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缭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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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妗子调馅，我们大家一起包。”乐安拍手笑着说。
“你确定？你包的那么难看。”妗子发声笑着打击。
“可是，我就是想包嘛。”乐安撒娇。拉着妗子的手臂不停晃着。
妗子少女般咯咯的笑着，说不出的开心。
闹了一阵子，众人开始准备包饺子了，厨房顿时被欢喜笼罩。
“叮。。。。。。”门铃响了。
“乐安，你去开门，应该是小虎回来了。”舅舅喊一句，“估计是又忘记拿钥匙了。”
“好嘞。”乐安吆喝一声，就跑去开门了。
“怎么又是你？”门一开，一个气鼓鼓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乐安一抬头，‘漂亮眼睛’站在门口，正睁大眼睛瞪着他呢。小虎站在漂亮眼睛身后，笑着冲他眨眼。
“喂，好巧。”乐安笑着开口。脸上沾着面粉，笑眯眯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我不叫喂。”女孩瞪着大眼，气呼呼的开口。
“那，我叫你漂亮眼睛。”乐安开口，笑的很是玩味。
“我也不叫漂亮眼睛。”
“那你告诉我你名字？”
“才不。”女孩转头，很是骄傲的样子。
“唉，你们城里人都欺负我们老实人。”乐安叹气，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谁是城里人呀？”女孩急了，“不对，城里人怎么了。我啥时候欺负你了？就你还老实人。”
“唉，欺负就欺负吧，我就是老实惯了。”乐安依旧一副自怜的样子。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是真的，那么多人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依依。”站在漂亮眼睛后面的小虎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漂亮眼睛的话。说话有点硬邦邦的，“别乱说。”然后转头对乐安说，“哥，别介意，她是随口说说，别往心里去。”
乐安笑笑，“都说是随口说说啦，你还对人家女生那么凶。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
乐安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笨。”小虎摸摸自己的头，憨憨的笑着。
“依依，挺好听的名字。”乐安善意的对依依笑着，“小虎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知道我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才会这样，你别生气呀。训训他就好了。”
“不说了，你们俩收拾下，然后一起过来包饺子，我先去了，对了，有你喜欢吃的韭菜鸡蛋馅哦。”
“好嘞，马上去。”
乐安嘻嘻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
“知道吗？”小虎没听到似的自顾开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很少因为一些人、一些事生气、恼怒。但有有一次，我被人欺负，那时候的我很胆小，他就替我出头，和别人打的很凶，那天是我背他回来的。回到家，我被乐殊哥和我妈训哭了，他就大声嚷嚷，训的乐殊哥和我妈都低头不说话，然后安慰我不哭。 大家都觉得乐殊哥很好，无论气质、长相还是才艺。只是，在我眼里，再没有人能比这个哥哥聪明、文雅、多才多艺还有温柔。他对着任何人都温和的笑着，但我们都知道他心里害怕。有次我妈说看他一直笑眯眯的，不好玩，就灌他喝酒，醉醺醺的他抱着我们不停的哭，不停的说，“舍不得。。。。。。救救我。。。。。。”那天我才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疼他。这样可怜还有温柔，值得任何人疼不是吗？只是，为什么他的人生会这么悲惨？你猜他怎么说？”
小虎问，却似乎没期待依依会回答一样，问完就自顾的回答，“他说，人生是一场个人的修行，没有眼泪的人生是不完满的。不幸是让我能流出眼泪，然后更加珍惜点点滴滴的幸福。”
“在我的世界，再没有能像他一样影响我，即使是我爸妈也比不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未来还有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却没有。我为他难过，他却安慰我说，‘人家都说过慧易折，是不是证明我就是聪明的过分的那个。’他说的很得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应答。他是聪明的过分，只是，聪明也是他的错吗？”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依依哽咽着，捂着嘴哭着。真是是无心的，只是觉得他是个花心的人，所以才会。。。。。。。
“没事，不要哭了，让乐安哥看见又要训我了。”他拥住她，“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对于这些、他从来都不会介意的。。。。。。”
“小虎，快点，不然都要包完了。”厨房传来乐安的吆喝声。
“好嘞，马上。”小虎大声回应，牵起依依的手小跑，露出笑脸，“改天将乐安哥的事给你听。”
“蒽。”依依露出笑颜，笑眯着眼睛，但又带着泪痕，可爱的过分。
包饺子的时候，依依老是不自觉的偷偷看着乐安。看着乐安逗逗这个、热热那个，蝴蝶飞舞在花丛般。突然觉得眼前所有人的都是随着乐安转着的。有时候盯的久一点，乐安察觉似的，朝依依这里看一样，露出一个笑容，依依就心虚似的慌张低头。让乐安觉得好笑。
依依不知道该怎样看待眼前那个笑容了。在之前，或许只是觉得是一个让自己讨厌的笑容。现在，却觉得那个笑容不一样了，温柔、包容。。。。。。明明在乐安身边的乐殊更让人瞩目的，却总是偷偷看着乐安跟身边的人谈笑风生、对着身边的人露出温润的笑容，然后猜测这个笑容后面会不会有张更加悲伤的脸。看久了，也就忘了猜测，因为似乎只是看到了那种对生活的享受、热爱。。。。。。奇怪，明明该有更多的眷恋的，却看不出来。
