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重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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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后来去了哪儿吗?”
“我完全不知道。”
“你试着去找过她吗?”
“只要一有游行发生,我就会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碰碰运气。我偷偷跟着游行的队伍,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有一次,我真的看到她了。我和她说话,求她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们好好谈谈。她拒绝了我。在她的目光中,我看到的只有仇恨。我曾很怕她会揭发我,但是她没有那样做。在拿到学位之后,她离开了阿根廷,我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任何消息。你现在可以写你的报道了,斯迪曼先生,我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我不是为了自己而请求你,而是为了我的另一个女儿。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除了她姐姐是我们收养的之外。”
安德鲁收起他的笔和笔记本,站起身走出房间,没有和奥尔蒂斯告别。
玛丽莎在外面等他,看到她的神情,安德鲁知道她一定很不高兴。
“别对我说这个浑蛋这样就能全身而退!”回到车上的时候玛丽莎大喊道。
“我答应过他。”
“你简直和他一样浑蛋!”
安德鲁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他发动了汽车,两人重新上路。
“当你生气的时候,真的很性感。”他对玛丽莎说道,顺便将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别碰我。”玛丽莎说着推开了他的手。
“我答应过他不在我的报道中揭露他现在的身份,但据我所知我没有答应他其他事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在刊登报道时配上他的照片!如果事后有人认出了奥尔蒂斯就是现在的奥尔塔格的话,那我与此事毫无关系……告诉我怎么去那位帮你们洗照片的朋友家,希望底片还没有完全被人偷走。我可不想明天再来这里一次。”
玛丽莎看着安德鲁,将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风和日丽,几缕卷云飘浮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天空上。安德鲁打算利用待在这个国家的最后时间好好参观一下城市。玛丽莎带他去看了酒店附近的著名墓地,安德鲁吃惊地发现在这里棺椁被对称地摆放在地面上的木架上,而不是直接长埋于地下。
“这是我们的风俗,”玛丽莎说道,“有人愿意花费大量金钱为自己建造死后的住所。一个屋顶、四面墙、一扇可以透光的铁门,最后所有的家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们最终的庇佑之所。但是,”她又补充道,“我却更想在死后能够每天看到太阳升起,而不是在一个地洞的深处腐烂。再说我觉得没有什么比有人能够时不时地来拜访你更令人高兴的了。”
“倒也是。”说着安德鲁突然陷入了沉思,自从来到阿根廷后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被不愉快的思绪纠缠过了。
“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很年轻。”
“是……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安德鲁叹了口气,“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想去个更有人气的地方。”
“我带你去我住的街区逛逛,”玛丽莎说道,“那里充满生活气息、充满各种色彩,你能够听到街头的各种音乐,我简直离不开那里。”
“好的,我想我终于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玛丽莎邀请安德鲁去一个叫帕尔默的小餐厅吃晚饭。餐厅的老板看起来认识玛丽莎,当有大批客人等着空位的时候,他们被允许首先在餐厅里坐下来。
晚上剩下的时间他们是在一家爵士俱乐部里度过的。玛丽莎在舞池中扭着腰。她几次试图将安德鲁也拉下来跳舞,但安德鲁显然更愿意坐在他的凳子上,手肘靠着吧台,做她舞蹈时的观众。
快凌晨1点的时候,他们来到依旧熙熙攘攘的街头散步。
“你的报道什么时候发表?”
“几周之后吧。”
“等它刊登后,阿尔伯特就可以凭着奥尔蒂斯的照片去指认奥尔塔格。他一定会这样做的,我想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恐怕还需要其他证据。”
“别担心,路易莎和她的朋友会搞定剩下的事情的。奥尔蒂斯一定会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你姑姑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你知道吗,关于她和阿尔伯特的事,你说对了。每周他们都会在五月广场的长凳上会面一次。他们并排坐上一个小时,大多数时候只简短地交换几个词语,然后各自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需要彼此见面,继续扮演他们希望永远怀念的儿子的父母的角色。因为他们的孩子没有坟墓可供他们凭吊。”
“你觉得他们最终能够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吗?”
“不太可能,这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玛丽莎顿了顿,接着说道:“路易莎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注意到了。”
“我也是。她觉得你很有魅力,她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那我就把这话当作恭维好了。”安德鲁微笑着说道。
“我在你的行李里留了个小礼物。”
“是什么?”
“你到了纽约就会知道的。别事先打开,向我保证,这是一个惊喜。”
“我向你保证。”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她对安德鲁说,“跟我来。”
安德鲁陪着玛丽莎来到她住的小楼下,在门前停下脚步。
“你不想上去坐坐吗?”
“不,我想还是算了。”
“你不喜欢我了?”
