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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生之嫡妃归来-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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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将小公子的事报上去,德妃很开心,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
  德妃顾及童明钰的心情,想叫她将欢儿的孩子领到自己膝下养着,可童明钰不愿意,她冷笑了几声,终归不是自己的骨肉,别人的再好也无用。
  她也不愿意见到欢儿母子分离。
  走去暖棠院的时候,她看到欢儿抱着孩子坐在太阳底下说说笑笑,脸色平和,眼里很温柔,几个丫鬟站在一旁,也是露着笑意。
  说来也奇怪,楚然刚迎娶欢儿过门的时候待她像个宝似的,日子一长也就没那么在乎了,有时候楚然不去她的屋子,也没踏进暖棠院一步,叫她很是不解,尤其欢儿诞下孩子后楚然竟不见得多开心,期间只看过欢儿两次,一次是看望母子平安,另一次是给孩子取名。
  孩子的名字不是楚然取的,而是欢儿想的,她说:“就叫泓涵吧,韩愈的《蓝田县丞厅壁记》书‘博陵崔斯立,种学绩文,以蓄其有,泓涵演迤,日大以肆’,这孩子就叫泓涵,意喻知识渊博,水广而深,将来若是做官定要做个文官,万万不可与武将扯上什么关系。”
  欢儿当时说着说着就落了泪,心里感慨十足,有些心酸。
  楚然没有安慰她,只笔挺地站着,颇有些冷漠。
  欢儿哭完了抬头笑一笑,很是歉意:“对不起,王爷,叫您笑话了,欢儿这段日子也很是麻烦王爷王妃……王妃很好,这次若不是王妃派人救欢儿,欢儿怕是很难保住这个孩子。”
  “本王听说了,你放心,本王答应过定会保你平安,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
  欢儿垂头苦笑:“欢儿斗胆说一句,王爷平日里忙着朝事,王妃没有人陪,也是可怜,王妃人不坏,待王爷也是真心实意,王爷若是在百忙之中能抽出一点时间陪陪王妃,王妃定是很高兴。”
  “这话何意?”
  “没别的意思,欢儿只是……羡慕王妃,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实是三生有幸。”
  欢儿淡淡叹息,目光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不免痛苦,继而闭了闭眼。
  楚然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
  

  ☆、第六十五章  嫁他一年

  景王府里,也是各处簇新。
  因着来了许岱宝,楚瓷叫人多裁了些衣服,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
  许岱宝虽心里对范氏的事耿耿于怀,但毕竟从许家出来了,楚瓷又尽心宽慰她,她心里感动,才好受了些,又在楚瓷跟前发下誓,称:“宝儿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好王妃娘娘,不叫王妃和我娘失望。”
  楚瓷却是受不住她的许诺,“你这丫头好端端说什么伺候我的话,你是许家的小姐,我怎会叫你做了丫鬟,你且在我府里呆着,等哪天你祖母气消了就会来接你回家的。”
  “王妃有所不知,许家只要有范仪烟在一日,我便不回去!就算伺候着王妃也是好的,至于什么嫁不嫁皇子哥儿,那是我天真,现在也不做这个想法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天底下的皇子哥儿可不是人人能跟景王爷一样疼王妃娘娘,我还不如安安心心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着!”
