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不具名-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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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roberts面呈诧异,问那些围成一团的人是在做些什么。
钟蕾却无心回答,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齐家琛有没有参加他们那个什么游戏?如果等下他输了或者赢了,他会背着谁也跑上三圈?
心下酸痛齐发,明知不该关心却忍不住投去目光。
二十几个人围在一处,天色又黑,篝火的照明效果当然不容乐观,她真看不清楚他站在哪个位置
上。两位roberts的兴致还很高,兀自喋喋不休。钟蕾的好听力全不见了踪影,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伸长了脖子,那些人干嘛都挤在一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你到底要偷窥我到什么时候?”
她正着急,身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跟着一个身影就从身后毫无征兆、却相当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钟蕾一惊,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齐家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目光如炬精亮而锋锐,明明无情却又似含情,如三月桃花竞绽芬芳。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个剔透。
第二天早起,钟蕾便觉状态不佳。她用了大半个夜来纠结自己为什么只听他说了一句就落荒而逃。所谓知己知彼,就算在法庭上面也要先听完对方律师手里拿的是什么牌才能逐一反驳回去。
可是在齐家琛面前,她到底是连听他说完话的勇气也没有。
那样一句话,又似*又似鄙夷。她当然希望是前者,然而对于一个根本不知道留情面给别人为
何物的人来说,你要有多强大的自我感觉良好能力才能确信他只是在挑逗自己?
跟了他七年的副总他能眼不眨地踩下去,钟蕾至今记得当初齐家琛摊上走私案被拘留时姚远面带焦急跑前跑后的画面。为他服务了三年多的秘书,他也能心不跳地利用下去,根本不去考虑别人会受牵连到何种地步。对于这样一个无情到近乎绝情的男人,你要用多厚的脸皮才能相信他是喜欢自己才会来责难你?
却还是不甘心,心底有小小希冀;冒着他原本就是要来让她难堪的危险,钟蕾还是整理一新,踏上了随队前往九华峰西壁的征程。
第59章 人情也要搭
从到岩壁需要步行一段距离。阿华十分珍惜同齐家琛深度接触的机会,故而自始至终走在他身边,美色当前新认识的朋友当然可以忽略不计,钟蕾又落了单。
好在昨晚认识的那两位国际友人roberts填补了极度稀缺同伴的空白。
一路闲谈,原来这两位roberts却并不是兄弟;只因二人结组已有近十年,跑遍大半个地球各处挑战攀岩极限的关系,所以很多人误会他们是亲兄弟。
他们显然观察到钟蕾一个人在这队伍里显得颇为孤单,便问她为何没有找一个固定的伙伴;要知道很多线路需要结组,只有长期而固定的搭档才真正能信任彼此、把生命交到对方手里。
钟蕾说我不像你们这般职业,我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工作之余培养兴趣锻炼身体。
一般女孩很少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roberts之一指了指自己饱经沧桑的脸,大量的极限户外运动使人面相提前衰老五岁不止,很多女孩子舍不得自己的脸。
三个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愉快。不知话题被谁扯开,竟然其中一位roberts的表弟也是哈佛法学院校友,而且巧好与钟蕾求学时间重叠。
roberts一听来了兴致,那时你们校友里有一位也是来自中国的女孩名叫lynn,你可认得?他问钟蕾。
钟蕾愣住半晌,尴尬异常;roberts见状如梦初醒,嘿,你就是那个lynn?对不对?我表弟sam你可有印象?他说自己对一个中国女孩堕入情网,却始终没能成功约会她。那个lynn就是你对不对?
钟蕾料不到竟有此般际遇,脸上一红,实话实说,对于那种旨在‘play&fun’的单独约会她一直持有保守态度,很有可能就要直奔到床上这样的高效率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为解尴尬只好左右言它,sam最近可好?在哪里定居?就职何处?
roberts宛如挖到宝藏,自此滔滔不绝;从sam工作谈到他的感情状况,交往几个女友最后仍旧没有找到结婚人选。这热心表兄不知是否对当红娘颇有意向,追问钟蕾是否已有恋人。
钟蕾顿了一下,看到几步开外兴致盎然同阿华聊在一处的那个男人的背影,黯然伤神。
roberts打个响指,如果把这消息告诉sam他会不会飞到中国来?他问他的搭档。
钟蕾觉得这话题实在令人苦恼,一时间正想如何不着痕迹谈点别的什么,忽然肩上背着的攀岩用的绳索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拽到了路边上。心下一惊,抬头看到阿华一张焦急而激动的脸。
“anchor你带没有?”
“没啊,”钟蕾茫茫然,“不是说领攀带么?我的放在旅馆了。”
“完了完了!”阿华急得似要哭出来,“我跟琛哥说不用他背,我装我的来。可是明明好像都装进包里了,怎么就不见了?没有anchor我们组怎么办!”
很明显,一组人都没带anchor除非他们三个都下定决心要把命撂在这里,否则就得有人回旅馆去取。钟蕾转头,看到齐家琛也正停下来,等在前方不远处,一脸冰冷冷。两位roberts倒是早已走远,钟蕾拍了拍阿华的胳膊,“我回去拿,你们俩先去。”
临了,她还是怯了。明明独处好机会,但是在齐家琛那样冰冻的表情之下,她还是怯了。
阿华自然百般推辞,最后直到钟蕾自顾自回身朝旅馆走了,她还在同齐家琛唠唠叨叨。
“怎么好意思,应该我回去取的。”
“确实你该不好意思,搞不好破坏了一宗跨国热恋。”齐家琛似笑非笑。
“真的哦,罪过罪过……”
“齐家琛!”钟蕾本没走多远,又是凝神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这两个人的话无一不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一下回头,终于横眉怒目。“你究竟什么意思?”
