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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之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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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我说这些。” 
  我微笑道:“可我喜欢。说起塔德,现在正好是中午。我不想让你错过你的节目。” 

  我开车准备回城,这时车上的电话发出了蜂鸣声。我拿起电话,听到了休特激动的声音:“该死的,谢丽欧,我足足找了你一个小时!” 
  “我叫莎伦,我开车子出来为你办事。” 
  休特对我的话置之不理:“我需要你——现在。” 
  我叹了口气,“你在哪儿?” 
  “在奥克兰办公室。” 
  “我45分钟后赶到。” 
  “不,到维斯塔湾去。我给你的第二把钥匙可以打开通往楼顶的电梯。我会让乔希开‘鸟’来接你。请快些。该死的凶手要置我于死地!”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把那东西关掉,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对乔希·哈登大声喊道。这是维斯塔湾公寓,我们在九层楼楼顶上。 
  他皱皱眉头,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听不见。 
  我俯身走到杰特兰吉号直升飞机旋翼下,又喊了一遍。他点点头,关掉了发动机。旋翼发出的呼呼声渐渐息了下来。 
  我从旋翼下出来,靠在露天围墙上。乔希走过来,斜靠在我旁边的墙上,双手捂着,点燃了一根香烟。“我们不尽快到办公室去,T。J。会发火的。”他说。 
  “但我必须问你几个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眯缝双眼,又眨眨眼。“你从他那儿没得到什么名堂吧?” 
  “没有。你为他开飞机多久了?” 
  “13年。刚开始,只有我那架修补好的赛斯娜。”他不说下去了,显然以往的一切使他不快。 
  “他一开始从事‘挽救危局’,你就和他在一起吗?” 
  “他挽救第一个危局前,我们就相识了。后来,我就回来为……一家公司开飞机。” 
  “什么公司?” 
  “事实上那是个毒品农场,在加白维尔附近。” 
  “他挽救过一个大麻农场?” 
  “嗯。” 
  “你是他们的飞行员?” 
  “是的。农场很大,占了好几个山头。农场主格里在好莱坞赚了一笔钱,全都投资到农场上。大麻的质量很好,几英里外就能闻到香味。我的赛斯娜为运送大麻飞遍了全国各地,赚了好多钱。可是,格里并没有获得什么利润,也没人能查出原因。” 
  “所以休特……” 
  “休特,’他摇摇头,“是上帝。长久以来,人们一直是这样称呼他的。休特是我们的一位顾客,他每月来一次,和格里一起吸毒,麻醉自己。一天晚上,格里把自己亏本的事情告诉了休特。休特说:‘好,倘若我能解决的话,你给我什么?’格里这时真的是麻醉了,他说:‘100万美元,现金。’休特对他说:‘一言为定。’两人就此握手敲定。” 
  “他是怎样解决的呢?” 
  “惯用的手法,解雇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派兵把我们赶出农场,让格里度一个长假。带来一些正要找工作的人,这些人不会抽大麻。问题很简单:从格里到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抽大麻,把利润都抽光了。” 
  “休特得到100万美元了吗?” 
  “是的。格里分四次付给他,他每次都是把钱放在一只破烂的手提箱中。休特首先把我的赛斯娜赎回来,我已付不起赎金。他就雇我为他开飞机。从那以后,飞机虽归他所有,可仍然由我驾驶。后来,格里把休特介绍给他的一位在洛杉矶的毒品顾客,此人的电影设备公司遇到了麻烦。那人后来又把他介绍到科罗拉多。我们还到过得克萨斯、宾夕法尼亚和内华达。而飞机也换得越来越好了。” 
  这时,乔希的防风茄克衫里传出一阵短促而尖锐的拷机声。他一边把手伸进口袋,一边做着鬼脸:“瞧,T。J。不耐烦了。” 

