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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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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旁人却未必要

  其后几日,朝堂之上御史台六名御史联名弹骇吏部尚书焦以林、吏部侍郎风涛声结党营私,循私舞弊。奏折呈上,言道有济宁府百姓进京申冤,不想被吏部中途拦截,还将告状百姓无故看押。
  皇帝将案子发往京邑司审查,哪知还不等京邑司调告状百姓查问,那几名百姓竟然无故失踪。京邑司即刻派人多方查找,在帝京城一所废宅中寻到被害百姓尸体。百姓家属得知消息,联合百姓万人,联名上书,皇城门外,哭声震天。
  万人书通过御史台直达天听,皇帝震怒,命刑部会同京邑司严查,刑部侍郎樊士浩总领此案,一边命京邑司安抚进京百姓,一边急速派人前往济宁。
  不过死了区区几个百姓,朝中多少大事,又有几人将它放在心里?隐在暗处的一只纤纤玉手悄悄推动,刑部官员一入济宁,雪片一样的状纸便纷纷投上,一条条,一状状,皆告当地官员欺压良善,盘剥百姓。
  就在济宁风声鹤唳之时,帝京城迎来上元佳节。任是多大的案子,也影响不了皇家的饮宴取乐,皇帝仍然传令,在京的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御园赐宴赏灯。
  阮云乐闻言大喜,这日一早,早早盛装打扮,便赴老夫人的紫竹园去辞行。而阮一鹤身为江州知府,也是四品的官身,此时早已一身朝服,在老夫人房中等候。
  阮云乐喜滋滋的给老夫人见了礼,转向阮一鹤随意一礼,笑问道,“四叔,怎么不见婶婶和云筝?”
  阮一鹤含笑道,“你妹妹年纪尚小,出入宫廷恐失礼仪,便不去了,你婶婶也留在府里,陪你祖母过节!”
  阮云乐只要自个儿能进宫玩乐便罢,闻说阮云筝不去,倒也不放在心上,“哦”的一声,说道,“四叔总不在帝京,少有带婶婶和妹妹进宫的机会,不去倒可惜了!”也不等阮一鹤再应,双手提着裙摆转了一周,侧头向老夫人笑问,“祖母,瞧云乐这身衣裳可好?”
  老夫人笑道,“好,我们云乐人美,穿什么都好!”
  恰阮云欢挑帘进门,见她上穿云锦广绫绣夹袄,下穿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在她看来还是浓浓冬日,阮云乐却已换了春装,华贵之中倒显出一份不寻常的轻灵,撑不住笑道,“妹妹也不怕冷?”
  阮云乐见是她,向她身上一打量,见她外边裹着的孔雀翊织锦抖篷解下,露出三品县主的朝服,不由小嘴一噘,说道,“已是上元节了,还冷什么?倒是姐姐,怎么还裹的那般严实?”
  阮云欢先向老夫人和阮一鹤见了礼,才道,“想来我自幼在顺城长大,较为畏寒罢!”说着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笑道,“祖母,方才我过来,见二叔、三叔带着小厮门在后园里悬灯,那些灯谜儿,等我们回来再猜如何?”
  老夫人笑道,“原也等你们,一家人齐了才好玩乐!”
  正说着,门外小丫鬟回道,“老爷来了!”
  帘子一挑,阮一鸣进来,在门口跺脚,说道,“这又下了雪,一顷儿道路怕不好走!”
  阮云乐大急说道,“那我们即刻便去,莫要再堵在道儿上!”
  阮云欢笑道,“还早呢,何况母亲还不曾到!”
  阮云乐急道,“我去催娘快些!”也不给阮一鸣见礼,挤过他身子一阵风的去了。
  阮一鸣皱眉,微摇了摇头,上前给老夫人见礼,歉然道,“旁人逢年过节,是一家团圆,儿子却每到节下便留母亲一人!”
  老夫人摆手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有这个心,我便知足了!”
  阮一鸣点头,起来受了阮一鹤和阮云欢的礼,才向门外小厮吩咐,“瞧着雪下的大了,去请二爷三爷屋里坐坐罢!”