  范氏一事给了许岱宝很大的打击,也似乎让她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她懂事许多,但性子依旧直爽,当着楚瓷的面压根不藏事。
  她也将范氏的自个儿引产的事说给楚瓷听了,楚瓷大吃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一边安慰了许岱宝一边默默留意了这个事,也记住了许家的范大奶奶。
  除夕的晚上,整个景王府都灯火通明,殿堂澄亮如昼,下人们穿着簇新的袄子露着笑意。
  外头的冰雪气息依旧浓厚,花树扶桑全都凋谢只剩枯枝落叶,一地荒凉,但屋子里难掩喜庆的味道,主子在大堂里团圆,下人挤在屋檐廊柱有灯光的地方说说笑笑。
  再晚些时候,别家放起了烟火,“哗”一声,噼啪散开在墨黑的夜空中,五彩华光璀璨升起,点缀夜空似锦繁华。接二连三的烟火绽放,让大堂里的许岱宝欢呼起来,也吵着要放烟花。
  楚瓷和楚雅相视一笑,让周群、顺娘带着许岱宝去外头放烟火。
  许岱宝连声高呼,欢声笑语弥漫一室,除夕寒凉的夜,尽是暖暖的气息。
  吃过团圆饭便是守岁了,许岱宝一个人在王府里头奔来奔去好不惬意,楚雅和楚瓷站在铭乐堂的庭院里,抬头看着皎洁的下弦月。
  气息是寒凉的,楚瓷缩了缩脖子,楚雅将她搂紧在了自己怀里,摸摸她的头,温言道:“一年了,所幸我们没有错过。”
  一年前,明帝下旨赐楚瓷为景王妃。
  一年前,楚瓷重生,带着近乎绝望的心态和最平静的情绪嫁给了楚雅,较之赵婉,她极其幸运。
  她莞尔:“当初我与你一封书信,你回我紫钗为意,又派了四大管事前来助我管理南阳王府,我当时就想,景王到底是何等的聪明,才将我的用意猜得一分不差,那时候心里很感动,想,或许嫁给王爷是一桩幸事。后来新婚,见到王爷真容,才晓得王爷是那般温雅如玉丰神俊朗,能为王爷之妃,楚瓷之幸也。”
  “亦是我一生之幸。”楚雅搂紧了她,听她这一席话心里早已淡淡感怀,不由低声一叹。
  楚瓷听他叹息,问:“王爷有心事?”
  “何以见得?”
  “除夕守岁之夜,本应开心,可王爷却长叹一声,加之今日午时王爷接见了几位朝中大臣,想来还是为了朝堂之事吧。”
  “楚瓷果然聪慧,那你猜猜,是为了什么事。”楚雅索性搂着她回了屋子,关起房门抱她坐在东次间的软榻上。
  楚瓷眉目淡静,“寿王刺杀一事着实编排严重,不管是真是假都难逃大罪,可皇上只是将寿王关押在大理寺,想必皇上是不想治寿王死罪。”她说着顿了一下,“朝堂上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弱女子能说清楚的,只是王爷想听,那我便说一下我的看法,王爷听了切莫笑话。”
  “你说,我认真听。”楚雅眼底带笑,一色温柔。
  “皇上是天子,天子自然最看重这大好江山,也忌讳皇子夺位自相残杀,前朝有太多的例子可用来借鉴。寿王的事,想必皇上迟疑不下,无非是为了担心少了一个王爷无能均衡各大势力,且赵氏一族过于强大,加之皇上对邵贵妃有情,可另一方面刺杀一事过于严重,皇上是陷进了两难之中。”
  楚雅静静听着,不说话。
  楚瓷又道:“近日王爷频频接见朝臣,无非也是想叫他们多在朝堂上上书皇上弹劾寿王,这一本本的奏折下去,即便皇上有心留寿王一命也不得不迫于压力而……”
  “继续说。”
  “王爷不觉得依照这个势头来看,情况会变得更加危急吗?”楚瓷看着楚雅清澈的眼睛,也叹息一声,“宫中多事,亲王皇子大有自相残杀之意,皇上再提防也是无用。”
  “你说的很对。”楚雅抚摸她的一头乌发,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嘴唇,“你方才说情况危急,何意?”
  楚雅气息渐沉,楚瓷偏头躲避他的薄唇,笑了一声:“这个意思想必王爷很清楚,不按兵家的说法来看,就单单用一个俗语来解释,那便是‘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你这个词用得很好。”他捉住她的肩膀,俊脸凑了过去,低低笑一声,“逃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等你吃了我又该说这肉太香把持不住……”楚瓷面色羞红,也清楚他的招数,“你说起来全是我的错,王爷,不带你这样的。”
  “哦,娘子委屈了。”他突然一口咬在她脸上,惊得她头一偏,撞进了他的臂弯里,他手臂一收,将她抱了个满怀。
  “王爷!”
