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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指间欢颜_派派小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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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礼拜后,病症减轻,沈清觉得太无聊,便偶尔跟着许倾玦一起去画廊打发时间。去的次数多了,她才知道,原来就算她从此不再工作,许倾玦赚的钱也足够两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时常光顾画廊的,大多是身价不菲并且出手阔绰的人,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正有鉴赏力的买家。

  某天中午,沈清见又有客人高价买走两幅画后,她拉着画廊的张经理,问:“上次那幅非卖品,我说很喜欢的,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张经理还记得那时沈清来店里买画未成后的失望表情。

  “现在它在哪呢?”来了几天,沈清一直没发现那幅画的踪影。

  “许先生说收起来,所以我把它放进后面的画室了。”

  “画室?”沈清好奇,“这里有画室么?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现在叫贮藏室更合适。”张经理解释道:“从前是许先生专用的,但他已经很久没再进去过了。”

  沈清低头想了想,说:“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许倾玦的画室,或许是极少数与他的过去有联系的事物之一吧!她被带进画廊楼梯拐角下的一个小门内,十几平方的空间里,光线昏暗。

  经理拉开窗帘,沈清这才看见周围有一些被精心覆盖、妥善保存的画。而房间的一角,摆着一个画架,用白布蒙着。

  “许倾玦……他平时都不进来的吗?”沈清一边扫过画架前椅子上的细细灰尘,一边问。

  “嗯,大概有两三年了。”

  沈清突然觉得很伤心,勉强回过头微笑说:“我们出去吧。”

  晚上回家,临睡前沈清突然侧过身勾住许倾玦的肩。

  “怎么了?”黑暗中,许倾玦转过头问。

  “突然想起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很早以前,你是不是说过要送我一幅画?”

  “嗯。”许倾玦想起,那天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大概也就是因为买画那件事,他才开始无法忽略这个能够轻而易举地理解他心情的女人。

  “其它的我都不想要。”沈清支着下巴抬起身,借着朦胧的光线望着许倾玦:“我只喜欢第一眼看中的那幅。”

  许倾玦沉默了一下,才微微笑道:“我当初提议送给你,可你自己并没明确表示要接受,反而以为我是为了还人情才割爱。”

  沈清撇嘴,“难道不是吗?”初次相识的他,固执别扭得让人无法亲近。

  许倾玦睁开眼睛,低声问:“你不想知道画中人是谁?”

  “有原型吗?”沈清根本没想过这是他参照某人画的。

  “她是我母亲。”暗夜里,许倾玦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沈清一愣,那个模糊飘渺、虚无得几乎要消失掉的影子,竟会是他的母亲?!突然想起当初看到画时的心情,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刚张了张嘴,却见许倾玦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睡吧。”一副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沈清轻轻应了声,带着些许好奇和讶异,也侧身睡下。

  隔天一早,画由张经理亲自送来。

  沈清还穿着睡衣,抱着它跑到浴室门口:“你真的愿意送我?”

  许倾玦正在洗脸:“嗯。”

  “你什么时候告诉张经理的?都没见你打电话。”

  “当时你还没醒。”

  许倾玦从浴室里走出来,摸到她的手,拉她在床边坐下。

  “谢谢你。”沈清笑道。

  坐在许倾玦身边,她低头仔细端详,发现直到现在,当初那份冲击她的隐隐伤感竟然仍旧存在。

指间欢颜(十四)(2)
        
    许倾玦说那是他的母亲。那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女子,却在闪耀的色彩之中,成了最吸引沈清视线的影像。

  “为什么?”她疑惑而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画这样一幅画?”

  许倾玦侧过脸,眉头不自禁地微蹙了一下。那天,在电梯里,沈清告诉他,她从中所能感受到的情感。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他对当时尚算陌生人的她,少了一些排斥的意识。过了很久,许倾玦才沉声说:“因为,这就是我的母亲。”

  一段属于富贵家庭的纠葛往事, 一位曾经年轻并美丽过的女子的爱怨痴缠。沈清默默听着许倾玦的叙述,万万想不到,平时那样一份清冷的声音竟然也有一天会流转出哀伤和寂寥。

  “我直到三岁那年才跟着母亲正式踏进许家的大门。”许倾玦坐在床沿,脸上是一贯的平静淡然,似乎对于私生子这样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有眉间的一抹恍惚,显出他正陷入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我父亲的第一个妻子,也就是曼林他们的母亲,生病去世。于是不久,我的母亲填补了空位。”他低眉,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小弧度,继续说:“一个女人,可以义无反顾地为她爱的人未婚生子,可是到头来,虽然最终能够名正言顺,但又不得不面对丈夫很快另结新欢的事实。因此,在接下来的十几年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复一日地等待……”

  冬季早晨的阳光照进屋内。透过薄薄的淡黄色窗帘,沈清望了望外面浮动着暖意的光亮,心底却慢慢生出一份悲哀。一个几乎能将爱情视作生命的传统女人,遇上爱人的背弃,这大概确实是最最可悲而无奈的事。

  “那么,你呢?”她紧了紧许倾玦的手,轻轻问:“当时你陪在她身边吗?”

  许倾玦点头:“直到我十五岁,她去世。然后,我就去了英国留学。”

  “所以,这是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的原因?”

