梭寻床边的字条和早餐;回到家开了门后总不忘将钥匙放回原处,就怕她突然回来了,若是找不到他会不得其门而入;工作处、医院复诊,不经意听到旁人提起她,心总会一阵抽痛……
  毕业后,他换了新环境,新工作,不会再有熟识的同事、邻居不经意在耳边提起那个心痛的名字。然而,他还是定时回到旧居,问问新住户有没有人找他;换了新工作,却是在离她更近的地方等待著。
  从不以为,自己的生活是单调的、无趣的,他安於沈寂;曾经何时,生命中习惯了她,为他平淡的人生点缀色彩,没了色彩后的人生,竟空洞贫乏得可怕,他日复一日,一成不变过著同样的生活——
  直到某天,下班时发现街道上的气氛很不一样,平日的广告墙成了甜蜜的爱情宣言;行道树上的灯泡闪亮出一颗又一颗的爱心,将夜点缀得缤纷浪漫;店家展示橱窗内尽是花束、巧克力、情人金饰……触目所及,全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好像全世界的情侣都在这一天倾巢而出……
  无感的心,悄悄震动了下。
  又到了这个日子吗?好快。
  他们在一起,唯一的一次情人节,是她主动约他,他说,有工作。
  她回答他:「没有关系,我等你。」
  他在晚上十点下班,去到她家门外,拨电话给她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她没有任何的不悦,开心地抱著他的手臂,要他陪她出去逛逛。
  他不懂她为何半夜坚持拉他出来压马路,直到应景的布置、语句一再由眼前闪过,他才恍悟今天是情人节。
  看著由他们身边经过的女孩,一张张脸上满足甜蜜的笑容,他却没有为她准备什麼,因为那时的他,甚至不肯定他们算不算是一对情人。
  她半撒娇地向他索讨巧克力,却又体贴地不想让他破费,只要来路边顺手买来的一支金莎花,甚至花不到他一百块钱。
  事后,她拆了那颗巧克力,与他一人一半,分著吃掉。
  那天夜里,她蜷睡在他怀中,神情仍无一丝埋怨,其实,她若真心想要什麼,哪个男孩会不拚了命求佳人展颜一笑呢?她却为了这一颗巧克力的代价,一再委屈……
  不知哪来的冲动,他买了一大束他最讨厌吃的巧克力,回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才对著冷冷的四面墙,以及桌上的金莎花束失神。
  之后,他无意识地拆,一个人吃掉了所有的巧克力,然后在那本心情手札上写著——
  这辈子不曾一口气吃掉那麼多巧克力过,坦白说,还真有点小恶心。
  还有……采菱,你别骂我,我忘记吃晚餐了,现在胃好痛。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进医院了,医生说近期内再让他看到我,他要打断我的腿。
  啊,对了,金莎真的好甜,采菱,你非得喜欢金莎不可吗?下次我换别的口味好不好?
  这是第一年,没有她的情人节。
  从此,他记住了这个节日。
  於是在第二年,他改买纯巧克力。
  他没回那个空洞冷清的家,而是在感觉能够离她好近的地方,靠著街灯,仰望著无人的窗台,想著他们共有的点点滴滴,想像她还在,想像他不曾失去。
  一架纸飞机停落他脚边,他弯身拾起,上头凌乱的公式、毫无章法的文字唤起遥远的记忆——
  他的统计学笔计。
  呼吸一紧,他仰眸张望,不知期待什麼,心颤抖著。
  「大哥哥,那是我的。」裤管让人扯了扯,他视线往下移,接触到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蛋,与采菱有几分肖似。
  是移情吧,他弯身摸了摸男孩的头,将纸飞机还给他。
  「谢谢。」接了纸飞机,转身又要跑回屋里。
  「等等。」无由的冲动,喊住他,嘶哑地逸出声音:「这个,给你。」
  小人儿疑惑地瞟他一眼,又移向他递出的那盒巧克力。「姊姊说,不可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我知道你叫骆亦凯。」
  「咦?」微讶,小人儿眨了眨眼,而后领悟笑开。「你也是要追姊姊的人吗?」姊姊好漂亮,很多人追哦,他常常都有免费的巧克力吃。
  「算是吧。」
  「姊姊去好远的地方,最近都不会回来,你不要等她了。」很好心地奉送情报。
  「我知道。」
  他知道,可是还是在这里等,这是什麼意思呢?
  骆亦凯偏头研究,实在想不通,不过却有兴致蹲下来陪他说话了。
  「你,很喜欢、很喜欢姊姊吗?」
  「嗯,很喜欢。」拆了一颗巧克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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