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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主编:任翔 10卷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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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死者手里抓着的《十二猴子》海报有兴趣。死者死在猴山,手里抓着关于猴子的海报,我总觉得这里面是说出了什么。”钟华生说,“我就从这个着眼点出发,研究与猴子有关的书籍,记者集中关于猴子的报道。我找到一样东西——”

他把一张剪报的影印本拿出来,展开——

那是一篇以猴子来做试验品的有关报道,图文并茂。

报道的内容相当残酷!

画面上,被用作试验品的猴子在实验室里,有的头缠电线,双手缚住受通电流之苦;有的被卡在一个椅子固定架子上,试验者手握长针刺向猴头的脸部,脑后。

有更残忍的是生吃猴脑。

被选定作为吃食的猴子,全身被白餐布围着,绑在固定的特制台上,只露出猴脑部分,为了保持猴脑的新鲜嫩口,猴子必须是活生生的!吃的时候,猴子的天灵盖被打开,用热油浇上去!吃猴脑的人,张开大口吃一勺勺还在跳动的鲜活鲜嫩的猴脑,以作补品。

吃进肚子里——

所有画面,均见猴子痛苦的脸容。

动不得,走不脱,生受酷刑!

邝其健看不下,也听不下去了!

“嗥嗥”的叫声,铁笼里的猴子伸出爪来——它们也是猴子!

“啪”的一下,邝其健脱下警帽一摔,握拳打在桌上!

“这简直不是人做的!是谁把这些猴子关起来的?这狗日的虐待猴子,我去抓他回来告他杀牲虐畜!”盛怒的邝其健拍案而起,便要去行动!

钟华生说:“杀牲和虐畜要分开来说。”

“杀牲也一样,虐畜也一样,都不行!都不可以原谅!”邝其健的火气未下,声音倔得像雷轰。

钟华生却异常平静。他说:“坐下来慢慢说。不是虐畜,是救畜!你看清楚了,这屋子里的都是老弱伤患的猴子,带它们回来的人,是用爱心之手为它们疗伤。你看这柜子里的药物,药棉,阿司匹林软膏,红蓝药水,都是一些疗伤的药品,你告人家虐畜,有查清楚吗?”

邝其健看那些药物,呆住!

柜子就在面前。

玻璃后面的药物,开了瓶盖的,开了棉签封纸的,胡乱地堆了一堆,显出了一个男人的粗心散乱。散乱,但是那些仍然是药物!同时因为对这件事注意了,他也发现到铁笼里的猴子,有部分还包绑了纱布药棉的。

经过了疗伤处理,有一些也明显地好了起来。

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这么说来,这个人是好人了?”他问。

“你说得不错,一个有爱心的人不会胡乱去杀人。”

“除非是那个人该杀。你的意思是这样?”

“是,我的意思是这样。”钟华生严肃地说,“凶残的凶手,不会救助那些猴子,不会把它们带回家来疗伤,不会为这些猴子包扎伤口——”

钟华生带他来这里,就是想说明这些?

他说他追踪猴山杀人的凶手来到这里,猴山杀人的凶手,与猴子有什么渊源,他为何把这些老弱病残的猴子带了回来?

他做这些事,就为了爱护动物那么简单吗?还是另有原因?

邝其健脸部的表情,已经把他的想法表露了出来。

钟华生的脸上却没有笑意。

“这个屋子的屋主人是谁,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是谁?!”

“屋主是个中港线的货柜车司机,我和冯飞他们在惠东遇到过的,名叫吴大中——”

“货柜车司机?那么这件事就吻合了!案发当晚不是有一对青年男女证人打电话来电台,说见到有一辆货柜车经过吗?——你等等,等我先把这情况通知伙计!”邝其健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钟华生的手把他的手机按住。

“不要忙着打电话,你不想听我说一说这个人的事吗?”钟华生的样子,对缉拿凶徒的事并不热衷。

“就是听你说,也要先把这个电话打了,不能让他跑了!”

“这个电话,你早打和迟打都没有分别。”

“你说的是——他已经跑了?”邝其健气恼地说,“你怎不早说!”

“我早说你也追他不上。”钟华生的声音懒懒的,提不起劲来,“我问过这里附近的人,他们说昨天晚上他回来过,告诉他们说要去大陆工作,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看来他也知道你们迟早会找上来,趁夜逃走,不再回来了!”

“你记得我从惠东回来,离开过香港几天吗?我就是去找这个人,找寻一段遗漏了的历史——”

他把吴大中的事告诉邝其健。

吴大中是越南华侨,来香港前他在越南有个快乐的家庭,有妻有儿。他的妻子被当上尉的石广天强暴杀死!吴大中出生不久的婴孩被枪尖刺着扔进火里,力抗强暴的妻,衣服被撕破,爬行着哀哀哭叫——死的时候,两脚被撑开,殷红的血,从那洞开心脏的血洞中流出——茹毛饮血的石上尉,令人发指的张口咬他妻子的肉,桀然在笑!

“你是说,石广天杀了吴大中的家人,用极凶残的手段?”邝其健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

“从吴大中所用的报复杀人方法所见,正是这样。”钟华生说。

“有一点——那张电影海报。吴大中把石广天杀了,死者石广天手里抓着的《十二猴子》电影海报又说明了什么?”

“那电影海报不是石广天留下来的。”

“石广天不知道死之将至,没有可能随身带有这张海报的——我明白了!你看!”邝其健突然站起来抓起台上的石砚往铁笼里的猴子狠狠地扔过去!

笔砚落在笼里,却是快得令人无法跟得上的快速,那笔砚已经从笼子里飞了出来,直砸向钟华生的头部了!