阿华正自绽放的夸张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这真心是个玩笑;一起出来玩,大家随便开开谁的玩笑正常无比。实际上曾经有个岩友拿她屁股太大说事,怨她爬在上面整个屁股就遮住了下面人的天。结果是她抡着atc把那位不知死活的小伙儿从东山追杀到西山。
这真心是个玩笑!
阿华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钟蕾又回头看看齐家琛,两个人脸上都是针锋不让的深高莫测,谁都不先摆明立场。
“别啊,”她嘻嘻哈哈打圆场,“认真你就输了。”
钟蕾也觉讪讪,她借题发挥了,她知道。因为昨晚那一句‘为嘛偷窥我’而衍生出来的各种不安情绪,全都借着这个微不足道的引子释放出来。
只可惜骑虎难下,话已喊出口,可要怎么收得回?她的脸上青白掺半,想放松却只是放松不下来。
“我们认识。”正逢此时,齐家琛这样对阿华说了一句,眼睛却由始至终盯在钟蕾脸上,目光冷暖不可辨。
“前……前女友?”阿华十分震惊,看这两人阴阳怪气的模样,实在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惊讶之下顾不得礼貌,只觉这两人实在都是隐藏的高手。毕竟跟齐家琛更熟,她这句话也就是转向齐家琛来问。
“也许……还算不上。”他残忍地微笑。
世上更利的刀比不上这一句锋利。钟蕾觉得自己真是败了,一败涂地。他不喜欢她没关系,他不知道她喜欢他没关系,就算一辈子见不到他也没关系,最残忍的情人不是永远不会爱上你,而是就连你对他的爱意,他都不允许、都要硬生生扼杀你。
“我们认识吗?”钟蕾的嘴角勾出坚强弧度,目如寒星,“真是抱歉,我怎么不大记得你。”一口气说完,她扭头便走。
“喂,阿蕾,去哪里?快回来……”
阿华的声音就响在身后,飞快地弱下去、弱下去,直到听不清楚。钟蕾不知自己是用了多大马力朝旅馆奔去,坐在房间的床上,气喘吁吁。
直到此时,眼泪才哗的一下全部涌了出来。
狠命穿透那层泪水,她一件件将自己的行李抛入背袋里。最令人悲哀的,不是他的无情;而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放不开对他的感觉。
脑海里飞快旋转的画面,全部是他。
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是她被开除出君度的那个晚上;一向冷酷的他却独独听出她的落寞,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一次找她,在那个秋天的傍晚里;在同齐氏缠斗中疲惫不堪的他斜倚在他的车上只淡淡望着她,清冷一袭。他第一次约她,在名为德萨的西餐厅里;他闷下头来孩子一样拼命喝下两杯苦咖啡,只为了打足精神陪她去看那场文艺片……
钟蕾毫无意识地抹着眼泪,独自走在通往县城的山路上。到最近的搭车地点也有二十多里,她顾不得那么多;就算这些回忆只能留在她的记忆里,拜托谁都不要来破坏它们,他也不可以!她所有的,只是这些回忆,她想拥有的,也唯有这些回忆;就这样卑微的要求,难道都不可以?
身后传来汽车声,她低垂了脸让出路,闪到一边默默走。只是那车却并不驶过,只慢吞吞跟在她身侧。钟蕾的心猛然跳得厉害,她扭头,在那辆崭新的沃尔沃suv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脸虽熟悉,笑容却陌生。他撇着嘴笑,人长得轩昂俊逸,那笑容却是格外匪里匪气。
“都没分手,当然不算‘前’女友。”齐家琛的酒窝又不知死活地冒出来凑热闹,“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急脾气,话也不听人说完。”
她气结。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她会觉得他那一对酒窝这样刺眼。满当当的,全部是阴谋诡计。
眼泪毫无预警地再次汹涌而出,钟蕾大力擦脸。
“齐家琛,很好玩嘛?你觉得这么耍人很有意思是不是?好,我现在告诉你,我跟你分手,现在,我甩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前’男友。”
她继续她的大步走,却止不住眼泪流。却又不同,心里的疼徒然不见,酸酸的,更加是鼻子难受。鼻子难受也是要命,一股闷气憋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真的没见过这样恶劣的人,她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这样恶劣的人、遭受这样恶劣的愚弄?
她走,他便在后面慢慢跟着。
也不知跟了多久,当钟蕾的眼泪终于存量不足渐渐收了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快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她还在气;她不理。心道这人实在无聊,这荒山野岭,哪里有人会在意几点上班下班。
他却不急不躁,缓缓又说了一句:“你就这么走在路中间,等下难免挡住别人上下班的路。”
第60章 才有好文呀
这一句,钟蕾便再没走得动一步;刚刚歇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而出。
第二次见他,她记得清楚。
东郊偏僻的小路,倒霉的出租车司机把她丢在半路。
那时,慵懒阳光洒在他丝丝汗意的脸颊,他漾出一对深深酒窝,笑言:这条路不通车,不过现在刚好是上班时间。
她刚刚见识到他对员工的冷酷与漠然,自然语气不善:我有脚绝不会向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家伙求助。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