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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国之诩卿懿世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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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春华不平静了,刘协的表情更是纠结了。

 “师父,曹大公子的事……”春华说不下去,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师父降了,曹操会怎么报复。

 “比起曹司空,朕更忌惮他的二公子曹丕。”刘协想起这段时间传进宫里关于曹丕的那些话,让他头一次感到了生命之外的威胁。

春华怕了,她是知道曹丕在意曹昂,如果……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抬眼对上贾诩的侧脸,淡漠的神情令她安下心来。

贾诩说道:“陛下放心,下次见面,我又可以对你自称为臣了。”

告别了天子,贾诩先送春华回温县。

 “师父很欣赏皇上。”

贾诩笑了,“看出来了?”

 “嗯。”愿意回答刘协的问题,那几句问候关心也是发自内心,她跟了师父那么久,自然看得清楚。

贾诩说:“如果他是个修士,以他的心境,飞升显得微不足道。”

这个评价可以说非常高了,李儒说贾诩欠缺的是心境,而刘协也因心境得到他的欣赏,很容易理解,对于自己需要却没有的东西,人总是会流露出那么一点向往。

因为向往,或有或无地给予了一份保护。

如同信徒守护自己的信仰。

和贾诩分开后,春华把这些事情都埋在了心底,换做是其他人,她或许会将今晚的事告知司马懿,但这个人是贾诩,尽管已经知道曹操是他们共同推举的目标,但在心里稍作衡量,她还是选择了隐瞒。

他们画策,随便怎么玩阴谋诡计都可以,但她不会让自己的心情被算进其中,或许正如司马懿曾说的,她是一个无情的旁观者,知晓当局者的一切,却选择了冷眼和沉默。

 ·

五月,刘表派军救援张绣,几番激战,曹操安全退回许都。

曹操召诸将商议,觉得暂时放下张绣刘表,先动盘踞徐州的吕布。

九月,曹操率大军东征。

已经取代陈宫的张邈连献两计,皆被吕布拒绝。

十月,曹军行至下邳,吕布率军出城迎战,走之前对张邈说了一句:“公台,你真的是陈宫吗?”

说完大步离开,没有去看张邈的反应。

张邈的手心全是汗水,原来早就被识破了吗?

陈珪当时并没有将张邈的情况告诉陈登,所以陈登根本不知道在下邳城中的那个陈宫是他们的人。

及侯成、宋宪、魏续背叛吕布,抓了张邈去跟曹操投降,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被绳索牢牢捆住的谋士陈宫皮下会是张邈。

十二月,吕布出城投降。

刘备与吕布有旧怨,故劝曹操将吕布处死。

处死吕布之前,曹操曾单独见了张邈一面,可无论他怎么说,张邈都闭着眼没有回应。

他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会被曹操看出端倪。

既然早就决定让他恨,就不要回头,让他恨到底吧。

 白门楼下积了厚厚的雪,鲜血迅速改变了地面的颜色。

张邈倒下的那一刻,一直被曹操收在怀中属于张邈的那枚勾玉掉了出来,曹操下意识伸手去接,没有接住,地面的雪很厚,可玉还是碎了,白色的碎片与雪混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玉哪里是雪。

 ——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心里好像有什么空了,曹操木然看向被鲜血染红的那片雪地,露出一个悲怆的笑容。

那么的绝望。

难怪问道他的家人时,他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苦笑,原来他的家人早就死在了自己手上。

建安三年十二月,徐州正式进入曹操的版图。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文帝虐武帝,迟早被祥瑞……

李儒退场,贾诩还是没能在最后再叫一声师兄。





第38章 收网
建安四年三月,公孙瓒兵败,引火自焚。

袁绍斩其首级送往许昌表功。

刘和大仇得报,谢过了幽州、乌丸、鲜卑等将领,向袁绍请辞。

拿下幽州心情不错的袁绍欣然应允。

同月,袁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坐拥数十万军队,实力雄厚,准备随时南下吞并曹操,夺取天下。

 “仲达,那日我问你是否有想追随的人,你说心有明主,那时攻打公孙瓒,袁绍是背后得利之人,我曾怀疑你口中的明主是他,但是现在局势明朗,我才发现,袁绍不过是这个明主的盘中餐。”幽州之变半月后,刘和出现在司马家的别院,与司马懿侃侃而谈。

刘和大仇得报,举手投足洋溢着一股洒脱之风。

司马懿微微一笑,“刘兄心结得解,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他原先还担心刘和会被这些事情绊住,如今看来可以放心了。

刘和抱拳,“有劳仲达费心了。”

了却心事,刘和是要归隐的。

司马懿听他说过打算,邀请道:“刘兄若是得空,不如先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仲达要成亲了?那可真要恭喜了。”刘和有些惊讶,毕竟司马懿是个修士,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谁嫁给他可都是高攀,“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大福气?”

 “她,刘兄也是见过的。”司马懿说。

刘和愣了愣,仔细回想,“莫非是那日与你一同到冀州的姑娘?”他对那个姑娘的印象不深,当时也好奇司马懿这么会带人一起来,只记得她一直默默地待在一旁没有说话,所以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正是。”

 “日子定在何时?”