钟华生敏捷闪过。他的脸上现出了光彩,“就是了!你再看我!”他叫道,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悠闲地摆动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奇景出现——原先盛怒着的猴子,竟然也立时停止了敌意攻击,仿效着钟华生的动作,跷起了二郎腿,上身摇摆的动作,居然还相当美妙地学得惟妙惟肖。

“就是这个——”钟华生的叫声几乎是与邝其健同一时间叫出——

邝其健点头:“对,海报是吴大中留下来的!就是这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就是吴大中通过电影海报对我们作出的猴子的启示!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还有,他在猴山上杀人——”

“死者石广天手臂上的咬痕,也是他刻意留下来的!”

“他是在杀一个该杀的人!”华生说。

“那么肖红呢?肖红死于他杀——惠东的雷队长把验尸结果传真了来,证实她是被人掐死,悬挂在横梁上伪装为自杀的,是吴大中杀了她!”

“肖红出卖了吴大中的妻子,令得他妻儿惨死,肖红也该死!”

“当时,吴大中是‘越南解放阵线’的成员,石上尉杀害了他妻儿后,他立誓要为妻儿报仇,离开越南。从香港寄《完全自杀手册》给肖红,是警告她这件事他已经知道。肖红惊慌了,去香港找石广天,这才暴露了石广天的行踪。他们都该死,吴大中才是受害者!”

“虽然是这样,但是他还是应该尊重法律。我们的社会,是个有法制法纪的社会,任何人都不应该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任意妄为去做事!”

这几句话,邝其健很气恼自己说得软弱无力。

“我忘记了你们才是当然的执法者。”华生的语气很沉郁,“除了你们,谁做这个都是冒牌货。但是别忘记了生活中有例外,十恶不赦的那个人,正在扮演一个好好先生,那是历史的事了——你会说。但是谁该对那段历史负责?你相信一个茹毛饮血的恶人,会真的放下屠刀便可成佛吗?”

“生活中没有例外。钟华生,你错了,生活中没有例外的。”

“有!只是你们不承认!”

“是你自己不承认!我承认吴大中值得同情,但是社会大众的法律,他仍然必须遵守。法律是由大众来确定的,社会法律,所有的人都应该遵守!”

“包括被伤害者?”

“是,包括被伤害者,谁都不例外都要去遵守。”邝其健严肃地说。“违反了社会法律的人,就要接受制裁。”

邝其健的对讲机响起,“邝Sir,急CALL回队!牙医检验有了结果,是吴大中做的!所有关卡路口都被我们布防了,吴大中他跑不了!”

一声惊呼,跟着那声音而来的是“扑”的巨响。

窗外,一个长发少女以极快速的动作,飞奔离去,闪进树林里——

“是谁?!”邝其健望向外面,拔枪。

钟华生站在窗前,在邝其健的身旁。“不用追了,”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她是谁。她是来帮吴大中照顾伤病猴子的越南女孩。前几晚我来这里见过她,吴大中的事,就是她告诉我的。”华生忧郁地说,“你执行你的任务吧,我不去了。我不是警方员,执法不是我的责任,不想见到那场面。”

他情绪低落地抱起台上的吉他,手指勾动单音,弹奏:“河里青蛙,从哪里来,人间的爱情,是从哪里来——哎呀妈妈,请不要对我生气——哎呀妈妈,请不要对我生气——”

歌声,阳光。美丽的少女,少女和她的情人。

他们在屋子里,浴室内。

“我杀了人。”他说。

“不要说。”她说,指尖按着他的嘴,踮起了脚尖,“来,抱紧我——”她扭开水蓬头,吻住他。

水洒下来,他们在水花激射中,相拥,相吻——

“外边有人!”这时候已经听到外边有声音。

“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她制止着,激吻,地老天荒,但愿是地老天荒!

吻下去——

原载《推理小说》,2000年第3期





死亡使者


蓝玛





1


夜幕从城市四周悄悄地弥漫上来,天地间不久就暗了。那个秋日的夜晚就这样笼罩了全城,感觉仿佛摸来了一位黑色天使。

雨还在很烦人地下着。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往潮湿的天空看上去,真像人们形容的那样——像铅似的。

许琳沿着霓虹闪烁的街边碎步走着,躲避着那些不要脸的小流氓们的嘻嘻坏笑和吱吱的口哨声。她去补习日语总要走这段路,那应该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这条街道她的确是喜欢的,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就是喜欢。这恐怕和童年的某些记忆有关系。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今天——也就是落着细雨的这个腻乎乎的晚上,注定了许琳生命中要出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后来她对刑警队欧队长说:“当时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觉得我要倒霉了。”

“是来例假么?”

“不不,不是!”许琳一下子就脸红了,“我……说不清楚,反正……反正当那家伙突然从鸿运楼的阴影里闪出来的时候,我马上就感到坏了!”

“坏事了?”

“对。”





2


许琳蓦然间看到了一张阴暗而凶残的脸,以至于她险些叫出声来:胡小刀!

绝对是他——胡小刀。

可能由于光线的作用,胡小刀的脸有半边是粉红色的,雨水浅浅地敷在那没有多少肉的腮上,暗暗的有些光泽。胡小刀那对深眼窝还和被抓走前一样,怎么看都是黑乎乎的——从这对黑乎乎的眼窝中射出的阴光就可想而知了。他左边的衣领竖着,很酷。但是许琳知道,那绝不是为了酷,而是为了掩盖腮下边的一道蚯蚓似的疤痕。

当年胡小刀向她描述过和人动刀的情景:“许琳你听着,那龟孙一刀刺过来没刺中喉咙,刷地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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