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惊仙一步惊仙-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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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风小莫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只低低的出声，长时间没有说话让她的嗓子带着嘶哑，咳了好几声后声音才变得好一些。
看到人，什么人能让风小莫这么魂不守舍，能让风小莫这般消沉奇怪？风百里本来就疑惑的心变得更加警惕了，人，会是谁呢？
“人，什么人？”书房里没有点灯，风百里看不清楚风小莫有些明晦不清的脸色。
半天没有回答，沉默阴暗的书房让风百里变得有些焦躁，到底是什么人呢，左思右想风百里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翠丫。”风百里大喊，“怎么这丫头都不知道把书房的灯给点上，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风百里等了会也没有等到翠丫过来，就有些着急的自己动起手来。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虚。一边有些不安的走向风小莫，一边胡乱找着案桌上有没有什么蜡烛。
“他说他叫蒋通。”风小莫也不理到处翻东西的风百里，还是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话，“我今天在司马文壁的府里看到他的。”
风百里翻东西的手就停住了。
“老爷，什么事？”翠丫听到风老爷的喊，赶忙跑了进来。
“没事，出去。”风百里一喝，声音也带着冷漠僵硬。
翠丫看看屋里的两人，知道今天风小莫有些怪怪的，从司马文壁的府上回来。连自个的院子都不回，就独独的坐在这里。这老爷也是的，刚刚明明喊自己。怎么的又没事了。
瘪下嘴，不敢再待在这间有些奇怪的屋子里，翠丫赶紧退下。
风小莫听到翠丫关门的声音，才抬起头，看着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怔怔的站在那里的风百里。微微笑道。“爹爹不认识他吗？司马文壁可说了，他和爹爹是一起护卫淑妃娘娘的侍卫，当年为保住司马文壁的性命可都是功不可没呢。”
为保住司马文壁的性命，功不可没。
风百里觉得这话特别的刺耳，就好似风小莫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般。可是怎么可能，风小莫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的事。不可能的，蒋通是不会告诉她真相的。
“是认识他，我一直都认识他。”风百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扔了手里的东西看向风小莫道，“他怎么会见你，都跟你说什么了？”
不会说的，应该不会说的。
“他怎么不会见我？”风小莫反问，“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难道一直都在躲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风百里假装笑了两声。想化解一下尴尬，只是那笑声干枯哑涩，反而更显出他的不安，“我是说他脸上有伤，一般都不喜欢见人的。”
“是啊，他脸上的伤那么长，好恐怖，是怎么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风百里忘不了当年的那个雨夜，“保护三皇子的时候被刺客砍到的，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说什么？”风小莫见风百里一直执着这个问题，“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你们当年的丰功伟绩罢了。”
丰功伟绩，这话别人说，风百里听着只觉得心里有些酸苦，风小莫说，风百里就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了
丰功伟绩？
“他怎么说的？”风百里耐着性子，小心的努力想看清风小莫的脸色。
“怎么说的，你可以去问他，当年的事你们不是最清楚吗，怎么想到问我了？”风小莫笑笑，当年的事，你们一个个的都瞒着我。
可笑的丰功伟绩。
风百里看着风小莫头也不回的就踱出书房，一咬牙，倒真的起身去了睿王府。、
“蒋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和莫儿见面的吗？”一见到蒋通，风百里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劈头盖脸的就责问过去。
蒋通连忙掩好门，客气的笑道，“将军你莫要生气，我和莫姑娘迟早也是要见面的，如今睿王爷的身份也公开这么久了，一直躲着，我觉得也没有必要。”
“没必要，你知不知道今天莫儿有多么反常，她一直对我说话都奇奇怪怪的。”风百里见蒋通笑的云淡风轻的，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心中怒火更甚。
“奇怪，不知道是怎么奇怪法？”蒋通看着风百里愤怒的脸，倒有些高兴了。
风百里不答他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问道，“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说当初我和你一同护卫睿王爷，然后我一直待在沈府罢了。”
“就没有别的了，你说我们一同护卫王爷，可是仔细的说了？”风百里有些不相信，风小莫的反应很反常，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才是。
“就说了这句，真的没有讲更细的东西，”蒋通向着风百里保证，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叹气道，“当年的事情，就是我想说的细一些，也没有办法啊，毕竟将军您不是在圣上面前说了吗，莫姑娘只是您后来捡的乡村野妇的孩子。”
“当年的事，我自然是觉得愧对莫儿，可是，这事我做了就不后悔。不过这件事就算是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也不可对莫儿泄露半分。她虽不是乡村野妇的孩子，可是她母亲姐妹已死，你就莫要再让她陷入那些不争之中，我只想着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
“当年我们的确是对不住莫姑娘，可是莫姑娘她不同凡人，也不是看起来的那般单纯，只怕不会向将军您想的那般简单，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世吧？”蒋通当然还记得当初的那个妇人，一身华贵锦服的跪在地上，哀求他们救命的场景。