  “楚瓷,你可知我背后是谁?”他突然正色问了一句。
  楚瓷抬头,见到他眼底目光冷澈,她一怔,道:“太子。”
  楚雅点点头,又摇摇头,“楚瓷,你记住,太子野心很大,还有,提防皇后。”
  一句话,叫楚瓷没能明白过来。
  太子是楚雅的亲兄长,皇后更是他的生母,“提防”二字从何而来?
  “你以后会明白。”
  每每说起皇后,楚雅眼底总是一深,楚瓷感觉得到,他们母子关系不是很亲密。
  “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信任我便好。”楚雅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道,“其他的人,不管说了哪些话,你都不要去相信,我是你的夫君,你要信我不会伤害你。”
  他对她的好,有一部分是隐藏着的,只要她想要,他能将整个天下都捧到她面前供她取乐。
  楚瓷莞尔,“王爷言重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在这个京城里,我唯一依靠的人是你啊。”
  除了楚雅,她在京中几乎没有一个亲人,景王府就是她的家。
  楚雅疼惜地摸摸她长发,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屋内熏暖,屋外寒凉。
  

  ☆、第六十六章  新正朝贺

  新正的第一天,五鼓时分,天还乌蒙蒙的,王公大臣便要盛装进宫朝贺皇帝。
  楚雅穿戴好正服,一袭绛纱袍配以皮弁黑纱帽,规规矩矩,也愈显丰神俊朗、温文如玉,楚瓷穿上了新婚之后初次觐见帝后之时的织金云霞凤文赤翟衣,华贵而落落大方,尽显皇妃气韵。
  楚雅笑看她,楚瓷被他盯得不自然,瞪眼问:“你看我做什么?”
  “娘子貌美,为夫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你何时满口羞话了!”
  楚雅近来与她越发亲近,神色也很是轻松,常说些浑话来打趣她,她每次都被他闹得羞赧不已,可楚雅偏不放过她。
  他也就在她面前这么不正经,人前依旧冷淡疏离、温润如玉,很多时候楚瓷也颇具无奈,时间一长也就随他去了。
  他笑一笑,握住她的手出门。
  新年伊始,寒冬未褪,室外一片冰寒气息。
  楚雅一下车就将一件厚厚的银色貂裘裹住了楚瓷,几乎将她半个身子都搂在了自己怀里,楚瓷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想推他,无奈他搂得愈发紧了。
  两人在午门前站了半晌,楚然夫妇也正巧到了。
  楚然和童明钰亦是皮弁服与赤翟衣的打扮,俊夫美妇,站在一起甚是惹眼般配。
  他们近来关系亲密了许多,这会儿一见楚雅夫妻大庭广众搂抱在一起皆是露出了笑意。
  “呦,想来三弟三弟妹在自个儿家里亲热得还不够,偏要在宫门外搂搂抱抱的,真真是羡煞旁人!”童明钰嘴巴没闲着,笑着打趣了一句。
  楚瓷一听见这话立马慌了神,一把推开了楚雅,楚雅笑,面色自然,回过头看了眼楚然夫妇。
  “二哥二嫂也到了,正好,一起过去金銮殿。”
  “三弟待三弟妹可真体贴。”童明钰翟衣外没披斗篷,这会儿在外头站得久了不免有些受冷,睨了楚然一眼,“我家这个爷儿可就没三弟这般贴心了,也不晓得多给我备件狐裘貂裘的。”
  楚然脸上依旧情绪不多,看着童明钰道:“出门时玲珑分明给你备了白狐裘,你自个儿扔榻上了。”
  “死鬼!”童明钰嗔道。
  楚瓷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在大晋国大概只有童明钰敢骂堂堂一个王爷为“死鬼”。
  楚然也不恼,只向楚雅颔首示意,带着童明钰率先进了宫门。
  童明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蛮横道:“太冷了,手!”
  楚然没说话,也没转头看她,只沉默地将她的素手一握带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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