  小厮应着去了,隔了片刻,阮一江、阮一士回来,均在门口除了大氅才进屋子,免得带进雪意。先给老夫人见了礼,阮一江才笑道,“有几年上元节不曾下这般大的雪,雪打花灯,倒是吉兆呢!”说着又给阮一鸣见礼。
  老夫人上了年纪,喜欢听吉祥话儿,一听这话,便笑道,“吉兆是吉兆,也不知应在谁的身上,若是你大哥能得一个麟儿那是最好,偏偏……”想到樊香儿肚子里好好一个男胎就这么没了,不由神情一黯。
  阮一江忙道,“母亲不必担心,两位姨娘年轻,大哥也正当盛年,来年给母亲一抱成双,岂不更好?”
  老夫人终究是失了心情,只是勉强笑了笑,便转话说些别的。
  阮一鸣也是心情骤然低沉,抬头向阮云欢瞧了一眼,勉强一笑,向老夫人道,“事已至此,母亲不必总挂在心上,或者……或者儿子命该如此罢!”说到后句,也是满心寥落,默坐了片刻,寻了借口出去。
  阮一江说有吉兆本是要讨老夫人欢喜,结果不但却令老夫人不快,连阮一鸣也变的消沉,脸上便现出些懊恼,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有什么话能令老夫人开颜。
  阮云欢一旁瞧着,突然笑道,“说不定这吉兆能落在二叔身上也不一定!”
  阮一江一怔,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吉兆?”
  兄弟四人,阮一鸣当朝宰相不必说了,阮一鹤是江州知府,一方父母官,正四品的顶戴。就是阮一士,此刻也总领着工部的差事,也唯有他,虽有一个五品的漕运都造官衔,却因数月前漕运总督司衙门的一出奇案受了牵连,如今赋闲在家,做一个候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二叔素来办事谨慎,先前不过是受了牵连,隔这许久也已知那事与二叔无干,如今闻说济宁府一案已谪进去不少官员,这眼见便要春耕,难不成济宁府是不用人的?”
  阮一江眸子一亮,不觉向门口瞧去一眼。要知道帝京里候补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济宁府向来富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若是阮一鸣肯给他说句话,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阮一鸣素来对这跑官的事极为反感,又岂能说得动他?
  阮云欢见阮一江心动,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吏部动荡,二叔不必急在一时,若果然有意,云欢倒可与几位殿下透透口风,只是不知哪位殿下管着吏部。”
  举朝皆知睿敏县主与几位皇子交情菲浅,阮一江闻言大喜,忙道,“管着吏部的是端王!”
  “端王啊?”阮云欢重复,侧头凝思。
  阮一江忙道,“不过是一个五品的缺,又不是封疆大吏!虽说是端王管着,别的殿下说句话,想来端王也不会不给个脸面!”
  阮云欢点头,说道,“二叔说的是!”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端了茶啜饮。
  阮一江本来为了前程颇为烦闷,此时被她说的活动了心思,只觉得心痒难挠,坐立不安。只是阮云欢虽是侄女儿,却是御封的三品县主,在那里一坐,不言不怒,自有一股威严,他几次开口想问的确切,张了几回嘴,终究没敢问出声来。
  黄昏明分,相府一行遵旨进宫。阮云乐见阮云欢随着秦氏走了恩泽门,自个儿却仍要走金华门绕个大圈子去承恩殿,心中便有几分不乐。待到进宫,见诺大的承恩殿中,也只有有品级的夫人、小姐有单独的坐席,自己却和一众无品级的小姐团坐在最末的大桌椅上,进宫饮宴的欢喜便顿时冲淡了几分。
  大殿上,依例仍是跪叩帝后嫔妃,其后饮宴,观赏歌舞,直到酒酣耳热,才随着帝后入御园赏灯。
  御花园太液池畔,千树万树,花灯高悬,映着漫天洒落的雪花,越发煊染出节日的气氛。阮云欢怕冷,双手拢着身上的大氅,遥遥立在廊子里,但见众公子、小姐说说笑笑的在灯下穿梭,一时倒觉出少有的宁静。
  淳于坚在人群中钻进钻出,好不容易瞧见她,便向她奔来,一下子跳在她面前,大喊,“嗨!”
