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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黑道鬼妃 作者:柒草(潇湘vip2012-06-30完结)-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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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良妃面色一沉,脸上闪过一袭惊愕之态,傅粉薄施之颜失去血色。她断然料想不到烈炎会这么快变脸,她可是前朝大将军之女,出自贵门!
  烈炎凝视着她,唇角温和的笑意变得刺眼,虽厉人,但笑,终究是笑,只是杀伤力却极强“传本宫懿旨,良妃以下犯上,毫无法纪。故,削去妃子头衔,杖责三十,逐出宫门!”
  “是!”两名侍卫听命于她,将坐席上的良妃架着胳膊抬出偏厅。良妃惊慌失措,竟然忘了求饶,任由侍卫押着,恐怕就算成为庶民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偏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方才那些不屑嘲讽之色全然消失。含烟剪瞳大瞪,不敢置信,此人真是以往的柳如尘?那种坦然自若,静如止水的神色,那抹温婉柔美的笑意,若不是那张颜容在那里真真切切的摆着,有谁敢断言她是否是真正的柳如尘?
  从前的柳如尘,性子有时会很急躁,才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与她恶斗。
  她,变了!
  众人的惊叹烈炎尽收眼底,唇角的笑弯起三十度,那双似水瞳眸却怔怔的睨向呆愣在旁的含烟,声线被她压到一种极致柔软的阶段,道“本宫替你除掉一颗眼中钉,往后,本宫就是你最大的肉中刺。嬉妃,别来无恙!”
  含烟微微愣住,凤眸里有一抹惶恐流窜,唇色煞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而烈炎,只是轻轻一笑,彷佛刚才所言全是玩笑!
  她忽而侧目,雪漫配合的伸出手臂,烈炎扶着她站起身,众人也跟随着从坐席上站起来,重新排成两排屹立在厅下,纷纷俯首,对她很恭维,其中包括——含烟!
  烈炎并不言语,只留下那抹温婉笑容。雪漫搀扶着她,慢慢往寝宫走。
  “恭送惠妃娘娘…”身后传来妃嫔们珠圆玉润之声,她不予理会,只是笑的…更深了!
  阳春三月,百花争艳,天气正笼罩在最为舒适的气息。代国皇宫的城墙层层叠叠,宫中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这番旷世胜景,只有身在此宫中,方能身临其境,一堵它的风采。
  “主子,夜深了,回屋歇息吧!”雪漫走到窗前,将一件貂狐披风搭在烈炎身上,随同她一起凝向夜空那轮明月。
  晚风轻抚过她那张绝美的脸,挑起烈炎两鬓的墨发。窗外的茵茵树木被昏黄灯笼照耀出另一番胜旷,空气参杂着无限拔凉与寂静,耳旁隐隐传来几只未寝鸟鸣,让她那颗寂寞的心更显凄美。
  小婉,城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可好?
  烈炎侧首,头上并未有半点饰品卸下,步摇在烛光下变得通透闪亮。看着雪漫淡然的双目,心底生出丝丝暖意。笑道“本宫不困,还可以在坐会儿!”
  与她相扶着,她们坐到屋内金丝楠木质地的凳子上,雪漫细心的为她沏好一杯西湖龙井。对于烈炎今日的举措,她从未过问,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对她很是理解!见她独自依靠着桌子发呆,雪漫悄声走进内室,将被褥替她换好。
  正当烈炎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殿外蓦然传来皇上亲临承欢殿的消息。
  她倏然起身,里屋的雪漫也赶紧出来。
  一抹明黄色龙袍映入眼帘,她冲上去双腿跪地,垂下眼睫,目光落在他的龙靴上,轻道“臣妾恭迎圣驾!”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雪漫匍匐在烈炎身后,她与烈炎的跪拜姿势不同,烈炎是直起背脊,而她双手伏地,额头靠在手背上,整个人栖身到地面。
  头顶之人静静的屹立在烈炎面前,并未做出任何举动。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她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久久没有抬头,周遭的空气彷佛灌入了一袭纳凉,夜风从半掩的窗户探头进来,轻抚过她身上那件貂皮风衣。气氛压抑着,但她面色平淡,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到是身后的雪漫呼吸隆重,将沉闷的空气变得更为燥人!