“这件事只要你不说，赵阔不说，这天下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莫儿她就可以平平淡淡的像其他人家的姑娘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平平淡淡，快快乐乐？”蒋通看着风百里在夜晚显得更加铁青的脸色，提醒道，“将军莫要忘了，她可是双子星煞，当年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们都以为她必然会死的，可是她居然就活了下来，不说那个传闻，单是这么多年在樊城，这一路进京，她也屡有奇遇，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风百里也知道，单凭风小莫的胆小怕死的性子，那么文弱的武功，能躲过这么的劫难，的确有些奇怪。
“说不定是有什么高人在她背后指点，而这人的目的……”蒋通还没有说完，就住了嘴，因为风百里正一脸讥笑的看着自己。
“高人？背后？”风百里冷笑两声，虽然风小莫的确像蒋通所言那般，进京之后的确变了一些，但是这是自己的女儿，经过这样那样的事情，有些变化是正常的。
“你以为她也像我们这般，这么多年都心心念念的要算计这算计那？”风百里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沉着声音无比冷厉的道，“她不过是比别的孩子苦命了一些，这些年的奇遇只能说的上天还给她的，幸运了一些而已。不管怎么说，她只是我风百里的女儿，这么多年我和赵晗一直看着长大的，背后哪有什么高人。我今夜来只是要警告你，你离莫儿远一些，你要是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若是王爷要我这么做的呢？”蒋通有些不相信，这个一直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将军大人，如今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坚决生分了。
“王爷，”风百里楞了一下，他怎么会忘记司马文壁的心思了，闭闭眼勉强道，“他不会，不然，就是莫儿她自己看走了眼，我们都认了。”
我们？这一句自然就是指他们风家父女了。
“将军倒是父女情深，您就不怕那莫姑娘不是这般想的，谁的都知道，莫姑娘贪生怕死，危机临头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您这样决断，就不怕不值得？”
“我风百里自己养大的女儿，她什么性子我自然知道，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要记住我今日所说的话就是了。”
第四十五章 道歉
司马文壁原以为，风小莫那天那般生气愤怒的去了，以后只怕会再也不会理他了，再也不会再踏进他三皇子府上一步了。
可惜，他后悔失落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一个晚上的沉闷抑郁，等第二天一醒过来，才顶着个黑眼圈从朝堂上回来，一脚还没踏进睿王府，就听见身后一声熟悉无比的响亮声音。
“司马文壁，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家这些看门狗，我昨天明明就过来过，今天就狗眼看人低，偏说是不认识我了，害我一大早上就在这外面吹冷风，你不知道这春天的风还带着寒气的吗？”
风小莫喋喋不休的唠叨个不停，司马文壁本来无精打采的神情立刻来了精神，揉了两下眼睛看面前这有些消瘦的紫衣一直没有消失，司马文壁才相信，原来这人真的是风小莫！
“莫儿，你怎么来了？”司马文壁一激动，就问出了心中的话。
风小莫却还对那守门的两个人极为不满，又骂了他们好几句才回过头来答司马文壁的话，笑道，“我在家里又没有什么事情，这刚来上京时差还有些倒不过来，大早上的也睡不着，就来你这里玩啰。”
见司马文壁还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风小莫眉头一皱，后退一步道，“怎么，你不欢迎？”
司马文壁本来是想问，风小莫昨天那个样子怒气冲冲而去，今天怎么会还来他的睿王府，他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来他的睿王府，还以为她以后再也不想见他了呢？
见风小莫一脸生气又警惕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要是说不欢迎的话，她就会离开转身而去，不。应该说，凭风小莫的性格，更可能会给他一拳才对吧！
“没有没有，我当然欢迎你来我家里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来，我肯定都是欢迎的。”司马文壁见风小莫已经把昨日的事情都忘记了，心里立刻也释然了很多。这种释然，就像是，从昨天到刚才。都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搬不动，挪不开的一块大石头。把的一颗心给压着，碾着，说不出有什么疼，却让他觉得，或许下一刻。他就再没有办法呼吸了一般。
风小莫来了，她还来了他的睿王府，这是不是就是说，蒋通的一切都只是猜测，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风小莫从来还都是那个风小莫。从来都是他眼中的那个风小莫。
“司马文壁，”风小莫并没有因为司马文壁的这一番话而缓了脸色，反而更正经的严肃道。“你这样是欢迎我的态度吗？”
司马文壁刚放下的一颗心思，被风小莫这么一句话，立刻又吊到了半空，紧张的道，“怎么了。我，我……”
下面。却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一向聪慧，虽然以前总是一副愚笨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从来都是明镜一般，在风小莫的面前，更是万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掌控风小莫，越来越不了解风小莫，现在，他居然连怎么应对都不知道了吗？
司马文壁奇怪，但是他看到风小莫那张依然紧绷着的脸，他就放弃了思考，看着风小莫这张有些消瘦的脸，白皙中一双含怒的杏目，正闪闪的发着明亮的光。
“莫儿……”
“哎呀，你这人，怎么几个月不见，现在比在樊城的时候还笨了。”风小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手指向大门道，“你挡在这大门上，一条路被你挡的死死的，站了半天了你也不说让我进去，你嘴里还口口声声的说欢迎欢迎，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吗？”
司马文壁看着风小莫一双红嘟嘟的嘴唇上下分分合合，直到身后的无名重重的咳了两声，司马文壁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侧过身子，对着风小莫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司马文壁这般失神，风小莫却如未见一般，带着身后的翠丫和那只通体雪白的冈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