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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20弗雷德里克·波尔中短篇科幻小说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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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位律师才回转身来,将委员有关契斯特·A·阿瑟日宴会的票这个最为重要的信息讲了出来。拉瑟咕噜着:“迪肯真混蛋,他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找事。究竟为什么他会认为我要出30元呢?”
  “好了,蒂姆。”他夫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拉瑟犹豫了一下:“啊,好吧。但你最好把吉米保释出来,明白了吧?”
  普尔契告辞而去。他匆匆走向寒冷而又泥泞的街道。
  在街角上,他忽然瞥见头上有什么东西暗淡地发射出光芒,便停下脚步。他目瞪口呆。一条巨大的空中鳟鱼悬浮在半空。这是一种怪物.至少有4米长,它的中部有半米多厚,属于迪斯莫尔山丘地区过来的猎手喜欢捕捉的猎物。普尔契一生中从未见到过这么大的鳟鱼。实际上,在他的记忆里,他曾在人类居住区域里见到过一两条长不及指的小鱼。
  这使他产生了一种寒冷而又担心的感觉。
  这样的空中之鱼,是阿尔泰亚九星所能提供的惟一吸引旅客的东西、来自银河系各个地方的猎手争相猎捕。而这里还生存着充满氢气气泡的巨大的多孔生物,这是真正的生物性的泽皮林,它们不是在空气中飞翔而是在其中游动。在人类征服者来临之前,它们是阿尔泰亚九星最高形式的生命,而使用火药极易消灭它们,所以在人类居住地区,它们几乎绝迹。只有在高空中,在寒冷的山丘上,才有少数存活下来,而现在……
  难道说连这种鱼也意识到,阿尔泰亚九星已变成鬼魂出没的星球了?
  第二天早上,普尔契给高尔特打了电话,但没有跟她共进早餐,尽管他巴不得这样。
  他将整整一天时间都用在调查案子上。上午,他对少年嫌疑犯的家人和朋友一一进行了拜访;下午,他就几个问题进行了调查。
  从嫌疑犯的家人那里,他一无所获c他们所讲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最年轻的男孩是弗尔提斯,只有17岁;最年长的是26岁的霍普古德,他们都是在冰柱工程关闭后失了业,走投无路,只想到其他星球求生。可是,客运至少需要1万美元,而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可以靠正当手段弄到那么多钱。
  斯温伯恩市长腰缠万贯,他的3岁的儿子又是他的心肝宝贝。普尔契意识到,敲诈赎金这种计谋实在是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那位市长能够支付得起。而一旦钱财到手,他们登上了飞船,那么法律就不可能再惩罚他们。
  普尔契试图将事情的起始经过如碎片一般凑在一起。几个男孩子都住在同一个居民区,高尔特与她丈夫在这个居民区有一套住房。她曾跟市长的儿子一起散步——她曾经时不时打过零工,短时间照料过他。此案惟一令人难以信服的部分是,当这些男孩子找到她时,高尔特竟会乐意参与谋划。
  但是,一想到她看见旅行者们脸上所流露出的神情,米劳就断定这丝毫也不奇怪。
  因为她出租了身体。
  客运价格极为昂贵,而且速度极为缓慢。
  但是,人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快速旅行的方法是存在的——实际上从银河系的一端到另一端可以瞬时即成。人头脑的模式本质上是电子性的,它可以给复制下来,也可以通过电磁波播放出来。此外,它像任何一种电磁信号一样,可以变为一种超声波负载物的频率。这样,人格在瞬间就可以进行转换,在文明化了的星河系任何地方都能成功。
  惟一的问题是,必须有一个接受者。
  人被剥去皮肉内脏后,就只剩下赤裸裸的灵魂,它跟每时每刻流经任何人的电磁波没有两样。被变换的人格必须赋予形式。当然,可以有机械性的接受者——电脑一般的事物,其中含有水银记忆细胞,人的才智可以在那里接受下来,也可以用来做机器人躯体的动力。但这并不好玩。而旅行贸易就建立在好玩基础之上。有生命的躯体需要满足顾客们的要求。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灵魂装进一个丁当作响的机器人里,长着摄影机般的眼睛和单调强硬的骨头,花费很大代价变换肉体到阿尔泰亚九星上来追捕鳟鱼这种猎物。他们想变换成另一个人体,甚至想换成一种好看的人体;这种人体可能是坚硬的,而旅行者自己的人体则得到休养,与此同时保持松软而且强壮。得到了像这样的人体,便会有比捕鱼更值得享乐的活动。
  啊,法律严格禁止滥用被出租的人体。
  可是,阿尔泰亚九星上现在只有旅行贸易这样一种蒸蒸日上的工业了。法律尽管很严格,但并没有强制实行。
  普尔契去跟查理·迪肯商谈:“我发现了高尔特参与此案的原因。她出租肉体,跟旅行社签定了一个长期合同,并且在收入方面捞到些好处。”
  迪肯痛苦地摇摇头。“为了钱,真是不择手段啊。”他评论道。
  “并不是为她自己!她把钱交给了她丈夫,这样他就能到这个世界以外什么地方去。”普尔契立起身,扭过脸,用力踢了椅子一脚。出租身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已够糟了,对于一个女人……
  “放宽心吧,”迪肯微微一笑,建议说,“那么说,她筹划着她可以用从斯温伯恩那儿敲来的钱赔偿合同的费用了?”
  “你难道不会这样做吗?”
  “啊,我不知道。出租身体并不算糟。”
  “如果不是倒见鬼了!”