大家齐动手，很快饺子就包好了，乐安一声欢呼，“开锅咯。”然后就推着众人除了出了厨房，让他们去客厅坐。只留下乐殊、妗子、还有自己。
厨房安静了，只剩下烧水的呼呼声。
“开心吗？”妗子问，抚着乐安的头，一派的怜爱。
“蒽。”乐安点头，习惯的笑眯着眼。
“小安，我后悔了。”乐殊看着水慢慢沸腾，突然开口，没有一贯的祥和、淡然，分外的认真、郑重。。。。。。
☆、秋怨
他整天的笑着，似乎无忧无虑，却在醉了的时候哭着向我们求救。
第二天，他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好像真的没有一丝忧愁一般。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笑着陪他吵吵闹闹。
只是，悲伤真的能融化在笑容里吗？
躲得过醉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不是哭泣着呢？
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再也不敢对他说，“没事，有我们在呢。”他相信，我们却做不到。就像他笑着说没事，我们却不能相信。
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眷恋、不喜欢这个世界，该有多好。
可是，他偏偏无可救药的眷恋着、喜欢着，怕给别人留下悲伤，只是他自己该有多痛呢？我不敢想。
………《秋怨》
“我后悔了。”乐殊开口。乐安和妗子错愕。“停了你现在吃的药，换回之前那个。多一天、总会多一分希望。”
“哥。。。。。。”乐安大叫。
“什么药？”妗子急了，一把拉过乐殊，“什么药？怎么回事？”
“乐安找了李叔叔。。。。。。”
“哥。”乐殊没有说完就被乐安一声哥打断了。乐殊看着乐安着急的神情，突然楞了。乐安以前也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怯怯的、又期盼着。
“你闭嘴。”妗子突然朝乐安吼了起来，乐安愣了，妗子从来没有这样对子吼过。“乐安找了李医生换了药？他现在吃什么药？”
“乐安。。。。。。乐安。。。。。。”乐殊感觉自己好乱，对着乐安的怯怯，他又开始犹豫，‘可是，他还这么小。。。。。。’
“我去找了李叔叔，换了我吃的药。”看着乐殊沉默，乐安低头开口。“有神经麻痹的效果。能减缓疼痛。只是李叔叔说，抑制我器官老化的作用会比之前那个药的效果轻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妗子上前拉着乐安的衣领，眼泪不停滴下。
“他不想你担心才不说的。”听到动静跑来的舅舅轻轻拍着妗子，“你疼她，他也很疼你。”
“你也知道是吗？”妗子转头瞪着舅舅，“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医生是打电话告诉过我，我不说，只是因为你疼他胜过疼小虎，你一定会阻止他。”舅舅显得很平静。
“难道不该吗？他。。。。。。”
“他是跪着求李医生把药给他的。”舅舅突然开口，然后厨房安静了。“他说，既然治不好，为什么还要拼命的熬着。他只想享受最后的一段时光。他不怕痛，只是怕身边的人看着他痛。”
“他跪着求李医生把药给他。”妗子突然呆住了，机械的重复着，脑子里不断翻腾着。
乐殊没有力气似的沿着墙壁滑下，砰地一声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只想你活着，却做了多余的事。’乐殊颓然。
“你们俩煮饺子，我先扶你妗子出去了。”舅舅半背着妗子，笑了笑，也不等两人说什么就扶着任然发怔的妗子出去了。
“又是和那个时候相似的理由。”乐殊突然开口，然后笑了。
乐安一愣。
“忘了吗？那次你去砖厂打工，每次都是累到半死，吃饭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我叫你别去了，你说了什么？”
“我说，累点、痛点，然后慢慢习惯，才能享受生活。”
“是啊，享受生活。”乐殊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神朦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和那次一样的回答，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其实。。。。。。”乐安似乎犹豫了下，“哥，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的，我的结局早就是注定的。那样的一天，我等了二十多年了。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或者晚而已，那一天终究要来的，谁也逃不掉。而且，死掉终究比活着简单很多。”
“道理上是对的。”乐殊淡淡开口，“只是，再多的道理，也抵不过一个舍不得。。。。。。”
乐安闭眼、沉默。
“你不是也舍不得吗？”乐殊继续说，渐渐激动起来，“舍不得晨曦、舍不得依洁、舍不得妗子、舍不得舅舅、舍不得小虎、舍不得我。。。。。。”
“是，我很舍不得，舍不得每一个人，很感激你们一直喜欢着我，很想和你们一直在一起。”乐安却依旧淡淡的，平静的说着，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可是，再怎么舍不得，终究还是摆弄不了最后的结局。我舍不得她们两个，所以离开，弄得我喜欢的两个女生掉泪不止。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还是把她们拉在了自己身边，即使明明知道她们最后一定会哭。你呢，最初的时候，只是想让你不再挨饿，最后却一直的粘着你，自私的要你陪我这么久。而我呢，眼睛一闭，很快就可以什么不管、不用烦恼、不用伤心，吧什么都留给你们。你看，我总是最狡猾的那个。”
乐安笑着，“这些年，我总是束缚着你，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快快乐乐帮我体验我还没有体验过的人生。这是我生日的第一个愿望哦。不准拒绝的那种。”
乐殊不说，盯着乐安，许久之后，抬起右手，三根手指紧紧靠着掌心，只剩食指和中指微微蜷曲着。
乐安笑眯了眼，吧鼻子凑到了乐殊微微颤抖着的右手边。
乐殊莞尔，轻轻笑着，食指和中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