  阮云欢被他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皱眉笑道,“六殿下,如今长了一岁,怎么你还像个猴子?”
  “大过节的,怎么也没句好话?”淳于坚不满,转头向廊子尽头的彩棚瞧了一眼,又来了兴致,说道,“今儿夜里的灯谜父皇备了重赏,我们早些去抢个好位置!”
  阮云欢笑了笑,点头道,“好!”转身随着他沿廊子走去,一边漫不经心的闲聊。
  有意无意提及济宁那起案子,淳于坚缩了缩脖子,吐舌道,“那樊侍郎平日见他不声不响的,哪知道手段如此强硬,旁的不说,那吏部侍郎风涛声是二哥的人,二哥出面说情,竟被他挡了回来,还说,若是二哥觉得他偏私,不防御前说话,把二哥气的,几天都没有好脸!”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端王要保的,怕不止是一个风侍郎吧?”李家、黄家,均是秦家的姻亲,淳于顺怕是受建安侯府所托。
  淳于坚耸肩道,“可不是?济宁是黄家的根本,如今又牵扯上李家,这样查下去,建安侯府岂能脱了干系?二哥瞧着江夏王世子妃的面上,也得说句话儿!”
  怕也是因为他要借重建安侯府!
  阮云欢暗自冷笑,点头叹道,“只是李家已经没落,怕是已扶不上墙去。至于黄家……”撇了撇唇,连连摇头。
  淳于坚“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她鼻子道,“我和二哥说去,说你骂李家是死狗!”
  阮云欢眨了眨眼,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那便是糊不上墙去?”
  淳于坚捂着肚子喊“嗳哟”,笑嚷道,“怎么这一会儿成了烂泥?云欢,你这嘴巴几时也让让人?”
  阮云欢抿唇,悠然道,“只怕你将旁人当人让着,旁人却未必要这个脸!”
  “睿敏县主这是说谁不要脸?”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阮云欢回头,但见眼前男子蟒袍玉带,高冠束发,虽然是在夜色中,仍见其华美高贵。

  ☆、第165章 我说李家是扶不上墙的死狗

  “睿敏见过端王!”阮云欢不急不缓,款款福身下拜,心底却暗暗吐舌。这背后不能说人啊,一说人就到!
  淳于顺垂目向她注视,也不命起,淡声问道,“方才睿敏县主是讲什么笑话?六弟乐成这个样子!也说来给本王听听!”
  淳于坚忙道,“二哥,我们不过随意说笑,你莫要当真!”
  阮云欢保持曲膝躬身行礼的姿势,清灵灵的声音却回道,“回端王殿下,睿敏是说李家人才凋零,已是扶不上墙的死狗!”
  “放肆!”端王低喝,脸上已隐现怒色,冷声道,“区区县主,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阮云欢不动声色,淡道,“臣女不过是与六殿下闲话,偶尔说起罢了,区区李家,并非朝政,并不需要胆子才能议论!”
  “你……”淳于顺怒极反笑,点头道,“难怪旁人均说睿敏县主生性刁钻,只会趁口舌之利,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便是一张巧嘴,讨了父皇的欢心,还真当自个儿如何了不得!”
  阮云欢浅淡一笑,身子仍保持不动,却慢慢抬头,仰首与他对视,轻声道,“殿下慎言,此话若传到旁人耳中,岂不是说殿下讥谤皇上识人不明,赏罚不公?”她可是御口亲封的县主。
  “你……”淳于顺色变,抬头速速向四周瞧了一眼。所幸大多数人均在廊外湖边赏灯,这廊下不但幽暗,也没有几个人影。轻轻松了一口气,咬牙道,“牙尖嘴利!”
  阮云欢淡笑,俯首道,“睿敏据实而言,其实端王殿下心里自然清楚,只是不愿宣之于口罢了!”
  淳于顺默然,隔了片刻,才道,“免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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