“不,应该说我是太喜欢你了。在车里的时候,情况完全不同,我们没有事先考虑什么。我们面对着危险,我对自己说生命短暂,应该活在当下。不,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想要你……”
“而现在你开始想生活还很漫长,你为你欺骗了自己的未婚妻而感到愧疚了吗?”
“我不知道生活是否漫长,玛丽莎,但是是的,我感到了愧疚。”“你是个比我想象的好点儿的家伙,安德鲁·斯迪曼。去找她吧,至于在车内发生的事情,这不重要。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那只是一段可以记住的风流韵事,仅此而已。”
安德鲁向她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样做让你看上去老了好多岁,”玛丽莎说,“走吧,在我不放你走之前快走吧。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当我去酒店拿你的笔记本的时候,其中有一本的封面上写着‘如果一切重来’,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再见了,玛丽莎。”
“永别了,安德鲁·斯迪曼,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愿你的生活美满,你在我的记忆中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安德鲁远去的时候没有回头。到了十字路口,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玛丽莎跑着爬上楼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刚刚和安德鲁在一起时没有流下的泪水。
22。恐慌
飞机在快傍晚的时候降落在机场,安德鲁从起飞一直睡到飞机落地。
他通过海关,惊讶地看到瓦莱丽正在出口处的移动门边等着他。她紧紧地抱住安德鲁,对他说自己是多么地想念他。
“我差点儿和想来找你的西蒙翻了脸。”
“我很高兴你赢得了这场战斗。”安德鲁边回答边吻了吻她。
“你在那里的时候给我们的消息太少了。”
“我在那里日夜工作,调查很不容易。”
“但你还是完成了你的调查?”
“是的。”安德鲁回答说。
“好,那我苦苦等待的这段日子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急切地盼望我能够早点儿回来?”
“没有那么夸张,但你不在的时候我的确特别努力地工作着。每天晚上回家后我就直接倒在床上,甚至都没有吃晚饭的力气。我真的很想你。”
“好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也很想你。”安德鲁说完便搂着瓦莱丽去出租车候车处排队。
有人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安德鲁从床上跳起来,套上一件衬衣,穿过客厅。
“布宜诺斯艾利斯之行如何?”西蒙问道。
“别那么大声,瓦莱丽还在睡觉。”
“你的整个周末都是她的,你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们已经十天没见了,而你答应会让我们……”
“好啦,好啦,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穿上裤子,我带你去吃早饭。”
“好吧,那就早上好!”
安德鲁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齐,给瓦莱丽写了一张小字条,贴在冰箱门上。他在大楼楼下和西蒙会合。
“你昨天本来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旅行怎么样?”
“很紧凑!”
他们走进街角的咖啡馆,在西蒙最喜欢的桌子边坐下。
“那里的一切都如你所愿吧?”
“关于我的报道,是的,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可以排除阿根廷这条线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奥尔蒂斯不会怀疑我对他耍的花招。我一会儿可以告诉你,但得在另外一个地方,西蒙。”
“那现在只剩下了卡佩塔夫人、你的同事奥尔森和……”
“瓦莱丽?”
“是你自己说的。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应该加入名单。当你在南美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和你的警长朋友谈过好多次。”
“是谁?”
“听了不要从椅子上摔下来,尽管听起来很荒唐,但奥尔森所说的连环杀手可能是真的。”
“你是认真的吗?”
“再认真不过了……纽约警方已经立案。武器和方式都吻合,而抢劫并不是他袭击我们去勒鲁医院探望过的珠宝商的主要动机。”
“那个家伙没有说真话?”
“他是想骗取保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不如说自己是去见客户。事实上他那时候只是正好穿过公园要回家而已。保险公司的调查人员事后发现情况有异,所谓的客户并不存在,而这个笨蛋宣称被抢劫的两条项链其实是在入室盗窃时被偷走的。因此这次袭击的动机完全无迹可寻。”
“我无法相信奥尔森这次真的逮到了一只大兔子。”
“请相信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们之间没有竞争关系吧?”
安德鲁将目光移开了。
“是啦,是啦,当然了……”
“回到刚刚说的案件上,警方也在调查,但我想我很难去对他们说还有第四个受害人也许会在7月初的时候被连环杀手杀害。”
“如果真是一个疯子杀了我,”安德鲁沉思着说,“那可真的糟透了。”
“你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
“当你提到‘事情’的时候,你是指我的死亡吗?请原谅我,也许我的确将事情想得比较糟糕,你说得对……”
“这不是我的意思,然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案子与这件事有关。我们还有四周的时间。”
“也许吧……”
“什么也许?”
“在阿根廷,没有一件事和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一样。”
“你是说你经历了不一样的事情?”
“事情发生的次序变了,啊,是的,有些事情是过去没有发生过的。”
“也许是你忘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