  “这是其中的一部分。”许倾玦的语气回复了淡漠:“从小我们的关系就不算太好。他习惯左右子女们的兴趣和选择,而我,偏偏是最不顺从的一个。”

  “因此,你大哥从商,而你作为许家的另一个儿子却去学了艺术?”

  “嗯。”而这,也是后来他被许家大家长经常怒斥之处。

  沈清无言地看着那张冷俊的侧脸。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即使是她——一个仅仅相识了半年的人,都能很容易地接受并理解许倾玦的选择和他的固执,可为什么为人父母的反而做不到呢?

  低下头,重新审视画中的女子,沈清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份意境能够被表达得如此透彻。那份孤独与悲伤,也许并不仅仅属于他的母亲。至亲之间的无法宽恕和理解,应该才是最令人心灰意冷的吧?

  “许倾玦。”很久之后,沈清突然抬起头,正正式式地叫他的名字。

  侧过脸,暖黄色的阳光覆在黑色柔软的发梢上,许倾玦微微挑着眉,等着后文。

  “我们作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

  “你和我,从今以后没有争吵,更不允许离弃。我们要永远守在一起,一直到……其中一方离开这个世界。”

  以一种郑重的语气一口气说完,沈清仰着脸,很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神情一怔,然后抬起一只手摸索到她的脸颊……

  许倾玦闭了闭眼,手指在那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一贯清冷的声音有些低迷:“你真的相信一份感情能坚守那么久?”

  “我保证我能。”抬手按住他的手背,沈清笑道:“那么,你呢?”

  闭着眼静静沉默了一会,许倾玦勾起淡色优美的薄唇,语气肯定:“我也能。”

  “这还差不多。”满意地点点头,沈清偎向他的胸前,一边隔着衣领在他颈边呼吸,一边轻快地说:“你知道吗?如果刚才你的回答是否定的,我绝对跟你没完。”

  “哦?”一贯平静的脸上隐隐有了笑意,“怎么个‘没完’法?从今以后没有争吵,这是谁说的?”
指间欢颜(十四)(3)
        
    “为什么你总能一字不差地记住我说过的某句话?”沈清咬牙,实在不服气他有如此好的记忆力。

  “大概这就是有一失,必有一得。”许倾玦漫不经心地说。

  沈清趴在他怀里想了想,才半带犹豫地问:“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奇怪,相识半年之久,她竟然直到今天才第一次亲口问出这个问题。并非是她不关心,而是之前想问时总有多多少少的顾忌,生怕许倾玦不愿往事重提。所以,她所了解的仅限于从许曼林口中得知的少许。正好今天许倾玦主动回忆往事,并提起所谓得失问题,沈清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听曼林说,是车祸?”

  “嗯。”许倾玦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叙述:“三年前画展前夕,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交通意外,有淤血压住视神经。”

  “淤血?不能开刀吗?或者,等它自己散去?”沈清凭常识问。

  “能。”许倾玦顿了一下:“因为位置关键,无法等它自然散开。而当时手术成功的机率是10%。”

  一成的把握?!沈情惊了惊:“那……你做了手术?”

  “嗯。”许倾玦点头。

  沈清皱眉,条件反射性的一句询问硬生生卡在嘴边。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手术失败,便是永久失明。虽然对于许倾玦的双眼是否看得见,沈清完全不在意。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却狠狠一痛。

  “怎么了?”没听见她的声音,许倾玦摸了摸手边柔顺的长发。

  轻轻摇头,沈清将脸埋得更深,双手用力环着他清瘦的腰。从不相信永远的她,再一次,有了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强烈愿望。

  那天过后,还没结束休假的沈清常常跟着许倾玦一起去画廊。有时闲极无聊,她便向张经理要了画室的钥匙,一个人待在里面。原本的画架早已被她摆在采光良好的位置,连同高脚凳一起,已经恢复昔日干静的模样。几天之前,当她第一次被带进这里的时候,曾经动过要让许倾玦再次进来的念头。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她便不再这样打算。她知道,在一个曾日日与色彩打交道的人注定永久陷入黑暗后,还被强行拉来触摸彩色的世界,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指间欢颜(十五)(1)
        
    某天午后,许倾玦找不着沈清,只好摸索着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问张经理:“沈清去哪了?”

  “出去买东西了。”张经理刚送走一位客人,见他出来,转过头回答。

  许倾玦扶着门框点了点头。

  “许先生……哪里不舒服吗?”见他脸色微微苍白,眉心轻蹙,张经理立刻走上前去询问。

  “没事。”忍着发作了一中午的太阳穴上的抽痛,许倾玦淡淡地开口。正当他准备转身沿原路返回时,侧方画廊门口的台阶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沈小姐。”见许倾玦停了下来,下意识地侧着脸听声音,张经理在他身边轻轻说了句。

  “嗯。”许倾玦也听出脚步声并不属于沈清,于是重新回到办公室,将门虚掩上。

  然而,五分钟后,张经理来敲门,语气有些为难:“刚才的客人想买画。”

  放下抵在眉心的手,许倾玦抬头朝向声音的方向:“……有什么问题么?”

  “可是他看中的那幅……是沈小姐画的。”张经理哭笑不得地说。

  前两天,沈清一时兴起买来狼毫、墨水和宣纸,在画室里折腾了一下午,然后得意洋洋地向张经理展示成果—— 一幅非常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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