  “好吧,但你应该意识到,米劳,”委员不自然地说,“如果没有旅行这种贸易,我们都会陷入困境的。不要攻击旅行社,他们干的是一种极为体面的工作。”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让我看看记录呢?”
  委员眯起了眼,赶忙坐直。
  “我试过了,”普尔契说,“我请他们给我看看高尔特的合同书,最后甚至不得不以诉诸法律相威胁。为什么呢?后来,我试图对旅行社本身作更多的了解——公司文件、股东的名字等等。可他们就是一点儿方便也不提供。这又为的什么?”
  迪肯顿了一下说道:“我也可以向你提问,米劳?你为什么想了解这些呢?”
  普尔契严肃地回答:“调查一个案子,我必须面面俱到啊,查利。而他们都缺乏证据。;他们确实有罪,可他们中间每一个人之所以想借用绑架手段,都是因为不想出租人体。或许我可以使帕格里姆法官听一听这种证据,这是我惟一的希望。如果我能证明出租人体是一种残酷惩罚的话——如果我能找出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有什么地方有违于法规的话,那么,我就会有希望胜诉。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查利。不然的话,为什么要这样保密呢?”
  迪肯喘着粗气说:“你钻得太深了,米劳……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你是在向错误的道路滑去?”
  “怎么会是错误的呢?”
  “公司文件又能看出些什么呢?你想弄清楚人体出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只有一个力、法能行,那就是你自己亲自试一试”
  “出租人体?我?”普尔契震惊了。
  委员耸耸肩,“好了,我有好多事要办呢。”他说着便将普尔契送到门口。
  律师闷闷不乐告别而去。出租身体?我?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可行的。
  他做出了个人决定。能让高尔特和其他几位摆脱麻烦、完全摆脱麻烦,他愿意赶汤蹈火。
  监狱并不太可怕;对于高尔特来说,人体出租才真正是可怕的。

  三

  第二天早上,普尔契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坚定地迈步走进了失业办公室。还有比他这样对当事人更忠实的吗!他整整一夜辗转反侧思考这个问题,认为迪肯的话还是对的。
  办事员对他眨眨眼,然后惊叫:“啊呀,你就是普尔契先生,对吧?真想不到啊,会在这儿见到你。日子过得不太顺当?”
  普尔契对事情真相拿不准,这使他有了一种挑战精神。“我想出租我的身体,”他咆哮着,“是在这儿不是?”
  “对,是的,普尔契先生。我还以为你不是自愿的呢。不过,是不是自愿的都没有多大区别,好长时间都是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是说,我可以给你办。请等一下。”他转过身去,迟疑了片刻,扫了普尔契一眼说:“我最好用另一台电话。”
  他只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他的神情看起来既矛盾而又坚定:“普尔契先生,你看,我以为我最好打电话给查利·迪肯。他不在办公室。你一定要等等,我要给他讲清楚这件事。”
  普尔契语气强硬:“他已经很清楚了。”
  办事员迟疑片刻。“不过——啊,好吧,”他一边在纸簿上潦草地记着,一边阴沉着脸说,“就在街对面。啊,对他们讲你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因为你是自愿的,不给你上手铐,但至少这会使他们大笑一场。”他忽然格格笑了起来。
  普尔契拿起纸片,步伐坚定地走过街道,迎着旅行出租社办公室走去。当他走近时,门旁一个粗壮结实的门卫迎了上来殷勤地说:“您好,先生,不会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的。把你的手铐一会儿。”
  “等一等,”普尔契忙将双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地说,“你没必要用手铐铐我,我是自愿的。”
  门卫凶相毕露,说道:“不要给我要滑头!”接着,他仔细观瞧,“嘿,我认识你,你是律师。我在一次舞会上见到过你。”他扯扯他耳朵,然后半信半疑地说:“好吧,或许你是自愿的。请进吧。”但是,就在普尔契迈步走过时,只听喀嚓一声,他的双手就给用钢圈套上了。他暴躁地狂叫起来。“感觉不会很好的,”门卫轻松地说,“要弄好你花一把钱才行啊,就是这样。我们压榨你时,可不想让你改变主意,明白了吧?”
  “压榨……?好吧,”普尔契说着,然后再次转过身去。压榨,这种事听起来不大妙。可他的骄傲已丧失殆尽,所以无法向门卫询问细节,但他敢肯定,无论如何,这决非好事。不过,这毕竟不同于受刑处死……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就不敢胡思乱想了。
  他们剥了他衣服,称了他的体重,用萤光镜给他拍了照,并且提取出他的血液、唾液、尿、脊髓样品;他们重重敲击他的胸口,摸摸胳膊里动脉被抑止的脉动。
  “好了,过了,”一个身着点点污痕护士服装的四十岁光景的金发碧眼女人说,“今天算你走运,干什么都行。你可以任选——采矿,驾船,干什么都行。你想干什么?”
  “你讲什么?”
  “说的是你在出租人体期间。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在你出租人体期间,你总要干点什么才行。当然了,你可以给安置在水槽里,如果你同意的话。可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样。你任何时候都是有意识的,你知道。”
  普尔契坦白地讲:“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想了起来。当一个人的身体出租时,还有如何处理他自身的思想和人格这个问题。它们不能滞留在身体里,而必须到另外某个地方去。“水槽”是一种容器,仅仅是种容器,其中什么也没有;移置出的思想被盛在一种电酸液的大桶中,一直到它自身的肉体能够跟它合并为止。他记得,当他还是个秘书时,他的主顾的一个当事人曾经在这样的水槽里待了8周,出来后便自杀身亡。不,不要水槽。他咳了~声说:“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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