  半响,烈炎的两边手臂被人轻轻托起,聂硕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略带不满“炎儿,你我之间,何时这般生疏了?”
  她晕开唇角的笑,浓密的眼睫洋洋洒洒定格在他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用惠妃的身份与他相见,以前都未仔细看过,原来穿着龙袍的他竟这样惹眼。
  他身躯凛冽,面如宝玉,色如小麦,鬓似扶苏。薄唇边噙着一抹恰如夕阳光晕的笑意,眉如刷漆,鼻似陡崖,深邃的褐色瞳孔深处攥着帝王至高无上的威气!一根玉簪横插在头顶,将那泼墨长发绾起,两鬓只稍稍倾下几缕!
  他身上有一袭难以掩盖的气质,如撼天狮子下云端,摇地麒麟采云间。胸脯横阔,有震慑四海之霸气,万夫难敌之威风!
  “现在身份不同了,臣妾自然不该如从前那般对您不敬。”她淡淡道,只有烈炎知道,她心头有个心结解不开。
  雪漫退了下去,聂硕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他同她一并入了座。
  她将桌上热茶壶托在手中,给他倒了杯茶,笑道“皇上每日治理朝纲,想必也是身心劳顿,不如尝尝雪漫亲手沏的龙井茶,臣妾方才已经尝过,味道甚好!”
  她自顾自的说着,聂硕明显感觉到烈炎对他不像从前了,她变了,全变了。
  变得不在唤他聂硕,变得客客气气,变得笑里藏刀,变得越来越生疏。
  她到底怎么了?
  “嗯!”他轻轻应道,掩去瞳孔深处的异光,接过茶杯,浅抿一口。瞥过眼睫,看向烈炎光洁的脸,淡淡道“炎儿可知朕,此行的目地?”
  “臣妾不知!”摇摇头,她狐疑的看着他,清澈的眸里困惑万千,神色有些无辜。
  明知道他此前来的目地,却装作什么也不晓得,雾里看花,等待着他点名主旨。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不会误以为他是因为想她才来的。
  若是让她先谈论良妃之事,必定会惹得龙颜不悦,但倘若换做聂硕自己讲,那就不一样了,孰轻孰重,她还是辨别的出!
  若想安安稳稳的坐好这把凤椅,她掷的每一步棋都必须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否则,将功败垂成,含烟那个女人,她再也报复不了了!
  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有几滴茶水溅出,浓郁的剑眉似蹙非蹙,双眸变得深不可测,不过,这样的表情只稍片刻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他一转头,对上烈炎那双含笑的水眸,薄唇那道笑意变得更为宠溺“朕听奴才们说,炎儿今日将良妃杖责三十,逐出宫门,不知,可有此事?”
  闻言,她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座椅,朝着他笔直的跪下去,神色凝重“臣妾有罪,望皇上责罚!”
  “炎儿何罪之有?”他一把将地上的她扶起来,双眉拧紧,诧异的不是她这一跪,而是烈炎突然转变的习性。他觉得,眼前的女人,他快要不认识了。
  “臣妾擅自做主将大将军之女贬为庶民,引得朝堂不满,臣妾罪该万死!”她虽被他扶了起来,但眼睑一直低垂在地,一副恭敬之态!脸上方才的笑意也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你严重了!”聂硕让她重新回到座位,不怒反笑“后宫妃嫔以下犯上,你自当有权管教,何来有罪之说?”
  而烈炎恰恰等的也正是他这句话,后宫所有事物都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别说是削去一个良妃头衔,就算嬉妃犯错,她也能堂而皇之降罪!