 “这月廿六。”

 二人数年未见,司马懿已及冠,他和春华的婚事也被两家人提上了日程。

原先是四月初八是个大日子,司马懿知道后亲自把时间提前了,改到三月廿六,尽管这一天也是黄道吉日,但没有四月初八好,司马懿只说如果三月不办,估计要往后再拖几年才有时间。

司马防一向尊重二儿子的意见,司马朗更是知道自家二弟做事有他的道理,既然司马家没有意见,张家自然是同意的。日子便这么定下来了。

 定好日子,春华这个新嫁娘就得乖乖在家里待嫁,至少不能像之前那么堂而皇之地在司马家别院跟司马懿天天碰面了。

之前已经决定用中立的态度对待师父和未来夫婿的春华拥有一个平稳的心态,早早地绣完要准备的东西,每天伺弄花草,打坐运转灵气,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这让蒋济小少年郁闷了,他是自告奋勇来保护未来嫂子的,不是说新娘子嫁人之前都会焦虑不安吗?为什么他这位嫂子可以这么淡定?

 “阿济,你的眉毛要打结了。”春华抬头望了吊着脚坐在屋顶上的少年,有些无奈。

一开始蒋济的到来还让张家的人吓了一跳,久而久之脸熟了,后来更是因为蒋济俊俏清秀的外表赚了整个宅子的人心。

不过,蒋济好像跟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啊,没什么变化,就连身高也还是初见时那么点。虽说可以把外表停留在筑基时的年纪,但蒋济这样也太夸张了点吧?

不愧被司马孚把第一印象定义为生人勿进的春华,心里想了那么多,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蒋济炸了眨眼,以手托腮,“嫂子,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嘛。”

她总算知道蒋济在想什么了,不由好笑,“谁规定嫁人就要紧张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蒋济答得理所当然。

 “因为很多女子成亲前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婿,所以才会紧张。还有她们对未来的未知的生活生出的期待和不安……”

春华没说完就被打断,她看到少年的脸都快拧成一团了,“不安我懂,期待又怎么说?”

 “当然是在意夫婿会怎么对待自己啊,女子出嫁,都希望能遇到良人吧。”春华说完,自己也有些疑惑,毕竟她也是头一遭,而且她知道自己和司马懿跟别的夫妻不一样,突然感到有些尴尬,“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想娶媳妇了?”

蒋济脸一红,别别扭扭地说:“我还小呢。”

春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点儿不给他面子。

直到蒋济脸上的红色蔓延到脖子,她才止住了笑。

 “扑哧,阿济你太可爱了。”要是以后她的儿子也那么可爱就好了,这话没敢说,要是说了蒋济只怕要把脑袋埋到土里去。

 顶着红扑扑的脸,蒋济还是鼓足勇气继续刚才的话题,“嫂子那么平静,是对懿哥哥没有期待吗?”

 “……”看来蒋济很关心司马懿呢,春华说道,“我跟二公子的情况不一样,我们很清楚为什么走到一起,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那你爱他吗?”

果断地摇头,“不爱。”

回答得太干脆,就连问这个问题的蒋济都没回过神来。

春华继续摆弄脚下的花花草草,打趣道:“你不是还小吗?怎么懂这些?”

 “我已经十三岁了!”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好吧。”小孩子嘛,怎么说都可以。

 ·

廿六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春华早早地就被叫起梳妆,梳头盘发、上妆,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铜镜映出一张白白的脸。

昏礼,为“黄昏举礼之义”,这时候不像后世,它看重的是夫妻结发之情,昏礼被认为是十分庄重的事情。至于厚重的聘礼、热闹的筵席,甚至是新娘的盖头,都是后世才慢慢添加进去的。

昏礼进行中不能走神,春华只散出神识,在人群里看见了蒋济,他还对自己挤眉弄眼,她还看到了刘和,应该是司马懿邀请来的吧。

与她交握的手一紧,春华飞快撤回了神识,悄悄瞥了身侧的人一眼。

 夫妻两人共牢而食,合卺而酳,然后携手进洞房。

待房中其他人尽数离开,司马懿方才认认真真打量起春华的装扮来。

末了,他眼角一挑,笑得有些邪气,“夫人,脸上打那么多粉不会僵掉吧?”

这是自婚期定下后两人之间头一次开口说话,司马懿一开口就称她“夫人”,不知怎地,春华感觉双颊烫的厉害。

微微低了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二,“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我受得。”默念了祛尘术,脸上浓厚的妆容瞬间洗净,再抬头便露出素净的俏颜。

微凉的指尖被包裹在温暖的手中,春华愣神的瞬间就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

三月一过,原先对司马懿将婚期提前还有疑问的两家族人马上得到了答案,曹操大军进临黄河,攻取河内,袁绍与曹操的争夺战从河内这一要地拉开了序幕,故而纷纷感叹二公子目光长远有先见之明。

河内太守换成了曹操的人,经历了一番混乱的河内郡乱了一阵,很快就被太守魏种雷厉风行地摆平了。

河内的动静只怕没人比司马懿清楚。

曹操刚打下射犬生擒魏种时,司马懿曾笑言这个魏种不简单。

他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当年兖州各郡县受陈宫鼓动纷纷背叛,曹操就说过“唯魏种且不弃孤”之言,谁想到魏种真的叛逃了,曹操为此大怒,扬言若魏种不逃到南越北胡就不会放过他。

魏种在射犬见到曹操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哪里想得到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甚至当了河内太守,负责黄河以北的政务。

 “如果说之前我还对曹操心存疑虑,那么从这一刻起,就是敬佩和忌惮。”司马懿说。

 “二公子,河内落入曹操之手,他会不会强迫你为他效命?”春华对司马懿的称呼和以前没两样,两人成婚以来,相处非常自然,就如同已经在一起生活很久了一般。

 拜过长辈和家庙后,她和司马懿又搬回了别院,故而除了经常过来的司马孚,尚未有人留意过她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司马懿答道:“前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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