  休特已在办公楼楼顶上等我们。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打着手势,似乎没有他的帮助,乔希就不能把杰特兰吉号降落下来。飞机一着落,他就飞快地跑过来。乔希打开机门,向他伸出一只手。他上了飞机,猛地一下坐在我身旁,喘着气。 
  乔希回头听候指示。休特一边戴上他的受话机,一边用手指天空。我帮他调整好耳机,然后对着我的送话机说:“交谈之前什么地方都别去。” 
  “不,”他又指了指天空,“起飞,乔希。” 
  “休特,你这是在浪费钱——” 
  “那是我的钱,傻瓜!有的人心情紧张时吃镇定药或喝酒,还有的人则拼命工作或找精神病医生。而我,飞行。” 
  飞机起飞了,下面的建筑物变小了。“那么,”我说,“出了什么事?” 
  他把身子在座位上沉得更低些,那只没受伤的手托着耳机。“罗曼奇克和我一起跑了趟斯托克顿港口。我这个律师……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看上去他好像有病。” 
  “他有心脏病,随时都会发作。”休特不快地撒着嘴。“过去他可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是个毒品律师,混得相当成功。” 
  “你刚才说,你和他到斯托克顿去了?” 
  “是的。罗曼奇克已准备好了一份合同,只等对方签字,那人将成为我定期的经营人。我想让那人来管理设计公司和承包商,可那家伙撒手不管了。” 
  “为什么?” 
  “他说,有人要雇他,出的价比我的高。去他妈的。我知道这里边的名堂。一定是有人收买了他。” 
  “可你没有证据。”我说。 
  “不错,可我又遇上这样的巧事。我从斯托克顿回到办公室,设计公司头头来电话说,他们遇到了麻烦,要停止原方案。他建议我另找门户。” 
  “哦,现在明白了——” 
  “你还没明白。‘祸不单行’。后来我又接到一个电话,这次是我的一位银行家打来的。他说银行流动资金不足,其实,我已投了好几笔钱。他这样说,是要撒手不管。你能认为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不。”我说。 
  “你得让这些家伙开口,查出是谁在跟我作对。” 
  “我会尽力去办的。但能否让他们开口,就没把握了。他们不会欢迎我。” 
  休特眯着双眼,右脸颊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可以用其他方法啊。窃听他们的电话,在他们办公室内装窃听器,你是干什么的?—— 
  令人气愤,麦科恩,我对自己说。“休特,你提出的办法是不合法的,那不是我的作风。我想,我会合法地监视他们的,只是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你到底能为我干什么?”他扯着嗓子,激动地说道。 
  我掉过头去望着窗外,让他平静下来。这时,我才发现我们一直在阿拉梅达岛旁边的海湾上空盘旋。 
  我转过身,对休特说:“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和浪费你的金钱来进行徒劳的监视。对于昨晚袭击你的人,我已有了几条线索,我会追查下去的,可我还需要了解一些背景材料。” 
  “哪方面的?” 
  “你‘挽救危局’的情况,你目前的同事,被你解雇的金门航运公司的人,不想让公司搬出奥克兰的人,不想把公司搬到旧金山去的人。你以前‘挽救危局’时的同事,你得罪过的人,还有你。” 
  “我?到底为什么——” 
  “因为有人对你进行了报复,而且像是私人恩怨,你是个中心人物。” 
  “别提了。” 
  “休特,我知道你是个注重保密的人——” 
  “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对你的了解,恐怕比你想象的要多。比方说,我知道你在哈佛大学念过书。” 
  他先是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谁告诉你的?” 
  “拉斯·佐拉。” 
  “天哪!” 
  “我还知道,你是从挽救一个毒品农场开始的。” 
  他对着乔希后脑勺皱皱眉头。 
  我问:“那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并不认为你有必要了解我的生活。” 
  “可即使在从前,你也没有提过哈佛大学。” 
  “我不想提到它。” 
  “为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要知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我有粉刺和头皮屑,没有一个朋友,从来没有感到满足的一天。” 
  “可是——” 
  “嗯,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会谈‘挽救危局’的情况,谈我的同事,其他无可奉告。” 
  我想问他喝醉后和卡门聊天的事情——铁路立交桥,两个或三个人,水面上的热闪电——可还没到时候。因而我说:“在你周围,有值得信赖的人吗?” 
  他爽快的回答使我吃了一惊。“多蒂·科利尔,我洛杉矶办公室的一位助手,很有经营管理能力。” 
  “她那儿有关于你同事和‘挽救危局’的档案吗?” 
  “有。” 
  “把这些传真给我——越多越好。” 
  “多蒂会尽力去办的。” 
  “很好。现在,可以叫乔希在维斯塔湾降落吗?我想追踪我说过的那些线索。” 
  “今晚,我得有个呆的地方——” 
  “不。” 
  “你自己说过,我住在公寓里不安全。有人会在那儿对我报复,也会在旅馆里对我报复。” 
  也会在我家里对你报复,我想道。我关心休特甚至超过关心自己。“我会给你找个地方,没有人会想到去那儿找你。”说这话时,便想到了一条妙计。我转过脸,对着窗户,不让他看见我诡秘的笑容。“把你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今晚到我办公室见我。” 
  我想到的躲藏之处就是众生法律事务所杰克原先住的单元。因一年前我和杰克合作的那个案子,他受了刺激(故事见同辑系列小说《鸽房女尸案》)。他不久前搬走了,在外面借了套公寓。我想,在那张高低不平的旧沙发上打发一夜之后,休特是不肯再往下去的。 

  这个下午其余的时间,我就用来追踪维斯塔湾公寓的门卫。值半夜到第二天早上8点那班的门卫不想跟我交谈。我给他10美元之后,他所告诉我的也就是他听到了休特的喊叫声,并叫了救护车。那位跟他换班的、从下午4点到半夜值班的门卫不在他自己家里。最后,我在欧维思街的一个酒吧里找到他。经过一番口舌后,我才得知,前天晚上,他没有让外人进入大楼,也没有看到陌生人把电梯开到顶楼房间。 
  5点稍过,我回到办公室。这时,米克已回来,正坐在他的桌子旁。传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吐出一大卷纸头来。 
  米克一边把这些纸扯断、抚平,一边抬头问:“跟我妈妈谈过了吗?” 
  “谈过了。我需要你在这儿呆多久,你就呆多久。” 
  “太棒啦!”他狂喜地举起了拳头。 
  “那是——”我指着传真机,“多蒂·科利尔从洛杉矶发来的吗?” 
  “是的。这也是。”他拍拍桌子上的一叠纸。“已用完两卷纸了。” 
  “很好,你给我记在委托人的账上。”我拿起那叠纸,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张。 
  “还有几桩事情呢。一位女士从帕锡非卡打电话来,”他查了查写在便笺上的字,继续说道:“她说又看到那个开卡车的人,她就向他打听了锡德家的事。那人说他也不知道锡德一家人的去向,他只是买下了那家的家具,锡德拿了钱后就离开了那个地方。这重要吗?” 
  “嗯。”也许有人出钱收买了维斯塔湾的这个服务员,让他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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