  只是烈炎越是如此恭维,聂硕的心情越是沉重,为何一如后宫,全变了?莫非后宫,真有那么可怕么?让她进宫,他做错了?
  “朕不明白,不过是个惠妃头衔,你为何一夜性情大变?”见烈炎只笑不言,他开了悠悠之口,修长手指轻轻托起桌上茶杯,慵懒的抿了一口,表面满不在乎,实则心里一阵绞痛。
  她托起茶壶,往他杯中灌水,面色平静,唇角淡笑,看着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的茶水,借着窗外的风,浅浅开口,道“臣妾之前身体抱恙,一直卧床,但也因此,想明白一些事情!”
  聂硕一愣,狐疑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她保持着笑姿,声音清脆如鸟鸣“有时候做人不可坐以待毙,别人敬臣妾一尺,臣妾自当敬她一丈,但若欺人太甚,臣妾不会坐视不理!”
  她的话,从第一句出口就感觉到他明显愣住。他的睫影在烛光下静静扑打在俊脸上,窗外的晚风挑逗进来,牵起烈炎与聂硕的衣摆,在这寂静的夜空,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倏地,他那双深邃的眸攥着欣欣烛火,带着震惊与诧异。
  他从她眼底看见了狠绝与陌生。
  “你是在介意朕对于含烟的态度?”
  烈炎冷哼,笑道“您是皇上,疼爱维护自己的妃子自然正常,既然皇上有心偏私,那臣妾只好亲自上阵,只是希望到时候,皇上能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对臣妾不要太狠。”
  “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眸中有薄怒,握紧了她的双肩“炎儿,要朕说几次你才明白?朕不爱她,朕心里眼里只有你!”
  “呵……”她一声轻蔑的笑,嘲讽道“皇上的爱臣妾可要不起。”
  她在怪他,怪他对含烟一再纵容,怪他明知道含烟的诡计却一再放纵,她是变了,可都是他逼的。
  “炎儿……”
  “你敢说对她没有一点私心?你敢说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对她没有存一丝感情?”如若不然,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你要朕怎么说你才信?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么?”聂硕急得焦头烂额,黑瞳满是懊恼“朕留下含烟,不是为了别的,是想她能如同除掉德妃那样将其余绊脚石通通除掉,为你除掉!”
  聂硕这么一喝,烈炎立即安定下来。
  所谓一物降一物,后宫如此凶险,他若不将含烟留下来,所有的妃子就会将矛头指向他的炎儿,与其应付那么多心怀不轨的女人,倒不如应付含烟一个。
  可聂硕不知道,烈炎最想含烟死,巴不得她立刻就死,千刀万剐!
  说到底,聂硕还是不懂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她了。
  她绝望的合上了双眸,倒抽几口凉气,道“皇上请回吧,臣妾累了,想独自休息,不送。”
  “炎儿……”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猛地,烈炎跪地,满脸绝情。
  聂硕痛心疾首,烈炎的冷漠着实刺伤了他的心,一转身,他只得无奈的离去。
  他这一走,屋内就静下来了,烈炎黑瞳一暗,微微坐在凤椅上,水眸一片淡然。
  第二日,妃嫔们请安过后,她便去探望了郭太后。
  正因为含烟要伺候太后,所以今日的请安才没去。
  一见烈炎,她不情不愿的请了安“臣妾给惠妃娘娘请安。”
  烈炎正眼也不瞧她,直接跪在郭太后面前,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起来吧。”郭太后淡淡道,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自从聂城去世后,她也无心料理后宫,对于烈炎与聂硕之事也是不闻不问,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吧,她老了,也不爱管了。
  烈炎一起来就扶住郭太后,温声细语“太后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哎……”她长叹一口,泪眼婆娑“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您还有皇上啊。”见她如此心痛,烈炎也心有余悸,替她擦拭着眼角“太后娘娘若觉着寂寞,往后臣妾可每日来陪您下棋。”
  她这么一说,郭太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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